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大修)
找到黑盒子線索的過程,其實有些巧合。
黑盒子留下的線索不多,一個看着精巧的盒子,裏面一把花生米形狀的飽滿鑰匙,當然,還有一封信:
月不是罪人。
他受了最沉重的冤枉。
他被他最愛的帝國背叛。
結尾以一個“艹”字結束。
在研究黑盒子的前期,溫蘭緒工作之餘就會和陳執坐在一起,他和陳執一致認為關鍵人物就是這個“月”。
陳執最煩查資料,這事就交給了溫蘭緒,溫蘭緒沒有用光腦,因為關于月的記載,光腦根本沒有。
他的書桌上擺放厚厚的好幾本看起來破爛老舊的書,溫蘭緒一本一本的掃,遠遠地只能看他打理的一絲不茍的頭發。
陳執靠在椅背上,兩條腿耷拉在溫蘭緒的大腿上,姿勢十分潇灑。
當然,他也沒有閑着,把玩着小盒子,從溫蘭緒那裏借了套機甲師的微小型工具,想要把堅固到連紅夭送的光刀都砍裂的黑盒子拆開。
一開始确實摸不着頭腦,畢竟他不是機甲師,但溫蘭緒已經把大頭的工作承包了,他總不能把這件事也丢給他。
陳執只能忍着自己上,機甲師當然要看大量的書,有時候他看煩了抓頭發,溫蘭緒給他泡杯茶拿起書給他讀。
于是,陳執腦子裏多了好多機器構造的東西,他是個愛挑戰的性子,這樣來來回回,反反複複,到後面竟然真的給他拆開了,這個拇指指甲蓋大小的盒子,硬生生讓他拆出了三千多塊。
當然,此時的陳執并不知道自己做成了機甲師難以想象的可怕的事情。
不過可惜的是,陳執除了知道造這個盒子的機甲師牛/逼外,再也沒有得到有收獲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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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溫蘭緒那邊,同樣進展緩慢。
“除了翻閱至今殘存的介紹月的典籍,我還浏覽了那個時代和月有牽扯的人物的傳記記載,發現在反水之前,月極其受人愛戴。但關于月的身世,沒有任何消息。”溫蘭緒在說正經事的時候,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像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溫蘭緒接着說。
陳執和溫蘭緒陷入了深思。
也是因為想的太多,一向睡眠質量很好的陳執半夜醒了,他正要去上廁所,突然看到辦公室裏,溫蘭緒和下屬在說話。
“會長大人,幾天前盛況去了阿諾德的畫室,等盛況出來後,水玉少爺生病了。”
“繼續。”
下屬小心地回答道:“帝國向來對Omega保護的很好,多的我們不知道,就是知道他信息素紊亂,現在卧床不起。”
辦公室只有一盞小臺燈,散發着冷白色的光,照在溫蘭緒的臉上,是沒有情感的冰冷。他并沒有擡頭,兩只手交疊放在桌子上,語氣淡漠,“下去吧。”
下屬是個alpha,想着會長讓他監視omega的任務,猶疑了一下,他小聲對溫蘭緒說道:“會長大人,你這條件,放手追吧,沒問題的。”
他說這話是真心實意的,會長性子确實冷漠無趣,但他長得帥,還是頂A,溫家更是陛下的家族,可以說是半個皇族。
關鍵是會長潔身自好,沒找過beta,做事嚴謹細致,是個會疼人的。
“下去。”溫蘭緒聲音仍然沒有起伏。
“噢。”
房間傳來低悶的關門聲。
等室內重新回歸安靜後,溫蘭緒合上書,他站起來,轉身看到靠在門框上,垂着眼皮的陳執。
因為剛從床上醒來,他穿着方便的短袖短褲,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晦暗的燈光下,眉眼驚人的漂亮。
“吵到你了?”溫蘭緒微皺起眉,眼睛看着他。
陳執眼皮慢慢掀開,視線在溫蘭緒身上打量了一圈,“你覺得呢?”
溫蘭緒從座位上起來,慢慢走到陳執面前,“我下次小聲的。”
“哇哦。”陳執腳踢了踢門,發出“冬冬”的聲音,“你敢有下次?!!”
溫蘭緒愣了一下,不明白陳執為什麽生氣,他想了想,提出解決方案,“我讓他們發消息。”
頭靠在門框上的陳執稍稍擡起下巴,手指對溫蘭緒勾了勾,“過來。”
雖然是半夜,但溫蘭緒仍然穿戴得整整齊齊,好像下一秒就能去參加會議。他不懂陳執想做什麽,但這并不妨礙溫蘭緒乖乖照做。
因為陳執是斜靠着的,比溫蘭緒矮上一圈,溫蘭緒便壓低身體,視線與他平行,“怎麽……”
可惜話還沒說完,陳執手指已經勾住溫蘭緒的領帶,把他拉到一個自己面前,溫蘭緒的鼻子因為慣性差點砸到陳執的鼻子。
陳執臉上掃過溫蘭緒涼涼的呼吸,像羽毛擦了一下,他眼睛眯起,表情似笑非笑,“溫蘭緒,我有沒有告訴你,藍水瑩是我的人。”
“說過。”溫蘭緒本來半低着身子,現在衣領讓陳執拽着,身體前傾得過分,為了不壓到陳執,他的手撐在他身體的兩側,這個動作好像要把陳執鎖在懷裏。
而陳執顯然不滿意他的回答,溫蘭緒繼續說道:“你說過和藍水瑩談戀愛,以後要結婚。”
說到這裏,溫蘭緒想起了他父母結婚的畫面,兩個人一個頂級alpha,一個頂級omega,信息素匹配度98%,除了命定之番,已經是真愛的級別了。
而他們結婚後,除了重大場合下一塊兒出席,私底下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如果有新聞采訪,把“我”換成“我們”就行了。
陳執和藍水瑩最多也就到真愛的級別了吧。
倘若把這裏面的人換成陳執和藍水瑩,似乎除了陳執身邊多個礙事的人外,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溫蘭緒回答了陳執的問題後,他不解地看着陳執,“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陳執:“……”
在陳執茫然疑惑又坦率的目光下,他竟然有種咄咄逼人的感覺。
陳執嘴角抽了抽,他挪開自己的臉,“那你沒事調查藍水瑩?”
陳執記不太清了,好像小說裏溫蘭緒調查着藍水瑩調查着就給喜歡上了。
陳執當然覺得自己搶的過溫蘭緒,但沒必要這麽搞。
溫蘭緒大概猜出是因為藍水瑩的事情,他也偏過臉,兩個人的目光再次對上,“以前不都是這樣?”
以前陳執數樹敵衆多溫蘭緒會排查和陳執有關系的人。
陳執目光一轉,随即笑了,“那你要改了。”
“嗯?”溫蘭緒的眼睛漆黑漆黑,像夜色一樣。
陳執的手指松開溫蘭緒的衣領,他戳着溫蘭緒的山根,覺得溫蘭緒這個時候傻兮兮的,像條大狗狗,他忍不住戳了戳,說道:
“就我的事你別管太多,尤其是我和藍水瑩的事。”
溫蘭緒皺起眉頭,臉上露出茫然,眼睛随着陳執戳弄的動作一眨一眨,“為什麽?”
“嗐。”陳執眉毛一揚:“情侶啊。”
“情侶怎麽了。”
“情侶要過兩人世界。”
“兩人世界?”
陳執食指和中指對着溫蘭緒腦門戳,目光像在看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他一邊看一邊說:“溫蘭緒,你讀書讀傻了?”
“二人世界是兩個人的世界。”
他一臉詭異,“你今天怎麽笨笨的?”
溫蘭緒:“……”
“我沒有。”溫蘭緒拒絕。
他父母都真愛了,他都沒見過有什麽二人世界。
陳執扶額,“難不成你還想加入?”
“晚上睡我和藍水瑩中間?”
溫蘭緒想了想,煞有其事地說:“我會給藍水瑩安排床。”
陳執:“……”
這都是什麽鬼。
然而溫蘭緒頂着一張冰塊臉,說着一些道德淪/喪的話,“我能很好的照顧你,婚前婚後你都可以和我睡。”
陳執:“……”
“或者我來找你。”溫蘭緒說道:“我會做的比藍水瑩更好。”
陳執滿腦袋的黑線,他發現溫蘭緒真的什麽都不懂,哦,不對,他是對談戀愛結婚有一套獨有的理解體系。他趕緊站直身,“停停停!”
他一巴掌按在溫蘭緒臉上,把這張懵懵懂懂莫名執着的好奇寶寶臉推開,嘆了口氣說道:“溫蘭緒,你該好學學怎麽談戀愛了。”
溫蘭緒頓了一下,眼睫毛掃在陳執的手指上,“不喜歡。”
“嗐。”陳執看着他深思的樣子,忍不住伸出爪子把他頭發薅亂,“你那麽多不喜歡的工作都做了,學學這個咋了。”
溫蘭緒垂眸想了想,确實是這麽個道理。
但他就是不喜歡。
“你說可以不做不喜歡的事情。”溫蘭緒悶悶地說道。
“艹。”陳執踢了溫蘭緒一腳,“你這小子。”
陳執想了想說道:“其他事情可以不做,但你總要談個戀愛啊。陳女士說過,風要吹到北方,鳥要回到樹上,人總得有個家。”
陳執說的陳女士是他的媽媽。
陳執這名都是她取的,說他沒心沒肺,得有個執念像個人。
人生導師導師的話總是要聽的。
于是陳執拍了拍溫蘭緒的肩膀,“哥們兒,不談戀愛哪來的家?”
溫蘭緒好半天沒說話,就在陳執以為他不會再繼續這個話題時,溫蘭緒突然問道:“那你有家了嗎?”
陳執:“……”
“艹。”陳執一把掐住溫蘭緒的臉,面無表情地說道:“謝謝你提醒我了啊。”
他現在還沒有家。
藍水瑩得病了。
他必須要治好藍水瑩。
還要攢軍功。
溫蘭緒任由他捏着,“不客氣。”
“不客氣什麽,趕緊找黑盒子的線索!!”
兩個人速度行動了起來。
第二天,陳執看着盒子裏的紙條發呆,他反複看着紙條上的這幾句話:
月不是罪人。
他受了最沉重的冤枉。
他被他最愛的帝國背叛。
艹!
然後他又想起自己拿到鑰匙時說的話:
是這個世界錯了。
雖然很中二,但這句話确實拿到了鑰匙,或許,玄機就藏在其中。
月受了冤枉,是世界錯了……
那是不是說明,無罪變成了有罪,好的變成了壞的,光明的變成了黑暗的,白的變成了黑的,黑的變成了白的……
等等,陳執靈光一閃,白的變成黑的是不是也相當于,黑的變成了白的?!!
這是個黑盒子!!!
而且回答語“是這個世界錯了”,是不是留下這個東西的人給出的提示,意思是不要用世界上常用的邏輯,一般的方法想問題。
所以這個看着像鑰匙的東西真的是鑰匙嗎?
陳執拿起鑰匙仔細端詳,突然,他拿出小刀使上勁一點點刮着這黑鑰匙的表面,然後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
黑色飽滿像花生米一樣的鑰匙很快被褪掉顏色,變成了白色。
陳執突然想起堅固的黑盒子,不禁覺得這位機甲師聰明,人都是謹慎的,看到鑰匙斷然不敢使用暴力,而看到黑盒子這麽堅固,更加絕了使用暴力的心思。
如果拿到這東西的人不是全然接受月被冤枉的事實,然後按照他的思路走,根本找不到其中的玄妙之處。
陳執激動的把這個想法分享給了溫蘭緒。
溫蘭緒臉色變得凝重,拿走了黑盒子和鑰匙,好幾天不眠不休的查資料,然後又出去了一趟,終于,溫蘭緒長舒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