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只是冷眼旁觀的人就沒有任……

鈴木咲看着一期一振離開的背影,目光有些冷,不管是燭臺切光忠也好,還是一期一陣也罷,付喪神們對她的态度都很值得玩味。

如果他們在經過昨天的事情之後,徹底撕破臉皮換了個态度對她,哪怕是冷漠至極,她也不至于會過于驚訝。

他們是活了太久太久的付喪神,哪怕只是神靈中的付喪神,看待她這個所謂的主人也不過是一種玩游戲的高高在上的态度罷了。

但現在他們明明都已經知道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卻仍舊用之前那個态度在對待她,就好像昨天發生的一切只是她自己的南柯一夢罷了。

她不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麽,也根本不明白他們的想法,但是如果代入一下他們的思想換位思考一下呢?他們會怎麽看待她這個游戲對象的審神者呢?

游戲都已經結束,你已經知道真相,你還能這樣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些溫柔嗎?還能若無其事的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嗎?

會不會越來越迷茫,越來越痛苦,那樣的神色,那樣的掙紮,難道不是付喪神們另一種享受的甘美?

而他們,什麽都不需要做,只需要維持住以前的狀況,就能不斷的提醒她她絕對不想面對的現實。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都僅僅只是游戲。

啊,只是可惜了,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和他們繼續虛以委蛇。

若是真正的溫柔,她會動容;若只是虛假的柔情,她只會覺得惡心。撕開虛僞的表面,哪怕是流着膿的腐爛的內裏,也好過被掩蓋的真相。

但是,要怎麽做呢?就算是複仇,也是需要手段和方法的,不能讓對方真正痛徹心扉,感受到和她同樣的痛苦,又有什麽意義呢?

鈴木咲換了個姿勢皺眉思索着,從剛才的情況就可以看出,他們并不在意她偶爾的反抗,哪怕她做出更過分的動作,可能都會被付喪神們認為是她被傷害之後發洩般的任性。

并不能讓他們在意,也不能給他們帶來實質性的傷害,甚至說不定還會為他們增添樂趣。

而她到底是個有道德感的正常人,也是時之政府聘請的正式審神者,再痛再恨做不出來刻意碎刀斷刃這種超越底線的事。

但是,只要一想到曾經受了傷害,她的心又那麽痛,痛得真的好想讓他們所有人都感受一遍她的痛苦。

是了,她為什麽會這麽痛苦呢,除了被欺騙之外,還是因為真的在意吧,越是在意才越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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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已經化為人形的付喪神們也是一樣,他們也有在意的重要東西,只有狠狠的踐踏他們在意的重要的東西,才能讓他們也感受這種痛苦。

付喪神們在意的東西嗎?她……并不是完全不知道呢,雖然時間并不是太長,但她到底也做過他們的審神者,會被他們叫一聲主人。

感情是假,游戲是真,但在這真真假假的糾纏之中,有意無意之間,到底也暴露出太多太多的東西了啊……

在心底哼笑一聲,鈴木咲從欄杆上輕輕的跳了下來,她根本就沒打算要按照一期一振說的等他,等他來幹嘛?給她穿襪子嗎?呵!

大概是因為時間尚早的關系,清晨的本丸顯得有些寂靜,一路走來,鈴木咲除了付喪神之外并沒有碰到其他的刀劍男士們。

她也不急,一邊慢慢的走着,一邊梳理着自己的思緒。轉過一個拐角看到回廊上坐着的人影,讓她心髒差點漏跳一拍。

等看清楚到底是誰之後,鈴木咲才緩緩的呼出這口氣,還好,還不是她以為的另外一個人。

雖然她知道早晚是要面對的,但一大清早經歷過這麽激烈的情感起伏之後,她也想要緩一緩再見到那個原本應該最在意的人。

放松下來之後,鈴木咲又向前走了兩步,薄霧裏的人影已經越發清晰了,在這樣的大清早,他一個人坐在回廊上捧着一杯茶,正喝得十分悠閑。

一直到鈴木咲走到她的旁邊,他才轉過頭來,看到自家主人便放低茶杯,道了早安。

鈴木咲完全沒有任何回應的意思,她居高臨下的站着看着擡頭看她的有着莺色短發的付喪神。

莺丸,是這個本丸裏和其他刀劍都有些不同的刀,在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的參與這個游戲的時候,他從來不主動接近她這個審神者。

不會對她特別溫柔,也不會對她說任何好聽的話,他只是靜靜的坐在回廊之上,慢條斯理的品着那杯茶,悠然閑适。

那個時候她被本丸裏衆多的付喪神們包圍着,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來注意這一把幾乎被邊緣化刀劍,僅僅是知道有這麽一把太刀存在而已。

她也會派他出陣安排他遠征,但除了公事上極少的交集,幾乎連話也沒有多說過幾句。

直到現在,鈴木咲才知道,他之所以從來不主動往她身邊湊,只是因為他不參與這個游戲而已。

從平安時期就存在的刀劍,又作為付喪神在這本丸裏生活了那麽久,看上去悠然閑适,其實是不在意其他所有的自我。

所以,只是冷眼旁觀的人就沒有任何過錯了嗎?他就喝着茶,眼睜睜的看着她落入深淵之中……

鈴木咲在莺色頭發的付喪神面前蹲了下來,看向他手裏的茶,主動開口說了第一句話,“這茶,是我之前買給你的吧?”

雖然和對方的關系從來談不上有多親密,但陷入戀愛中的少女總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像她一樣獲得幸福,所以她給莺丸也買了好茶。

莺丸開口的聲音清脆,就如同清晨莺鳥的鳴叫聲,“是的,是好茶呢,”頓了頓便有些可惜,“只剩最後這麽一點了,要喝一杯茶嗎?”

鈴木咲也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她只是伸手端起莺丸放在旁邊的茶壺,在慢慢展開笑容的同時,将茶壺裏的茶一點一點的倒在了地上。

不,不管是參與的還是旁觀的,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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