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單挑群毆
不等洛祁安說完,瑾歌白了他一眼,一溜煙兒跑了,管他在後面喊‘站住’還是‘你是誰’呢。
溫素急急的走去了樓梯口,好似生怕被洛祁安追出來趕上似的,聽到身後傳來瑾歌的喊聲,才停下。
“素素,等等我,我去跟他們倆說一聲。”
“誰?”
瑾歌還沒來得及回答,急忙轉身往隔壁房間走去,見桓生彥詩兩人正坐在桌前吃得津津有味。
怎麽,沒聽牆角了?
“我先告辭了。”瑾歌瞟了一眼彥詩,沖着桓生道。
桓生本想客氣挽留,但看她行跡匆匆,就點點頭,輕聲“嗯”了一下。
待瑾歌轉身離去,桓生方才轉眼盯着彥詩,好像要把他看穿一般。
“你看我做什麽?”彥詩半搭着眼皮,往桓生碗裏夾了一塊肉:“要成家的人了,多吃點,補補身子。”
桓生無奈,搖了搖頭,将肉夾回彥詩的碗裏:“我不喜歡吃肉。”
“你變了。”
“你也變了。”
兩人對視無言。
瑾歌從房間出來,卻不見樓梯口的溫素。
咦,人呢?剛剛才在這兒啊,怎麽這麽快就不見了……不會是被洛祁安帶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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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歌踱着步子四處張望,尋找着溫素的身影,卻不知不覺走到了後堂,看起來應該是換裝間,因為她發現一個身穿戲服的人正在描眉,剛要走過去問問,就看到一個全身黑衣服的人從窗外飛了進來,還蒙着面,見此情景,瑾歌立刻屏住呼吸,藏進了衣服架裏,偷偷的看着他們。
“東西到手了。”
“拿來了嗎?”那穿戲服的一開口,瑾歌才聽出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嗯,”黑衣人拿出一個小盒子,看起來做工精細,價值不菲。
瑾歌看着他們,心道:裏面肯定是什麽昂貴的東西吧,這人大白天的還穿着夜行衣,難不成是竊賊?偷來的?
“放好了嗎?”
“放好了,只管明日去便可。”
“那就好。”
兩人相談寥寥數語,黑衣人便飛身離去,瑾歌感嘆那人輕功了得之餘,轉眼看到戲服之人将那個盒子打開,拿出了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在手裏摸了摸,喃喃道:“終于又回到我手上了。”
随後将其塞進了自己的懷裏,把盒子放在了抽屜裏。
這時,管事的從門口跑了進來,急切道:“蓬香公子,時辰到了,外面賓客衆多,早已等候多時,就等公子了。”
那蓬香公子對着鏡子理了理衣裳,答道:“這就來。”
待他們都離去,房間只剩瑾歌一人,她方才從衣架裏面鑽出來,蹑手蹑腳的走到抽屜前,打開,拿出那個盒子在手中細看。
“好像是檀香盒,如果真是不擇手段得來的,那我可得注意一下了……诶,溫素呢?我不是找溫素嗎?”
瑾歌這才反應過來,在這兒耽擱了一炷香的時間,也不知道溫素到底去哪兒了。她趕緊将檀香盒放了回去,出門尋溫素去了。
轉來轉去,好不容易轉到了前廳,發現人潮擁擠,比先前更熱鬧,瑾歌個子相比嬌小,擠在人群中根本看不到溫素在哪兒,只好順着樓梯擠上了樓去,站在高處好看一點。
“啪——”瑾歌眼下沒注意,一腳絆住了一旁伸過來的一只腳,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正好撲在一雙腳上,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扣玉紋繡長靴,非富即貴。
“這麽大的禮,可如何受得起。”
那人話雖如此說,卻在擡腳間狠狠的踢了一腳瑾歌的臉,瑾歌被摔得有些懵,不及躲閃,随即擡手捂住,火辣辣的疼痛感讓她立刻皺起了眉頭。
瑾歌緩了一會兒,正欲起身,突然又出現一雙抽絲覆繡白玉長靴,快步走到了她面前蹲下,将她扶了起來。
“快起來,怎麽這麽不小心。”桓生将瑾歌扶起,幫她拍了拍身上的灰。
“桓生。”
瑾歌此時灰頭土臉,加之穿的一身下人的衣裳,看起來不甚雅觀。
“你的臉……”桓生擡手幫她擦了擦臉上的灰塵,被踢過的痕跡清晰可見。
聽到他這麽說,瑾歌方才想起臉疼,一時間火冒三丈,轉眼瞪着旁邊這人,原來正是那個所謂的洛公子洛祁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位公子,”桓生幫瑾歌擦完臉,轉身嚴肅的看向洛祁安,欲說什麽,一旁的瑾歌哪會說那麽多廢話,她直接越過桓生,掄起拳頭砸到洛祁安臉上,揍得他一個踉跄被撞到欄杆上,正中鼻子,登時血就開始流下來。
“公子!”身後的下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吓了一跳,全都湧上去要扶。
“啊……”那洛公子被扶起來,才發現自己流了好多血,不禁低呼一聲,不敢相信的瞪着瑾歌。
“瞪什麽瞪,讓你踢我臉!”瑾歌看着他那個慫樣,翻了個白眼,撩起袖子,惡狠狠道:“你上次沒被揍爽是吧?傷好了?那我今天就揍死你!”
“你……”那洛公子見狀,顫顫巍巍急退到手下人的身後,大聲喝道:“你……你……你知道我是誰嗎你?”
“我當然知道你是誰,就是知道你是誰,更要打你!”
“薛姑……”桓生本欲開口勸解,被彥詩打斷。
“我看你還是站遠一點,你手無縛雞之力的,一會兒誤傷了你。”
“可是……”
彥詩看着此時眼前的狀況不禁好笑,“難不成薛瑾歌還會吃虧?”
桓生默然:說得有理。
“來來來……來人!給我把把……把這丫頭……綁了!”洛公子一聲令下,身邊的下人僅片刻猶豫,紛紛湧上。
瑾歌反手将桓生往後推了推,一臉認真的對他說道:“你站遠點,一會兒血濺你身上不好。”
“薛……”
桓生無奈,随後和彥詩果真站到遠遠的地方,一副觀戰的姿态。
聽到樓上動靜越鬧越大,樓下的人都紛紛側目,不再看臺上正表演的蓬香公子。
“管事的!”一小厮飛也似的朝後堂跑去:“不好了不好了!”
“怎麽了?大驚小怪的。”管事的看他驚慌的樣子,立刻反應過來:“難道是……”“是是是!打起來了!”
“哎呀,快去請大公子過來!!”
安排了小厮,管事的疾步往前廳趕去,人潮擁擠,怎麽也擠不上去,紛紛擾擾,還不時傳來東西砸壞的聲音,飛濺着一些破木桌椅。心中無限懊惱,就知道薛瑾歌在這兒,準沒好事兒,這次鬧這麽大,怕是要回家種田了。
“哎呀!”衆人驚呼,紛紛往後退去,只見一人從樓梯上翻滾着下來,哀嚎不已,正好為管事的讓了一條路出來。
擡眼望去,瑾歌正一手拎着躺在地上的洛公子的衣領,一腳踩在他的肚子上,另一手拿着一根桌腿。
“手下留情!薛……”管事的迎上薛瑾歌淩厲的眼神,放低了聲音,一臉焦急:“姑娘,還請手下留情,洛公子不赀之軀,使不得使不得!”
“使不得?”
“嗯……洛公子要是在這翠韻樓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可擔待不起啊……”
“哦?他這麽大面子?”瑾歌松開了拎着洛公子領口的手,直起身子,掃了一眼樓下看熱鬧的衆人,人聲嘈雜,議論紛紛。
“這個洛公子是誰啊?”
“不知道啊。”
“你們不知道啊?這是西域富商的兒子,才來渝州城不久,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已經惹了不少事了,活該讓薛小姐收拾收拾他!”
聽到他們的議論,瑾歌看向管事,眨巴了兩下眼睛,微笑着問道:“是你們主子這麽怕他嗎?”
管事的不敢應話,又不敢不應,吞吞吐吐說不出來:“這……這……”
翠韻樓的主子是傳聞中的大公子,渝州城內見過他真容的人不多,只道他混跡江湖官場黑白兩道,是一個頗有勢力的人物。
如果說大公子都怕洛家,那定然是不可能的,只是管事的怕事情怪罪到自己頭上。
瑾歌當然清楚,把粗壯的桌腿往欄杆上一敲,欄杆應聲斷裂,嘎吱着往樓下掉。
想趁機逃脫的洛祁安肚子又是一陣大力傳來,只得乖乖躺下。
随後,瑾歌朝管事的笑了笑,說道:“放心,人,是我打的,不關你們的事。”說着又低頭看着被自己踩在腳下的洛祁安,低聲道:“今天你又被我打了,我知道你不服,若是想找我報仇的話,咱們到時候約!我啊,随時奉陪。我為什麽打你呢,別人不知道,但你,心知肚明。我,坐不更名,行不改姓,城東薛瑾歌。”
說完正準備擡起腳,就聽樓下傳來一個小厮的喊聲:“大公子來了。”
衆人聞聲紛紛側目而視。
翠韻樓的大公子出面,必然是有大事發生,一般時候是很難見到的,所以衆人都開始猜測這樓上被打的人,到底是誰,是有多大的面子。
“原來,是薛小姐大駕光臨,翠韻樓不勝榮幸。” 被稱呼為大公子的男子手執一禀折扇,沖着瑾歌抱拳笑道,完全沒有看到地上的洛祁安一般。
一身青白繡紋長衫,高挑颀長,一頭青絲松散的輕束于腦後,面容精致秀美,堪比女子,引得衆人紛紛驚嘆,原來翠韻樓的大公子長這樣,聞名不如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