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幾天後,治療系正式開課。

陳執看了一下課表,今天的課明顯增多,有戰地治療理論課,alpha研究課,信息素抗壓課,信息素脫敏課,治療師耐性實踐課五種。到第三節 課的時候吃午飯。

因為沒有發課本,陳執空手來到來到教室。在來的路上,陳執感覺周圍的路人莫名很激動,偏偏還要強壓激動的表情,故作淡定。

“最近有高興的事情發生?”陳執微側頭看向歐恩。

歐恩思考了幾秒,決定還是不告訴陳執了,要是知道學校四分之一都有他上課發呆的照片,準會不樂意。于是歐恩搖了搖頭,“沒有啊。”

“估計是迫不及待想要上課了吧。”

陳執一想,确實如此。

因為他也很期待。

第一節 課戰地理論課,老師是個胖胖的中年男人,進教室的時候夾着書,不知道怎麽回事,一進來把陳執瞅了一眼。

陳執:?

然而老師很快收回了目光,他咳了咳,“戰地治療理論課主要講在戰場上士兵大體會受到的傷,并給出一般的解決方法,方便治療師急救。

這對治療師來說是非常必要的,如果沒學這門課,亂施救,這就不是治療師,而是殺戮者了。”

說到這裏,老師頓了頓,接着說道:“我沒有什麽教你們的,就是把我剛才發到你們光腦上的書你們背下來,然後我每節課抽人起來背誦。”

陳執打開光腦,發現發的書足有三千多頁。

陳執:“……”

于是這節課就在背書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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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執記性不太好,尤其是對這種理論性比較強的知識,一節課下來勉強背了兩百多頁,而歐恩背了三百多頁,另外兩個beta都是三四百頁的水平。這時候,alpha的能力好像凸顯出來了,一節課背了五六百頁的程度。

到下課的時候,陳執盯着光腦上的書思索,他背是背不下來的,但或許有其他的方法能夠完成。

陳執心裏隐隐有了點想法,但總被什麽東西擋着。

第二節 課是alpha研究課,來上課的就是那位女Omega,打扮的非常精致,戴着帽子,帽子上垂着輕紗,據說是皇後帶起來的潮流,這些年一直經久不衰。

女Omega老師就田瑤瑤,是A的等級,中規中矩的等級,但足以讓整個教室的alpha興奮。

“Omega,Omega……”

“軟軟的,好漂亮,她是不是在看我。”

整個教室鬧哄哄的,但田老師并不驚慌,身為一個Omega,這種事屢見不鮮。她放下懷裏捧的書,對一衆學生輕輕說道:“各位同學,我還是比較喜歡安靜的學生。”

然後整個教室驟然安靜了。

陳執看到坐在他側邊的alpha雙臉發紅,手掌按在膝蓋上,鼻子使勁嗅着,應該是Omega洩出了一點信息素。

陳執眯起眼睛。

他不合時宜地想到了巴浦洛夫的狗。

教室安靜後,田老師繼續上課,她說話時柔軟溫柔的調子。

“各位同學們,你們選擇了治療師,那麽你們在戰場上就要用非Omega的性別,去承擔Omega的部分義務。

我接下來說的話很冷血,你們終究不是Omega,所以得不到alpha的憐惜。alpha易感期時出現的暴躁失智都會對你們釋放,所以為了給alpha治療,也為了不讓alpha傷害你們,你們需要——”

田老師有意頓了一下,嘴唇吐出冷漠的四個字,“讨好alpha。”

“這也是開這門課的意義,去研究,呵,讨好alpha。大家準備好了嗎?”

此時,寂靜,整個教室陷入死一樣的寂靜。

讨好這個詞太尖銳了。

尤其是讓本該成為被讨好對象的alpha,去讨好另一個alpha。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當然,這所有人裏不包括陳執。

陳執其實覺得無所謂,又不是真的讨好,只是裝一下,職業要求。

他想着老師的話,默默舉起手,在老師看過來的時候,他說道:“我們要怎麽做?”

田老師愣了一下,大概是驚訝有學生竟然接受了這個設定,她咳了咳聲,說道:“很簡單,你們要把自己當成Omega,但不能有Omega一點的脾氣。”

陳執垂眼,他還在想這句話,田老師突然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一個碩大的化妝包,“正好,這位紅頭發的漂亮帥哥,快上來,我們來畫一個alpha喜歡的妝容。”

陳執愣了一下,“我們要化妝?”

“難道我的意思不夠明顯嗎?”田老師低頭找化妝品,一邊說道:“為什麽總有人要我說第二遍!聽不懂人話嗎?!!”

陳執:“……”

這句話曾經他也對別人說過。

陳執确實聽懂了老師的要求,但他确實不想上去,他坐在椅子上,假裝沒聽到,好讓老師不耐煩找其他人。

歐恩本來因為老師的話沮喪着,現在看陳執為難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他伸手推了推陳執,“執哥,別讓老師等急了。”

“你上次作業可是第一哦。”

陳執瞪了歐恩一眼。

但還是上了講臺。

因為這個緣故,教室裏的alpha都躁|動了。一掃之前的憂愁,反而激動得不行。

這倒讓田老師覺得奇怪,這個紅頭發的學生怎麽了,太不合群,所以都想看他不樂意?

田老師想不通,而這時陳執已經走了過來,她戴上自己的眼鏡,先是看到陳執穿的亂七八糟的制服。

她皺起眉,治療系的學生竟然不注重儀容儀表,這怎麽像話。

然而,當看到陳執的臉時,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真是一副好看到過分的長相。

軍校生眉眼如畫,鼻梁挺拔,面孔精致卻并女氣,一切恰到好處,讓人見了只覺得好看,哪還管得了他怎麽穿衣服。

或許好看的人生來就有穿衣自由的權力。

不過,硬要說一條缺點的話,或許是這個人氣質過于鋒利,讓人不敢直視。

如果略微柔化這點銳氣……

思考了幾秒,田老師心裏已經有了想法,她拿出各種各樣的化妝筆,對第一排的一個alpha學生說道:“同學,能給把椅子嗎?”

alpha不知道在想什麽,一開始沒聽到田老師叫,反應過來後臉一下就紅了,他當即起身,将自己坐的椅子拿起來放到陳執身邊,“請,請。”

然後臉更紅了。

陳執一個眼刀子殺過去。

alpha縮着脖子站在一邊看着了。

衆目睽睽之下,陳執只好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因為有些不自在,兩條大長腿合攏,整個人緊繃着。

田老師拿了一張濕巾給他擦臉,涼飕飕的,陳執的睫毛在抖,眉頭輕輕皺起,過了幾分鐘,他不耐煩地說:“好了沒?”

田老師一下笑了,“別着急,還沒開始呢。”

“你臉有點幹,以後當治療師了要注意護膚,再俊的臉也經不起這麽造的啊。”

陳執:“……”

“別說話了,快搞。”陳執說道。

田老師:“……”

很好,這是第一個不想多和她相處還催促她快一點的alpha。

啊,不,beta。

田老師其實對陳執沒怎麽畫,只是在陳執的鼻尖眼尾加了點腮紅,然後将他淡色的嘴唇塗得紅潤。

因為陳執的臉足夠優秀,優秀到好像多動一筆,都是亵渎。

不過這麽幾筆确實起到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雪白皮膚落下幾點淡淡的紅,就像是喝醉了或許是受委屈了一樣,生生沖淡了幾分冷冽,然後還多出了點難以言喻的味道。

教室裏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陳執皺着眉睜開眼,目光掃過教室一轉,看着所有人盯着自己看,他瞪了這些人一眼,然而他們還是呆呆盯着他。

他不禁說道:“傻了?”

沒有人回答。

陳執只好拿起自己的鏡子,于是看到了自己臉上幾塊紅,然後嘴唇塗了口紅,很像他穿書前的狀态。

“這就是化妝?”他有些難以置信,還有點不太喜歡。

好像和他穿書前看的一些妹子的步驟不一樣。

而且也沒有換頭。

田老師抽了抽嘴唇,“這次放過你。”

她這次沒帶假發衣服那些繁瑣的東西,不然還真的可以給陳執試試。

這樣想着,田老師把自己的馬尾拆了,将皮筋交給陳執,“頭發太長了,臉露出來。”

她雖然沒怎麽畫,但效果比她精心畫了的更好,被亂糟糟的頭發擋着總是糟心。

陳執接過皮筋,沉默了幾秒,把頭發紮起來後,他看向田老師,“老師,歐恩剛才給我說他也想化妝。”

坑了把陳執的歐恩:“……”

冤冤相報何時了。

一節課下來,幾乎三分之二的學生都畫上了妝,本來是極其難堪的,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了笑去,好像也沒什麽。

但是在下課的時候,田老師說出了魔鬼般的一句話,“畫了妝的今天一天都不能卸,算大家成績哦。”

所有人:“……”

于是一堆人頂着妝上第三節課。第三節課上課的老師是忍咬課給白素拿東西的老師,他個子瘦高,一副苦瓜臉,好像在憂愁什麽,連一衆學生搞笑的妝容都無法讓他開心。

當上課鈴響起後,老師在黑板上寫上自己的名字——

裴或。

然後他嘆了口氣,說道:“很不幸,第888屆治療系學生要上我這節課了,老師在此深感抱歉。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因為這是治療師的必經之路。”

這話說的未免過于沉重。

陳執打開課表,看到這節課的名字——

治療師耐性實踐課。

作者有話要說:

姐妹們,這幾天有些忙,估計都是日三。但到八/九號會繼續嘗試日六。如果到時候能回家會嘗試日萬。

別養我,有的人人養着養着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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