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修)

在書架銜接處斷裂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黑色盒子,盒子做工精美,雕刻的圖案非常精致。

這個盒子應該鑲嵌在書架軸心的地方。

他打開盒子,小盒子裏放着一張已經泛黃的紙條,上面用幾乎要撕裂紙張的程度,寫上幾排蹩腳的字:

月不是罪人。

他受了最沉重的冤枉。

他被他最愛的帝國謀殺。

艹!

陳執皺眉,這就和他聽人說的看書看到的不一樣了。但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對月這件事說的不明不白。

犯罪,到底犯了什麽罪。被冤枉,到底被冤枉了什麽。整件事情顯得尤為撲朔迷離。

陳執讨厭這種謎障一樣的東西,但往往,在這謎障背後,藏着些有意思的東西。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食指和拇指捏住,一點點使勁。

可無論使用多大的力,盒子紋絲不動。

陳執想了想,他拿出光刀,将光刀變成小刀大小,對着盒子,手起刀落。

再挪開的時候,紅夭院長給的光刀裂了一條縫,盒子仍然紋絲不動。

這盒子結構倒是精巧,總不能裝句廢話,陳執想了想,淡淡地說道:“是這個世界錯了。”

他話音剛落,突然聽到盒子“咔噠”一聲,然後小盒子裏突然彈出一把鑰匙,鑰匙是黑色,花生米形狀大小,看着也挺結實,估計砍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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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藏了什麽東西。

陳執眼裏閃過一抹興味,他關上盒子,塞進褲兜裏。然後看向其他的書架。

完了,有些想踹。

指不定又踹出什麽怪盒子。

一想到就刺激。

“抱歉了。”

等踹翻了大半的書架後,陳執終于确定,別的書架裏沒藏其他東西了。他看着一地狼藉,心裏計算賠多少錢。

而就在這時,穿藍色制服的學生會魚貫而入,為首的一諾冷冷說道:“收到圖書館管理員舉報,五層二號區域有學生損壞書架,這位同學,請——”

當看到惹事的人,一諾冷着的臉繃不住了,他哭笑不得地說:“陳執同學,小祖宗啊,你就不能消停點嗎?”

陳執笑了,他從書架廢墟裏走出來,“想你們那的茶了。”

溫蘭緒應該知道點這玩意兒的線索。

說不定可以出去玩玩。

一諾并不想審問陳執,不知道為什麽,學生會的只要一對上陳執就會倒黴。這已經是慣例了。

所以,即使溫會長鴿了半個月忙得飛起,他還是把人帶了過去。

溫會長對工作認真負責,對這種事不會覺得麻煩的。

然而他不知道,在他心目中愛工作的溫蘭緒,在陳執一進來後,就放下了筆。他理了理衣領,收拾凳子上淩亂的文件。

“不用了。”陳執自己推開桌子上的文件,他撐在一把椅子上,挑了挑眉,“很忙?”

溫家是皇帝的心腹,溫蘭緒的大少爺溫蘭堯常常朝五晚十二,要麽上前線指揮,要麽被陛下派去執行秘密任務,忙到飛起。

其實比起來,溫蘭緒已經相當閑了,他對工作并不熱衷,只做推拒不了的事,可因為完成的出色,并不明顯。

溫蘭緒沒回答,他起身,走到陳執的面前,易感期結束後他又是一副冷淡的樣子,“讓我看看你的傷。”

“九個alpha?”陳執笑着,把頭偏到一邊。

他脖子上的傷口紅紅的一片,并不猙獰,甚至可以說是好看的,溫蘭緒從口袋裏拿出藥膏,手指輕輕按在他的下巴上,“有些事我不記清了。”

“嗯哼。”

“我不會害你。”溫蘭緒說道。

“我還怕你不成。”陳執跳起來坐在桌子上,他晃着一條腿去踹他腿。

溫蘭緒便由着他,手上的動作沒有停。

陳執一抹藥就想打哈欠,他撐着眼皮子,頭時不時往下點,溫蘭緒擡着他的頭,“睡睡?”

似乎想到什麽,他垂下眼皮,遲疑了一下,他說出口:“這次不睡櫃子。”

“也沒有下次了。”陳執打着哈欠說道:“你易感期太奇怪了,得趕緊找個omega,……嘶。”

陳執擡眼瞪溫蘭緒,“你扯到我頭發了。”

溫蘭緒松手,低頭一看,手指上果然纏着一根頭發。

他找來一本厚書夾在裏面,“我不喜歡omega。”

“啊?”陳執這下來了興趣,手指戳了戳他,“你怎麽回事,omega又小又軟,戳一戳還有水,我一個beta都喜歡,你個alpha不喜歡?”

溫蘭緒冷臉,簡直像個不近人情的機器人。

陳執端詳着端詳着,突然笑了,“還別說,你易感期戳都不用戳,眼淚能把我砸死。”

“陳執。”溫蘭緒冷下聲音,“你可以少說點話。”

“嗐。”陳執笑了,以一種過來人的口吻說道:“你有一個omega就知道了。”

溫蘭緒徹底不說話了。

陳執等着溫蘭緒消氣,想起兜裏裝的黑盒子,“你知道治療師的祖師爺嗎?”

溫蘭緒抹藥的手一頓,垂下眼睛,“為什麽問這個?”

“就好奇呗,我是治療師。”陳執懶洋洋地說。

溫蘭緒垂眸,表情冷凝,他似乎在回憶什麽,又好像在斟酌什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沉默到陳執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溫蘭緒開口,緩緩說道:“這個人是禁忌一樣的存在。”

“禁忌?”陳執挑眉,“為什麽這麽說?”

然後陳執就從溫蘭緒口中得知了詳細信息。

這位治療師祖師爺月,他是一名beta,是單兵,機甲師,指揮師三位奠基人的親密兄弟,在最開始的時候,四個人是一支作戰小隊,代號風花雪月。

祖師爺排最後,代號月,裏面年齡最小。該小隊骁勇善戰,很快扭轉人類與蟲族的局勢。

最終,人類反敗為勝,逮住蟲王,建立起帝國政|權。可就在這時,作為一名純正人類的月反水了,月放走了蟲王,然後制作出一種叫作“黑月”的試劑。

黑月能把alpha和omega轉化為最沒用的beta,他悄悄給單兵服用,不到一個月,消滅了帝國二分之一的alpha,三分之一的omega。

陳執摸着下巴,他問道:“是挺不是個東西的,所以成為禁忌是因為黑月?”

溫蘭緒抿唇,“更主要是因為款冬花。”

他說着,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從櫃子裏取出一個文件夾遞給陳執。陳執一打開,發現是密密麻麻的清剿名單。

“款冬花是後來成立的一個極端組織,拿到了黑月配方,并且加以改造,做出了beta轉alpha的紅月,omega轉alpha的白月試劑。這些是使用紅月白月謀取特權的人。”

陳執将文件還給溫蘭緒,“alpha和omega本來就是特權階級。”

“但他們打破了讓帝國保持和平有序的游戲規則。”

陳執想到自己兜裏放的黑盒子,他試探地問:“你覺得月這人怎麽樣?”

溫蘭緒擡頭盯了陳執幾秒,“你想做什麽?”

陳執笑了,這小子真是聰明。

他沒在瞞着他,從兜裏拿出黑盒子,然後把盒子打開,“我在圖書館發現了這個,應該和我那位祖師爺有關。”

溫蘭緒接過黑盒子,注視着盒子裏的鑰匙,就在這時,門突然撞開。

陳執看到了門口的阿諾德,阿諾德頭發淩亂,眼下青紫,進來時是一副暴躁隐忍不發的樣子,好像要進來殺人。

但很快他莫名愣住了。

陳執挑眉,“你犯事了?”

阿諾德拳頭握緊,“我過來找你。”

他已經半個月沒見到陳執了,現在得知完成了作業,還被學生會抓了,逃了課趕過來,看到的卻是這一幕。

陳執和溫蘭緒近到好像随時能親在一起。

阿諾德有了個可怕的猜想,他咬牙,“你們在做什麽。”

陳執手指指着藥膏,再指着自己的脖子,他笑着說:“我們這動作不明顯?”

阿諾德瞳孔一按,他壓着聲音,“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他這一句話直接讓兩個人同時愣住。

溫蘭緒垂下眼皮,不知道再想什麽。陳執最先反應過來,他從桌子上跳了下來,“你腦子進水了?”

阿諾德臉色緊繃,“怎麽回事。”

“就是逼着正常的會長大人上個藥而已。”陳執笑了,目光淡淡,“也不知道你想什麽。”

他和溫蘭緒,沒分化前兩個都是alpha,而分化後一個alpha一個beta,怎麽看也不可能在一塊。

阿諾德手指幾乎把門板按裂,他走進來,盯着溫蘭緒錯愕的眼,“溫會長主動給人抹藥?”

溫蘭緒看向阿諾德,“你的事很多?”

言下之意是說他多管閑事。

兩個人的信息素開始使勁。

陳執留在這沒什麽意思,他捏着手心裏的黑盒子,倒是對這個很感興趣。

他有預感,這東西很重要。

陳執回到宿舍。

到下午的時候,他聽到劇烈的敲門聲吵醒,打開門,是急得滿頭大汗的歐恩,他彎着腰喘了會兒氣,突然攥住陳執的衣袖,突然說道:“不,不好了,阿諾德搞事了!!”

“嗯?”陳執的印象還停留在阿諾德和溫蘭緒對峙畫面上,走了個神,歐恩拉着陳執跑了起來,“快,我們快跑!去白素院長那裏躲一下,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陳執:“????”

跑出宿舍樓空曠地方的時候,陳執停下步子。

歐恩轉頭催促,“執哥,你不想被惡心就跟我們走。”

陳執抽了抽嘴角,“阿諾德就在你斜前方十幾米的距離。”

歐恩看向那個地方,果然看到一身騷包的阿諾德端端站在那裏,見兩個人停下腳步,他走了過來。

歐恩張開手神情凝重,他帶着陳執節節後退,“阿諾德,滾,離執哥遠一點!”

陳執:“……”

他按住歐恩的肩膀,把歐恩扯到後面,然後打量起阿諾德,阿諾德今天很不一樣,平時軍校制服都不好好穿,現在頭發梳理整齊,打上發膠,穿上熨帖平整的西裝,皮鞋擦得程亮,陳執遠遠地聞到一股香水味。

這樣的場景很想小說裏被寫爛的爛俗場景,但落在自己身上,好像不可能,他眯起眼睛,“阿諾德,你做什麽。”

阿諾德抿唇,定定注視他。這時,他們周圍陸陸續續圍了一大群人。有一個alpha跑過來,他遞給阿諾德一大捧紅玫瑰花。

這玫瑰花開得嬌豔,應該是天然生長的玫瑰花。光這麽一束,沒個幾十萬拿不到。

阿諾德接過玫瑰花,走到陳執的面前,在還有一步距離的時候,他單膝跪地,仰頭看着陳執,“陳執,我喜歡你。”

“我不介意你是beta。”

“我們在一起吧。”

這時,人群裏有人向他們噴起禮花,然後不知不覺有人喊道:“在一起,在一起。”

所有人都笑着一起喊。

陳執看着落在自己肩膀上的禮花,他垂眸思索,這種情況下,好像只有答應才是喜聞樂見的結局。

歐恩都快急死了,他要帶陳執離開。然而,不知道哪來的信息素威壓,壓得他血管都要爆了,歐恩強忍不适,勉強移動步子。然而不知道從哪來了兩個alpha,他們笑嘻嘻地說:“哎呀呀,兄弟,你就等着吃喜糖吧,別搗亂哦。”

說着捂住他的嘴把他壓走。

歐恩這時才發現,圍着他和陳執的都是單兵系的學生。

陳執将這一幕盡收眼底,他皺起眉頭,看等待他回複的阿諾德,“我沒理解錯的話,你喜歡我?”

阿諾德腿都跪麻了,他有很多話想說,但最後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從他和陳執一個宿舍他就注意到了陳執,只是陳執總是神出鬼沒,他逮不到人,但他的朋友都知道他喜歡陳執。

他其實想一直潛伏着,可是溫蘭緒激發了他的危機感。

他想早點抓住陳執。

這次表白是有些草率,但他會給陳執一個豪華的求婚儀式,而且他覺得,陳執應該是喜歡他的。

然而——

“抱歉了。”他碰到陳執觸手可及的地方的花被推走,他聽到陳執沒有任何猶豫地說:“我不喜歡你。”

這聲音太冷靜了,明明現場如此熱烈,他的心如此熾熱,但卻無法融化他。

阿諾德的手指緊緊抓着玫瑰花束,他不信有這樣的結果。這時,他朋友們攔住陳執的路,阿諾德起身走到陳執面前,他不甘心地問:

“你真的不喜歡我嗎?”

“不喜歡。”

“為什麽,是因為溫蘭緒……”

陳執皺眉,“你告白不知道問問別人有沒有對象?”

阿諾德目光一頓,斷眉讓他發怒的時候像一頭野獸,“是誰。”

“這個就不方便透露了。”陳執走到歐恩的身邊,對扣着歐恩的兩個alpha說道:“松開。”

“喂!”一個alpha不樂意了,“你一個beta,我們老大能看上你是你的——”

陳執眯眼,“你說什麽?”

alpha莫名怵了一下,正要說完這句話,一直沉默的阿諾德突然開口:“閉嘴。”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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