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合一)

程宗遖自知不是正人君子,向來随心所欲。也從不會委屈着自己。

可就是這麽一個利己主義者,卻在離她的唇僅僅只有幾公分時,選擇了撤離。不管她是不是已經發出了邀請,他還是沒能任由自己為所欲為。

沒別的原因,只是單純覺得,如果真在她醉酒的情況下做了什麽,那就成了趁人之危。

他問她,明天會不會記得。

她點頭,說會。

會個屁。

天沒亮就穿着他的襯衫跑到他面前晃來晃去,考驗他的忍耐力。

但昨晚,他也的确做了些失控的事情,只不過沒有對着她。

她昨晚喝得可謂是爛醉如泥,纏着他鬧了好久,之後吐了他一身,他用紙巾簡單清理了一下衣服和床單,想把她抱回她自己的房間,結果她又開始鬧,抓着他的床單不放手,非要在他床上睡,後來他實在沒轍,安撫好她後去了客房。

程宗遖真的沒想到,自己還會有這麽有耐心的一天,她沒完沒了的吵鬧、糾纏他的時候,煩是真的煩,卻又一點都不覺得生氣。準确的來說,應該說是想生氣,卻一點都氣不起來。

因為他明白自己心中的煩躁,不是情緒上的,而是…生理上的。

他并不是個重欲的人,一個人如果連自己的欲望都控制不了,那麽就會淪被欲望驅使的傀儡。

然而在花灑之下,湍湍的水流還是沖不散身體裏的躁,腦海裏一遍又一遍的閃過虞粒穿着他襯衫的迷離模樣,耳邊一遍又一遍的回蕩着虞粒叫他程叔叔時的聲音,似嬌哼,又似不滿。

然後他就像個傀儡,被欲望所支配和控制,情不自禁的幻想着她的樣子,用手解決,卻又宛如和她做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愛。

虞粒還不谙世事,宛如一張白紙,可偏偏他又邪惡如斯,想要在白紙上塗滿他想要的圖案,瘋狂的、大膽的、離經叛道的。盡可能的帶壞這個什麽也不懂的乖乖牌。

所以在當她問起時,他才會如此坦蕩直言。他骨子裏就是這樣的人,壞得徹底,浪蕩又毫無顧忌。

而虞粒的反應,也确實令他很滿意。

呆呆地看了他片刻,随後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瞬間臉紅脖子粗,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從他身上跳下來,光着腳丫子就落荒而逃。

她的腳步聲遠去,偌大的書房內不再有敲擊鍵盤的聲音,取而代之的是一記短促的笑聲。

沉甸甸的,透着愉悅。

程宗遖要補覺,專門給虞粒安排了一個司機,負責接送她上下學。

宿醉之後,虞粒元氣大傷,窩在後座昏昏欲睡。

學校路口的路段,上下學時間通常會堵車,再加上她在車裏呆久了頭又疼又重,估計是酒勁兒緩過來,有點暈車。

所以她就讓司機将她放在這個路口,她步行過去。

虞粒從小吃街穿過去。

這一大清早,小吃街便熱鬧非凡,早點攤冒着騰騰熱氣。

程宗遖讓人給她送了港式早茶,她只吃了一點,沒什麽胃口。不過在路過早餐店時,又買了一杯現榨豆漿,她很喜歡喝豆漿。

在她上小學前,蔣潇雅将她扔到了鄉下,跟外婆一起生活。

外婆有一個很大的院子,裏面種滿了蔬菜瓜果,夏天有吃不完的西瓜,每天早上都有新鮮豆子現榨的豆漿。

後來外婆去世了,她還是會每天喝一杯豆漿,因為這是外婆的味道。

老板将榨好的豆漿遞給她,虞粒摸出手機付了錢。

她一邊喝豆漿,一邊往外走。

伴随着一個不經意的擡頭,目光不由與一個男生撞上。

他應該是剛吃完了早飯,嘴裏叼着根牙簽兒,正在剔牙,頭發留得很長,劉海兒遮住了眼睛,但仍舊遮不住他那打量的目光,以及眼神裏的不善和敵意。

他的坐姿很粗曠,絲毫不講究,一只腿踩在塑料凳上。腳上一雙破舊的老北京布鞋。

哪怕穿着校服,也蓋不住他身上流氓地痞的氣息。

虞粒一眼認出來,這是偷她手機和錢包的小混混。甭管上次是不是誤會,反正梁子自上次就已經結下了。

冤家路窄。

虞粒裝作不認識的模樣,淡定的往外走。

結果小混混腿一擡,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

“诶,臭娘們,還沒找你算賬呢,自個兒送上門了。”

小混混吐了嘴裏的牙簽,“今天又該冤枉我偷你什麽東西了?”

虞粒迅速瞄了眼。

和小混混坐在一起的有四個人,都是流裏流氣的男生。

虞粒是個非常有自知之明也是個非常懂得識時務為俊傑的人,她清楚現在她勢單力薄,根本就不是他們對手。

什麽樣的局勢做什麽樣的事兒。

她強裝着鎮定,盡量擺出無辜的姿态:“不好意思,上次認錯人了。”

“一句話不好意思就這麽完事兒了?”小混混顯然不滿意,他故作兇惡的豎起眉毛,理直氣壯得很:“這對我的名聲造成了多大的影響,你知道嗎你!”

虞粒險些翻白眼。

你還有名聲這東西?

“我已經道過歉了,你還要怎麽樣?”虞粒忍住不耐煩,平着語調問。

“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什麽咯?”

有小弟出來附和,語氣非常欠揍。

“你啵我們老大一口,怎麽樣?”

另一個小弟出了主意。

小混混故意做出一副十分抗拒的模樣,“那這不就成了占我便宜了?我可不幹!”

然而說起話時,臉上滿是猥瑣又油膩的笑容。

“必須親嘴!”

“對,親嘴親嘴!”

起哄聲一片。

早餐店裏還有其他學生在,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虞粒解圍,不想引火燒身。

大家都齊刷刷盯着他們看,竊竊私語着。

虞粒不知道突然被哪個小弟給推了一下,她一個猝不及防,撲進了小混混的懷中,小混混也順勢一摟。

小混混身上的味道,除了煙味還有非常濃的體臭,撲面而來,嗆得虞粒差點幹嘔。

“哦喲,還投懷送抱上了?這麽等不及想親我們老大?”

小弟們起哄。

虞粒原本想着忍一時風平浪靜,沒想到這群人變本加厲。

她忍無可忍,握着手中的豆漿,對着小混混的臉就是一潑,然後擡起腿就是一記猛踹。

“我親你老母!”

她反應很快,做完一系列的反擊之後,拔腿就跑。

“草!臭娘們!看老子不弄死你!”

小混混徹底被激怒,一抹臉上的豆漿,扭曲着臉就追了出來,小弟們也一窩蜂的跟上。

虞粒現在只能拼命往學校跑。

在校內的話,他們就不敢太嚣張,到時候可以求助老師。

學校離小吃街有幾百米。頭一次覺得幾百米原來這麽的遠。

說實話,虞粒雖然叛逆,但她從來沒跟誰打過架,沒遇到過這類似的情況。

人在極度慌亂時,腦海中總會第一時間出現最依賴的人。

于是她本能的摸出手機,撥打了程宗遖的電話。

響了一聲就被接聽了。

“怎麽了?”程宗遖的聲音裏裹着濃濃的睡意,聲音沙啞。

“臭娘們,敢潑我們老大!不想活了是吧!”

她一個女孩子怎麽可能跑得過他們一群男的,她都還沒來得及說話,有個小弟很快就追上了她,一把拽住了她的頭發,刺痛感遍布整個神經,頭皮發起麻來。

虞粒吃痛的叫了聲,被迫昂起了頭。

“幹什麽呢!”

前方忽然傳來一聲爆吼。

下一秒,一個黑色的雙肩包就飛了過來,使勁兒砸在了揪着虞粒頭發的小弟臉上。

還未看清,少年高挑有力的身影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到了面前,一腳踹在小弟的肚子上。

虞粒的頭發終于獲救,她如釋重負,閃到陳澤寧背後,指着他們,像是瞬間有了底氣,聲音都喊劈了:“陳澤寧,他們打我!”

“操!又他媽是你!”

小混混氣得臉紅脖子粗,指着他,“陳澤寧,就理科實驗班那個學霸陳澤寧是吧?好學生就別他媽多管閑事!”

“她是我女朋友。她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

陳澤寧撸了撸袖子,“好學生把你揍得媽都不認識,你信不信?”

虞粒一愣,根本就沒有想到陳澤寧忽然會冒出這麽一句。

壓根兒還沒來得及說話,陳澤寧就單槍匹馬沖了上去,揪着剛才對虞粒動手的小弟就是一通暴毆。

揍一拳,說一個字。

“不、想、活、了、是、吧!”

小弟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他連滾帶爬的竄到小混混後面,又哭又跳:“老、老大!你要幫我報仇啊!”

其他人瞬間像是炸了毛,一窩蜂的沖了上來。

場面一度陷入混亂。

甚至有的早點攤還因此受到了波及,塑料凳子被那群小混混抓起來就往陳澤寧身上掄。

“陳澤寧,別打了!走了走了!”

虞粒意識到嚴重性,上前拉架。

陳澤寧從小就學了散打,打他們幾個自然不在話下,可事情越鬧越大,影響到了早點攤的利益,早點攤的老板直接報了警。

小吃街前面就有一個派出所,沒幾分鐘就有警車的聲音響徹了整條街。

小小的派出所,很久沒這麽熱鬧。

調解室前站了烏泱泱一片人,班主任和教導主任都趕來了,還有早點攤的老板。

早點攤的老板神情激動的描述着當時的場景,還摸出手機翻了翻自己攤子的損害現場。

小混混一群,每個人都鼻青臉腫,蹲成了一排。

陳澤寧自然也挂了彩,外套上明晃晃幾個腳印子,書包髒得滿是泥濘和灰塵。虞粒看上去也狼狽,頭發剛才被那小弟揪得亂七八糟,因為拉架,難免遭受誤傷。

他們兩人站在一起,虞粒腦袋抵着牆,嘆息連連。

到現在腿都還在抖。

畢竟是小女生,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吓得腦袋都木了。

跟虞粒比起來,陳澤寧倒顯得淡定一些,拍了拍虞粒的肩膀,低下頭在她耳邊安慰:“沒事兒,別怕。有我呢。”

這時候,班主任走了過來,臉色難看得要命。

“你們倆談戀愛就算了!還給我惹出這麽大的事兒來!在校門口都敢打架,你們還想不想高考了!”班主任氣得頭頂都快冒煙兒。

“老師,是他們先動的手。”陳澤寧理直氣壯,指着小混混,“就那個傻逼,他騷擾虞粒。”

班主任氣急,一巴掌拍在陳澤寧的手臂上,壓低聲音:“你閉嘴!”

“你才傻逼,是你那潑婦女朋友先澆我一頭的豆漿,少他媽惡人先告狀!”小混混站起了身。

“你再給我罵她一句?”

陳澤寧指着他走過去。

小混混也不甘示弱,“怎麽?當警察面兒還敢打我不成?”

“給我回去站好!”緊接着,小混混的班主任一聲呵斥,一把将小混混推了回去。

班主任拽着陳澤寧,太陽穴突突突的跳,她深吸了口氣,吹胡子瞪眼兒的教育道:“無論如何,你們都不能用暴力解決問題!”

其實小混混他們是校外人還好解決一點,最要命的是他們都是學校的學生,打架鬥毆還鬧進了派出所,學校的名聲也會因此受到影響。

這一次,陳澤寧和虞粒也難逃一劫。

“我已經通知你爸媽了,我管不了你,那就等你爸媽來管!”班主任說

“我無所謂,反正不是我的錯,我爸媽來了我還這麽說。”陳澤寧聳聳肩膀,随即鄭重其事起來,“虞粒從頭到尾都是受害者。”

頓了頓,又補了句:“況且,我還挨打了呢。他們那麽多人打我一個。”

神游在外的虞粒終于找回了三魂七魄,她轉過身來,臉色有點蒼白,急切的解釋:“老師,我就是去買了杯豆漿,就被他們給堵了,對我冒犯加騷擾,我氣急之下才潑豆漿的,這不關陳澤寧的事兒,他就是…見義勇為。”

陳澤寧一看虞粒把責任全攬她自個兒身上了,他一着急,抓住虞粒的手,“你幹嘛你!怎麽不關我的事兒?換個人你看我還見不見義,勇不勇為!”

虞粒瞪他一眼,警告他閉嘴。

班主任扶額,頭疼得厲害:“得得得,你倆就別在我面前情深意重了。”

民警了解了大概情況,建議他們私了。

教導主任十分贊同,畢竟這是校內的事兒。醜事兒不外揚這是最基本的道理。

就在商量着給早點攤賠償的時候,兩個男人走進了派出所。

虞粒看過去,一眼就認出來,其中一個男人是章明。

“章特助!”

虞粒喊。

章明走過來,恭敬的颔首:“虞小姐。”

“你怎麽來了?”虞粒一邊問一邊往外張望,沒有看到程宗遖。打量了一眼章明身旁的另一個男人,“這位是?”

“這位是程總的私人律師。”章明介紹道。

“你好,虞小姐。”律師禮貌道。

虞粒似有若無的點了點頭:“你好。”

她一開始還有點納悶,章明怎麽會帶着律師來?

班主任走上前,問虞粒:“他們是誰?”

虞粒卡殼了一下,想起了上次對班主任編的謊話,于是說:“他們是我舅舅的助理和律師。”

班主任沒懷疑:“哦,我剛還打算給你舅舅打電話呢!現在倒省事兒了!”

倒是陳澤寧不由多看了兩眼章明和律師。

虞粒有舅舅?他怎麽沒聽說過?

章明帶律師走到民警前,之後章明便又和班主任交談了幾句。不知道說了什麽,班主任原本凝重的臉色總算有所好轉,甚至還對章明和顏悅色的笑了起來,就連教導主任都一個勁兒的道謝:“那就謝謝虞粒舅舅了,可真是幫了我們學校大忙了。”

章明和班主任交談結束後,他走到虞粒面前,說:“虞小姐,事情已經處理好了,程總還在車裏等你。”

虞粒怔了怔,“他來了?”

她心下一喜,離開之前,還是不忘征求班主任的同意,詢問道:“老師,我可以出去一下嗎?”

班主任點頭:“去吧,你舅舅助理剛才給你請過假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再來學校吧。”

得到準允之後,虞粒背着書包快速跑了出去。

陳澤寧察覺出不對勁兒,下意識想追上去,結果一把被班主任拽住,面對他,瞬間又是另一副臉孔,嚴肅得很:“你不準走!跟我回學校!你爸媽來了我還得好好談談你的問題!”

“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麽!”班主任将陳澤寧拉到了一邊,壓低聲音說:“人家虞粒舅舅壓根兒都不需要出面,讓律師說幾句話的功夫問題就解決了,你去充什麽大頭!人家用得着你英雄救美嗎?你知不知道,真鬧大了,學校根本就保不住你!”

陳澤寧一個字兒都沒聽進去,目光追随着虞粒的背影,看到她上了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心情越發複雜。

虞粒拉開後座車門,上了車。

程宗遖還是穿着早上那套衣服,毛衣和休閑褲,甚至腳上是一雙家居拖鞋。能看出來,出門很急。

他閑适的靠在後座,曲肘搭在車窗邊沿,支着腦袋,閉目養神着。

另只手中握着手機,聽筒裏時不時傳來一些嘈雜的交談聲。

虞粒聽出來,是派出所裏頭的動靜。

她往他的手機屏幕上瞄了一眼,發現正顯示着和她正在通話中。

虞粒一驚。

随即恍然大悟,她在被小混混追的時候給程宗遖打電話了,只是當時太過混亂,她把這事兒給忘到後腦勺了。

沒想到,他一直沒挂電話。

那麽也就說明……他聽到了全程。

虞粒上車之後,司機就啓動了車子。

程宗遖慢吞吞睜開眼,将與她的通話挂斷。

虞粒想跟他說點什麽,可他從她上車都沒瞧她一眼。即便他面上沒什麽表情,可虞粒還是能隐隐感覺得到,這個時候的程宗遖,惹不得。

明明車內暖氣很足,可莫名彌漫着一股強烈的低氣壓,令人不寒而栗。

虞粒心裏發怵,也覺得底氣不足。

她在想,程宗遖會不會覺得她就是個大麻煩?總是給他惹事。

她不敢說話了。

只默默的縮在一旁,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也清楚,這一次的确是她的過錯。

不知道安靜了多久,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程宗遖接聽了電話,聽對方說完之後,他才慢條斯理說:“拘一個月。”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麽。

他又說:“那就按刑拘來辦,要麽拘滿一個月要麽吃牢飯,讓他自己選,其餘免談。”

即便是毫無起伏的語調,仍舊掩不住那股子狠勁兒,不容置喙。

他說完便挂了電話。

車子開進了公寓地庫。

停穩之後,司機下車離開。

現下只剩程宗遖和虞粒兩人,獨處在這靜谧的氛圍中。

虞粒內心不由忐忑起來。

就在虞粒想說些什麽時候,程宗遖終于側過頭來看了虞粒一眼。

小姑娘的馬尾要散不散的,看上去狼狽中又有點滑稽。

她心有靈犀般看過來。

目光撞上的那一瞬,她的眼睫顫了顫,像是有點膽怯。

俨然一副犯了錯的模樣,哪裏還有平日裏的半點跋扈和驕縱。

程宗遖沉默幾秒,終是嘆息一聲,朝她張開手臂。

虞粒心生竊喜,連忙靠了過去。

程宗遖取下她肩上的書包,随手扔到了一旁,而後單臂攬着她腰側,輕輕一擡,她的身體就這樣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虞粒不敢亂動,眨巴眨巴眼睛看他,輕聲問:“你…生氣了嗎?”

他将她淩亂的鬓發別到耳後,低聲問:“受傷沒有?”

答非所問的态度,倒像是不置可否。

許是被他關心,虞粒緊繃的神經這才有了稍許松懈,她的委屈被打翻,使勁兒點頭,撸起袖子,露出了一截白嫩嫩的小臂,“這裏。”

她皮膚嬌嫩細膩,被稍微一碰就會起印子,剛才拉架的時候不小心被塑料凳子砸了一下,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有了一小片淤青。

其實一點都不痛,可她就是想要把自己楚楚可憐的一片展現在他面前。

而程宗遖也一一應下,溫熱的掌心托着她弱不禁風的小臂,低下頭,在她的淤青處落下一吻。

他問:“還有嗎?”

虞粒不好意思的咳一聲:“頭也疼。”

緊接着,程宗遖便在她額頭上也吻了一下,不厭其煩的問:“還有嗎?

他哄得虞粒心湖蕩漾。

她蠢蠢欲動了起來,一把握住他的手,按到了自己的胸口處,眼睫眨不停,“這裏。”

明明最先撩撥的是她,可她本人卻最先敗下陣來,羞恥的往他懷裏一撲。

頭頂傳來一聲低沉的笑聲,她感受到了他胸腔的震動。

這時候,虞粒也不知道哪根筋兒沒搭對,忽然想起來程宗遖剛才說的拘留。

她擡起頭,一本正經的問:“你剛剛說拘留,應該沒有陳澤寧吧?他不是……”

話還沒說完,她就感覺到他的手從她衣服的邊角溜進去。

沒有任何的阻礙,他溫熱的掌心覆在肌膚上,越發的灼人。

直到停滞在胸口處,隔着一層薄薄的布料,他的手指似有若無的勾弄着邊緣,“這兒疼?”

虞粒身體一僵,呆呆地看着他,一動不敢動。

她剛才只是想撩他一下,沒想到他動真格的。

四目相對。

他的眼裏一片漆黑,沒有殘留絲毫的笑意,毫無感情色彩,相反是壓得人透不過氣的淩厲。

可下一秒,他的吻輕輕落下來。

從她的眼睛,鼻子,臉頰。極為具有耐心。

虞粒的呼吸亂得一塌糊塗,下意識想要抿一下唇瓣,結果被他另只手扣住了下巴。

順理成章的一枚吻綴在她的唇上。

這一次,沒有任何意外和顧慮。換來的是他隐忍許久之後的發洩和…懲罰。

“既然知道我在生氣。”

他松開她的下巴,轉而扣住她的後腦,嘴唇相貼,呼吸交融。一邊氣勢洶洶的掠奪,一邊又漫不經心的說話。

在回答她之前那個問題。

她問他,是不是在生氣。

顯而易見,他的确是在生氣。

她緊張的顫抖,他卻趁此機會,變本加厲。

這是一個成熟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危險且致命。

她永遠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只能心甘情願的承受。

柔軟的唇瓣被他咬住吸吮,他不慌不忙,游刃有餘,補充下一句:“那為什麽還要在我面前提你的護花使者?”

吻至耳畔,就連呼吸都充滿了誘惑力。

明明他該是罪人,可偏偏他又溫柔得出奇,“小丫頭真沒良心,就不能考慮考慮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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