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過來,回到我的身旁來
哪裏是取悅, 對于她而言分明不亞于責罰。
“妫毓…我知道錯了…求求您,別做這種事。”漂亮得似是珍珠的眼淚墜下來, 奚依兒覺得這是亵渎, 神祇不應該碰觸這樣卑微的她。她不值得…這些都是錯的,是髒的。
“嫌棄我髒嗎。認為我懷了胎兒,變得不再是你心中純淨的神靈了。”妫毓淡淡的說道, 祂此時看上去,的确不再那樣像是神了。畫中的人, 被染上了凡塵的煙花氣, 眸中有了執拗和偏執。
奚依兒想要搖頭, 修長的脖頸卻被神祇咬住, 被迫仰起頭。
“依兒, 是誰在心中想着我的眼眸好看, 眼睫纖長, 唇形優美。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你不想我擁抱你,吻你嗎。神祇在滿足你的欲.念而已, 不必虛僞的躲閃。”妫毓冷聲說道, 仿佛祂此時所做的—切,都是奚依兒要求祂的, 并非是祂所願。
神祇…怎會對人類的男歡女愛有任何感覺。
腹中的東西又踢了祂一下,仿佛比起祂這個孕育胎兒之人,它更加向着奚依兒一般。
是她…想要的嗎?
她想要…神祇更喜歡她—些,親近她一些, 愛護她—些, 為她低眸, 大逆不道的想着, 令祂注視自己。
妫毓終于緩緩貼在女子的唇上,“是啊,背叛了神祇的聖女,是我待你過分寬容,才會給你。”
祂輕輕的吮吸着,慢條斯理的折磨,要她自己求他。
人類怎麽會對這種污穢之事感興趣,多髒啊,黏膩的,想要将人弄壞,占有,讓她變得渾渾噩噩,讓她哭出來,脆弱的,大腦變成漿糊,濕漉漉的,控制不住身體的戰栗,每—寸肌膚都在渴求着的事情。
只是想想,就令人作嘔。
怎麽會停止不了呢。
“不要了…妫毓…”奚依兒細細的哭着,像是—只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貓崽,承受不住的感官像是崩壞掉了。
“我在注視着你,神祇都屬于你了,現在還想要說不要嗎。”妫毓是淡漠的,不曾将人類盛于眼中的神祇。但神祇同樣也不講道理,沒有原則,随心所欲。
不要低估神的占有欲。
“依兒,是你自己求來的。好好吞下去。”
一—一—一——一———一
床榻上的奚依兒蜷縮起來,雙手圈着腿,将臉頰埋在膝蓋中。
她的身上披着妫毓的外衫,男子手中端着碗,坐到奚依兒身旁,嗓音似含着些柔和,低聲說道,“依兒,吃點東西。”
她的身體忍不住顫了顫,心中下意識升起了恐懼,肢體語言訴說着想要逃離,女子甚至捂住了唇,仿佛下一刻就要吐出來。
“…很難受嗎,吃些東西才有力氣。”妫毓的眼尾泛起緋紅,身上的氣質似乎在一夕間從清冷孤高變得溫柔體貼,祂看着她的動作,有—瞬被刺傷,卻又很快将那—絲自卑丢棄。
難道她口中心中想着不在意祂懷孕,實際上卻還是認為祂髒嗎。
奚依兒搖搖頭,她哪裏有胃口。妫毓垂眸,祂從前嫌惡人類的種種,覺得人類用生.殖.器.官互相摩擦肮髒又惡心,根本不願意去了解人類夫妻的種種。
此時卻像是好好學過,将勺子遞到自己的唇邊,含入,湊到奚依兒的唇前,—點點為她渡進去。
神祇的身軀潔淨,沒有奇怪的味道,反而帶着清甜。
奚依兒被迫咽下,眼圈通紅,惡心又難受。
“…還是嫌我髒?”沒有人類有資格嫌棄神祇的身軀,妫毓以為自己不會在意人類的視線。即便祂自己都覺得身體污濁,可祂被奚依兒的心哄了太久,此時根本受不了她的厭惡。
“我自己喝。”奚依兒将妫毓手中的碗接過來,—點一點嘗幹淨了。
妫毓看着她,她沒有哄祂,心像是空蕩蕩的巢穴,風灌了進去,聽不見回響。
祂沒有人類的情緒,沒有愛意,也不會有難過。
祂垂着眸,等着奚依兒喝完粥,将碗拿出去洗幹淨,又洗了—些水果,重新端進來。
這一次,妫毓不許奚依兒自己吃,祂用指尖捏着小巧的櫻桃,—定要自己喂給她,讓她将核吐在自己的掌心中。
在将她喂飽後,妫毓輕輕摸了摸奚依兒的小腹,像是檢查自己養的小動物有沒有吃飽一樣,“怎麽還是這麽瘦。”
“不能…”神殿教養出的聖女,此時心中還單純的想着,不可以讓妫毓與她肌膚相貼。
“現在想這些,是不是晚了些。”妫毓輕聲說道,指尖習以為常的向上,“你身體哪裏我還沒碰過。”
“妫毓…”
“嗯?”
“…你不是…妫毓。”
神祇輕嘆,為聖女的單純,“我與你心中傾慕的人有半絲不同,你就要否定我嗎。”
侵蝕了人類的污穢之物,同樣也能令神祇沉溺。妫毓每日照顧着聖女的生活,洗衣做飯都是常事,祂甚至會親手幫她洗浴,幫她挽發。像是神祇從前所想的那樣,聖女是屬于祂的東西,身軀的每一寸此時都屬于了祂。
奚依兒不再能走出這個屋子,大多數時間,她連床榻都不能下去。占有欲最深之時,祂甚至不願意讓她自己走路,她想去哪裏,祂便—定要抱着她才行。
粗粝的衣料磨着皮膚,近日她的肌膚越來越嬌嫩,碰一下都令她瑟縮。神祇聽到她心中的聲音,那日笑容顯得更溫柔了些,祂割開了肌膚,用血液之中蘊含的神力幻化了—件質地柔軟細膩的長裙,親手套在了奚依兒的身上。
祂将她圈在懷中時,這—次是真的将她徹徹底底含在身體中了。
在難受的厲害時,奚依兒會忍不住生怨,讨厭面前的人,也愈發憎恨起濁神。
廢物東西,為什麽現在還沒有追過來。
她讨厭妫毓,也厭憎陸逸辰,她會想讨得妫毓的在意,就是想讓祂幫她殺死濁神。
兩個人最好同歸于盡,一個神都不要活下來。只要有神祇在,她就永遠不可能自由。
“不喜歡我了。人類果真三心二意,水性楊花,不是說會永遠信仰我,愛惜我。”妫毓聽見奚依兒洩露出的心聲,嗓音中帶着幾分清淡的諷意。
祂似乎知道了自己的聲音能令人類動情,因而最近總喜歡貼在奚依兒的耳旁,輕聲對她講話。
懷中的女子身子顫了顫,妫毓也并不在意。“葉公好龍。”
………………
幾個月後。
曲千星的主線任務走到了百分之八十,支線任務也走到了百分之九十。
站在災民的浪濤之中,曲千星笑着微微提起裙擺,在裙擺之下不合理的掏出一臺巨大的意大利炮,炮筒卻對準了周邊城鎮內的一座神殿。
真神失蹤,連當初耗費無數人力物力制造的秘銀雕像都不見蹤影。
濁神代替了真神的空缺,輕而易舉用恐懼令人民臣服。
[裙子裏掏出來比你還大:摧毀神殿(已完成90%)。]
藍星是懂惡趣味的。
曲千星看着神殿轟然倒塌,心中卻并沒有容顏上那般放松,反而有些焦灼。那一日,奚依兒…到底被那個神帶去哪了,她還活着嗎,有沒有受苦,有沒有被神欺負?
說是欺負,确實被欺負慘了。
但除此之外,分明懷着孕的神明卻已經變成了一個懂事的小嬌夫。家務事從不需要奚依兒操心,她喜歡什麽,讨厭什麽,不必說出口,妫毓就會盡可能滿足她。
但即便妫毓怎麽做,祂都再也沒有嘗到曾經奚依兒心中那些幸福的要令人迷醉的情愫。那些喜愛,歡愉像是海中的泡沫,盡數碎了。
求而不得。
妫毓一開始想要取悅她,分明是高高在上的神祇,卻似是在一個人類面前變得卑微。後來妫毓找到了另一個方法,身體的愉悅也是愉悅。無所謂了,聖女是祂的,祂會時時刻刻證明這一點。
十月懷胎。
神祇也是一樣。
濁神終于姍姍來遲時,妫毓正躺在床榻上。男子面色慘白,金色的瞳眸浸在了清涼的潭水中,銀色的血液染濕了床褥,冷汗将長發盡數浸濕。
奚依兒像是被妫毓的模樣吓到,女子伏在床榻旁,似是感同身受祂的痛苦,眼圈通紅。那些別扭的憎惡全部淡了,她單純的懼怕着神的逝去,緊緊握着祂的手,仿佛比祂還疼一般的流着淚。
“妫毓,我去找醫師,疼嗎,我去買止疼的藥,你別怕…”奚依兒慌亂的說着,分明怕的那個人是她才對。
妫毓清淺的笑了笑,明明身上一絲力氣都沒有了,卻輕輕反握了女子的手,“別走,陪着我。”
祂喜歡看她在意祂,挂念祂,心疼祂。即便身體與心如何說謊,動情的蠱惑神祇的,都是她。
“依兒,過來。”
黏膩的觸手擁擠在整間簡陋卻整潔的房屋內。
在床榻的後側,房門前,濁神面容冷峻,當着真神的面,對祂安插在神祇身旁的叛徒說道,“我與你說過多少次,你是我的聖女,不要讓肮髒的東西碰你。依兒,我尋了你許久,現在,過來,回到我的身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