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17

一家子非常愉快的吃了午飯，嘉嘉贏了棋心情特別好，俊俊也沒有因為輸棋而低落，還不斷誇獎嘉嘉，誇得她飄飄然的愈發得瑟。

陶小凝讓她得瑟完，午飯後不久，就哄他們去午睡，而楚羽爝也被他的朋友約出去玩了。

嘉嘉美麗的小臉依然浮現着淺笑，陶小凝看着她的睡容，呼吸均勻，心裏就是滿滿的幸福，撫着她的小臉，執起她的小手，嗯，指甲長長了，該修剪了，陶小凝給她修剪指甲的時候，嘉嘉還是睡得非常平靜。

她以前有空也經常幫小包子修剪指甲，她很喜歡這種感覺，覺得這是一種家庭的溫馨。

給嘉嘉修剪完以後，再到俊俊房裏去看他。

拉起他的小手的時候，俊俊似乎有了點反應，手指動了下，還嘀咕了一句：“媽媽……”

陶小凝愣了下，看着他的小臉，俊俊踢了下小腿，又熟睡過去了。

“嗯，媽媽在這裏。”陶小凝微微一笑，低喃的應了一聲，輕輕拉起他的小手給他修剪指甲，生怕把他吵醒，臉上無比祥和，秦玥玥說她甘于當一個保姆，沒有自己的追求，她是不會明白她的追求的，有一對可愛無敵的寶貝兒女在身邊，這樣的生活，已經足夠了。

她不知道，楚羽煌也剛剛走出他的房間，看見俊俊的房門打開，走過去一看，陶小凝正微笑的握着他的小手在修剪指甲，像個愛子心切的母親，那麽體貼，那個畫面別說有多麽溫馨暖人心田，連他看了都怦然心動。

他從小叛逆自立，是個天之驕子，卻沒有感受到多少父愛和母愛，他們都太忙，忙于仕途，以至于常常忽略他這個自立的大兒子，他知道那是極珍貴的東西，他才想起現在要更好的對待俊俊和嘉嘉，即使為了他們去找一個關心他們的媽媽，他也願意。

兜兜轉轉找了一圈，原來他想找的人，就在眼前。

陶小凝并沒有看見他在門外逗留過，給俊俊修剪了指甲，親了下他的額頭，撫好他踹開的被子，便走出他的房間。

晚上，楚羽爝不知從哪裏潇灑回來，顯得心情很好，看見俊俊和嘉嘉晚飯後坐在院子裏的秋千上乘涼，拍拍手掌，開心的說：“兩個小家夥真是優哉游哉哦，是不是想叔叔了？”

俊俊望天，嘉嘉幹脆扭過頭不看他，楚羽爝郁結了：“就算你們不是想叔叔，叔叔不怪你們，可也不要這樣的表情吧？”

小包子依舊不理，楚羽爝又逗他們，笑道：“瞧你們兄妹真是心連心的，幹什麽都是在一起，難道雙胞胎都是心有靈犀？你們知道嗎？叔叔和你們爸爸小時候也像你們這樣，趣味相投，經常形影不離，但是長大了，他有他的事，我有我的事，才淡了點，但其實還是很要好的。”

小包子依然對他置若罔聞，也不知道是聽見還是沒聽見，陶小凝在門口看見了，知道俊俊和嘉嘉坐在秋千上晃悠，一般來說，就是他們想媽媽了，誰在這個時候招惹他們，只有招來他們的白眼。可她也不能明說，迎上前笑道：“爝少，回來的早啊，你們兄弟是真正要好的，瞧你哥哥好像在等你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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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羽爝探身往門口看去，只看見楚羽煌坐在客廳沙發看新聞，不确定是不是在等他，但他知道，如果楚羽煌真的在等他“說話”，那一定是有話訓他，聳了下脖子，說：“看來我真是回來早了，哥哥好像不怎麽待見我呢。”

陶小凝神秘一笑，說：“想你哥哥待見你，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楚羽爝忙趨近她問：“你有辦法？”

陶小凝的視線落在一邊落落寡歡的小包子身上，壓低聲音說：“你知道你哥哥心裏是愛他們的，可他并不知道該怎麽表現出來，如果你能幫他們一把的話……”

楚羽爝一點即通，恍然笑道：“對啊，小家夥現在就是哥哥心裏的寶，只有他們能打動哥哥的心。”

可是很快他又為難了，說：“可是小家夥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他們好像都不願意理我了。”

陶小凝便給他出了個主意，在他耳邊竊竊私語，楚羽爝聽了連連點頭，走到小包子身旁，俯下～身說：“兩個小寶貝，瞧你們今晚都挺安靜的，不如來陪叔叔玩個游戲如何？”

小包子心情不大好，剛才只看見他和陶小凝在嘀咕什麽，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俊俊搖頭，撇嘴道：“我們現在沒有心情陪你，叔叔一邊玩兒去吧。”

楚羽爝很囧，用手指點了下他肉嘟嘟的小臉蛋，說：“不是陪我，就是玩個游戲，你爸爸和姑姑也一起玩的，就是熱鬧一下，你們不玩很掃興的哦。”

小包子聽見大家一起玩，有點詫異，爸爸和姑姑什麽時候也和他們一樣孩子氣的想玩游戲呢，有些期待的看着他們，陶小凝笑盈盈的站在門口，好像在等着他們的樣子，可是楚羽煌卻在裏面打電話，看他的神情，好像是個急事的電話。

俊俊又撇了下小嘴，說：“爸爸不會有空的。”

陶小凝看見他失落的樣子，忙說：“你們不問問爸爸，怎麽知道他有空沒空？”

俊俊好像受了感觸，和嘉嘉從秋千上下來，一起走進屋裏，楚羽爝和陶小凝立刻跟上，只聽楚羽煌肅然的說：“以後這種事你可以做決定的，不必再打電話來問我。”

不必問他，所以他也不會問別人願意還是不願意，俊俊一張苦瓜臉，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楚羽煌有點不耐煩的挂了電話，嘉嘉在門口弱弱的喊一句：“爸爸。”她不喜歡爸爸對他們不理不睬，也不喜歡哥哥對爸爸有偏見，她覺得小心肝很無辜。

楚羽煌回頭看見小包子的表情，也許觸到他的軟肋，走到小包子跟前，撫着他們的小臉，最後手指當梳子，給他們梳理淩亂的頭發，說：“瞧你們頭發都亂了，形象呢？不要每天都拉着一張臉，不夠帥的哦？”

本是調皮的一句話，俊俊嘴角抽搐了下，嘉嘉睜大眼睛往上瞄想看爸爸把她的頭發弄成什麽樣子了，卻怎麽也看不到，拉住他的手，說：“爸爸，我的頭發不亂的好吧，只有哥哥的頭發怎麽梳理都不順的，爸爸你要分清楚對象。”

楚羽煌被她逗笑了，說：“果然是俊俊的頭發亂了點，嗯，其實亂也是另一種風格的帥氣。”

嘉嘉囧了，爸爸怎麽可以一邊哄哥哥，一邊又有條不紊的給哥哥梳理頭發？

楚羽煌卻沒事人一樣，好整以暇的把俊俊吹亂的頭發撫得整齊，卻發現俊俊後腦勺有一小撮頭發翹翹的，撫一下又翹起來，怎麽也理不順，不由逗弄起來，嘉嘉看見了哈哈大笑，指着他的動作說：“爸爸，我沒有說錯吧，哥哥的頭發就是怎麽也理不順。”

俊俊意識到楚羽煌對他的“親昵”，原來是在戲弄他，給他一個超級白眼，張開兩只爪子撲上去，叫道：“爸爸是壞人，爸爸是笑我的，爸爸是壞人……”

楚羽煌不閃不躲，任由他撲騰，俊俊心裏本來就對他積有怨氣，這下一下就爆發出來，小手掌下足了力氣，一下接一下的落在他身上，只聽砰砰作響，陶小凝看了有些于心不忍，可她也沒打算阻止俊俊，也許讓他适當發洩出來，心裏會好受許多。

楚羽煌被小家夥推倒在地上了，依然默默承受着，嘉嘉心疼哥哥又心疼爸爸，想勸卻不知該從何勸起，楚羽爝只是好事的看着，含笑不語。

俊俊在楚羽煌身上折騰夠了，才驟然停下來，忽而吸着鼻子嚎啕大哭起來，楚羽煌這下可急了，把他小身子攬入懷中，說：“俊俊乖，是爸爸不好，爸爸對不起你們……”

嘉嘉受到哥哥的觸到，也心酸的大哭起來，楚羽煌連忙抱住她，把一對小包子護在懷裏，仿佛護着小雞的母雞，星眸隐有水光。

“我想媽媽，我要媽媽回來……”俊俊號啕着。

嘉嘉也跟着哭訴：“我也要媽媽，爸爸快讓媽媽回來。”

楚羽煌唯獨對這事無能為力，小包子哭得愈發厲害。

“俊俊，嘉嘉……”陶小凝喊了一句，終是轉過身低泣，奔出門外，她怕她再多看一眼，就會忍不住告訴小包子，她就是他們的媽媽，她回來了。

可陶小凝已經是個經歷過生死的人，使她明白意外也許就在一瞬間，打開重生之門，尚且不知道能否得到永生，做事更加不會沖動，也許明天她就可能看不見小包子，小包子心心念念就想着媽媽，作為親媽的她又怎麽忍心看見他們受思念折磨？

為什麽她是親媽就不能滿足他們，如果不能告訴小包子真相，那麽她重生的意義何在？

不就是要證明自己就是小包子親媽嗎？她和他們在一起三年多的點點滴滴，他們每個讓人心動又心疼的瞬間，就是最好的證明，不是嗎？

陶小凝大無畏的拭去淚花，下定決心的回到屋裏，她決定和小包子坦白，她就是他們的媽媽，她再也不願意看見他們日夜的思念媽媽了。

“俊俊……”就在她決心要告訴小包子一切真相的時候，只聽楚羽煌凄惶的說：“你們媽媽再也回不來了，她已經到了另一個世界，她在那裏會很安詳，她唯一放不下只有你們，不過你們還有爸爸，以後就讓爸爸來照顧你們好不好？”

他在告訴他們另一個真相。

“哇！”一聲，小包子又是驚天動地的大哭起來，不可抑止的，楚羽煌還說了什麽他們也沒再仔細聽，俊俊喘了口氣，嘶聲喊道：“你是說，媽媽已經不在了嗎……不可能，我不相信！”

他說的斷斷續續的，哭得腸子都像要斷了。

陶小凝再也忍不住，奔上前扯着俊俊和嘉嘉的小肩膀，說：“俊俊，嘉嘉，其實我就是……”

“她就是爸爸要為你們找的媽媽。”楚羽煌铿锵有力的說。

陶小凝都愣住了，他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