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驟變
清冥的戲結束的很快，他倆換完衣服，就可以走了，謝平安不便離開劇組，只能管陸河要了住址，說工作結束之後就去拜訪。
陸河給他發到手機裏，才牽着清冥要往出走。
“等等！”
陸河驀然回頭，就見卓清妍披着外衣向他走了過來，将正在跟他對戲的吳俊峰撂在了一旁，吳俊峰一臉尴尬的瞪着陸河，陸河有點兒莫名其妙的瞧着卓清妍。
“您好。”
“你叫什麽名字？”卓清妍開門見山。
“陸河。”
卓清妍點點頭，從大衣兜裏掏出來手機，點了幾下，然後擡頭看向陸河：“我爸公司最近正在做一個綜藝節目，叫《全明星智能團》，就是找一幫高智商高學歷牛逼的演員做游戲，你有沒有興趣。”
陸河有些訝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不知道卓清妍打的什麽主意，真人秀綜藝節目他是聽說過的，選真人秀的MC有一定的講究，需要一兩個帶流量的，需要一兩個綜藝感強的，需要一兩個搞笑的，再加上因為特殊原因插-進來的，分工明确，各有不同，可以說沒有意外是絕不會讓不相幹的人參與進來的，像他這種在演藝圈邊緣混跡，又不出名的，根本不會有他的位置。
“你不用懷疑，這麽跟你說，我想退幕後了，在我爸公司挂靠一個工作室，簽幾個人捧一下，幹的大了就跳出去。我看中你了，怎麽樣？”卓清妍掐着腰，叉着腿，一副不容拒絕的霸道樣子。
陸河挑了挑眉：“你為什麽看中我？我又沒有高智商高學歷。”
卓清妍微微一笑，伸手摸兜，從裏面拽出一包煙來，一手彈開，抽出一根自己叼在了嘴裏，然後把煙盒遞給了陸河，一努嘴，煙盒在陸河面前晃了晃。
陸河沖她擺擺手：“謝謝，我不會抽煙。”
卓清妍點點頭，把煙盒一扣，往大衣兜裏一塞，右手打火機一響，遮着風把煙點了，深吸一口才緩緩道：“我為什麽選你，好問題。第一，我看你順眼，我不搭理你，你還對我挺禮貌的，沒有怨恨。第二，你記憶力好，而且已經超出一般好的水平了。第三，你窮，所以肯吃苦。第四，沒有什麽惡習，連煙都不抽，應該不會壞事兒。第五，帶娃，娃也漂亮，還有賣點。”
說罷，她看了一眼頗為深沉的清冥，憑她審時度勢的直覺，隐隐覺得這孩子不是一般人，或許也有着什麽難以言說的特殊才能，但她立刻就把眼神拉回來了，不動神色繼續道：“當然了，最重要的是，你帥啊，粉絲經濟，看臉時代，我也沒辦法。你可以考慮考慮，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不急。”
說罷，她又掐着煙狠狠吸了兩口，才往地上一扔，用腳踩滅了，然後将大衣裹了裹，看陸河的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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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河舔了舔嘴唇，其實有點兒不敢相信，這麽個好機會就落在自己身上，他知道卓清妍背後的實力，也知道新銳影視公司有多麽大的産業，就算是挂靠的工作室，那也有可能一夜爆紅，他有些躊躇，擔心自己辜負卓清妍的期望。
“我前段時間面試了《長安春-色》，可能會忙于......”
卓清妍直截了當道：“不用去了，演員內定了，你要不信我一會兒把名單給你念念。”
陸河沒想到這位的性子這麽直白，雖然他也估摸着是內定，但這種話也不是能輕易說的，也就卓清妍天不怕地不怕，要是被狗仔聽到了，可就成大事兒了，想到這兒他謹慎的向四周瞟了瞟。
卓清妍笑道：“你不用看，就算被人拍到了，你以為老卓會讓這條消息傳出去麽？”
也是，從照片被拍到照片傳出去還有一大段時間，這段時間足夠做好準備了，憑卓家的勢力，的确不至于怕。
“那好，多謝您。”有了這個機會，起碼就能賺錢了，能給清冥買好多好多吃的，還有穿的，說不定還能換個好點兒的房子。
“不謝，就算事成了，我們也是雇傭關系，各取所需。”卓清妍沖陸河微微颔首，自己轉身回去了。
她這邊剛走，謝平安電話就到了，老謝神神秘秘的問道：“這尊大佛跟您說什麽了？”
陸河一邊拉着清冥往外走，一邊悠然道：“給我一個好機會，讓我去參加真人秀。”
謝平安更是興奮，在電話那邊連聲啧啧啧：“怎麽回事兒？你咋跟卓清妍認識的？不容易啊，我仿佛已經看見了你的坦蕩星途和輝煌的一生！咦，不對，您應該比我活得長，哈哈哈，魔後壽比南山長命萬萬歲。”
陸河一笑：“別貧了，不跟你說了，清冥不耐煩了。”
謝平安一聽魔王不耐煩了，還沒等陸河跟他道別，啪的就把手機挂了，只留給陸河嘟嘟嘟的響聲。對于謝平安的拍馬手段，陸河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他輕輕搖搖頭，把手機踹了起來。
清冥正皺着眉，目光若有所思的順着陸河的手移動。
陸河在他眼前擺了擺手，問道：“看什麽呢？”
清冥呢喃：“凡界變得好奇怪，我不過上百年沒來，居然出現這麽多新鮮玩意。手機這東西不需要法力？”
陸河得意道：“當然不需要，我們靠的是科技，衛星都出地球了，宇宙飛船都上天了，空間站都快建立起來了，你們空有法力做得到麽？”
清冥回過神來，瞪着陸河，哼了一聲：“本君的法力豈是你能揣度的，小仙真是少見多怪。”
陸河今天心情格外好，不僅是因為認識了謝平安，更因為卓清妍對他的肯定，仿佛一時之間什麽事情都變好了。
天色見晚，風開始大了起來，将影視城栽種的柳樹條吹得嘩嘩直響，太陽已經西墜，只留天邊一抹餘光，将兩人的影子拖長，挂到城牆上。
“本君決定帶你用法力飛回去。”
看到哼哧哼哧冒黑煙的小客車，清冥幽幽道。
陸河瞥了他一眼，從兜裏又掏出一百塊錢，嘆了口氣道：“還是打車吧，你要真是飛回去，能把人吓死了。”
話音剛落，陸河恍惚看到天空中一道黑霧閃過，刺破層雲，直墜到地上，砰然消失不見了。
他遲愣半晌，仔細的揉了揉眼睛，再向空中看去，落日餘晖，層雲疊嶂，沒有半點不同，好像方才就是他一瞬間的錯覺，但自從接觸了清冥，他并不覺得有這麽奇怪的錯覺，他連忙扭過頭征求清冥的意見。
“你剛才看沒看見......”
話還沒說完，他就不由自主的打住了，因為他看到清冥神色緊張的盯着天邊，突然猛地轉身，朝反方向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