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尤頌突然發起了高燒,這讓簡秋亦有些措手不及,連忙把人抱回了她的房間,并打電話叫了醫生。

這段時間,尤頌的壓力非常大,一方面是因為工作帶來的疲勞,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她長期服用抑制劑的緣故,越是臨近發·情期,越容易出現問題。

而發燒,就是其中最常見的一種表現形式。

聽聞尤頌發燒昏迷,衆人都非常緊張,張姿聞言也放下手頭的工作跑了過來,看着躺在病床上燒得雙頰通紅的尤頌,不由的皺緊了眉頭:“好端端的,怎麽突然發起燒來了?”

簡秋亦坐在床邊,用濕毛巾擦拭着她的脖頸和手腕內側,進行簡單的基礎降溫。

“醫生呢,沒有叫醫生過來嗎?”張姿問她。

簡秋亦瞥了她一眼,收回目光說:“已經叫了,目前在來的路上。”

雖然可以叫救護車,但簡秋亦想到上次尤頌生病的時候寧願跟自己在車上鬧,也不想去醫院,就感覺她似乎很排斥這些地方。這次尤頌高燒昏迷,簡秋亦也沒敢直接把人送去醫院,而是直接請了附近的醫生出診。

出診的自然都是一些私立醫院或者診所,而且價格也不便宜,可為了避免尤頌醒來罵人,簡秋亦還是願意花這個錢。

醫生很快就來了,對方是個beta,帶着一個護士,兩個人給尤頌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就開始開藥打針注射,護士則給尤頌吊了一瓶水,前前後後忙了二十多分鐘。

“病人的問題不大,打了退燒針後兩個小時估計就能退燒了。”醫生對簡秋亦和張姿說:“她最近是不是壓力有些大啊?”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張姿點頭說:“是,最近因為一些事情我們忙了好多天。”

從出差到現在,尤頌幾乎一直在忙。

剛開始是和張姿忙着談合同,後面倆人開始忙着和老板們簽合同,出現原材料危機後,尤頌更是馬不停蹄的去找各位老板商量,基本上是完全沒有休息過。

特別是原材料危機這件事,張姿和尤頌一樣,忙的是焦頭爛額,連覺都沒有睡。

現在尤頌倒下來了,張姿更覺得自己肩膀上的擔子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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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醫生出去後,張姿才皺着眉頭看向簡秋亦,問她:“現在這種情況,需要向你媽媽彙報嗎?”

簡秋亦斜斜的看了張姿一眼,走到床邊看着雖然退了燒,可臉色依舊慘白的尤頌,緩緩開口道:“你不是要去國外和原材料商談事情麽,我有辦法解決。”

***

昏睡了半天,當尤頌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渾身都軟弱無力。

身邊似乎有人在,可尤頌迷迷糊糊的看不清楚,只能微弱的呼喚着:“水……”

高燒引起的缺水讓尤頌感覺非常口渴,當她感覺有吸管遞到嘴邊的時候,便下意識的吸了一些溫涼的白水進了肚子。随着白水的進入,尤頌感覺自己的腦子也稍微清醒了一些,當她看到坐在自己身邊服侍她的是簡秋亦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姐姐。”

簡秋亦低頭看着剛剛蘇醒還有些迷糊的尤頌,就覺得她這副脆弱的模樣格外可愛,要不是對方還在生病,她真想就這樣把人抱在懷裏。

腦海裏胡亂想着一些畫面,簡秋亦的神情卻依舊是非常正經,她對尤頌溫聲細語的說:“你生病了,高燒39度,現在稍微退了些,但還是有些低燒。”

“我……發燒了?”尤頌掙紮着想坐起來,簡秋亦就把水杯放在旁邊,自己靠在床頭,扶着尤頌靠在自己的懷裏。

尤頌雖然有些不自在,可再親密的事情都已經做過了,加上她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也就懶得去計較這點小事,被抱着就被抱着吧,反正掉不了一塊肉。

“劉總離開酒店了嗎?”尤頌輕輕咳了一聲問道。

劉總就是尤頌昏迷前沒有去見的另外那位老總,簡秋亦抱着她想了想,說:“應該已經離開了吧,我今天一直都照顧你了,沒有留意。”

尤頌皺了皺眉,想看看窗外的天色,卻發現窗簾被拉的緊緊地,屋裏亮着昏黃的光,看着好像已經到了深夜。

“我睡了多久?”尤頌問道。

“一整天了吧。”簡秋亦感覺懷裏的人有些單薄,拽了拽被子蓋在她身上,說:“現在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你餓了吧,要不要我去叫點飯過來?或者給你點份外賣?”

尤頌搖了搖頭,掙紮着要起來:“我得去見見劉總,看他能不能幫我們這個忙。”

可剛坐直身子,尤頌就覺得頭腦一陣發昏,天旋地轉後又倒了回去,吓了簡秋亦一跳,以至于語氣都大了些。

“你幹什麽!”簡秋亦氣道:“不就是一份合同麽,公司又不是你家開的,你至于那麽拼命嗎?!”

尤頌皺着眉,覺得頭暈的惡心,卻還是強撐着說:“你什麽都不懂,我是這次項目的負責人,我是要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簡秋亦氣不過:“你都折騰成這個樣子了,還怎麽工作啊?”

“……不用你管我。”

“尤頌!”

冷不丁的突然聽到自己的全名,尤頌驚訝的擡頭看着身邊的人,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你剛才叫我什麽?”

簡秋亦氣急敗壞的瞪了她一眼,一只手緊緊摟着尤頌的腰,把她抱在自己的懷裏,迫使尤頌好她四目相對。

“你能不能稍微考慮一下自己的身體,就你這個樣子了,連床都下不了,還想着去找什麽劉總談合作,你覺得能談的好嗎?”

尤頌聽着這番話,不知怎麽忽然覺得心裏漏了一拍,看簡秋亦的表情也透着一絲迷茫。

這姑娘在擔心她?

尤頌也不是沒有帶病上班的經歷,只不過從來都沒有人勸過她,頂多只是會給予一些微不足道的關心,像簡秋亦這種怒發沖冠的樣子,尤頌還是第一次見。

何必呢,身體是自己的,又不是她簡秋亦的。

尤頌心裏有些亂糟糟的,她偏過頭沒有去注視簡秋亦的目光,心卻跳的莫名的有些快。

周身都是簡秋亦信息素的味道,她明明不知道自己是個Omega,卻還用信息素來安撫自己。

嘴上說着最兇的話,但信息素卻格外的溫柔。

尤頌低垂着眉眼,過了良久才說:“我知道了,你一會兒幫我給劉總打個電話,這個點他應該還沒有睡,幫我問一問他是怎麽想的,要是實在不同意……”

簡秋亦看着她:“要是實在不同意怎麽辦?”

尤頌嘆了口氣,擡頭看着她說:“那就只能我自己承擔了。”

簡秋亦聞言沉默了良久,過了好半天才無奈的嘆了口氣,把尤頌抱在懷裏,親密的蹭了蹭她溫熱的臉頰,說:“姐姐,你什麽時候能別那麽逞強,偶爾也可以讓我替你分憂啊。”

“你怎麽替我分憂?”尤頌無奈的說:“你又不懂生意上的事。”

雖然這件事情嚴格來說不能怪在尤頌身上,可合同上到底是簽的自己的名字,到時候獎金和年底分紅泡湯了不算,說不定還得被調崗或者降職。

尤頌不怕這些,可手術的費用又要攢不起了,就讓尤頌很無奈。

似乎冥冥之中,老天爺就不想讓她做這場手術一樣。

簡秋亦聽尤頌難得用這副無奈的語氣說話,便忍不住輕輕笑了笑。

“你還笑?”尤頌驚奇的看着她:“你知道這筆生意咱們虧了多少錢嗎?”

“誰說我們會虧錢的啊?”簡秋亦抱着尤頌,得意洋洋的說:“我有辦法解決這次危機,姐姐你信不信?”

尤頌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就明晃晃的這些兩個字——不信。

“那這樣。”簡秋亦伸出一只手,與尤頌十指相扣,臉也貼了過來,和尤頌湊的很近。

“如果我能幫姐姐解決這次危機,姐姐答應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尤頌被她這副模樣弄的心跳的很快,雙頰也不由自主的染上緋紅,想掙紮着脫離簡秋亦的懷抱,卻被她扣得死死的。

“你……!”

尤頌氣紅了臉,手被人握着,腰被人摟着,連額頭都被人貼着,再加上自己還在生病,一點力氣都沒有,自然是如同待宰的肥羊一樣,任由人拿捏。

簡秋亦眨了眨眼睛,笑着說:“姐姐不打算聽聽我的辦法是什麽嗎?”

尤頌看着她:“你說。”

“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提過,我曾經在國外橫渡太平洋的事情嗎?”簡秋亦笑道:“當初和我一起橫渡太平洋的同學,就是這次原材料供應商的獨生女,她現在應該也接手了家裏的生意,我只要和她溝通一下,想必她會賣我這個面子,這批原材料不給我們漲價。”

尤頌聽了這話,眼睛就是一亮:“你當真确定可以談下來?”

“當然了,我們倆可是過命的交情,她的父母又非常寵愛她,況且我們也就讓他們通融這一次,以後我們再按照市場價繼續談合作就好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以後原材料漲價,尤頌的合同自然也會漲,只要度過這次危機後面的事情就好說了。

尤頌看着面前的人,不由感慨道:“沒想到,你竟然還認識供應商的獨生女,看樣子你媽送你去國外讀書,也不是只讓你混文憑。”

“那是當然了。”簡秋亦笑道:“那姐姐現在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呢?”

尤頌想了想,覺得簡秋亦的要求不外乎就是那些澀澀的東西,可她終究是幫了自己那麽大的忙,稍微吃點虧就吃點虧吧。尤頌擡頭看了簡秋亦一眼,才悶聲道:“你說吧。”

簡秋亦聞言便湊了過來,在尤頌的耳邊輕聲說:“姐姐,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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