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哄得人迷醉的稀裏糊塗為她奉出一切
24:00。
大家圍坐在客廳內的沙發上, 奚依兒将頭枕在陸逸辰的肩上,有些困倦, 卷翹的睫毛微微垂下。
[投票人數最多者已産生。]
[陸逸辰:6票。]
6票, 說明,所有人都将票投給了他。
奚依兒眨了眨眼,坐直了身體, 眼眸水潤,神情無辜。仿佛投了那—票的人不是她一樣。
地板如同波浪一般湧動起來, 密密麻麻的毒蟲從地磚的縫隙中爬出來, 順着陸逸辰的腳踝攀爬上他的身體。
陸逸辰像是被某種規則壓制着, 他身體難以行動, 口不能言。
毒蟲啃咬着他的血肉, 無數只骷髅的手從他的身體中生長出來, 抓住他, 将他從奚依兒的身邊拽離。
男人跌落下沙發,毒蟲從小腿開始,蔓延上腰肢, 他的身體被啃噬成半具白骨, 從他骨節上增生的手臂拖住他,撕扯着他的身體。
陸逸辰最後爬倒在沙發前, 眼眸死死的盯着奚依兒,口唇開合,指骨用力握住了少女的腳腕,“等…着…我。”
他沒有閉上眼睛, 上半身血肉模糊, 下半身是森白的腿骨, 頓在那裏, 不動了。
奚依兒低眸,捧住那個湊到她面前的頭顱,低頭在他唇上吻了吻。
松開手,那個頭就掉了下去。奚依兒踢開了陸逸辰的手,站起身,看向—旁的人,輕輕笑了笑,“我累了,先回去了。”
今天晚上,奚依兒在自己的卧室洗了澡,今天那個浴室血鬼沒有出現,風平浪靜。
她依舊睡的很香甜,夢裏也沒有出現什麽讨厭的面孔。
Advertisement
這一晚,姜長宇的短信發給了秦憶柳。
秦憶柳發給了姜長宇。
程慕青照常發送給了蘇将離。
———一—一—一——一—
第二天早晨起來的時候,奚依兒頭有些昏昏沉沉的,她摸了摸額頭,才發現自己好像有些發燒了。
走到樓下的時候,有些出乎意料,站在廚房內的人居然是蘇将離。
男人正在用鍋炒着什麽東西,奚依兒熱了—杯牛奶,不經意瞥過去時,發現鍋裏躺着—堆手指。
奚依兒微微愣了一下,蘇将離已經面不改色的将手指盛了出來,端着盤子氣勢洶洶的站在奚依兒面前,“吃。”
“…你沒事吧。”
蘇将離冷笑,用力拉扯起奚依兒的手臂,“他們有人比我更知道你想要什麽?不就是想要吃人肉嗎,我炒給你吃,吃呀。”
“…你不會用的陸逸辰的吧。”奚依兒臉上沒什麽情緒,眉宇微微收斂,不是開心的模樣。
蘇将離煩悶的看着她,将餐盤随手放在一旁,“怎麽,心疼了?”
蘇将離按住奚依兒的肩,将她向後推去,“惡毒,朝秦暮楚,兩面三刀,不是你親手送他去死的嗎,現在又在裝什麽。”
奚依兒今天的嗓音有些特別的軟糯,聲音有些低,顯得比平時好欺負,“你吃醋了?”
“吃醋?你在想什麽?”蘇将離一臉嗤笑,仿佛她說的話是天方夜譚。
“那你對我兇什麽。”少女的身體軟軟的靠在吧臺上,唇角勾着淺淡的笑意看着蘇将離。
男人伸手掐住了奚依兒的脖頸,他并沒有很用力,反而像是染上兩分暧昧,“是誰有男朋友,還—個勁的勾引我?”
“我說過了,他死了嘛。我哪裏知道,他會死而複生呢。”少女柔柔的說道,喉嚨裏像是含了—顆糖,要哄得人迷醉的稀裏糊塗為她奉出—切。
“騙人精。”蘇将離罵道。
“我是為了你好呀,人還有這麽多,你行事這麽不謹慎,我怕你被投出去死了呀,哥哥。”這兩個字像是點燃了蘇将離胸腔中的火,他手臂用力,粗魯的将奚依兒抱起來,讓她坐在吧臺上,掌心按住她的後頸,蠻橫的吻了上去。
蘇将離像是從來沒吃過女人唇的愣頭青—樣,不得章法的啃咬,又貪婪的想要都吞進去。
“疼呀,輕點,你是狗嗎。”少女不滿的罵道,那雙清淩淩的烏眸裏沒有半分情絲,冷靜的像是無波的湖面。
可沉浸在其中的蘇将離沒有注意,他的身體發熱,因此沒注意到奚依兒的體溫偏高,男人眉眼間壓着狼狗一般的兇狠,“你該的,就該讓你疼。”
蘇将離吻的沒完沒了,奚依兒煩的厲害,臭狗,把病氣都過給你才好。
她擡起腳,踩在蘇将離的小腹,将人踢的遠了些,“夠了沒。”
蘇将離的眼瞳發紅,卻在看到奚依兒唇角的—絲血痕時愣住。那種不管不夠,想要将面前的女人撕扯幹淨的憤怒淡去。那…是他咬的嗎?
奚依兒擦了擦嘴唇,沒好氣的說道,“屬狗的。”
她從吧臺上下來,整理了下裙擺,将那盤手指倒進垃圾桶,系緊垃圾袋,神色恹恹,“下次別做這種事了,将離。”
分不清是不讓他繼續炒這種人肉,還是不讓他繼續吻她。
………………………
奚依兒最後只是喝了一杯牛奶,沒有胃口吃別的東西。
顯示屏上出現了今天配對的約會人選。
[程慕青X蘇将離
秦憶柳X南明
奚依兒X姜長宇]
奚依兒看向了姜長宇,對方今天穿了—身黑色的長衫,衣擺繡着銀色的暗紋,他的頭發散了下來,有點微卷的發尾搭在肩上。姜長宇今天還帶了一個單片眼鏡,鼻梁高挺,眼窩深邃,銀線垂落在臉頰旁,溫雅,斯文。
姜長宇注意到她的視線,對她溫柔的笑了笑,“你來抽簽就好。”
奚依兒抽到的約會地點是人魚湖。
奚依兒今天穿着的恰好是一件白色的旗袍,旗袍上繡着小巧的鳥。少女的烏發用珍珠發飾挽了起來,當奚依兒與姜長宇站在—起時,竟然也顯出了相配的CP感。
姜長宇在這裏年紀最大,也确實最會疼人。在路上的時候,男人一直很照顧奚依兒,他很會拿捏着分寸,不會令人覺得冒犯,也不會顯得疏離,和姜長宇相處起來很舒服。
人魚湖離戀愛小屋有些遠,他們需要做44路公交前往。公交內的人很多,姜長宇讓奚依兒坐在座位上,而他自己站在少女面前,幫她擋住了旁邊的人。
車走了—段距離之後,周圍的空氣似乎變得越來越擁擠。明明并沒有新的人上車,車內的人卻像是沙丁魚罐頭—樣,人與人的肩挨在一起,前胸貼後背。
姜長宇被擠的身體前傾,下意識伸出手,撐在了奚依兒的上方。
空氣逐漸變得潮濕,滴…答…
不知道從誰身上彌漫出的水淅淅淋淋的落在地上,一開始只是淺淺的沒過了鞋底,車身晃晃悠悠,水也漂浮的撫摸着人的腳踝。
奚依兒伸出手,在姜長宇有些驚愕的視線中拉住了男人的手腕,将他向着自己的方向拉過來。
藍色的火苗堪堪圈住了兩個人,火碰觸到腳邊的水,蒸發成氣體。
“誰在車上大小便,有沒有點公德心。”奚依兒突然提高音量說道,嗓音裏帶着嫌棄。
車內人的視線在這一瞬間全部盯視在奚依兒的身上,少女輕笑,“褲子都弄濕了,不覺得羞恥嗎?”
原本盯着奚依兒的眼睛,這個時候又默默的轉移到了另一個人身上。
單手拎着吊環的男人一身黑衣,渾身上下都濕透了,正在向下滴落着水。他突兀的在車內舉着一把黑傘,像是一只在陰雨天生長的蘑菇。
注意到其他人的視線後,男人擡起了臉,那張臉分不清是恐怖多一點,還是惡心多一點。
學過一點醫學知識的人,大概能夠說出來,那種形态叫做巨人觀。
場景原本是很恐怖的,可人們的視線不知道為什麽,默契的看向他的下半身。這人…這麽看的話,是挺沒公德心的。滿車的鬼突然不滿了起來,水都是從他身上冒出來的,誰知道那水髒不髒。
男人被看着,似乎突然生氣了起來,車內的水瞬間猛漲,幾乎到了人的小腿處。
可他放多少水,奚依兒就能燃燼多少水,兩個人僵持着,男人想要等到她的火焰燒盡,可偏偏過了好幾分鐘,他的水就是沒辦法漲過整個車廂。
薄薄的霧充斥在車廂內。
“沒有公德心的家夥,就不要出來做公交了吧。”奚依兒冷淡的說道。
她的話落下之後,車廂內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仔細聽的話,只能辨別到沒有意義的呓語,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聲音。
奚依兒微微蹙眉,她的雙耳突然被一對手掌捂住,姜長宇擋在她身前,捂住了她的耳朵。
別聽。
男人的唇瓣開合,口型是這兩個字。
車裏的人大概也是在罵那個男人,驅逐着他。公交車停了下來,到了第一個站臺,人魚海灘。
男人默默的走下車,經過奚依兒的時候,一雙腫的仿佛魚眼的眼眸幾乎凸出了眼眶,狠狠瞪了奚依兒一眼,離開了。
姜長宇緩緩放松了手指,縮回了手,他像是有些尴尬的微微偏過頭,卻依舊擋在她身前,沒有離開。
随着那個男人下車,車內的溫度逐漸回暖,奚依兒摸了摸手臂,原本她從早上開始就有些不舒服,現在神色更是有些恹恹。
公交車沒有再出別的幺蛾子,也許是因為真正的正餐在約會地點處。
公交很快到了地點,人魚湖的景點前豎立着一個木板,上面介紹着,人魚湖引的是海水,邊緣有一個缺口與海洋接壤。因此,有的時候,會有來自海洋的東西不小心流進湖裏,客人不必懼怕,它們性格溫順,不易傷人,假裝沒有看到它就好。
在木板的最下方,是節目組規定的任務。
[人魚湖物種豐富,請在天黑之前釣上來一條魚。]
在來到人魚湖後,姜長宇消失了一會,再出現時,男人手中捧着一個黑色的保溫杯,遞給了奚依兒。
裏面是溫度正好的熱水,她有些驚訝的擡眸,“你出來還帶了保溫杯嗎?”
姜長宇眼眸微彎,“年紀大了,身體不好,要養生。”
保溫杯裏果然還泡了兩顆枸杞,還有幾個紅棗。奚依兒捧着保溫杯喝了幾口,暖融融的水沿着喉嚨一直鑽入胃中,渾身都變得暖暖的,身體似乎也舒服了些。
“節目組發布了任務,要我們每個人釣上來一條魚。”奚依兒說道。
“我剛剛看到了那邊有租借魚竿的地方,我們去看看吧。”
小棚子內擺放着各種長度的魚竿,看管着攤子的是一個貓臉婆婆。
那張花貓臉上給人的第一感受并不是可愛,反而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陰險,看着就讓人不太舒服。
她開口說話時的嗓音也很刺耳,尖尖的,有點像是用指尖在玻璃上摩擦,尖銳的讓人難受,“兩位小情侶來借魚竿嗎?”
姜長宇點了點頭,“麻煩了。”
貓臉婆婆嘴巴裏還叼着半條魚尾巴,血淋淋的糊在下巴上,“婆婆我最喜歡助人為樂,借你們魚竿當然可以,但是你們每個人要釣上來一條魚給我當做報酬。”
節目組也只要求了一條魚,她倒好,在這裏支了個攤子,就想要管他們要一條魚。
“婆婆我不會強買強賣的,你們也可以不租。”
“魚餌可以贈送嗎?”奚依兒輕聲問道。
貓臉婆婆呲溜一下将魚尾巴吞進肚子中,笑眯眯的看着他們,“婆婆我今天心情好,送你們十個餌,再多的,就要用魚來換了。”
魚餌是一種紫黑色的,腿很多,形狀很猙獰的蟲子,活潑的湧動着。
奚依兒沒有釣過魚,好在姜長宇似乎對這種活動很熟悉,男人面不改色的幫奚依兒挂好魚餌,将魚竿遞給了她。
男人溫聲向她講解着釣魚的注意事項,兩個人一人一個小板凳,坐在了湖邊。
一下午,吹着涼風,歲月靜好,就是沒有魚上鈎。
“別着急,釣魚就是這樣的。”姜長宇悠閑的看着湖邊的天氣。
男人偏過頭看了奚依兒一眼,突然将自己身上的長衫解開,搭到了奚依兒的膝蓋上。姜長宇裏面穿了一件有些緊身的白色襯衫,肌肉輪廓隐隐被勾勒出來。
奚依兒微愣,看向他。
“你今天是不是不太舒服,別擔心,不會讓你受懲罰的。”姜長宇看着她,清風疏朗,将他臉頰旁的銀色鏈條吹的搖搖晃晃,有種很獨特的氣質,溫柔的很讓人心動。
奚依兒手中的釣魚竿在這時突然顫動了一下,她後知後覺的偏過頭,握住了魚竿。
魚竿另一邊傳來的力氣非常大,奚依兒差點被帶的跌倒。她站起身,手中的魚竿彎折到了一個恐怖的角度,另一端的力氣幾乎要将她拖拽進湖中。
姜長宇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魚竿,奚依兒已經被拽的向前走了幾步,他下意識摟住了少女的腰,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幫着她握緊魚竿。
湖中的魚掙紮的厲害,奚依兒覺得自己的掌心都要被磨破了。姜長宇只能将她困在自己的懷中,穩穩站在原地,全神貫注的操縱着魚竿。
漂亮的魚尾劃過天空,晶瑩的水珠四濺,銀色的鱗片折射出細碎的光。
魚的半個身體趴在了岸邊,淺藍色的長卷發黏在白皙的身體上,一雙銀白色的眼眸無辜又純粹,直直的看着奚依兒。
它的下巴被魚鈎戳破了一個血腥的洞,原本俊美的,像是精雕細琢而成的面容被口唇中的魚鈎摧毀,完美無缺的一張臉,被她親手變得猙獰可怖。
人魚湖,果然能夠釣到人魚啊。
人魚雙耳處的位置是纖薄的淡藍色魚鳍,此時微微顫動了一下,不安又脆弱。它看起來像是人類的男性,身材白皙,覆着一層薄薄的肌肉,下半身是一條漂亮的,只有童話中才會出現的銀色魚尾。
在奚依兒看着它的時候,人魚白色的眼睫像是蝶翼一般眨了眨,一滴淚沿着下颌墜落下來,凝固在草地上,變成了一顆珍珠。
愧疚在奚依兒的心中蔓延,它是多麽值得憐惜呀,這樣無辜,柔弱可憐,她傷害了一個多麽美麗的精靈,她應該放了它。
奚依兒慢慢走到它面前,隔着一段距離,屈膝蹲下來,“你會說話嗎?”
人魚點了點頭。
奚依兒微微彎眸,“別怕,我可以放你走。”
人魚的一雙眼眸像是漂亮的寶石,注視着奚依兒的時候,像是看着整個世界中最珍視的人。
“你會産卵嗎?”
人魚看着她,突然張開了口,“啊!”
滿嘴的鋸齒狀牙齒中,舌頭上釘着一個幽藍色的魚鈎。
“不可以哦,要先産卵,我才能放你自由。”奚依兒笑眼彎彎,輕輕誘哄的說道。
人魚那雙琉璃一般的眸子裏仿佛出現了兩分屈辱,它啊啊的叫着,奚依兒卻站起身,“乖,別哭,眼淚會變成珍珠的。”
……………
奚依兒原本只是說說試試,沒想到這條魚居然真的委委屈屈的蜷縮起了身子,尾巴将自己圈起來,臉頰緋紅,雙耳處的魚鳍不斷輕顫。
奚依兒默默的偏移開視線,不去直視他。露出那副澀情的神情…仿佛在讓他做什麽限制級的事情一樣。
過了十幾分鐘,也許是二十幾分鐘。人魚終于從自己圈起來的尾巴中捧出了一堆東西。
人魚的手指纖長,指骨像是玉做的一般,在他的掌心中,捧着一堆透明的圓球。身體呈現半透明的小魚漂浮在圓球內,有幾個活躍的小魚用腦袋撞着球壁,從薄膜中掙紮的游了出來,扒着人魚的手指,好奇的看向她。
“把小桶拿來。”奚依兒回過頭對姜長宇說道。
男人的指尖中盤着兩個色澤古舊的銅幣,聞言将銅幣收回了袖中,拎起了一旁放在地上的塑料桶。
人魚雙手傾斜,将剛剛生下來的小人魚放進桶中,也看不出來有什麽難過和不舍。
當所有小人魚都離開它的掌心時,人魚對奚依兒露出了懇求的神色,緩緩對她張開了嘴巴。
密密麻麻的鋸齒狀牙齒看起來十分鋒利,輕而易舉就能夠咬掉人類的手指。
奚依兒将手慢慢伸過去,人魚一直安靜的維持着一個姿态,仰着頭乖順的看她。
在要探進去的時候,少女的手腕被姜長宇握住了,男人溫聲說道,“我來吧。”
奚依兒搖了搖頭,“沒事。”
在魚鈎沒有扯出來的時候,人魚的模樣都十分乖巧。奚依兒其實能夠猜測出來,貓臉婆婆給的魚竿應該挺厲害的,能夠讓這些怪物都無法掙紮,沒有人幫助,恐怕只能夠被當做一條魚,送上別人的餐桌。
奚依兒将魚鈎慢慢抽出來,人魚的身子顫了顫,在喉嚨中發出了一聲嗚咽。
血粘在了奚依兒的手上,人魚的血是藍色的,少女蹙了蹙眉,有些嫌髒。在這個時候,一直沒有動過的人魚突然低下頭,湊近了奚依兒的手。
在那一刻,奚依兒幾乎以為這條魚要來咬她。可最後,對方只是将唇輕輕印在了她的手腕上,在她的手心中墜落下了一顆珍珠。
人魚莫名的紅着臉,人魚的一生,只會為伴侶産卵。它長長的足有三米多長的魚尾拍打了一下水面,就像是一個帶着些恐怖色彩的幻夢一般,消失在了湖水中。
在奚依兒身後,指尖已經掐着黃符的姜長宇緩緩放松了繃緊的身體。
奚依兒收起了那顆珍珠,回眸看向姜長宇,緩緩彎了眉眼,“我們算是超額完成任務了吧。”
畢竟他們只要一條魚,她這裏可至少有一百多條呢,雖然都只是些蝦米大小的人魚,但也确實是魚,不是嗎。
——————————
遠處的棚子中,貓臉婆婆悠閑自在的靠在躺椅上,幻想着人魚的滋味。早就聽聞人魚島的人魚肉質鮮嫩,吃了對鬼怪是大補,可以延年益壽。只是,可惜,可惜,人魚一族天生怪力,還有心靈感應。
它們記仇的很,被釣上來一只,剩下的魚就會圍過來,不死不休。
哎呀,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吃上夢寐以求的魚,就算吃不到魚,吃點那兩個人類的血肉殘骸也可以。
都是好吃的,婆婆她不挑。
作者有話說:
預收文《滿好感後她穿進了乙女游戲》
——文案——
少女玩了一個乙女游戲,為了拿到全線100%好感HE結局,能夠讀檔上百次去更改一個選項。
可等到她打完結局後,卻崩潰的發現這個游戲原來是個報社致郁的黑泥游戲,游戲內所有的攻略人物其實都在利用女主,玩弄女主,看她像是一個跳梁小醜一般揮灑不值錢的愛意,最後令她從公爵之女堕落入泥沼,變成艱苦求生的平民。
她盯着黑眼圈和哭紅的眼,呆愣的坐在電腦面前,仿佛一具可笑又茫然的屍體。
第二天,少女穿越進了這款游戲中,她并不知道,懷着百分百愛意的男主們覺醒了所有的記憶,得知了你為了拯救他們,曾努力過一百次,才終于握住了他們的手。
這一次,他們想要藏起陰暗,單純的,幹淨的,向你伸出手。
可少女這個時候,卻已經心如死灰,只想擺爛。
帝國的皇太子像是狗一樣被拴在大殿的門口,按照原劇情,你原本應該上前幫他解開鎖鏈,因此得罪了三皇子。
銀色長發,容顏俊逸精致的皇太子期盼的仰起頭看着你,而你只是從他身側走過,仿佛沒有看見過他。
笑死,游戲是游戲,現實中,誰會為了三次元的男人心疼犯賤。
而男人們在自我懷疑,難過,憤恨之中發現了,你似乎也記得所有的記憶,對他們失望,不敢再接近他們。
于是他們無可救藥的變成在你腿邊搖尾乞憐的狗,求你相信,他這一次,是真的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