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082、靈隐宗問話
“你怎麽惹惱了人家，人家追着你不放呢。”山川河瀑，雲霧蒸騰，禿禿地山峰上長着一顆開滿紅葉的古樹，樹上卧着身穿銀袍的青年，耷拉着眼睛神态慵懶。
燕昭世看底下兩個人還在執着地尋找，道：“我又沒做什麽，不過是撿了她們幾個果實，她們也太認真了些。”
“什麽人不好惹，偏偏惹女人。”大東無神地望着藍天，似神游在外。
“女人怎麽啦，我們師妹不就挺好嘛！我見那白衣服的比師妹臉還要白嫩，就捏了一下——”
“你捏人家臉了？”
“不就捏了一下嘛~又沒捏疼她，和我們小時候吃的湯圓好像。”燕昭世嘿嘿笑。
大東嘆道：“你還是出去和她們把問題解決了吧，我瞧她們找不到你人，把這座山挖了都有可能。”
燕昭世道：“不，我才不出去呢，她們兩個在一起好厲害，連師兄你都不是她們對手呢。喔，我聽她們說好像在找我們門派。”
大東睜開眼瞪着空氣一會，道：“叫什麽名字？”
燕昭世想了想，道：“好像有叫姜季子~”
大東坐起，俯身朝着山下張望，道：“姜季子，她們找靈隐宗？”
燕昭世很少見大東對一件事上心，心裏驚奇，道：“是啊，我以為她們與那外面的人一樣，只是想來看個熱鬧。二師兄，你認識啊？”
大東又卧在樹枝上，恢複之前那副懶态，說：“把她們放進來吧。”
“為什麽？”燕昭世問。
大東道：“因為那個姜季子有可能會成為我們的師妹。”
燕昭世又喜又驚，道：“我們門派要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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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東不語。
燕昭世拿出一塊幽綠圓石扔進大樹後渾天儀中心，四條石龍托起的渾天儀緩緩轉動，與石龍發出淡淡的藍光。
絕壁上出現一塊旋轉的暗色光，就像一道時空裂縫。姜季子和小白看到石壁上突然出現結界入口，懷疑有詐，猶豫着沒走進去。山間有人傳音道：“你們不是找靈隐宗嗎？進來吧。”
姜季子聽陌生男人聲音，想到此行目的，讓小白先進契約戒，她進去看看情況。
小白進入戒中，姜季子獨自踏入裂縫，石壁恢複常态，她站在了凸岩之上，紅葉樹前，那個綠袍青年站在樹下，還有個銀袍青年卧在樹上。
姜季子視線越過紅葉樹，見樹的那邊是個裂谷，裂谷那邊有條瀑布氣勢恢宏，彩虹橫在瀑布之上，有數座青峰相連半隐在雲霧裏。
“信物？”大東說。
姜季子收回視線，拿出無咎給的綠魚。大東只瞧了一眼，道：“你說無咎是個什麽樣的人？”
姜季子思考，道：“一個好人。”
大東望着天，嘆道：“好人太籠統了，确切點。”
姜季子又思考一會，道：“一個善良的人。”
大東道：“好了，我知道你是姜季子了。你要拜入靈隐宗…”
“無咎不在嗎？”姜季子預感到什麽，心裏很失落。
大東見她眼神暗下去，更确信這個人就是無咎伴侶了，道：“十多年前，還是二十年前來着，傳過一次音訊，介紹過你，後來就沒消息啦。”
姜季子沮喪道：“他說過要來靈隐宗找我的啊！”
大東道：“去哪裏了呢？”
“你是他朋友？你們怎麽認識的？”姜季子問。
“我是他老鄉。”
姜季子驚訝，嘀咕道：“他老鄉真多。”
大東道：“我比他早出來一百年呢。”
燕昭世聽二人一言一語，把其中的情況摸得差不多了，有關無咎是大東老鄉的事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心中不免稱奇，插嘴道：“原來二師兄認識那個天才啊，據說他背叛門派…”他看到姜季子，不好意思說下去。
姜季子收斂情緒，道：“既然他沒來，我就等他就是了。我今日來就是要拜入靈隐宗，還請老鄉賜教，需要做些什麽？”
大東道：“你先回答我三個問題，我再帶你見師父。”
姜季子答應，內心不免緊張，暗想自己答不上來豈不是要丢無咎臉了？
樹下燕昭世竊笑。
大東問道：“看見一只快要死的動物，你會怎麽做？”
姜季子驚訝，腦海中轉過數個念頭，不清楚他們要考察什麽，經過妙真道君一事，她不得不多留個心眼。謹慎地問：“那只動物可有主人？因為什麽快要死了？”
燕昭世笑出聲。
大東道：“沒有主人，假設是被其它獸類攻擊負傷快死了。”
姜季子問：“它性情如何？是兇是惡？”
燕昭世笑的更大聲了，這二師兄明顯是在放水，姜季子問的那麽認真~
大東道：“是個溫順的靈獸，不害人，很可愛！”
姜季子道：“這樣啊~”她疑慮不定，心想是在考驗自己的反應能力，其中有些細節還沒想到，是什麽？
大東見她心思多慮，也不多說什麽，等待她回答。
姜季子道：“我曾聽說過一個故事，一個豹子撲殺羊群，被人類打走了。人類覺得羊很可憐，卻認為豹子是可惡的東西。可是豹子也是一條命，它吃不到羊會死啊。所以——救不救看得看當時情況吧，假如那只靈獸正好是某個獸類的食物，我不會救，我若救了它，說不定會傷害更多的生命。”
大東好笑又無言，見燕昭世捧腹大笑，道：“回答的不錯，可是那只負傷快死的靈獸，對其它生命沒有影響，你只是恰好看到它受傷快死，沒有誰會把它當食物。”
“喔，那我救它。”姜季子意識到自己可能想多了。
大東道：“好了，要入靈隐宗，仁愛之心必須要有。”
姜季子暗暗咋舌。
燕昭世笑的眼淚出來，他們這些人加入靈隐宗時問的話，可沒這麽簡單，大東都問的這麽直白了，姜季子還整出這多事來。
“你也別笑了，她回答的比較理智——比較理智的仁愛。”大東說。
燕昭世漸漸止住笑聲，卻還是偷着笑。
大東問：“一個結嬰的機緣給你，前提讓你背叛門派，你會選擇結嬰，還是背叛門派。”
姜季子暗想自己從沒想過結嬰，也不屑于做損人利己的事，但是說自己不想結嬰未免太沒有志向。道：“我要看看，門派所作所為是不是正道，如果門派之人皆行不正，我何不結嬰？如果是正派，便是不結嬰，我也不會害人。”
燕昭世不笑了。
大東沉默片刻，問道：“何為不正？”
姜季子道：“損人利己，無辜害人是為不正。”
大東問：“何為忠，何為義？”
姜季子說：“對自己堅信的人和物不離不棄為忠，為自己忠愛的人甘願付出為義。”
大東問：“你若堅信的人和物行為不正又如何？”
姜季子自信滿滿道：“我行的正，信任的人和物自然也正。”
大東颔首，道：“加入靈隐宗還要記住忠義，但願你能說到做到。最後一個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