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貸款買教訓
系統：你快死了，要救一下嗎？
隔天松田他們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瓶魯米諾試劑，我們開始了第二輪的城堡探險。
關于怪盜M是否真的曾在我這座城堡出沒的疑問，沒人能得出結論，取而代之的是網絡上産生反響的其他視頻，又把熱度引向了其他更容易沖業績的地方。
而這座城堡中曾發生的案件，綜合四十年前、曾擁有這裏的大富豪烏丸蓮耶死亡後，城堡才第一次被出售轉手這一情況，我們一度以為暗號是烏丸留下來的。但在我們發現鋼琴上的血書之後，終于得到了最終推論。
曾召集大量學者來此破解暗號、并在最後将他們殺死的正是城堡的主人烏丸蓮耶，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宅邸的主人不了解自家財産的秘密，但留下血書的學者似乎已經解開了暗號，卻最終沒有說出來。
“就算說出來也會被殺掉吧，畢竟是這麽大一筆錢。”我搓了搓下巴。
而且是與酒廠有關的……這麽說來，難道酒廠發跡的本源正是烏丸家族？烏丸蓮耶死後烏丸家族逐漸銷聲匿跡，并非家道中落而是轉戰地下……停，揣測上意是大忌，我知道的已經夠多了。
“真是讓人唏噓的往事，到現在過了四十年也無法考證。”萩原說，“梅莉醬要好好利用這筆巨額的財富哦。”
“肯定不會用來做壞事啦。”
不僅如此，我還準備把這座城堡的秘密公開出來。
趕稿子花了我半天時間，除了對四十年前案件的推斷，還有暗號的破解方法——雖然沒有實際确認，但松田和萩原一致認為那個暗號指的是按照固定方法撥動餐廳挂鐘指針，我相信他們的推理，就這樣寫了下來。
其實我本來想讓之前拍到我那個號主代發這份報告的，但考慮到這個事情可能和酒廠有關，萬一抓不到怪盜M就對事件相關者進行打擊報複，會給他帶來無妄之災。所以最終我選擇委托萬能的系統幫我做一個查不到源頭的網頁，以「怪盜M的兔子洞」為主頁标題，并在平安夜怪盜M出動之時，公開了第一個帖子。
當然，帖子的最後一句，是怪盜M偷完東西後，會留給原主的話。
「謝謝你的城堡，這是最棒的聖誕禮物——
今夜這虛假的美麗我就帶走了。」
·
Advertisement
天色剛剛暗下來，天空突然飄雪了。
我剛剛給所有朋友發過聖誕祝福，還自然地跟雪莉打了一分鐘電話，她今晚可以久違地和姐姐一起過，跟我的電話剛接通就趕不及要挂。
“真是的，雖然道理我都懂，但至少讓我說完聖誕快樂嘛，我也沒有特別期待聖誕禮物……”
話是這麽說，對于剛才雪莉語氣中難以掩飾的高興，我還是挺欣慰的，畢竟她難得有大幅度的情緒波動，也很少露出符合年紀的表情。
我在塔樓頂重新變了一次身，把衣服換成怪盜裝束，再煞有介事地戴上口罩。謹慎起見，來之前我不僅額外租了輛車，還在路上跟系統兌了一個新車牌換上。
“謝謝你啦，烏丸蓮耶——”
“CHECK MATE！”
巨大的城堡在頃刻間消失在空氣中，我滿意地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一邊往車上走一邊期待着系統的提示，順便思考一會兒換一條什麽樣的裙子。
之前有和松田萩原約定過的平安夜一起吃晚餐，時間大概在兩小時後，回去後還有足夠的時間準備。
【任務已完成。】
【本年度任務獎勵已到賬，請問宿主是否立刻償還貸款。】
唉，為什麽要在剛拿到巨額獎勵後立刻催我還錢啊？
“……還掉吧。”
【貸款已清算，目前宿主的積分餘額為一千九百萬點，存款餘額二百四十四萬日元。】
今年的工作圓滿結束！雖然今年餘額不算多，但我擁有光明的未來！
·
衆所周知，反派死于話多是個恒久不變的話題。
那麽，像我這樣不知道算不算是主角、感覺像是路人、總之肯定不是反派的人呢？
……多半是死于浪吧。
我是有多心大，才會在看見萊伊在某個旅館的天臺抽煙之後，完全不考慮琴酒是不是也在附近，就放松警惕用鈎爪蕩到他面前，試圖放個嘲諷的啊！
我這就是活該！死了那麽多次也沒讓我長教訓！可惡！
我緊緊捂住被一槍擊穿的右胸，喘息着扔下煙霧|彈，倒退躲進濃霧裏。血迅速滲透衣服溢滿指縫，滑膩膩的觸感有點惡心，失血過多帶來的暈眩感也很快湧了上來。
【檢測到宿主生命體征下降，即将陷入休克狀态，是否需要兌換道具維持生命？】
“……換，別廢話，不夠就貸款。”
系統就很離譜，這還用問？
這不就等同于玩狼人殺抽到女巫的牌、第一天晚上被刀後，上帝問要不要救自己嗎？
為什麽不救！活着不好嗎！
唯一慶幸的是琴酒似乎沒準備直接要我的命，大概是想抓住我問清楚他那輛寶貝老爺車的去向，又或許是弄清我的身份，總之感謝他沒有瞄準我的大腦或心髒，給我留下逃脫的機會。
萊伊似乎想對我說些什麽，但此時無論他說些什麽，對我來說都像是嘲諷。
【由于貸款上限為八億積分，推薦道具為低配版「遙遠的理想鄉」，價格為八億積分，一次性道具，支持貸款支付。】
“買！”
交易達成的瞬間，我胸口的血就止住了。
止住歸止住，疼痛卻一絲不減。
我強忍着脫力感和疼痛又扔下幾顆煙霧 | 彈，借用鈎爪飛快地從樓頂跳下，為了防止衣服上的血滴下來被琴酒追蹤，一落地我就解除了變身，更換狀态後全身血跡被清空，然後快跑幾步融入了街道往來的人群。
“系統……你還沒告訴我，道具的效果是什麽……”
雖然手底下沒有濡濕的感覺，但胸口的劇痛和眼前斷續發黑的視界都向我傳達着傷還沒完全治好的信息。
我記得遙遠的理想鄉是亞瑟王的劍鞘，正常版的效果應該是「不死」，持有者不僅會恢複傷勢還能停止老化，在某些條件下還能實現絕對防禦。
【低配版「遙遠的理想鄉」，可以自動治愈持有者，獲得後即刻進行傷勢固定與表層皮膚修補，內部恢複速度較為緩慢。】
“……多慢？”
【約為正常速度的二倍。】
這未免也太低配了吧！都從永久道具變成一次性道具了，怎麽治療速度這麽慢啊！就算是正常速度的兩倍，不也得一個月嗎！還賣的這麽貴！
“我當年撞到萊伊時，你怎麽不給我推薦這個？”
我痛心疾首地一拍腦袋，眼前一黑差點撞到人。
但系統沒再回答，我不知道低級人工智能是不是也會心虛，反正這錢已經花了，借八億還十億是固定的，明年的聖誕禮物也不得不全數用來還款，就當買個教訓。
下次一定要提前做好準備，防禦道具可比治療道具便宜多了，為了活着掙錢，必須時刻謹慎小心！
旅館怎麽這麽遠啊……呼，終于到了。
從前臺拿回房間鑰匙，到走廊上時我終于開始撐不住地搖搖晃晃，鑰匙也插不進鎖孔。好在我出門時好像就沒鎖門，門把手一擰就開了，我眯着眼睛跌跌撞撞地倒在榻榻米上，蜷起身體，終于長舒一口氣。
“梅莉……蜜柑？”
诶？松田的聲音？
我費力掙開眼睛，只見一身浴衣的松田正手足無措地坐在一旁，筆記本電腦放在他身前的矮桌上，顯然他剛才正在專心用電腦，才沒注意到進來的人不是萩原而是我。
“你怎麽會……等等、這是你們的房間嗎？！”
意識到這一點我猛地坐起身，但下一秒就因為巨大的窒息感重新倒了下去。
“抱歉……我有點不舒服，讓我緩一下……”
“喂喂，你沒事吧，臉色很差，是哪裏受傷了嗎？是不是叫救護車比較好……”
我聽見腳步聲和電腦被推開的聲音，松田的氣息很快到我身邊來，上方被陰影籠罩。
“好多冷汗……果然還是……”
“等、等等，不用……”我掙紮着睜開眼，軟軟地抓住了他的衣擺，“只是低血糖而已，反應比較大，有糖就好了。”
“真的？可你看起來情況很糟糕。”
“拜托了，救護車太引人注目了，不能叫……而且，真的只是低血糖……”
雖然低的不是糖而是血，但我也沒法解釋為什麽失血過多卻沒有傷口，所以這樣說明就好。
嘴裏被塞進了糖果，房間裏的溫度很高，汗水很快和冷汗混在一起。我費力地想要扯散圍巾，卻完全擡不起身體，松田大概一直在旁邊看着我，上手幫了我一把。
“外套……”我軟綿綿地拜托道，“也幫我脫掉……”
于是萩原進入房間的時候發出一聲驚呼：“小陣平你趁我不在的時候做了什麽！”
但很快他發現躺在那裏的人是我，話頭一轉就變成了調侃的“需不需要我先回避以免打擾到松田夫婦愛的交流”。
正幫我脫着外套、突然被吓到的松田一下子失去平衡坐在榻榻米上，不小心碰掉了矮桌上的電腦。
他有些羞赫又有些抱怨地嚷道：“萩！你在想什麽啊，是她身體不舒服。”
我擡了下手：“萩原君，抱歉打擾了……”
“怎麽會，完全不打擾，不舒服的話就好好休息，晚餐一會兒我拜托店家送到房間來。”
萩原幾步走到我身邊，溫柔地撥開我汗濕的額發，很快又拿來枕頭墊在我腦袋下邊。
雖然不太好意思，但對于重傷虛弱的我來說，意外走錯房間真是太幸運了。
松田起身去幫我挂外套，剛才落在地上的電腦屏幕正好落入我眼中，我放空地盯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松田之前是在看照片，大概是他在警校時與同期好友的合照，照片上不僅有他和萩原，還有……
嗯？
我一定是失血過多産生了幻覺……不然我怎麽會看見超年輕的蘇格蘭和波本出現在同一張照片上？！
還都穿着警校制服！
還笑的那麽開心！
波本！你說話啊波本！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說你不是卧底！你給我立字據！
作者有話說：
·在零的日常裏看零哥看照片，感覺被刀哭
·好了那麽妹妹明年的錢也沒了，只能努力活到後年了x
所以這十億算琴酒頭上還是算萊伊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