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紅夭一陣沉默,諾曼品行低劣,之前就有欺負beta的事發生,不過也不知怎的,學校連個處分都不給諾曼。

就好像諾曼沒做過這件事一樣。

總之,諾曼不值得信任。

紅夭看向alpha中一臉淡然好像自己不是當事人一樣的陳執,問道:“真的沒私藏Omega,做一些觸犯法律的事?”

陳執見諾曼眼巴巴瞅着自己,好像只要自己說一句拒絕的話,他都能當場哭出來,他抽了抽嘴,“都沒有,諾曼做事不過腦子不是一天兩天了。”

紅夭這麽一想,覺得有些道理。之前單兵裏還流傳着諾曼打贏了陳執的謠言,今天剛一上課,陸陸續續好多單兵對諾曼發起挑戰,諾曼愣頭愣腦的,被當成沙包打也只知道狗吠幾聲,擺出諾曼家的門面。

不過這門面确實好用就是了。

紅夭已經信了大半,他挂斷了打給校長的電話,看了紫玉院長一眼,直到陳執不适合做解釋事件的人,他看向西蒙,“那是怎麽回事?”

他是真不知道,能吸引九個alpha過來的東西,除了高匹配度的Omega,還能是什麽。

西蒙把事情大體解釋了一遍,最後總結道:“我們都是幫陳執同學完成作業的。”

這一下,紅夭懵了,連帶着紫雲院長也懵了。

真的是一個發,另一方真敢接。

紅夭一副便秘了的表情,他目光複雜地看着陳執,“群發這種……消息,你不怕一次來好幾個alpha?嗯,就像現在這樣,大家争着咬你。”

陳執表示疑惑,“這不是好事嗎?”

紅夭:“!!!”

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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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剛剛聽到了什麽?什麽驚世駭俗的話?!!

陳執一陣無語,“都來咬我,我的作業質量就更高了。”

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紅夭摸了把自己充滿活力的紅頭發,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老了沒跟上時代發展,以前一旦開始上忍咬課,治療院的學生都要死要活的,有受不了退學的,甚至連跳樓的都有。

可以說,能夠不抵抗的讓alpha咬一口,已經是優秀中的優秀了。

而現在是怎麽回事?

治療系也開始內卷了嗎?

作為內卷王者的單兵系的院長,紅夭開始憂愁,自己要不要給那些兔崽子們加點訓練。

而陳執看到大家又是一陣沉默,他皺起眉頭,“我說錯了嗎?”

“你的話也不算錯。”一直不怎麽說話的紫玉院長說道。

其實群發這種消息被回應的事根本不可能發生,800萬雖然很多,但也不至于讓alpha冒着扣學分的風險過來。

所以還是因為人。

只是一份群發的消息,就招來了九個alpha,這可怕的組織力。

紫玉院長嘆了口氣,抛開beta的身份不談,确實是做指揮師的優秀苗子。

可惜了。

紫玉院長一邊默默感慨,一邊說道:“但過來幫你的人逃課了。”

陳執驚住了,他看向宿舍快被擠滿了的alpha,“你們都逃課了?”

阿諾德和西蒙搖了搖頭,他們表示自己是提前完成任務過來的,而其他alpha低下了頭,諾曼事其中比較特殊的,他“哼”一聲,又慫又憤怒地瞪着陳執:

“我說了多少遍,你這頭白眼狼,一直都不知道!一個alpha滿足不了你嗎?”

這話說的……

陳執嘴角抽了抽,他拳頭癢了。

不過看諾曼這麽慘的份上,他忍住脾氣,問兩位院長,“現在怎麽辦?”

紫玉院長和西蒙對視了幾秒,當即說道:“我不管學生課下的事。”

紅夭給了身邊alpha一巴掌,“逃課的都得回去!”

“訓練的時候就敢逃跑,上戰場也給老子當逃兵?加訓,通通加訓!!”

房間裏傳來一陣鬼哭狼嚎。

陳執想了一下,紅夭帶走了七個,他還有兩個,也還好,于是沒有搗亂。

也就在這時,突然傳來敲門聲。

“七棟888號宿舍裏面的人在嗎?學生會查宿,請開一下門。”

房間裏的所有人都是一愣,離門最近的alpha打開門,在開門的那一刻,一群穿藍色制服,手臂戴紅袖章,一臉冰冷的alpha們魚貫而入,将包括紅夭院長和紫玉院長在內的人都圍了起來。

根本不給裏面的人一點反應的時間。

是學生會的人!

學生會是帝國軍校獨立體制的學生組織,不受學校幹預,負責監察學生的日常行為規範,也掌管學生違反校規的扣分事宜。

學生會內部成員是帝國軍校最優秀的學生組成,可以說,在學生會裏的人,未來九成的可能都是帝國以後的權力人物。

這也導致,學生會是個連導師都覺得不好惹的組織。

諾曼眼睛都瞪大了,“學生會怎麽來了,靠,我們又沒做什麽壞事!!”

陳執想了想,挑起眉,“是啊,我們做錯什麽了。”

陳執犯事來去學生會不是一次兩次了,偏偏學分就像個無底洞,怎麽扣也無濟于事。學生會的成員都認識他。

一諾是學生會的幹部,自然更熟悉陳執,也知道陳執不好搞。

他見到陳執,眼皮不自覺跳了一下,他是不想見到這個騷操作頻頻的家夥了,但又沒辦法,只好苦逼地解釋道:

“半個小時前,我們接到學生舉報,說七棟888號宿舍有alpha聚衆賭||博,學生會特意前來核實情況。”

“我們怎麽敢賭/博呀。”陳執笑着說。

“……查了才知道。”一諾說道。

而另一個學生會的成員已經拿起儀器檢測起來,他說道:“宿舍裏未發現賭博用品,但室內四種信息素嚴重超标,推測有可能是聚衆yin亂。”

陳執深有所感地點點頭,眼睛裏卻是笑的,“竟然被你們發現了。”

一諾眼皮跳了跳,聯系剛回來的會長。

【會長,這事怎麽辦。】

【走程序。】

果然還是會長回來的時候好辦事。

一諾拍了拍手,“都帶走吧。”

說完他想到裏面還有紫玉院長和紅夭院長,一諾禮貌地問:“兩位院長,你們想去學生會喝喝茶嗎?”

對于公事公辦到冷酷地步的學生會,紅夭院長雖然不至于害怕,但總是不喜的。

紅夭皺着眉擺手,“老子還有課,這些人我丢下了,辦完事了早點還我。”

說着就往門外走,紫玉也跟了上去,“我跟你們一起。”

于是,除了兩位院長以外,所有人都被帶走了。

陳執在還是預備alpha的時候,學生會可以說是他另一個宿舍。

因為陳執經常來,學生會還特意給他留了間屋子。

陳執熟絡的在自己的專屬房間裏坐好,他半垂着眼皮,手肘托着下巴,“你們誰來審我?”

一諾笑了笑,“會長回來了怎麽能輪到我,陳執同學,你好好等着吧。”

話落,快步離去。

不用審陳執,不用倒黴真好。

陳執看着比宿舍還有幾分人氣的房間,“啧”了一聲。

沒一會兒,門就打開了,然後輕輕帶上。

陳執正端着茶吹氣,水汽粘在他臉上,整個畫面是模糊而又濕漉漉的。

聽到椅子挪動的聲音,陳執半擡起眼,看到的便是一位坐姿筆挺,面容冰冷的銀發年輕人,此時他兩手交扣放在桌子上,衣服扣子直接扣到脖頸,他是丹鳳眼,黑色眼瞳極其幽深,看起來是一位不近人情的冷酷軍官。

可誰也不知道,這位軍官前腳進來,後腳就裝成個普通alpha,跟在壞學生身後,給他拿衣服撿爛攤子。

這位就是許久不見的溫蘭緒。

陳執把茶放下,語氣有幾分漫不經心,“回來了?”

“剛到學校。”溫蘭緒把他的茶拿過來吹氣,吹到差不多快涼的時候,他把茶杯遞過去,“這次過來是怎麽回事。”

陳執伸出食指把水杯推了推,“你還好意思說。”

溫蘭緒做任何事都追求成功完美,聽陳執這麽一說,冰塊臉上難得露出迷茫的神色,“怎麽了?”

“我好不容易要完成作業了。”陳執戳着杯子上的圖案,“結果學生會一來,寫作業的工具,寫作業的我都來了。”

“明明我今天乖得不行。”

陳執面上可憐巴巴地說。

但其實,剛才要不是知道溫蘭緒才回來,他給溫蘭緒面子,不然怎麽都要把作業給搞了才會配合。

溫蘭緒皺眉,“他們冤枉了你,我會秉公處置。”

這就是要興師問罪了。

陳執直接趴在椅子上笑了,溫蘭緒這假模假樣的,還挺像回事。

溫蘭緒眉心一跳,他手指扣住陳執推來的杯子杯口,“比起這個,你的消息是怎麽回事?”

他調出了陳執發的消息。

“你讓alpha咬你?”溫蘭緒抿唇,他不知道怎麽就很不高興。

“怎麽了?”陳執今天已經從很多人臉上看到這種吃驚的表情了,他的頭磕在手臂上,另一只手拿手指關節按在溫蘭緒的手指上,“我不能被咬?”

他琢磨着自己好像長得不差,怎麽就這麽遭人嫌棄。

溫蘭緒垂眼,看已經被壓着滑進杯子裏的手指。

“不是。”他說道。

他只是想象不到一貫嚣張的陳執被壓着咬脖子是個什麽樣子。

陳執笑了,“你們這一個兩個的真有意思,不就是随便咬一口,有什麽大不了的。完成作業而已,搞得好像天塌地裂的一樣。”

溫蘭緒愣了一下,算是聽出了陳執話裏的邏輯,他的心情莫名松暢起來了,“既然是完成作業,為什麽不找我?”

“你不是沒回來?”陳執反問。

“現在回來了。”

“行吧。”陳執覺得都行,他又癱在柔軟的靠椅上,“那你給我找個易感期的alpha。”

想了想,他說道:“多來幾個。”

一陣沉默。

好半天,溫蘭緒說道:“我不行嗎?”

他擡起漆黑的眼睛,筆直的身體向桌子的方向前傾,他銀色的頭發因為這個動作落在額頭上。

他是極其冷冽分明的長相,尤其是眉眼和鼻梁,尖刀簡單一筆刻成,浸了冰雪,冷肅到極致。

此時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陳執有種被野獸鎖定的感覺。

陳執皺起眉頭,“你不是沒有易感期?”

溫蘭緒比他大一歲,按理說應該經歷十二次易感期。再加上越頂級的alpha,等級越高。而溫蘭緒是頂級alpha,易感期應該是很長的。

但陳執有時候十幾天都和溫蘭緒待在一起,卻沒見過溫蘭緒一次易感期。他曾經也問過,但溫蘭緒好像說沒有還是不重要,他不太記得了。

“有的。”溫蘭緒放在水杯裏的手指頂着杯沿,他的聲音低了起來,還有點斷斷續續,失真的感覺,“我随時,都可以。”

“幫你,完成作業。”溫蘭緒說道。

陳執沉默了幾秒,他其實沒弄清楚溫蘭緒要怎麽弄,不過溫蘭緒答應了的事情總是做的很完美,他說道:“你要給我一份優秀的作業。”

“真的?”

陳執半垂着眼皮,将脖子上的衣服往下扯了一點,“別說廢話。”

“那我開始了。”溫蘭緒猶豫着說道:“我喜歡……黑暗的環境。”

“那你關燈啊。”陳執有些不耐煩了,溫蘭緒平時做事不是挺利索的,現在婆婆媽媽。

“嗯。”溫蘭緒乖乖應了一聲。

下一秒,溫蘭緒手裏的水杯直接甩出,砸爛了頭頂的燈泡。

房間一下陷入了黑暗。

陳執心想,這動作可真粗暴,一點也不像溫蘭緒表面的作态,不過确實快多了。他這麽想着,自己突然從椅子上被一把抱起。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抱着他的溫蘭緒已經抱着他大步走了好幾步,他愣了一下,“不是要咬我,你抱我是幾個意——”

他話還沒說完,陳執感覺自己頭上墊着一只手,接着,他被帶着進了一個密閉逼仄的空間。陳執動一下,就有什麽東西從臉上擦過,是有些硬挺紮人的布料,帶着冷冷的,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淡腥氣。

陳執基本上确定了。

溫蘭緒把他塞進了他的衣櫃裏。

而在陳執意識到的時候,溫蘭緒的身體也貼了進來,他把衣櫃關上,黑暗裏再套上一層黑暗,讓兩個人的氣味,他的信息素在這可憐巴巴的空間裏不斷發酵。

陳執不再問為什麽抱他了,他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為什麽鑽衣櫃。”

這是什麽癖好。

“喜歡。”溫蘭緒的回答言簡意赅。

只是他們現在可以說是腿貼着腿,手臂貼着手臂,他說話時的氣息正好噴在陳執的下巴上。

陳執不自在的側過臉,“那你快開始。”

“不要。”溫蘭緒說道。

陳執愣了一下,這還是溫蘭緒第一次拒絕他,非常幹脆直接。他倒不是因為別人不聽他的話而憤怒,只是覺得新奇,“為什麽?”

陳執剛問出來,突然感覺後腦勺的手把他的頭往前壓了壓,随即,陳執聽到溫蘭緒小聲卻又無比清晰的聲音說:“貼貼。”

嗯?

貼什麽貼。

然後,陳執感覺臉上貼到了一個冰涼涼的東西,有點像冬天凍成冰的果凍。這東西幾乎一碰到他,就開始不老實上蹭蹭下蹭蹭,沒一會兒,果凍好像吸收了他臉上的熱度,一下子柔軟了起來。有時候蹭的幅度太大了,幾縷頭發掃過他的嘴唇。

鼻息蹭過臉時不時撓過耳尖。

陳執睜着眼睛,一動不動。

他知道蹭他的是什麽東西了。

是溫蘭緒的臉。

陳執身被帶着一顫一顫,一臉生無可戀。

他心裏震驚極了,一想到溫蘭緒那張不近人情的冰塊臉強行壓過來和他貼臉,他心裏止不住生起一陣荒謬。

這是溫蘭緒能做出的事?

還是說,是因為易感期的原因。

好像有些alpha的易感期就是很特別,比如特別喜歡吃東西,一吃就停不下來,就算發情期的Omega來了能把Omega給吃了的那種。

溫蘭緒或許就是這樣。

他可以忍忍。陳執想,溫蘭緒總不會一直貼吧。

一個小時後,陳執收回了當時說的話。

他覺得溫蘭緒能一直貼下去,他是可以裝屍體,就像個逗貓棒一樣,但再這麽搞下去,他的臉都要蹭禿嚕皮了。

陳執不可避免的想起和藍水瑩的吻,明明碰一下就行了,後面跟畜生一樣。

于是,陳執決定采取措施。他伸手去掰溫蘭緒的腦袋,“哥們兒,差不多行了。”

溫蘭緒起初不配合,腦袋就像焊在他身上的身上的鐵球,但随着陳執力氣增大,鐵球似乎意識到自己不讨人喜歡,戀戀不舍的挪開臉。

明明是黑暗中,陳執莫名感覺溫蘭緒一雙眼睛一定眼巴巴地看着他,就像那種想吃肉但忍耐着要聽小主人的話的大狗狗。

陳執:“……”

陳執被自己腦補的場景吓到了,這怎麽可能是溫蘭緒。

但他還是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了把他的臉,然後摸到了一手的水。

陳執:“????”

“哭了?”陳執覺得自己要被這兩個不應該出口的字堵住喉嚨了。

“沒有。”溫蘭緒的聲音淡然冷靜,就像在談公務。

陳執眯起眼,又伸出手去摸,他摸到溫蘭緒有些紮手的睫毛,那睫毛下像是藏了彎流不盡的泉眼。

“你這沒哭?”陳執有些無語。

下一秒,他的手就被溫蘭緒抓着,然後放到臉上蹭。

溫蘭緒現在的臉燙呼呼的,他聲音依然優雅冷淡,“易感期。”

陳執:“……”

黑暗裏,陳執皺起眉頭,“你快點咬,速戰速決。”

alpha怎麽這麽麻煩。

“嗯。”溫蘭緒說道。

陳執感覺到半壓在他身上的身體動了起來,他腦袋上溫蘭緒粗糙的手順着後腦勺握住了他的後脖頸。

陳執不喜歡這個動作,掙紮了一下,溫蘭緒的手便放輕了,但還是半掩走到上面。

“陳執,腦袋偏一偏。”

一顆水珠砸在陳執鎖骨上。

陳執抿唇,“怎麽偏。”

他試着把頭往一側随意的挪,懶洋洋的,然而就在這時,溫蘭緒的臉強硬地擠了進來,他挺拔的鼻梁不小心砸在陳執的下巴上,硬硬的鼻梁骨順着他下颚線條,拱開他的衣服,碾過他脆弱的神經和纖薄的肌膚。

陳執感覺有什麽柔軟的東西像羽毛一樣掃了一下。

結果他這個該死的身體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和他上輩子一樣抖了一下,就在他憤怒得不行的時候,他一邊肩膀突然一痛。

陳執瞳孔驟縮——

溫蘭緒咬在了他咬自己的地方。

那塊被藥膏仔細塗抹,已經逐漸愈合的地方,溫蘭緒的牙齒沒有一絲遲疑的,全部刺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太忙了,來晚了QAQ

我就喜歡寫這種勾得人欲//海翻滾,調調。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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