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公道,奈何我們只是小小丫鬟,沒辦法跟她反抗,所以小姐你要為我們做主啊——”

“染畫,收起你的眼淚,”大廳已經可見,我不得不勸染畫收起眼淚,未免讓有心人看到,“我們到了。”

若不是我的勸阻,染畫這丫頭或許還會把她的祖宗十八代一一道來,什麽委屈事都編排出來。

“小姐,您進去吧,奴婢是丫鬟,守在門口就成。”主人議事,奴婢是不能參和的,所以整個大廳中除了爹與哥哥,還有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留着一道山羊胡子,左臉上刻着一道深深的刀痕,應是行軍打仗不小心印留下來的。

“馥兒給爹爹、哥哥和這位叔叔請安。”我走路極緩,蓮步被掌握恰到好處,盡顯大家閨秀般的婀娜體态,向三人徐徐一拜,以示禮儀。

“小姐多禮,下官不敢當。”

“幾日不見,你倒是長滿了膽——”預料之中,爹爹一見我便是問責,“竟敢視此種場合為兒戲!”

“馥兒,今天的事哥剛聽說,你這步棋走的太險了,若是有個萬一,你要是出了事,該怎麽辦。。。。。。”哥的話越說越輕,越輕越可看見,他雙唇在微顫。

我仔細地打量着多月未見的蘭澤,邊疆的生活果真清苦,他瘦了許多,膚『色』被陽光焦灼,又黑了一層。到底是苦難出人才,他退去了稚嫩,邊境的戰事把他磨練地如同蛻變了的飛蛾般,眼光比以往更犀利了,可是我卻仍找到了那份獨屬于我的溫柔。

“哥哥何必擔心呢,馥兒做事從來都會瞻前顧後,您難道忘了嗎?”只是這一次,我卻是賭上了自己的命,賭上了整個蘭家為自己一争。

蘭澤笑了,沒有了以往那種唯一的純淨,而是帶上了厚重的面具:“果然還是皇城磨練人,丫頭長大了很多。”

“哼!瞻前顧後,我的話你聽到何處了,竟敢當着皇上的面傷春悲秋。”果然,我的事還是瞞不過爹爹的眼。

我不再頂他們的話,莞爾一笑,随意找了椅子坐下,開口:“不知爹爹和哥哥深夜叫馥兒作何?”

“馥兒,這是爹爹的助手少室進,以後爹爹和哥哥若是出兵駐紮邊疆,蘭府這邊就由他來聯絡。”爹爹指着旁邊幾乎沒有存在感的人,按着楚玥的分析,此人應是一個武功高強之人,不過我覺得楚玥的功力比他更高一層。

“原來爹爹都是有事才會想起馥兒麽,”果然,又是一場鴻門之宴,這位大概就是以後為我和爹爹傳遞消息之人,或許将是我要背負一輩子的影子,“那麽爹爹下一個計劃又是什麽?皇上已經不要我了,您又打算把我送給誰呢?”

“丫頭真是長大了,嘴也變刁了,”哥哥苦笑,到底是誰的錯,走到這一步,“馥兒,你今日也看到了,皇上封了錦妃為後,我蘭家勢力已大不如前,若是你能為蘭家做點事,爹和哥定會感激你。”

我倒是忽然領悟,如今傾鑰與北方鄰國大蒙關系日益緊張,若是以往,身為大将軍與總兵,定是要駐紮邊疆以便随時抗敵,而如今,兩人雙雙回傾城,傾城中必有大事發生,而這件事亦是關乎于我。本以為我逃脫了入宮一事便是告終,現在看來,他們定是又想到了什麽策略,這一次又會是什麽麻煩呢?

我的沉默不語更加讓他們肆無忌憚,爹爹繼續道:“馥兒,你已過及笄,也到了談論婚嫁時,爹給你定了一門親事,當今南相慕容重華,年少有為,溫文爾雅,滿腹經綸,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兒,下月十五便是黃道吉日,你且去準備一下,屆時青妃會來為你送嫁。”

爹的話如一個定時炸彈,只是我不知這麽快就要引爆,我高聳的眉頭忽然落下,輕笑道:“真是一場好計謀,蘭家與慕容聯手,搬倒一個區區北相更是再輕易不過,不過爹爹真是能物盡其用,馥兒剛被司馬家踢出,就要讓慕容家收留,爹爹難道不知太急功近利必會反噬麽?”

我的态度終是惹惱了再坐兩位,哥不悅地看了我一眼,道:“馥兒,我知你心中定是不甘,只是為了蘭家上下幾百條人命就不能委屈一下,你不想想那些戰火中無辜遭殃的百姓也想想蘭家衆人,若是蘭家被滅,受苦的還不是你?”

委屈一下?就要賠上我的一輩子!

第1卷 三十四 牡丹獨大

蘭大将軍鐵青着臉離去,少室進亦步亦趨跟随他,終于偌大的廳堂只剩下我和哥。

“馥兒,你恨哥嗎?”為了蘭家,他們要犧牲馥兒的幸福,而他也被『逼』無奈選擇了這條路。

我苦笑,伸手扯下綁頭發的絲帶,發絲随着發帶的脫離,随意傾躺而下,任意地披在肩上。 我将發帶放于燭火之上,發帶一遇火便燃燒,火光四『射』,絢爛過後便是一片灰燼。

“若是絲帶變成如此,”我捧起幾許灰燼,“它要怎麽恨?”

“馥兒?”哥的眼裏出現了一絲害怕,他抱緊了我,“馥兒,對不起,是哥沒有保護好你,你切不可自尋短見!”

我癱軟在他懷中,只是這懷抱再無法變暖,眼神中蒙上了不容忽視的倔強,咬唇:“馥兒會好好的活着,開心的活着,這是娘的交待,馥兒絕不會忘記的!”

我答應過尹師晨,我要快樂的活着,所以,我的計劃中沒有妥協二字,無論拐多少彎,我都會達到目的。

憤然離去,染畫愕然的看着我,問:“小姐,你怎麽了?”

“沒事,”看着她,我的目光也不禁柔和許多,至少她還是這個府中為數不多的關心我的人,“染畫,帶我去爹的書房。”

将軍的書房,永遠是商讨機密最佳地點,因為那裏有個暗門,直接通往地下,這是楚玥告訴我的,只是我從未進去過而已,也不知出口是在何處。

“誰!”還未及百米,少室進便覺察到有人靠近。

“是我。”來到門前,推開門,他和爹爹果真在商讨事宜,或許在商量我和重華的婚事。

“娘在去世前曾說過一句話,心系天下蒼生,卻唯獨缺失了江南細雨那一隅。父親,十年來你可曾想起過江南那一隅,”我直視他的雙眼,仿佛要将他看透,挖掘出他心中的秘密,“若是不能告知,我發誓,我會毀了蘭家!”

這不是恐吓,而是我堅信我能做到,哪怕蘭家有幾十萬軍師坐鎮。

“夢中常遇。”喑啞的話語穿透了天上的烏雲,與斑點星光遙相輝映。

夢中常遇,娘,你可曾聽到?

外面竟是淅淅瀝瀝下起了鵝『毛』細雨,難道娘真得有感應?走出書房時,我覺背後一陣輕松,或許我已放下了娘背負的那段仇恨。許久,我才發現少室進一直跟在我身後。

“小姐,你可知為何将軍府沒有白蓮,植的全是牡丹?”他沒頭沒腦的一句提問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青妃姑姑說母親愛牡丹,又說司姻夫人愛牡丹成癡,莫非這不是巧合?

我搖頭,不知。

“那是因為夫人曾說過,白蓮最适合的莫過于江南六月季節,若硬是将它移植到北方,卻是會改變它的命數,是為不妥,”他停頓片刻,看了看我的反應,又說,“夫人說,春季獨大的牡丹居然能在北方盛開,并且争奇鬥豔,是為奇觀,所以為了她這一句話,将軍把整個府中的花卉全部移除,只種植牡丹。”

“那司夫人呢,她又是為何入府的?”司姻的存在一直是我心中的疙瘩,我總是會将尹師晨回尹莊的事怪罪在她頭上,總是會自然而然的想到小三奪權,将原配趕出府。可是這一次少室進卻沒有回答,他只是搖了搖頭說,小姐,這件事屬下不能說,不過等時機成熟了或許将軍會告訴你。

次日清晨,我撐着熊貓眼,來到大廳,卻見爹爹和哥哥還有司夫人已經端坐好。

“馥兒,怎的這麽遲?”哥給我端了粥,夾取些爽口小菜放入碗中。我因是在南方長大,北方面食吃不慣,所以府中廚房每天都會為我準備一鍋小米白粥,配以清炒小菜,倒也吃不膩。

“六月十五,是娘的忌日,只是忽然間又到了十五,心中不免感概罷了。”話語一出,本來輕松的氣氛被我帶的沉重了。

“大早上的,說這些太破壞氣氛了,吃了飯爹要進宮一趟,馥兒要不要去看看你的姑姑。”

“不了,馥兒有事要做,爹你去忙吧。”自始至終,我未曾看他一眼,更是沒有瞧那二夫人。

“老爺,這個你帶着。”司夫人為了突出自己的存在感,終于還是開口了,掏出自制的香囊,只是随着她的動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