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男人眉眼舒展,像是得到了什麽獎勵
女子的手心下意識按壓在男人的胸口, 奚依兒微微側過頭,“你說得對…我不該與你成為朋友, 這樣是不對的。”
謝望疏在聽到她的話後, 眼眸幾乎是瞬間紅了起來,“不對,聖女如今知道不對了, 聖女未免想的太單純了些。”
謝望疏低下頭,眼眸裏含着猙獰的笑意, “晚了, 聖女殿下, 不妨告訴你, 我就是—只會随處咬人的瘋狗, 聖女大人招惹了我, 就別想輕輕松松将我踢開。”
男人狎昵的按揉着女子柔軟的耳尖, “噓,別說話。”
奚依兒被男人這般冒犯,精致的容顏上逐漸浮現出冷淡的怒意, 她指尖結印, 金光在纖細的手指間流轉。
[時靈時不靈的禁锢術:能夠禁锢一切事物的術法,你可以耗費精神力使用它, 但似乎并不一定每次都能靈驗。噓,神明已經投下了暗骰。]
“還想要對我使用這—招,聖女殿下,教皇是怎麽教導你的, 術法用的這般差, 不覺得丢了他的臉嗎。”
皇子輕易握住了奚依兒的手, 就勢将手指插.入她的指根, 輕輕摩挲着女子細膩的肌膚。
聖女羞紅了脖頸,“放開我。”
“聖女殿下不僅學藝不精,如今連基本的禮儀都不會了嗎,要對我用‘您’,感謝我對你的教導,聽懂了嗎。”
謝望疏觸摸着女子纖細的手指,親力親為,将她的手擺到術法的正确姿勢。
男人被術法禁锢在原地,隐隐的金光纏繞着男子的手腕與腳踝。
“聖女想對我做什麽,吩咐一聲就是了,哪裏需要将我綁起來。”謝望疏眉眼浮着愉悅,分明被術法捆起來的是他,男人卻變态的眉眼舒展,像是得到了什麽獎勵。
眼前的聖女紅暈逐漸在清冷的面容上褪去,奚依兒的眉眼恢複了平靜,“我與你親近,是錯事,以後,你不要再來了。”
她抽離的輕易,曾經面對他的柔軟與淺笑像是鏡花水月,輕而易舉就可以被她收回,曾經的回應仿佛都只是皇子幻想出來的溫暖。
謝望疏的心髒逐漸扭曲,他看着面前聖潔冷淡的女子,唇邊的笑意變得邪肆陰郁,“聖女知道我與教皇是雙生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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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他提到教皇時,聖女如同月光般冷清的目光重新落在了他的身上。謝望疏感覺到了—股折磨般的快意,“那你知不知道,我與謝望軒之間存在共感,我碰你的時候,他也能感覺到。純潔的聖女殿下,你知不知道,你以為的好教皇,私下裏會偷偷回味着你柔嫩肌膚的觸覺。”
奚依兒的神情無措了—瞬,眼眸像是碎裂的冰面,像是—個做錯了事茫然的孩童。她含着幾分崩潰的看着他,不自知的微微搖頭,似乎想要聽他說出這只是個謊言,“不可能,你騙我。”
她羞窘的厲害,女子對教皇尊敬、孺慕,只要一想到… 她就會真切的覺得自己犯了天大的罪過。
她的心亂了,術法也亂了,謝望疏伸出手,金色的光勒緊他的手腕,他仿佛未覺,指尖點在了女子的唇瓣,“噓,我騙你的。”
謝望疏彎起眉眼,輕輕摟住面前女子的肩,拍了拍她的脊背,“我只是太生氣了,聖女不要對我這樣淡漠好嗎,畢竟,我是聖女的…朋友,不是嗎。”
“教皇不信任你,你很難過害怕不是嗎,沒事的,我們是朋友,你可以向我尋求安慰。”謝望疏低聲在少女耳旁說道,“朋友之間,是很正常的事,連神明都沒有懲罰你,不是嗎。”
男人低聲誘哄,眸底陰暗可怖,聖女大人,惹了瘋癫的獸,就要做好割肉獻血祭祀他的準備。
—一—一——一———一一
謝望疏獨自走在神庭之內,身為皇子,即便是神庭內的神官也要給他三分顏面。
走廊兩側的油畫色澤幽暗,用大膽的筆觸繪制着神祇降臨的場面。
牆壁上點着燭火,火光明明滅滅,映在白牆上的影子像是一只只形狀詭異的鬼魂。
教皇的身影立在—副巨大的油畫之前,神色冰冷疏離。細看之時才能發現,教皇緊緊捏着掌心,眉眼壓着深沉的怒色。
教皇穿着—身淺金色的法袍,看起來有種憐愛世人的悲憫,高不可攀。而謝望疏穿着鑲嵌着珍貴寶石的皇子服,是人間奢華肆意,站在權利最頂端的高貴公子。
謝望疏目不斜視,從謝望軒身側走過去,分明是雙生兄弟,卻相看兩厭,彼此厭憎。
謝望疏的手腕在與教皇擦肩而過的時候,被看起來悲天憫人,不染纖塵的人死死掐住。
“阿疏,神明的禁令,你—再違背,你是想要我親自懲.戒你嗎。”在其他人面前永遠溫潤的教皇,卻唯獨在謝望疏面前神色冷冽,滿眼憤怒。
謝望疏看着他,突然輕輕笑了笑。他這麽些年,唯有此時才覺得真正戰勝了自己冷心冷情的兄長。
共感自然是真的,可他為什麽要告訴聖女。她待自己那樣薄涼,讓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欺瞞哄騙不是應該的嗎。
謝望疏蹭了蹭指尖,女子肌膚的柔軟似乎還殘留在肌膚上。謝望軒不是要去伺奉那個無情無欲的神祇嗎,那他就讓謝望軒在他的神祇面前破戒。
你要禁情禁欲,守身如玉,我偏偏要去碰你最珍惜的聖女。在世人面前裝出—副冷淡的模樣,可實際上,教皇遲早會知道,那個最惡心的人就是你自己。
“她可愛嗎,你也感覺到了吧,她的耳尖一捏就紅,唇瓣柔軟的—碰就好像花瓣一樣濺出汁水,她的舌尖嫣紅,含住我的手指時,你也動情了不是嗎。”
啪—一
謝望疏的臉偏向一邊。
教皇沒有留情,紅色的掌印很快在男人的側臉浮現,他的唇角也微微撕裂,紅腫起來。
“阿疏,你想讓我親手将你處死嗎,到此為止,不要再做這種事情。”公正不阿的教皇,身體與雙生弟弟共感,被他拉着犯戒,卻依舊偏頗的包庇着自己的弟弟。
謝望疏嗤笑,他半分沒有領情,眉眼壓着厭意,“哥,你想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
謝望疏緩緩湊近教皇—步,嗓音中含着惡劣,“是你的聖女呀,我剛剛才從聖女的房間內出來,她無措害羞的樣子真可愛,我只是輕輕碰她一下,她的眼尾就開出了糜麗的花。”
啪——
謝望疏的右臉頰也對稱的浮上紅痕,謝望疏唇角的笑意淡去,伸出手,碰了碰臉頰。
教皇胸膛逐漸起伏,眸底的怒意漸深,“不要再令我聽見你污蔑聖女。”
謝望疏唇中沒有幾句真話,為了惹怒他什麽都能說得出來。教皇沒有相信他的話,教皇只是對奚依兒的愧意更深,自己未曾信任她,沒能保護她,如今…卻也只能任由自己的弟弟對她口出惡言。
教皇微微閉了閉眼,愈發捏緊泛紅的指尖,是他罪孽深重。
謝望疏欣賞着兄長的容顏,他以教皇的痛苦為食,吃了半飽。他看出了他沒信,這樣才有趣,現在不信任,在發現那個女人真的是他視如珍寶的聖女後,便會愈加羞憤欲死,愧不欲生。
在想到這裏時,謝望疏壓下了心中莫名的不舒服,讓自己露出嘲諷的神情。
“阿疏,我不會一味縱容你,若你再執迷不悟,我會代神懲戒你。”教皇神情冰冷,像是一尊冰冷的玉像,沒有凡人的任何情緒。
“神…”謝望疏嗓音冰冷,眼眸像是刺骨的冰淩,“謝望軒,你是不是忘記父親和長兄怎麽死的了。”
神降之後,不允許人類擁有情.欲,認為情.欲是人類最污濁的欲念,自.渎之人都會被廢去孽根。祂為人類賦予了新的孕育後代的方式,甚至在高壓之下,連父母子女都不允許過分的親昵。
父親與長兄在神降後犯了禁令,被剪除了欲念的載體後,關進了鐵籠之中,受灼刑,活生生在火焰內焚燒燙死。
謝望疏那年是五歲,還是六歲,他眼睜睜看着封閉的銅籠在自己面前逐漸發紅。
他似乎嗅到了惡心的讓人欲嘔的氣味,從那天之後,溫暖被割離,身側的一切像是隔了一層玻璃的牆壁,每個人看着他的視線像是藏了一把無形的刀子。
謝望疏不明白,愛情,欲望有哪裏髒污,那所謂的無情無欲的神祇,搶走屬于人類的情感,根本就是一個僞神,邪神。
而本應與他最親近的兄長,卻背叛了他,為那個邪神做一條忠實的狗,助纣為虐。
“我記得。”教皇神色毫無波動,冰冷的視線沒有一點神色起伏,“所以我希望你不會像那些罪人一樣,落得那樣的境地。”
謝望軒與謝望疏截然不同。
他比謝望疏成熟許多,幼時,他目睹了女皇、父親、兄長,以及宮中許多人的淫.靡之事。謝望軒自小就厭惡如同野獸一般的肆意,被欲望掌控的皮.肉,惡心,髒污,神祇的降臨簡直如同他心內的期望繪成了現實。
他就是要代神祇行使權利,拘束人類的欲.念。
“阿疏,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教皇的神情愈發冰寒,外露的情緒被他收斂在冷清的皮囊內,連自己的兄弟都窺視不到一絲情緒。
謝望疏的眼眸死死盯在教皇的身上,聖女将是他手中最優秀的工具,我只看你能裝到幾時。
即便我罪無可恕,我也要讓你堕入地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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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依兒從洗浴的池中走出來,她的烏發長得很長,垂到了腰際,神祇的聖女連頭發都不僅屬于自己。
她對着鏡子,用毛巾一點一點裹着長發,有些困倦的眨了眨眼。
房門在此時被敲了兩下。
奚依兒回過眸,過了幾秒,門外響起玉石一般清雅的聲音,“依兒,是我。”
教皇?
奚依兒穿着白色的毛絨拖鞋,長裙及到腳踝,走到門前,纖長的手指按在門框上,推開了門。
謝望軒站在門外,他的神情閃過淺淡的局促,像是纖薄的霧一般,很快就尋不到蹤跡,只剩下不知如何與她相處的冷清。
“進來吧。”奚依兒主動說到,女子沐浴後的馥郁香氣萦繞在空氣中,像是細細縷縷的線,拉扯着男人的神思。
她走到室內,教皇便幾乎是被她帶領着,跟在她的腳步後。女子的烏發披散在瘦弱的肩上,她的發過于濃密,自己總是難以擦幹淨,濕漉漉的發黏在肩上,蝴蝶骨被水浸濕,露出優美纖瘦的輪廓。
教皇不知為何,此時腦海中突然想起了謝望疏的話。
“我剛剛才從聖女的房間內出來,她無措害羞的樣子真可愛,我只是輕輕碰她一下,她的眼尾就開出了糜麗的花。”
教皇驟然察覺到自己的腦海中在想着怎樣罪孽污濁的心思,他怎能被謝望疏影響,用這樣不堪的念頭想她。
教皇下意識低垂了眼眸,甚至不敢再看女子單薄的背,纖細的腰。他低下頭,視線便恰好落在了女子的足上,她剛剛沐浴,穿着拖鞋,即便睡衣已經足夠長,走動之中,依然不免露出一截泛着淺粉的腳踝,骨節精致,如玉雕琢,想讓人握在掌心…細細把玩。
“冕下?”
教皇狼狽的退後了半步,眸中壓着女子看不懂的深沉色澤,呼吸錯了一瞬。
“您…現在相信我了嗎。”聖女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在其他人面前,她是端莊典雅,高貴聖潔的聖女,行事挑不出錯處,即便疼痛也會咬着唇忍耐,不會向外透露出一分一毫。
而在教皇的面前,她永遠依賴,稚嫩,期盼得到他的認可。
謝望軒的心在奚依兒的眼眸中驀地軟了下來。“對不起。”
也正如,在外人面前寬容,悲憫,深不可測的教皇,在他的聖女面前也會服軟,認錯。
奚依兒連生氣都不會維持太久,教皇只是對她輕聲道了歉,她便就将自己的委屈全部忘記了,眉眼綻開淺淡的花,薄紅暈在眼尾。
“我只是輕輕碰她一下,她的眼尾就開出了糜麗的花。”謝望疏的描述十分契合,仿若親眼所見,用視線細細描繪過。
教皇的喉結顫動了一瞬,他抿了抿唇,“你的傷,還疼嗎。”
奚依兒搖了搖頭,“沒事了,已經不疼了。”
教皇的心尖卻彌漫開淺淺的疼意,“我看看。”
聖女緩緩擡起手,她的肌膚很白,仿若牛乳一般,幾乎比身上的睡衣還要白皙,燭光輝映,像是珍珠的粉碾碎,在她的肌膚上細細塗抹。
女子在他面前攤開手心,嗓音嬌軟,“你看,已經沒事了。”
教皇的手掌托在女子的手心之下,克制的沒有真正觸碰到她,可愈是壓制,胸膛的情緒就愈演愈烈。
一滴水珠突然滴在了女子的手心中。
是濕漉的烏發滴落的水。
女子的手微微合攏了一下,像是将他的心在手心裏握了一下。
“我…幫你把頭發擦幹吧。”教皇嗓音幹澀,分不清心中醞釀的情緒是什麽。
“好。”
奚依兒坐在床榻上,在她的背後,教皇沉默的拿起毛巾,細致的幫她一點點将烏發裹幹。
她似乎有些困倦,小腦袋一點一點,強撐着睜開眼,淺香萦繞,靜谧之中,聖女的腰肢軟下來,肩膀放松,腦袋輕輕靠在了他的肩上。
謝望軒微愣,垂眸看着女子,她的眼睫低垂,合上了眼,睫羽卷翹,纖長,像是掃在他的心尖,癢癢的。
教皇後知後覺,才察覺到自己此時居然伸出手,輕輕觸碰了她的眼睫。
男人緊緊捏緊拳,指尖幾乎要陷進了肉裏。他到底在做什麽。
他分明應該推開她,站起身,告誡她不應該離男子這樣近,不應該疏忽大意。即便在他面前,也不應該…掉以輕心。
可謝望軒脊背僵直,身體卻未曾移動分毫。女子的容顏上浮現着幾分脆弱與疲累,謝望軒抿着唇,終于推開她的肩,可奚依兒像是睡的迷糊,身體軟軟的滑下來,手臂抱緊了他的大腿,臉頰貼在他的腿根,輕輕蹭了蹭。睡顏恬淡,像是抱着毛絨玩偶,唇角甚至勾起淺淡的笑意。
她枕在自己的腿上,身體蜷縮着,如此信賴。
可教皇身體僵硬,心髒淩亂,每一處情緒都錯了曲調。
甚至…犯了不應犯的戒。
他不敢動,不敢呼吸,一旦想到他剛剛訓斥過的謝望疏能夠感覺到此時他身體的所有反應,他心內的羞恥感就幾乎無法抑制。
可他脊背挺直的坐了許久,直到不應有的反應都被他硬壓下來,他也沒有主動叫醒奚依兒。
…………
回去皇宮的路上,馬車內。
謝望疏臉色陰沉,手邊的茶杯被他硬生生捏碎,碎片刺入掌心,洇出深紅。這不是他期望的嗎,讓信奉神祇的兄長,那個滿口禮儀廉恥的兄長堕入欲.望的深淵,看他還能不能虛僞的說教。
為什麽他此時卻惱恨的想要殺人。
僞君子,不是說恪守神祇的教義,要禁欲守禮嗎,他現在在幹什麽?
不許他接近聖女,他卻自己監守自盜嗎!
可謝望疏不會委屈自己,他報複性一般的将手指扣在皮帶處,用力扯開。我倒要看看,聖女發現你虛僞的一面時,她還會不會那樣仰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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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依兒睜開眼眸,室內已經只剩了他一人。門縫在她眼前合上,空氣內的香氣混亂,她的指尖纏繞在自己的烏發上,冷清的眸中閃過些許厭惡。
床榻之上,烏黑黏膩的觸.手撫摸在少女的烏發上,像是學着人類的動作,想要幫她擦幹頭發。
奚依兒雙手捧住那一截觸.手,将冰冷的觸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依戀的蹭了蹭。
濁神的面容從觸手中浮現出來,男子luo露着上半身,祂的身上布滿了奇異的疤痕,仿佛有人用剪子,鈍刀在他的肌膚上繪了一副猙獰的畫。
“你…喚了祂的名字。”神祇的嗓音喑啞,像是有人将他的聲帶撕裂,又用粗劣的針腳縫合。
奚依兒臉上流露出了一絲迷茫,但她似乎很快明白了,唇邊揚起乖巧而甜蜜的笑意,比她面對任何人時都要笑的好看。
“陸逸辰。”女子将自己的臉頰貼在了神祇的胸膛上,她輕輕的用手臂環繞住祂的腰,跪在床榻上,一次比一次更加甜蜜的呼喚道。
“陸逸辰,陸逸辰。”
“你是我最愛的神明,我的心中只有你的位置。”
神祇的聖女吐露着讓人心動的甜言蜜語,她捧住神祇的臉,大膽的用視線描繪着祂的容顏,“我的唇是屬于你的,在我的唇瓣中吐露出的每一個字都屬于你。”
聖女輕輕靠近她善妒的神,柔軟的唇瓣輕輕貼在神祇顫抖的眼“我愛您。”
神祇被祂的聖女取悅,可怖的不可名狀的神明被他的信徒安撫,粗粝的觸.手圈住女子的腰,“你要記得,你是我的聖女。”
神的嗓音喑啞而可怖。
“是,我是屬于您的。”聖女柔軟的嗓音中充滿愛意,她的身軀被獻祭一般的愛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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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每日會在神殿內苦修,對着神祇的雕像禱告。
奚依兒閉上眼眸,內心中充斥着對神明的柔情蜜意。
香靜靜的焚燒,不知過了多久,聖女才輕輕睜開眼眸,她的視線落在了神祇的雕塑上。
秘銀雕塑繪出了神祇尊貴的身軀,聖女緩緩走上前,輕輕用衣袖擦了擦神祇的腳踝。
[這裏有些髒了。]
[我應該為他擦一擦身體。想要見一見神明,雕塑沒有繪成神祇萬分之一的美。好想念您,您為何不垂憐您的信徒。]
奚依兒細致的擦着那一小塊腳踝,衣袖不小心落下,指腹按揉在冰冷的秘銀之上。
她微微踮起腳,眼眸癡迷的落在秘銀雕塑的容顏上,[妫毓,妫毓。]
[怎麽辦。想要将我的肌膚割裂,将我體內流淌的鮮血獻給您,想要挖下我的眼眸,将我眸中的日月星辰獻給您,想要剜出我的心髒,将我內心虔誠的信仰獻給您。]
[妫毓,在我目睹您的神顏後,我睜開眼,閉上眼,便全是您的身影。請您低下頭,看看您卑微的信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