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白素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要知道精神力标記是一種難度非常大的親密行為,标記需要标記者和被标記者絕對心甘情願的情況下才能進行。傳說這種标記是深刻在靈魂之中,即使死亡都無法分開。有些高契合度的情侶在一起生活十幾年,都很難達到這種水平。
雖然知道執哥有對象,可執哥才十八歲啊!!!
怎麽被标記了?
還是精神力标記!!!
執哥這麽喜歡那個人嘛?!!
所有人壓着心中苦澀,疑惑地看着白素和陳執。
陳執皺起眉頭,他也很驚訝,因為藍水瑩連他有精神力都不知道,何談标記他。而知道他有精神力的只有溫蘭緒,可溫蘭緒如果标記了他肯定要告訴他。
那到底是誰。
簡直匪夷所思。
“什麽時候下的标記?”陳執問道。
“這個需要檢查。”
陳執擺出“你随意”的姿态,而白素并沒有立即檢查,他後退了一步,“你稍微放松一點。”
這小子,精神力太強了。
陳執“啧”了一聲,盡量讓自己情緒松弛,幾分鐘後,白素試探的打開精神力,精神力濃度下去了一點,他閉上眼睛,伸出手指通過碰陳執的額頭傳導精神力。
剛一進去,就好像掉進了一片無邊無際的海洋。
白素慢慢地在精神力海洋裏摸索,然後他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精神力海的中央半空有一只酣睡的小貓,而小貓周圍浮動着像毛線球一樣的小黑團。
真是奇怪,精神力标記在精神力海裏應該是兩種不同的精神力交融在一起形成的不斷運動的球。陳執有精神獸不奇怪,但如果是精神獸,也應該是緊密交|融的狀态,而這分開的狀态是怎麽回事?
白素讓自己的精神力一點點,一點點的靠近。
在剛碰到小黑團的時候,白素突然感覺到一種強大到恐怖的力量。
這種力量甚至超過了人類的水平。
“砰——”
現實中的白素摔在地上。
而被檢查的陳執晃了晃頭,他睜開眼睛,将白素拉起來。
“什麽結果。”陳執問道。
白素目光一閃,他吞掉了喉嚨裏的血,臉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啊……你精神力太強了,我不小心看錯了。”
“所以執哥沒有被精神力标記!!!”歐恩激動地叫道。
白素拍拍袖子上的灰,“精神力标記哪有那麽容易。”
陳執笑了,“白素院長把眼睛捐了吧。”
“你小子。”白素拍了陳執一下,他轉頭看向那十幾個看戲的alpha,手指了指這些書,“你們是怎麽回事。”
歐恩一愣,趕緊說道:“白素院長,我們正要去給你報備,沒想到你過來了。”
“嗯?”
“就是我們執哥,發現了治療師傳承。”歐恩忙跑過去找了本書遞給白素,“你看,就是這些。”
“治療師傳承早就失傳了,你們以為是那麽好找的。”白素翻着書,“說不準就被人給騙……”
“了”字還沒說出來,白素目光一頓,臉上的笑意僵住,轉而由嚴肅取代,他開始一張一張地翻看着這些內容。
氣氛被白素帶得有些沉默,只有他翻書的沙沙聲。
十分鐘後,白素合上書。他擡起頭,眼睛盯着陳執,“你從哪找的?”
“圖書館。”
“我記得這本書上寫的不是這種東西。”白素說道。
“所以用了點小東西。”陳執眉頭一挑,他将白素手上的書拿走,“白素院長,你不會想說這些是假的吧?”
白素抿唇,從自己多年的研究判斷,這些确實是治療師傳承。但這些東西如果公布出來,将造成不可估量的影響。如果利用得當,能從根本上動搖帝國的根基。但要是沒利用好,将會惹來殺身之禍。他本意是想否認,但看陳執的表情……
白素摩挲着手指,“只有你們知道嗎?”
歐恩一愣,想到了背後的影響,“是的。”
“你們用這些東西做什麽?”白素問道。
十幾個alpha都同時看向陳執,陳執擺擺手,表情十分無辜,“白素院長,我只是想給學校找到一套正确的治療師教材。”
“你不覺得我們治療師的課程該變變嗎?”
白素眼皮一跳,“只是這樣?”
“不然能做什麽?”
白素:“……”
這其中能做的事可就太多了。
“所以白素院長是怎麽想的?”陳執問道。
白素抿唇,停頓數秒,他目光凝重地看着陳執,“陳執同學,你說的想法很好,但這件事情我們需要從長計議。”
陳執歪頭,語調懶洋洋,“不會計議計議着屁都沒有了吧?”
白素:“……”
這小子還真是機靈。
“當然不會。”白素朝陳執深深鞠了一躬,在鞠躬的這一刻,他身上那種循規蹈矩,呆板教條的感覺沒了,就像一塊被觀念蠶食的木頭突然有了生機,“陳執同學,我用我的生命向你保證,我會讓這些傳承發揮到它們應有的作用,但在這之前,需要一段等待的時間。”
陳執本意也是準備把這些傳承交給白素來搞,他不怎麽在意,懶洋洋地擺擺手。
“我能做什麽呀。”他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老師說了算呗。”
白素笑了,他轉而看向這十幾個alpha,“你們不會說漏嘴吧?”
十幾個alpha齊齊搖頭。
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
而陳執也開始了他的校園生活,他好像生活的很惬意,平時歐恩在身邊陪着,每天都有藍水瑩送飯,晚上時不時去溫蘭緒那裏報個道,看着好像還挺不錯。
但也只是好像。
不知道怎麽回事,陳執感覺藍水瑩怪怪的。
藍水瑩的怪體現在和他的視頻通話上,光屏上的藍水瑩一臉燦爛的笑容,但怎麽看怎麽假。
陳執和溫蘭緒說起這件事。
因為溫蘭緒最近都在看戀愛方面的書,看着好像比工作還要認真,說不定已經開竅了,比他懂得還多。
“小緒啊。”溫蘭緒辦公室裏,陳執拖着長長的語調,“你說藍水瑩在我面前強顏歡笑是怎麽回事?”
溫蘭緒擡頭,靜靜地看着陳執,“你最好不要問我。”
“不會?”陳執挑眉,“也有難倒你的問題。”
溫蘭緒頂着一張冷淡俊美的臉,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因為我會忍不住說他壞話。”
“哦?”陳執一臉揶揄的笑容,“alpha會說Omega的壞話?”
“陳執。”溫蘭緒的鋼筆按在他的嘴唇上,他覺得陳執有時候天然的可怕,他和陳執待在一起的每一秒,他的心裏就忍不住生起惡念。陳執心思單純好騙,只要他随便幾句話,就能拆散這段關系。
但他不想做第三者,不想讓陳執生出任何想要推開他的念頭。
所以要忍耐。
所幸現在的忍耐是有希望的,因為從他看過的任何戀愛心理學的書上可以得出,藍水瑩如果不改變自己,只會是陳執生命裏的過客。
溫蘭緒暗下眼。
而陳執将筆一口叼走吐在地上,“怎麽。”
“我易感期要來了。”溫蘭緒彎腰去撿掉在地上的筆,握着筆杆的手指似乎能感覺到陳執的嘴唇的熱度,他睫毛抖了一下,刻意留長現在已經到耳垂的頭發從臉側落下,他嘴唇抿起,語氣有些賭氣似的沉悶,“不要欺負我。”
溫蘭緒看過書,戀愛關系裏有夫妻,情人,炮|友,還有備胎。
他就是那種最慘最可憐的備胎。
溫蘭緒自顧自的皺了皺鼻子,一到易感期的時候他就控制不住情緒。
不行,一定要忍住。
這麽想着,溫蘭緒轉過身,只留給陳執一個安靜的背影。
陳執翹着椅子一前一後地搖着,姿勢非常惬意,聽到溫蘭緒一句撒嬌,大概是撒嬌的話後,腦子裏突然炸開了煙花,整個身體都麻了,一時不慎,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摔在地上的時候,陳執一臉呆愣的表情。
好半天他才回過神,而溫蘭緒已經重新轉過身,他眼睛看着地板,手朝他伸了過來。
陳執沒去握,就膝行着湊到溫蘭緒身邊。因為是跪着的姿勢,他仰起頭,眼睛發亮,“你剛才說什麽?”
“沒說什麽。”溫蘭緒仍然是一副淡淡的表情。
“騙誰呢。”陳執伸出手指,碰了一下溫蘭緒右側的臉頰,見溫蘭緒沒反應,他又戳了戳,這時溫蘭緒的眼神掃了過來,是那種虛張聲勢的冷,因為他沒有一點想要拒絕的動作,陳執忍不住笑了,“小哭包。”
溫蘭緒睫毛一抖,不安地顫着睫毛,“不是小哭包。”
“那你是什麽呀?”陳執憋着笑。
“沒掉眼淚。”溫蘭緒耳根泛起淡淡的紅,他用鋼筆勾起陳執的手,“你可以摸一下我的眼睛。”
“不想摸。”陳執懶洋洋地說道。
“挨一下。”
“不要。”
“陳執。”
“不行。”
溫蘭緒抿唇,鋼筆扔在地上,他執拗地握住陳執的手蓋在自己的眼睛上,“幹淨的。”
他易感期還有幾天才來,但情緒已經開始起伏了。
陳執一碰到睫毛,手指忍不住抖了一下,“你易感期來了肯定要哭。”
溫蘭緒垂下眼睛,濃密烏黑的睫毛耷拉着,“我會躲起來。”
“為什麽躲?”陳執一愣。
溫蘭緒頓了一下,“沒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