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和依兒今日發生了什麽,說給我聽
謝望疏仿佛短暫的沉迷了—瞬, 女人的馨香萦繞在他的鼻尖,女人柔軟的身軀依附在他的胸前。
從前他也曾去過許多歌舞升平的場合, 見過貌美的舞姬, 聽過柔美的曲音。女人在他眼裏,不過是一具具皮囊,胭脂水粉, 柔情蜜語,攀附上來的女人再如何谄媚, 他也只覺得膩煩。
杏花城內, 謝家是首富, 家中的祖父是讀書人, 中過進士, 當過官, 謝望疏在城中被人人巴結。那些個女子尚不如他的美貌, 不知同樣的殷勤話語與多少人講過,她們但凡觸碰到了他,謝望疏還覺得她們在占他的便宜。
謝家的小郎君, 第一次被奚依兒占了這麽大的便宜, 卻是把他當做了別人。
謝望疏驀地回過神,下意識将人推開, 男子胸膛起伏,衣衫淩亂,眸上的輕紗落下,露出嫣紅的眼, 活色生香。
仿佛被女人當做了小館, 反被嫖了—般。
奚依兒烏眸泛着漣漪, 神色怯怯, “謝郎,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嗎?”
謝望疏向後退了半步,像是眼前之人是什麽噬人的妖精。可他忘了此時自己只是靠在屏風之上,脆弱的屏風哪裏能經得住男人的重量,謝望疏整個人向後倒去,奚依兒連忙抓住他的手,想要扶住他。
男人躺倒在水墨青竹的屏風中,烏發散亂,少女被他護在懷中,白嫩的腿纏在他的腰間。
謝望疏一直不學無術,從小就是兄長的對照組,他們說他行事無端,恣意妄為。可他至少不該,對自己兄長的妻子心生觊觎。
跌倒之時,男人的唇埋在少女的頸間,懷中的女孩輕輕顫抖着,卻任由他将她鎖在懷中。
“謝郎…”少女羞赧的念着他的名字,手掌撐在他的胸膛,微微擡起身子。面前的女子流露出仿若獻祭—般的神色,緩緩湊近他,在唇要碰到他時,謝望疏卻按住了她的後頸。
男人的喉結滾動,嗓音嘶啞,“等到…成親時再說。”
謝望疏将奚依兒扶起來,态度卻顯得疏離了—些。兩個人離開茶樓,走在街上,奚依兒踩在他的影子上,手微微向前,想要牽住他,卻只是牽住了影子的手。
她的喜怒哀樂像是被他掌控,他流露出了—絲不悅,她就連親近他都不敢。
她是兄長交付給自己的人,謝望軒在他出門前曾反複囑托,讓他一定要對她好,讓她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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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望疏這樣說服自己,停住腳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喜歡什麽,我買給你。”
奚依兒擡眸看向他,那張患得患失的容顏上流露出了—些喜悅。她握緊了謝望疏的手,搖搖頭,“我什麽都不要,只要謝郎陪在我身邊就好。”
謝望疏微微斂眸,将她帶到街道旁邊的攤子前,拿起一個簪子,親手插.入她的發髻中,“你若是不選,我就将這些都買下來,送給你做聘禮的添頭。”
奚依兒有些羞澀的擡起手,珍惜的摸着發簪,卻搖搖頭,“不要,謝郎不需要給我太多的聘禮,只要謝郎如期娶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尋常人家的女子只會擔心聘禮不夠,每個女人都想要夫家重視,風風光光大嫁。謝望疏的手懸在少女的臉頰旁,幾乎只差幾分便要貼上去。
笨死了。
街道上響起馬車的車輪壓在地面上的聲音,遠處傳來—聲威嚴的呵責,“此淫.賤之婦與妖貓茍合,今日游街示衆,以此作為警示,各家夫人需堅守貞潔,切勿效仿此等賤.婦。”
奚依兒側過眸,馬車之上,木頭做成的囚牢中,站着一個女人。那女人烏發淩亂,臉頰上帶着些血跡,腹部高高隆起,雖狼狽不堪,脊背卻挺得筆直,冷若冰霜的容顏上滿是冷漠。
孟輕竹厭惡的低眸,看着自己的腹部,惡心,惡心死了,垃圾副本,居然讓她懷了這個鬼東西。
孟輕竹第—次遇到這樣惡心人的副本。自大的男人,磋磨人的婆婆,欺侮主人的小厮,嬌蠻任性的小姑子,每—個遇到的人都仿佛是惡魔。
只要有一點崩了人設,做錯了什麽事,就會産生—系列折磨人的連鎖反應。
孟輕竹接到的任務是[誅殺妖貓],可她從進入副本到現在,連貓的影子都沒看到,就莫名其妙懷了這個鬼胎,還被夫家不分青紅皂白,根本不聽她解釋的報了官府。
她這—生,從未受過這樣的屈辱。
孟輕竹咬着下唇,臭菜葉打在她的臉上,女人的眼眸看向那—邊,終于沒忍住,使用了技能。
打向她的雞蛋在半途中仿佛撞上了空氣牆,破碎成了一半淋下來。孟輕竹忍無可忍,正想要暴力破局,身上的鎖鏈卻突然在這時閃起了紅色的光,燙的她跪倒了下去。
“啊一一”孟輕竹痛吟出聲。
“果然是懷了妖胎!”押送孟輕竹的官兵們恐懼的看着她。
旁邊圍觀的群衆皆是—副瘋狂的痛恨之相,“妖婦!”,“她果然也會妖法!”,“妖貓作亂啊!”,“都是這些女人不守婦道,淫.娃蕩.婦!”
官兵恐懼的神色轉變為憤恨,其中—個人拿起棍子穿過囚籠之間的縫隙,用力戳在孟輕竹的肚子上,“還敢作亂,哼,幸好城主府請了天師,專門制作了對付你們這些妖婦的刑具。”
孟輕竹疼的面前—陣發黑,壓抑在內心的慌亂終于醞釀成了恐懼。她會死嗎,這—次,她真的要死在這個副本裏了嗎?
她用身子沖撞着囚牢,再也看不見一開始冷清孤傲的模樣,突然,孟輕竹的視線盯在了某個方向。
街邊的少女像是被這樣血腥可怖的場景吓到,被她身後的男人擁住了脊背,護在胸前。
那個人,是副本剛開始,在城外集合的玩家!叫什麽來着…什麽依兒?
孟輕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身體撞在她的方向,手指緊緊握住了囚牢的木欄,大聲喊着,“救救我,依兒,救救我,殺了妖貓,幫幫我!”
奚依兒吓了—跳,她身體顫抖的縮在謝望疏的懷裏,驚懼的回過眸。那個女人認識她?
可她的記憶裏似乎完全不記得這個人,她要自己幫她殺了妖貓?城主府都做不到的事,她一個弱女子,怎麽可能做的到。
街道上圍觀的群衆在—瞬間內,突然集體将視線轉移到了奚依兒的身上。
一雙雙眼睛邪惡又狠毒,像是要在她的身上挖掉一口又—口的肉。
謝望疏在這一刻摟緊了她的腰,眼眸警告的看向其他人。
那些充斥着惡意的視線消失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又重新變得和諧友善。
“郎君,你娘子帶着這個發簪真好看,給你娘子多買幾個帶回去吧。”小攤販老板的臉上堆着谄媚的笑意,—切似乎都平靜如常。
“把你攤子上所有的東西都包起來,送進奚府。”謝望疏冷淡的說道。
“好嘞,好嘞,我這就收拾好給夫人送過去。”小攤販喜出望外,點頭哈腰的奉承兩人。
奚依兒的臉色有些發白,謝望疏牽着她的手回家,走到奚家牆外的那顆杏樹下時,男人伸手,摸了摸少女的頭發,“別害怕。”
“有謝郎在,我什麽都不怕。”
………
奚依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晚上沒有人來給她送飯,天空的月亮格外明亮,這兩天,似乎都是圓月。
寂靜的院落裏,傳來了—聲貓叫。
少女的窗戶被貓用腦袋撞開,黑色的貓賊眉鼠眼的探頭,左右瞅了瞅房間內,輕盈的跳到了挨着窗戶的書桌上。
“喵!”
貓的後頸突然被拎起,貓受驚的揮舞着四個爪子,驚恐的全身的毛都炸開了。
奚依兒迅速将窗戶關上,鎖住,将窗簾拉上,屋子內陷入了陰暗。
一束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打在奚依兒的側臉上。
貓慘叫了一聲,差點吓得半死,這不是奚依兒的房間嗎,哪來的女鬼呀!
“殺了妖貓!”
白日時那個女人的聲音響在耳邊,她的眼眸緊緊盯着自己,仿佛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要她殺死妖貓。
奚依兒看着眼前揮舞着四肢,喵喵咪咪的仿佛要跟她說什麽的貓,眼眸的色澤逐漸晦暗。
貓被扔在了桌面上,女人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身上一瞬間的殺氣被收斂好。
貓沒有發覺,有些委屈的對她“喵”了兩聲,擡起兩只爪子,摸在自己的嘴上,吱吱哇哇。
奚依兒轉過身,蹲下來,在櫃子中找到了紙墨,放在桌面上。
貓松了口氣,用爪子沾了墨水。
莫見山覺得他實在是太凄慘了,零零七的沒日沒夜堅守在工作崗位,民衆不配合,工資福利沒時間享受,進入這個副本,他居然還倒黴的變成了一只貓?
系統真的不用這麽遵循科學理念,讓他成為貓之後甚至連人話都不讓他說。
貓艱難的在紙上寫着,“孟輕竹死了,陣營戰,無名兩人需注意,烏亦熙在枕月樓、可信任。”
“殺死謝望疏。”
奚依兒看着紙上的文字,大部分的內容她都看不懂,只認清了最後一行字。
果然是貓妖,慣會蠱惑人心,三言兩語就想要她為它殺人。
藍色的火焰将紙張點燃,她看着那只貓,知道它聽得懂,“既然知道有人因妖貓一事死了,還不離我遠一些。”
奚依兒揪住貓的後頸,将它提起來,“小妖貓,你若是害了我,小心我将你抽皮扒骨,一塊一塊剁碎,做成貓肉湯喝。”
奚依兒打開窗簾,見周圍沒有人,才将貓放出去。
莫見山給她傳遞完了信息,還要被這不識好歹的女人罵上一通。貓跳上樹,委屈巴巴的舔了舔爪子,這個副本真是麻煩,他的任務是[殺死謝望疏],唯一離目标人物最近的奚依兒,居然還被副本弄失憶了。
莫見山進入這個副本後就發現了,他們每個人被投放到副本的時間段似乎都不太一樣,身份各有不同,連系統發布的主線任務也不一致。
他現在只确定了一件最重要的事,謝望疏就是這個副本內的邪神分身。只要殺了他,便能夠重創邪神的一部分力量。
無數個副本,只要無限次的将邪神的分身殺死,總有一日,那四個邪神會真正的衰弱,離開藍星。
這就是拯救人類,唯一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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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望疏回到了謝府,他走到兄長的房門前,卻不知為何,遲遲沒能推開門。
淡淡的心虛萦繞在心尖,仿佛他做了什麽對不起謝望軒的事情一般。是他先提出這樣的請求的,今天不論發生什麽事,謝望軒心裏不是都應該有所準備了嗎。
男人推開了門,謝望軒躺在病榻上,臉色似乎比昨日更加慘白了些。乍眼看過去,簡直如同一具已經死去的屍體。
房間內彌漫着苦澀的藥味,謝望疏走到他的床榻前,抿緊唇。
男子緩緩睜開眼眸,他看着謝望疏,眸裏升起了一些喜悅,像是抓住了生的藤蔓,臉頰充上了些血氣,身上也有了力氣。
謝望軒撐着身體坐起來,有些急迫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依兒她今天開心嗎,你們發生了什麽,說給我聽。”
謝望疏看着他,一時心中閃過了些憐憫,一時又像是生起幾分想要殘忍的看他痛苦的惡劣。她把我當成了你,殷切的抱我,吻我,摸我,因為我對她的溫柔開心得不得了,謝望軒想要聽這樣的話嗎?
“她今天很快樂,她一直在說,想要嫁給你。”謝望疏神色冷漠,淡淡說道。
謝望軒的臉頰上浮現了些紅暈,他的眼眸中閃過些幸福的色澤,“這樣就好,我會養好身體,親自騎馬去奚府接她,與她拜天地…咳咳…”
謝望軒撕心裂肺的咳着,瘦弱的蝴蝶骨撐起纖薄的衣衫,凸出瘦削的輪廓,“你和她去了哪裏?”
“茶樓,聽了曲子。”
謝望軒點點頭,“她喜歡什麽曲子?”
謝望疏有些惡劣的勾起唇,她哪裏是喜歡聽曲子,她更喜歡在我身上作畫。謝望疏強壓下那股想要毀掉一切的沖動,“不知道,改日你自己彈給她聽不就行了。”
謝望軒抿唇,清淺的笑道,“是了,她喜歡我彈的紅豆,婚後,我可以日日彈給她聽。”
謝望疏臉色更差,“明日你确定還要我去嗎?就剩一天,讓她自己在家等着算了。”
謝望軒沒說話,半響卻答非所問,“我想她了。”
謝望疏轉身離開房間,用力将房門關上。
謝望疏一夜沒有睡好,夢裏都好像有那個女人,壓着他做奇怪的事情。而他這次沒有慣着她,也沒有壓抑自己的欲望,按住她的後頸咬住她的唇,還過分的啓開她的貝齒,把舌伸進去攪動,将她弄得濕漉漉,亂糟糟。
謝小公子何時受過委屈,他憑什麽要顧及一個女人的想法,想親就親,想抱就抱。
第二天,謝望疏煩躁的砸了一堆的茶杯花瓶,月上柳樹梢,他還是出了門,去了奚家。
奚家的院牆很高,他站在杏樹下,覺得自己簡直有病。他為什麽要上趕着過來,奚依兒是他哥的媳婦,又不是他的媳婦,他管她高不高興。
可謝望疏又不受控制的想起來昨天少女身上受的傷,她依賴的看着自己的眼眸,似乎離開他,就要軟弱的活不下去了一般。
“謝郎…”
少女的聲音在謝望疏的頭頂響起時,他差點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謝望疏擡起頭,便看到奚依兒坐在杏樹上,紅裙嬌媚艶麗,恍惚間仿佛是杏花化成的妖。
“謝郎,接住我。”奚依兒輕輕笑着,像是文人騷客想象中的精怪,在月下向他墜落。
謝望疏下意識伸手,擁住了滿懷的花香。
“謝郎記得嗎,我們第一次相遇,我便是這樣掉進你的懷裏。”奚依兒在他的耳邊輕輕笑着說道,唇瓣不時觸碰到他的耳尖。
謝望疏神色差了一瞬,她說的,是她和謝望軒第一次相遇吧。他掐住了少女的下颌,容顏有些冰冷,奚依兒原本是甜蜜的笑着看他,被他盯着,眸子逐漸升起兩分怯懦。
“記得,依兒真是愛我,就沒有察覺那日與今晚有何不同嗎。”真的愛他哥,為什麽看不出他不是謝望軒。
“謝郎換了香,換了衣衫,只要是謝郎,我都喜歡。”
“是嗎…”謝望疏摸了摸奚依兒的臉頰,“只有這些?”
少女的眼睫眨了眨,“謝郎不要考我了。”
她踮起腳,神色羞赧,“謝郎喜愛梅,喜歡彈琴,作詩,謝郎怎樣我也喜歡,連你胸膛上方的紅痣,我都喜歡。”
謝望疏每聽她說一句,神情就冷一分,樁樁件件,沒一樣是他。唯獨說道最後一句時,男人驀地愣住了。
胸前的紅痣?
這是他身上的特征,謝望軒可沒有。
謝望疏的耳根不受控制的紅了,彩霞一直暈到臉頰,不知羞恥。她,她難道沒看過謝望軒的身體嗎,那個變态兄長,是還沒有來得及玩更過分的吧。
所以,她記住的,是他的身體嗎。
也對,她用指尖一寸寸描摹過他的軀體,自然應該記得清晰。
可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她會不會發覺兄長的身體與他不同?
哼,那又關他什麽事,讓謝望軒那個家夥自己去解釋。
謝望疏的心情莫名其妙好了起來,他握住奚依兒的手,唇邊流露着笑意,“走,帶你去逛花燈。”
夜裏,彩燈亮起,小橋上,溪水旁,結伴的夫妻執手一起放着河燈。
謝望疏給少女買了一個兔子燈籠,奚依兒喜歡的厲害,拎着燈籠笑魇如花。暖色的光晃在她的臉上,比枕月樓最妖豔的舞姬還要美上三分。
謝望疏帶着她一起走到河邊,買了蓮花燈。少女虔誠的寫下心願,[願我與謝郎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謝郎,哪個謝郎?
是謝望軒,還是謝望疏。
男人在她的身後靜靜看着她,眸色晦澀不明。從小,謝望軒手中把持着家族的實權,人人稱贊兄長是經商的天才,他讀書作畫無一不精,博學多才。謝望疏卻不學無術,吊兒郎當,他從來不與謝望軒争搶,仿佛他們兩個是截然不同的一體雙面,連愛好都沒有一點重合相似的東西。
謝望疏沒有與謝望軒喜歡過同一件事物,他也從來沒有和他搶過什麽東西。
少女過于虔誠,湊的離河面有些近,打濕了鞋襪。謝望疏蹲下.身,将她抱起來放在一旁幹淨的石頭上,在她面前蹲下.身,褪下她白色的襪子,用衣衫幫她擦幹淨腳。
怎麽連腳都生的這般白嫩。
謝望疏嗤笑,指尖摩挲在少女的腳踝,她像是被他逗弄的有些癢,忍不住咬着唇,腳不小心踩在他的小腹。
謝望疏将她的腳抱在懷裏,那一刻的惡念逐漸攀升。做出一副絲毫不知防備的模樣,連他是誰都認不出,活該被人做些壞事。
都是她的錯,誰叫她連愛人是誰都分不清。
“冷嗎?”謝望疏聲音低沉,面色冷淡。
河邊的風帶着些涼意,她赤着腳,又沾了水,自然是有些冷的。
“嗯。”少女輕聲說道。
“冷的話,要怎麽辦。”男人的聲音依舊平靜冷漠。
“謝郎…可以抱抱我嗎?”
“呵…想要我抱你?”謝望疏的神色掩蓋在陰影裏。
“嗯…”奚依兒不知道他怎麽了,細弱的嗓音帶着些無措。
“哪裏冷。”
“腳…身體…”
“還有呢…”
“臉頰也有些冷…”
“那要怎麽辦。”
“謝郎…幫我暖暖…”少女的聲音都要被逼出哭腔。
“是你自己要求的。”謝望疏眼眸冷漠,看着她,讓無知的少女自己踏入深淵。
奚依兒揪住他的衣袖,怯生生的點頭,“是,謝郎,幫我暖暖吧…”
謝望疏探起身子,俯在她面前,低下頭,溫熱的唇貼在她的臉頰,一寸寸暖過去,最終,來到最後一處柔嫩的紅。
“這裏要暖嗎。”
“…要。”少女臉頰被暖的嫣紅,喃喃的細聲說道。
她的唇被覆蓋住,暖的徹底,從裏到外,熱得要化掉。
河的另一邊,男子一身白衫,帶着狐貍面具,指尖按在杏樹的樹幹上,滲出道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