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府奇遇記
錯過吉時,婚禮只好暫時取消,另擇吉日良辰。此事對我來說,未必不是好事。
次日下午,慕容羽清的父母到訪。看得出來,他們是真的很擔心,畢竟姻親關系,榮辱與共,息息相關。我上前見禮,慕容伯母很是親切,噓寒問暖,我自是應付自如。
父親難得清閑,皇上特批的事假,他自然要好好受用。整個江府一派祥和,好像前幾日的陰霾,似夢似幻,不曾發生過。
我曾經學過刺繡,閑來無事時,就在‘蘭心苑’做點針線。偶爾看會兒書,打發無聊的時光,日子過得不亦樂乎。可沒到第三天,我就受不了這古代閨閣生活。
我私下曾問梅心,可不可以出府,她想都沒想就直接回絕我。哼,有什麽了不起,如果不是怕迷路,我還不稀罕帶你去!
不過,生氣歸生氣,辦法還是要想。眸光流轉,我淡然一笑,“梅心,你如果不讓我去,那我哪天迷暈你,我自己出去。你想,是我自己出去好,還是你跟着好。你總不至于每天十二個時辰,從不睡覺吧!就算你能堅持幾天,可也不會超過半個月。”
我故意一頓,曉之以理,“如果你累壞了,別人照顧我,你會放心嗎?”适當的時候,動之以情。
只見梅心搖搖頭,很認真的問我“小姐,你必須出府嗎?”
我鄭重地點點頭,表示非去不可,梅心想了一下,“那好,我陪小姐去就是。只是此事若被老爺,夫人和大小姐知曉,定會剝了我的皮。”
看見梅心苦着臉,我難得好心情,“放心,只要你不說,我們定然不會被發現。你快去準備,我們從後門出去,速去速回。”
梅心顯然不太相信,疑惑的問我:“小姐,怎麽這麽快?這麽匆忙,時間如此倉促!”
我點點頭,笑着對她說:“這個時間出去最好,剛用完午膳,爹娘正在午睡,想來一時半會兒不會找我。而府裏的侍女和家仆,這會子也昏昏欲睡,精神不太好,自然會放松警惕。”
梅心笑着說:“那好,我馬上去準備。小姐,你如何裝扮是頭等重要,是戴面紗,還是……換男裝?”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面紗方便,“去把面紗拿來吧!記着多帶點銀兩,其餘的事情,你自己看着辦吧!”通過這幾天的相處,我發現梅心是不可多得的女孩,做事勤謹,對我很忠心。
只消片刻功夫,梅心就把東西準備得妥妥當當。梅心用素白的面紗遮住我的臉,她随手拿起那枝紫玉镂空穿枝菊花紋簪,把面紗牢牢固定好,只露出如水秋眸。眉間朱砂愈加妖豔,她拿起梅花形額花钿貼好,朱砂就轉瞬不見。
我身上着一襲月白色蝶戲蓮花薄紗裙,飄逸若仙,蓮步輕移時,搖曳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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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梅心身後,盡量避開人多的地方,從江府後門走出。踏出後門,梅心拍拍胸口,“小姐,好在沒遇見熟人,不然死定了。”
我淡然一笑,安撫她:“別怕,有我在。就算有事,也該由我擔着,你只管放心好了。走吧,我們先去藥鋪。”
梅心帶我走街串巷,沒多久到了‘濟世堂’門前。我讓梅心在外邊等我,我走進店裏,想起曾聽說巴豆是古代的瀉藥。當時覺得好奇,就記在心裏,我讓店裏的夥計稱半斤給我,自己去付錢。掌櫃的看看我,有些不放心的問:“敢問姑娘,這巴豆是您自己買的,還是幫別人買?”
我嫣然一笑:“有差別嗎?掌櫃的您開門做生意,這不在您該操心的範圍之內,恕本姑娘無可奉告。”
掌櫃的賠着笑臉,故作輕松地叮囑:“姑娘您有所不知,這巴豆藥性極強。如不小心誤食,輕則腹瀉不止,重則丢了性命,也是有的。所以,老朽想提醒姑娘,用的時候一定要謹慎。”
我心下有些不悅,故意為難那掌櫃的,“先生,您就不怕本姑娘要求退貨。若本姑娘鬧着讓您退貨,您說會不會影響您的生意?”
只見那掌櫃的竟笑了起來,聲音爽快,“如果姑娘不是治病,老朽定然歡迎您退貨。老朽不會為了自己的生意,幫姑娘拿別人的性命兒戲,罔顧他人性命,那會有違老朽開這間藥鋪的初衷。”
我對這固執的掌櫃肅起敬意,竟有些刮目相看,“老人家,您放心好了,這藥我自有正當用途。”我接過那藥包,小心地收好,轉身翩然離去。
“姑娘,您走好。但願這包巴豆能解姑娘眼下燃眉之急,老朽祝姑娘心想事成。”略帶蒼老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心頭一驚,莫非他看出我的心事。但轉念一想,覺得不太可能,“謝謝老人家。”匆匆扔下這一句,我走出藥鋪大門,不再理會他。
梅心看見我出來,接過我手裏的那個藥包,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我看了她一眼,她想問又不敢問的摸樣,着實好笑。我雲淡風輕解釋:“這東西存放好,以後也許會派上用場,有句話叫做‘有備無患’,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其實有些時候,知道的東西越多,對于我們來說,反而是一種心理負擔。因為你知道後,會不停地去想這件事,所以我寧願你少知道些。說了這些,也不知道你能否聽懂,但我想告訴你,無論我做什麽,你都裝作不知道,那樣對你最好。”我耐心的交代梅心,如果因為我做的事,害梅心被牽連,我心難安。
梅心有些不解,但還是懂事的點頭,讓我放心許多。我和梅心繼續往前走,在鬧市裏閑逛。我是服裝專業出身,對服裝特別敏感,路過賣衣服的小店,都要進去看看。一路下來,還真增長見識,開闊視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時間不是太充足,不能好好研究一下,體會這博大精深的服飾精神。
梅心緊緊跟着我,寸步不離。我在一個小攤上,買了一套黑色夜行衣,那是一件窄袖緊身雲緞長衫,我第一眼看見時,就覺得自己穿上絕對合身,就買了下來。其實那時玩的心态可能多些,畢竟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穿夜行衣的經驗,想想就覺得很好玩。
梅心雖然滿臉不認同,可也沒說什麽。在她眼裏,我是她的主子,自己不方便幹涉我太多。
這樣我就理所當然落得清閑,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