第9章 ☆、一段往事

早知道叫盛得開幫忙查探浣花苑的事情會暴露自己,莫少商一定能離他多遠就多遠。

整理了一下思緒,莫少商道:“我與眠染,都曾經是一線天的一份子。”

“這一線天果真能人輩出,究竟是個什麽地方?”展昭這麽說,卻是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道:“我們與尹韶只是有生意來往,多是與容舒城打交道。”

莫少商道:“容舒城算是萬家與慕容家的嫁妝,尹韶一共有4個情人,慕容謹、萬舒、雲七……還有江淮予。”

四人面色古怪,心道:尹韶那種木頭人居然有四個人看上他?居然有四個人這麽多?怪不得雲七要離家出走。

莫少商很滿意四人的表情,又道:“江淮予是一線天武功最高的人,善使天蠶絲。”

“等等。”趙矍道:“天蠶絲這種東西,一般都是刺客用的吧?”

莫少商頓了頓,道:“若不是尹韶,一線天應該會成為當今第一殺手門,并且所下殺手的對象,必是朝廷要臣。”

趙矍和展昭的臉色瞬間凝重。

莫少商繼續道:“當初成立一線天的神秘人從各處收集了我們這些天資較為卓絕的棄童,花了将近十年時間親自教導,其中江淮予的天分尤其凸顯,盡得神秘人真傳,我們懂事開始就呆在一線天,從未出去過,一直以幫神秘人殺盡朝堂為己任,直到有一天尹韶闖進一線天。”

展昭道:“他一點功夫都沒有就能闖進一線天?”

莫少商搖頭,道:“那時候他還是有功夫的,尹韶是世間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神秘人也因此舍不得殺他,反而想要收他進一線天,他也是那時候與江淮予暗生情愫。不過尹韶似乎并不待見神秘人,想辦法帶着江淮予逃了出去……後來八賢王不知從何得到一線天的消息,帶兵來剿。”

“再等等。”公孫道:“你們都是學武的奇才,怎麽會敵不過八賢王的兵?”

“自然是一場惡戰,”莫少商道:“我們雖然個個身懷絕學,但是那時候神秘人不知去向,八賢王領兵布陣,即使我們以一敵百,一線天那種地方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戰事一起卻是萬萬拖不得的,我們苦戰了幾天幾夜,終于彈盡糧絕,被八賢王一一擒獲。”

“暗理來說,我們合該是要死絕的,但是這個時候本來已經離開的尹韶卻回來了,他帶着萬舒、慕容謹、江淮予和雲七,他們與八賢王定下協議,保證一線天的人不會造殺虐并且長留于一線天,八賢王才放過我們,而且他們約定了一個時限,我不知道那時限代表什麽,但是與雲七有關,現下看來應該是雲七報仇的時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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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裏展昭與白玉堂已經微微有些了然。展昭道:“雖然你們與八賢王有約定,但是眠染卻離開了一線天?”

“當時定下這約定的是尹韶,我們向來只聽命于神秘人,對于尹韶這番好意自然怨恨得緊,所以那時候有一批人就自己闖了出去,眠染在浙江府造了殺虐被八賢王所擒……見過世間百态我們方知尹韶是為一線天着想的,那時候一線天死了太多兄弟姐妹,尹韶一面要安撫八賢王一面又要保我們周全,直到我們這些離開的人答應效忠皇帝事情才平息下來。眠染被留在浙江府,而我和一些兄弟進了皇宮。”

“那麽神秘人呢?”白玉堂道:“他花了這麽多時間和精力建立一線天,不可能就這樣放棄。”

“我不知道,不過我們當初會離開一線天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尋找爹娘。”莫少商道:“雖然都是神秘人撿來的,但是有的人進一線天的時候也有三、四歲,大至七、八歲的也有,所以雖然神秘人都說我們是棄童,有些人還是隐約有關于爹娘的記憶,便循着記憶找了回去……一開始只是想看看自己的爹娘究竟是個什麽模樣,但是後來發現有很多人的爹娘認得自己,并且他們不是棄童,均是一夜之間從爹娘身邊消失,有些會武功的爹娘則是慘死。”

“你是說……那個神秘人是把你們偷走、搶走的?”展昭瞪着眼睛,心道:還好我是被祈邵頤撿走的。

“我們一開始也不相信,後來說的人多了,便不得不信了。”莫少商苦笑道:“我的爹娘是雲州人,在一個叫丹青鎮的小鎮開镖局,在當地算是有些名望,可是我被神秘人帶走之後他們便被殺了。”

公孫蹙眉,道:“證據不足。”

莫少商道:“我挖開了爹娘的墳墓,雖然他們身子腐爛了,但是骨上的痕跡不難看出是天蠶絲所造成,并且那種招式……除了江淮予,只有神秘人能使得出來……加上其他兄弟家中被滅門時有人親眼見到一個身穿黑色大篷面帶遮紗鬥笠的人,我們篤定了是神秘人。”

“這就更加奇怪了。”趙矍道:“他既然偷搶這種手段都用上了,怎麽會突然離你們而去?莫非死了?”

“不,他沒死。”莫少商道:“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他會抛棄一線天,但是我們都知道他沒死。”

展昭嘟囔道:“也許被八賢王殺了?”

“你說被人重傷也許有可能,但是一線天的墨染離開之後就專攻情報,他一直在尋找神秘人的下落,幾年前他曾出現在朝堂,殺了幾個官員。”

“莫非就是曹昌等人?”

“不錯,不過我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弄成紅衣觀刺殺的模樣……也許他培養刺客的地方不止一線天一個,可是他們的行蹤難以捉摸,墨染查了很久還是沒有查到他。”

“那這次被我們發現浣花苑不是太簡單了?”

莫少商嘴角一抽,心道:浣花苑不是我發現的嗎?

公孫道:“雲七與八賢王約定的時間肯定是到了,所以他才會出現在展昭面前……雲七與他有仇,他自然不會放過雲七和一線天的人,竟然只殺了區區幾個官員卻不去管雲七?着實奇怪。”

“也許那個神秘人與八賢王也有什麽時限約定?”展昭道:“幾位官員被刺殺的時間不等,他不會殺一個人還要等上大半年吧?”

莫少商補充道:“神秘人行事一向怪異,他常年以黑紗鬥笠遮面,穿着寬大的鬥篷,我們看不見他的身材樣貌。但是他武功奇高,哪怕是未自廢武功前的尹韶亦不是對手。”

展昭此時已解決了面前堆積的小山食物,正惬意的喝着茶,一邊品着莫少商的話,道:“聽起來一線天的事情跟我們的好像沒什麽交集,可是一線天與紅衣觀是屬于同一個人的,八賢王又顯然在逃避此事,讓人有種說不上的微妙之感。”

“我并願意告訴你們。”莫少商拍拍面前的牛皮紙包,道:“不過紅衣觀的事情,盛得開倒是有些消息。”

皇帝的影衛就是好用!

展昭迫不及待從莫少商手下拿走牛皮紙包,三兩下就拆開了。莫少商默默得看着那捆綁花色複雜的繩索在展昭纖長的手指撥弄兩下之後便松開,心中有萬只草泥馬奔過——他每次找盛得開拿牛皮紙都解不開綁牛皮的繩子好麽,該死的盛得開還是用浸過藥水的牛皮筋綁的好麽,他每次都是用刀慢慢割開的好麽!果然人不能跟貓比啊!

牛皮紙裏包的是一疊紙,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從浣花苑一磚一瓦搭蓋開始記錄到裏面住的人種的花養的鳥。

衆人略過長篇大論直奔房主姓名——祈風雲。

為什麽會是祈風雲?

難道雲七的本名已經成為了白菜,随處可見随處可用?

衆人再翻找房主的個人介紹,竟然沒有?

莫少商道:“用了雲七的名字,可是紅衣觀的主人決計不是雲七,沒有他的信息是正常的。盛得開的腦筋在這方面轉不開,不如找找管事的。”

衆人又翻,終于找到如下字句:

“浣花苑住有一男九女,丫鬟三十五人,丫鬟除照顧寝居外附帶殺人功效,四十五人皆聽命于一個身穿黑色鬥篷、以黑紗鬥笠遮面之人(男女未可知),稱其主公,若有丫鬟在殺人時不幸被殺,主公則會帶回一人補上。浣花苑乃私人院落,門庭冷清,常年無人造訪。”

後面有模有樣跟着男男女女的姓名以及稱呼。

莫少商瞥了一眼,道:“果然是他……”

展昭道:“你待如何,是要去報仇麽?”

莫少商道:“我縱然是想要将他千刀萬剮,他卻不止是我一人的仇家。”

“不知道他與梁家堡是什麽關系……你們要千刀萬剮他我不介意,不過還是要讓我們把該辦的辦了。”

“……”莫少商沉默了一會兒,道:“我今天見到了慕容謹。”

“哦?”

“尹韶和雲七并沒有回一線天,也不在容舒城。”

展昭了然——雲七那小蹄子又蹦起來了。

“慕容謹要想找雲七,肯定也會将墨染帶在身邊,盛得開能查到的事情,墨染一定也會查到。”

“然後呢?”

“慕容謹和萬舒對神秘人之恨比起我們只多不少。”莫少商道:“若不是神秘人,尹韶也不會自廢武功……他知曉神秘人有可能在此,決計不會什麽都不做。”慕容謹雖然心思缜密,在這件事上卻絕對雷厲風行。

“他會去浣花苑?”

莫少商沉聲道:“他一定會去。”

“那我們還等什麽,先去攔着他才是。”展昭忽得站起來,他肚子吃得圓滾滾,正好出去消食。

“不,就讓慕容謹去找這個神秘人。”公孫道:“反正對方這麽明目張膽,沒有人去找他麻煩豈不是怪哉?”

作者有話要說: 由于鄙人家網絡至今未修好(電線杆倒下之後就沒立起來過),于是我會抽空寫了囤積,有時間上網的時候就一起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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