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異常

“故事嘛,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只是明庭殿下尚在之時,越國也曾發生過大災難,當時幾國的掌權人曾在越京商議過,并秘密定下了約定,只是此事太過于久遠,也無從考究當年的約定究竟是什麽,而那場災難具體是什麽,沒有任何記載流傳下來。”

聽到這裏,凳子上的阿玄瞪大了眼睛,望向了越懷瑾,“所以我猜測,那場災難怕是不能講出來,一旦被百姓或是朝臣們得知,怕是有動搖國本之嫌。”

“所以,阿瑾你懷疑我母妃所講之事與明庭殿下處理過的災難有關?”聽着越青蘿略顯親昵的叫法,阿皎突然覺得牙酸。

“只是猜測,畢竟你與你父王相處時日也不算短,從外表到說話,你也不曾發現什麽破綻,除了怪力亂神之事,其他很難不被你發現吧?”

見越懷瑾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越青蘿一瞬間有一種自己堂妹也被什麽不知名的鬼魅占據身體的感覺,但轉念一想,若是被什麽占據身體,早都該将自己以及欺淩過這具身體的人趕盡殺絕了。

越青蘿努力的搖了搖頭,将自己腦海中奇怪的想法甩了出去,若是按照自己想的,這未免太可怕了一點。

見越青蘿甩頭的樣子,阿皎忍不住想越懷瑾抱怨“我之前覺得你這位堂姐只是壞,現在看來腦子也不太好,怕不是曼陀羅吸多了已經傻了吧。”

越懷瑾并沒有接着阿皎的話接着說什麽,只是認真地看着自己的堂姐越青蘿,“堂姐,這幾年你真的沒有發現王叔有異常的地方嗎?還有,我父皇與母後的死與你們有沒有關系?你可以不說,但是看在蕭王妃的面子上,我希望你不要騙我。”

見越懷瑾的表情越發冷凝了起來,越青蘿不自然的捏了捏裙擺,似是猶豫,又似是無法開口,面上表情掙紮許久,才猶猶豫豫的開了口。

“阿瑾,我知道,我對你做過很多很不好的事情,那時候因為母妃的死我很恨你們,而且從小到大我一直很嫉妒你,嫉妒你什麽都比我好,可是皇伯父和皇伯母的事我絕沒有插手,而且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越青蘿擡頭望向越懷瑾,“至于父王,我小時候父王常年征戰在外,直到,直到母妃死後我與父王的接觸才多了起來。而且,在我面前他一直是一位不錯的父親。”

說道這裏,越青蘿自嘲的地笑了笑,“若說有什麽區別,以前父王從來不曾耐心的與我聊天,可是母妃逝去之後,他對我有求必應,也願意多與我相處,耐心的聽我講一些之前他根本不敢興趣的畫本子,有什麽好玩的,新穎的民間小物件也願意托人尋來給我。”

說道此處越青蘿的眼眶經不住紅了“若不是此次見到母妃,你說我又如何懷疑的起來,哪怕他是惡鬼,也畢竟對我好過,阿瑾,若是你,你會懷疑一個對你溫和慈愛的父親麽?”

越懷瑾沉默了下來,見越懷瑾并不說話,越青蘿走上前握住越懷瑾的手,“阿瑾,不管如何說,從前之事是我對你不起,我也不求你原諒,我會想辦法送你離開宮廷,至于皇伯父和皇伯母之死,若是人為,你呆在宮廷這麽久若是沒查到什麽,你再待下去怕也是徒勞。若是,若是怪力亂神之事,你我皆是凡人,如何與之抗衡。我送你出宮,給你一些錢財,你找一處太平地方平平安安活下去,好不好?”

越懷瑾搖了搖頭,“那你呢,你不出宮了嗎不去找蕭王妃說的安陽書院了嗎?”

越青蘿臉上閃過猶豫之色,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玉佩“我不知道,阿瑾。”

“你殿中的熏香是有毒的,說明那個人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放過你,所謂的好也不過是一種手段罷了。”見越青蘿還在猶豫,越懷瑾忍不住勸到。

越青蘿依舊搖着頭“你也說了,曼陀羅的用法大部分人并不知道,也許,也許父王他也不知道,對,他不知道的。”

語罷越青蘿突然轉身向內殿走去,在博古架的下方地面敲了幾下,殿內有一扇門突然打開了,你們先去殿內的暗室躲一躲,讓我再想想,好不好?”

見越青蘿神色凄迷,越懷瑾心一軟便向着暗室走去,阿皎趕忙操控越懷瑾的左眼給阿玄使了個顏色,阿軒見狀悄悄得找了處地方躲了起來,見阿玄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阿皎便不再動作,看着越懷瑾走進密室,心中不得暗罵一句“心軟的小蠢貨,別人兩句軟話就把你說服了。”

走進密室,越青蘿便關上了密室機關,阿皎一進密室便打量了起來,只見密室四面牆似是密不透風的樣子,邊角處卻有一小孔,能将室外的情況一覽無餘,室內用具一應俱全,也能聽到室外的聲音。

阿皎伸出手掌,摸了摸越懷瑾的發髻,取下頭上的木簪,輕輕一擰木簪便分作兩段,一只小小的綠色飛蟲便飛了出來,在密室裏飛來飛去,似是在尋找什麽。

見到阿皎一系列動作,越懷瑾既覺得奇怪,又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有一種想要沖去洗澡的沖動,發覺越懷瑾不自在的樣子,阿皎哂笑一下,“你放心,這小東西幹淨着呢,怕是比你還要愛幹淨。”

綠色的小蟲子飛到一處牆磚前繞起了圈圈,阿皎控制身體走到牆前,小飛蟲依舊鑽回了簪子中,阿皎小聲說道“小乖乖,出去之後給你獎勵。”

說罷,阿皎合起簪子,重新将簪子插回頭上,在那處牆磚之周圍東敲敲,西敲敲,那處牆磚和四面牆磚聲響不大一樣,阿皎拔出帶在身上的匕首,沿着牆磚劃了一圈,小心翼翼的将松動的牆磚取了下來。

“阿瑾,以後藏東西可千萬向你堂姐和那個小狼崽學習,這種地方可太老套了,還容易被找到,就算要藏,最起碼用油紙包一包,牆裏填一點東西,不要讓聲音這麽明顯。”

“那阿皎,你說怎麽藏才好,還有,那個小蟲子是什麽?”

越懷瑾十分疑惑,見阿皎從牆中取出一個小布包,打開布包發現居然是自己的玉佩,頓時傻了眼。

“喏,答應你的,玉佩物歸原主,至于剛才的小寶貝,叫琅玕,還有啊,要是我藏東西,必然會找一個味道複雜,旁人不易想到地方,例如廚房。”

琅玕此蟲,由于此蟲好食美玉,故貴族捉起用作尋找尋找美玉或是美玉原石,又因其通身色澤宛若上好的美玉,故以《書·禹貢》:"厥貢惟球、琳、琅玕。"孔傳:"琅玕,石而似玉。"孔穎達疏:"琅玕,石而似珠者。"中琅玕作為其名。

越懷瑾小心翼翼的将玉佩帶回脖頸之上,“阿皎,謝謝你。”

“哎呀呀,你怎麽也學的如此肉麻,真是叫我全身都不自在。”阿皎語氣誇張,突然聽得室外來了許多人,越懷瑾借助密室牆上小孔向外望去。

只見還未名正言順的蕭王爺帶着宮人來到了長樂宮,見越青蘿躺在床榻之上,“吾兒,你身體如何了,可有叫醫官來替你看看。”

越青蘿一副虛弱的樣子,“父王,我沒事,就是昨晚聽着宮外十分鬧騰,沒休息好,今早便頭疼了起來,想必休息休息就好了。”

“你們都是怎麽照顧公主的,若是還有下次,就統統拖出去杖斃!”訓斥完下人,蕭王爺便又扭過了頭,用手掌試了試越青蘿額頭的溫度,“吾兒,你且安心休息,父王就在此處守着你,絕不叫他人打攪你。”

話音剛落,便有一個宮人跌跌撞撞的沖了進來“陛下,陛下不好了!”

蕭王爺面有愠色的轉過了頭,“何事,沒見到公主正準備安歇嗎?”

宮人額頭的的汗水止不住的滾落在衣襟上,卻也不敢伸手擦一擦“陛下,冷宮昨日起火,那裏面的人一個都,一個都。。。”見到蕭王爺臉色越發的不愉,宮人便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蕭王爺聽到此事并不顯得如何震驚,借着眼角餘光掃了掃整個宮殿,最後目光停于宮殿暗門之處,隐晦的笑了笑。

“好阿蘿,父王今日還有事,等晚上無事了再來看你。”安撫越青蘿之後,蕭王爺又帶着宮人離開了此處。

密室中的阿皎按了按右手拇指的關節“阿瑾,今晚我們得離開此處了。”見越懷瑾迷惑,阿皎解釋道“蕭王爺探病是假,探一探虛實是真,保不齊你堂姐去冷宮也在他的計劃之中,你們宮中可真是,卧虎藏龍啊。”

一炷香之後,阿皎打了個呼哨,藏起來的阿玄從藏身之處小心的步了出來,豎起耳朵四處望了望,偷偷摸摸的摸到博古架處學着越青蘿的樣子敲了敲,暗室的門再度被打開,越懷瑾從暗室中走了出來,打暈一個準備尖叫的宮女,将宮女放在地上後,走到了越青蘿的床榻之前。

阿皎發現越青蘿不知何時已經昏睡了過去,暗道不好,抓緊将脖頸上的玉佩取下,挂在了阿玄脖頸,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阿玄的小身體,阿玄見狀抓緊鑽入越青蘿的床榻之下。

電光火石之間,殿內闖入一群侍衛,本應離去的蕭王爺眉眼含笑的走了進來,“長樂殿下,你該不會以為昨天那種小孩子的把戲便能哄過我吧,本來想着若你安分一點,待我登基之後也不是不能饒你一命,可惜呀可惜,你和你那不知趣的父母,叔叔嬸嬸一樣,偏偏要撞到我手裏,你我不好好招待你不就失禮了麽?帶到暗庭去。”

語罷,侍衛們拿出布袋套在了越懷瑾頭上,将越懷瑾帶了出去。

蕭王爺自顧自的說了一聲“都是些蝼蟻,卻還妄想與天鬥,真是可笑至極。”

說罷又慈愛又詭異地望着越青蘿的臉,“我的好阿羅,你什麽都不必管,這一世父親一定要讓你開開心心的長大,我的阿羅一定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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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真的很可怕~嗷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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