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而已。”贗品,卻足以給我帶來安撫,這個陌生的時空,唯一一張熟悉的來自現代的畫。不肖說藍澤在琴棋書畫方面的才能遠高于我,我是達芬奇『迷』,在他諸多作品中我更是喜歡這幅《蒙娜麗莎的微笑》,只是真跡便是真跡,無論我描述的有多麽生動,縱使繪畫天賦如藍澤亦是及不上達芬奇絲毫,只因少了那份心境,畫便成了死畫。

“雖則在笑,卻是如此含蓄、模棱兩可,她是經歷過什麽事,在緬懷什麽?”

原來他也是畫中行家,我驚訝,但是更為驚訝的是,當他轉身,我便認出了他——九天鳳凰與水中之王,那個故事我仍牢記于心。

第1卷 十六 染坊再遇

“在下重華,路經此地,聽聞尹莊複香染坊名揚江南,遂前來觀摩,不知公子可否為在下解『惑』一二。”當日那張明暗不清的臉放在陽光下竟是如此溫文暖心,如沐春風,或許描述的就是這般吧。

“請說。”我抱拳以示,商場上只有尹複,沒有尹藍馥。

“敢問公子,百姓間張口稱贊的衣料是何種面料,在下也算有些閱歷,卻從未見過。”

問得好,我臉『色』仍是不失了微笑,心中卻暗忖,是來打探底細的,還是套消息的?

“公子有所不知,尹複從小在鄉野長大,深知許多佃農一年到頭都是在田地間忙碌,他們的衣物多半是麻布制成,傾鑰南部生産苎麻,故而用麻織成的衣物不但便宜且比棉布耐磨。但是麻布容易起皺,而且沒有棉布般柔軟,穿着刺身,況且麻布本身不易漂白,染『色』後的布匹『色』澤萎暗,且『色』牢度差。考慮以上,我才想到若是能生産一種布匹,不但可以解決這些佃農在勞作時能有一身耐穿的衣物,而且能讓它有很好的保形『性』,最重要的是,可以讓佃農能以較少的錢買到穿得更持久的衣物,這便是我的願望。”

“所以你才織造了這麽一種前所未聞的布匹?”

“呵呵,說來也是巧合,我年幼時曾在一本奇書上看到過,據說東海之上有一島,名曰奇島,島上百姓豐衣足食,且能織造各種新奇玩意,而這所謂的紡絲法便是由那邊傳來。”

“紡絲?”

“嗯,這種布匹的名字也是我看了那本書後突發奇想為它命名的。我們平時所穿的衣物乃是由棉麻等直接紡紗,而我織造的布匹首先是由被熔化了的材料紡絲,這就是的确良的由來。”我這麽說,他會懂嗎?傾鑰沒有化學,也沒有高分子,要解釋滌綸絲,我要費多少口舌,更遑論他會信以為真麽,畢竟我也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

“的确良,的确,這布匹很适合窮苦百姓。”

剩下的我也不便多說,信或不信,随他猜測去吧,只是把前世喻為一個島,他可千萬別去找那島嶼。

“姑娘所言奇書可是何書,在下可否暫借一閱?”

“那已是五年前了,我怎知那書在何處。”果然,他還是上了心。

“如此,在下多有打擾,這便回去了。”重華眼中略帶遺憾之『色』,轉身告辭。

“歡迎公子再次光臨。”禮儀小姐悅耳的聲音及優雅的動作再次回放,馬車悄然駛離染坊。

我站在染坊門口,凝望遠去馬車,眉頭暗皺,他這話是何意?

“有趣,希望下次于傾城再遇時能看到更多新奇玩意。”他怎知我會去傾城?

回到尹莊,已是戌時三刻。

“馥兒,染坊最近生意如何?”舅舅每次見到我都會問我一些染坊的生意,偶爾還會指點一二,當然我也會将染坊近期發展以及以後的打算向他彙報,并請他做出點評。他果真如他所言,沒有來幹涉我的生意,只是提一些他覺得不妥的方面,對于我那些新紡成的紗線亦或是前所未聞的合成染料、染『色』方法,也是近乎于癡『迷』,當然對于舅舅,我幾乎沒有保留的教給他。

四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知道那聲馬蹄在家門口響起時,我已是尹州的小富婆了。

第1卷 十七 将軍父親

傾鑰一百四十五年,是尹藍馥人生中的轉變點。

猶記得那日,山上櫻花如朝霞般燦爛,暖春時間叫人犯困。天還未轉亮,尹莊迎來了它的不速之客。

尹莊大門前,馬蹄嘶鳴,看守大門的仆人被馬上之人以長槍掃在地上哀叫,大門大敞,他騎着棗『色』駿馬飛馳而入,英氣『逼』人的劍眉上還帶着些許『露』珠,許是連夜奔波所至。

那人年約四十,身形矯健不亞于藍澤,來不及換下的戎裝在告訴大家他的身份,他目不斜視來到大廳,不怒而威的面龐叫人不敢直視。

“我聽說晨兒病危,現下邊關穩定,我才得閑來此,她人呢,現在可好些了?”他在問舅舅,可是舅舅見到來人是他後,一直默默坐着,獨自飲茶,沒有理會他的表情。

我很想笑,很想問,你是誰,問我娘何事,哪怕當時已猜出來人是誰。

“你是我的女兒?”他問我,口氣中帶了絲不确定。

我頓時啞然,冷笑道:“父親好眼力,從未見過馥兒,卻知我便是尹藍馥。”我把姓氏咬得很重,我在提醒他,我有姓,我姓尹。

他高大的身軀把我眼前的風景盡數擋住,聲音沒有我想象中溫暖,反而夾雜着軍營中的鐵血與冰冷:“尹藍馥,馥兒,我的女兒。”

聲音中帶着毋庸置疑,他突然的『逼』近讓我瑟縮,我從未怕過人,卻在這一刻退縮,只因第六感敏銳的感知到了這個危險的“爹爹”。

哥見到這般,忙站在我與他中間,把我擋在身後,道:“爹。”

以寬宏大量、『性』格溫和著稱的尹世忠一改常态,将茶杯猛摔于地上,尖聲諷刺道:“蘭将軍辛苦了,鄙莊容不下您這尊大佛,師晨自有師晨的命,她不小心跟了負心漢,我也認了,以後她的事再與你們蘭家毫無瓜葛。”

良久的沉默,換得爹的一聲嘆息,垂首而道:“晨兒一直是我蘭冶樂認定的結發妻子,雖然我們并未行過禮,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是我與她約定好的,如今我來帶她回家。”

娘至死都未曾告訴舅舅我爹是誰,或許她也是倦了乏了,當等待成了她唯一可做的事時,回憶變成了每天的必修課,然而沉浸得越久,越發的感受現實薄涼,男人的心永遠如天邊浮雲,直叫你抓不住。

若不是舅舅苦求楚玥,至今都不知傾鑰王朝能征善戰的大将軍便是我的爹爹,娘,您可知爹回來了。

我望向天空,尹州晴了數日,今日卻下起了蒙蒙細雨,是不是娘等到了爹爹,然後哭了呢?娘,您終于不用再吃力地望向北方,因為爹爹就在身旁了。

舅舅冷哼,甩袖離去,哥哥牽扯我的手,把爹爹帶向娘的靈堂。

江南細雨中的一隅,果然,細雨中,您等到了他。

七日過後,在我未及的反應間,已是坐上馬車趕往北方傾城,事情來得突然,讓我始料未及,就連給楚玥的信都是托了婉兒去的。

未曾與家裏人告別,亦是在一個蒙蒙亮的時間,豪華的馬車把我和哥哥帶離生活了十五年的江南尹莊。

我的江南,我的尹莊,再見!

第1卷 十八 父子相對

雖說江南提早迎來了暖春,可是越往北方,天氣還是越發的冷,只是到了半路上,我便已渾身發燙的躺在哥的懷裏。

“馥兒,我們到了青州郡了,爹說在這裏休養幾日再回傾城。”馬車停下,哥扶着我下車。

我坐在馬車中,一路聽着路邊小販叫賣聲,顧客讨價聲,小孩嬉鬧聲,其樂融融的畫面将江南小鎮的古樸臨摹的繪聲繪『色』。

“下馬休息。”爹的聲音煞是威嚴,不愧為挑起了大半個傾鑰的将軍。

我跳下馬車,許是坐久了,腿有些發虛,哥忽然抱起了我,笑道:“馥兒身子一向不好,小心些才是。”

青州郡守很是時候的迎了上來,滿臉恭敬向爹跪拜,道:“下官備了些許薄酒,為将軍少爺及小姐接風。”

爹走在前面,我和哥哥跟在他身後,因為我雙腿的麻木,一直走不快,哥索『性』将我抱起。雙腳離地剎那,我微微發愣,許久未曾與哥哥近距離相觸,我幾乎都快忘了他的容貌,而現在他的俊顏在我眼前放大,我又想起了午後陽光下那抹溫暖的微笑以及決絕後那絲諷刺的笑。

剛入園,便是一陣撲鼻的菜香,久未進食的我肚子很不客氣的咕嚕嚕直叫,惹得爹爹皺眉以及哥哥大笑。

“小姐嬌體金貴,請到內堂休息罷。”迎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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