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

朱高熾不防朱允炆的突然動作,反應過來後他迅速後退了一下偏過了頭,朱允炆被朱高熾的動作弄的一愣,眼裏閃過有些委屈受傷的神情,無辜的道:“為兄只是想看看嚴不嚴重。”

“呃…弟弟臉上濕噠噠的,弄髒了堂兄的手。”朱高熾也睜着清澈無比的眼回道,說完他看看自己的衣服又說:“怕是要借一件堂兄的衣服和地方換一下了。”

朱允炆被朱高熾眼底的清澈閃的恍惚了一下才道:“啊,是為兄疏忽了,高熾的身形與為兄差不多,走為兄帶你去換一件。”說完拉着朱高熾的手,就往後殿休息的廂房暖閣走去。

朱高熾看了看朱允炆拉着自己的手,神情中的不耐一閃而過,都是大老爺們家的,他真的沒有被人牽手的習慣!可是看朱允炆拉自己手的力度,自己也不好貿然甩開,只好由着他拉着。

走着走着,他突然想到他和老豆腐好像都沒有牽過手,尼瑪雖然兩個大男人牽手什麽的很有些詭異。這樣想起來,朱高熾突然對朱允炆的擅自主張有些不滿起來,老紙又不是小孩兒或者小姑娘你牽神馬牽啊?

這要是現代的他那些隊友們或是其他任何一個人,朱高熾估計早就一個小擒拿在他碰到自己手的時候,就一個翻轉掰彎他的爪子了。可尼瑪現在膽敢牽自己手的人是朱允炆,不管過去和将來他們之間的關系怎麽,當下這種情況于情于理,他也不能不顧及面子的甩開手,于是朱高熾只好假裝純良溫順的認他牽着,想看看朱允炆到底是打的什麽主意,他總覺得朱允炆對他們一家好似過于親近和特別了。

之前其他諸王過來祭拜悼念的時候,朱棣安插在京城的暗線曾回報過當時朱允炆對于他們的态度,雖然在禮數上一點不錯,卻沒有對任何一個藩王或者堂弟表現出這麽熱絡的一面,這不得不讓朱高熾留意了一下。

好在給朱高熾找到衣服後,朱允炆守禮的退了出去讓朱高熾一個人在裏面換衣服,朱高熾打量了一下這個隔間,很精致典雅估計是主人平常沒事午睡的地方。朱高熾四下看了看找到了一面雕花銅鏡,朱高熾走過去對着鏡子看了一下自己臉上的妝,還好沒有花,他籲了口氣拿起換下的衣服打開了門。

“堂兄我們出去吧,估計我母妃應該快回來了。”

朱高熾挑挑揀揀的省略了一部分情況(比如摸臉,牽手啥的。),把他們在武英殿內發生的事詳細的跟朱棣說了一遍,包括他心存疑慮的那一部分。

朱棣聽後笑了笑沒說什麽,小綿羊終歸還是長出了犄角,不過手段卻不是很夠看,犄角也不夠堅|硬鋒利。

朱高熾說完以後等待着朱棣的下文,想要跟他讨論一下朱允炆打的什麽主意,卻不想朱棣直接伸出手來捏住朱高熾的下巴往上擡了擡,朱高熾剛剛回府還沒來得及洗去臉上的妝,此時他臉上的紅痕也已經退去,朱棣看着他臉上礙眼的妝容和那一身衣服皺了皺眉,站起身拉着朱高熾就往出走。

朱高熾被拽起,被迫跟着朱棣往前走,不由開口詢問:“哎,父王!父王,這是去哪啊?”

朱棣也不回頭,繼續大步往前走:“去沐個浴,把你臉上的塗的東西洗掉,在換身衣服!”

朱高熾看着兩人的相接的手,無聲的笑了笑,尼瑪才說沒和老豆腐牽過手,這就來了。

朱棣有些輕微的龜毛,對其它的東西不怎麽挑,但是沐浴的地方必須要寬敞舒适,所以在剛一分府的時候,就在這邊建了一個很可觀的浴室。

朱棣把朱高熾帶到浴室,把他往裏一推跟他說:“洗幹淨了再出來,換洗的衣服我讓人去給你拿,待會給你放門口。”說完就關上門走了。

朱高熾在浴室裏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澡,又頗費了一番周折把臉上的妝也給洗掉了,他先用清水洗的,不過沒洗幹淨反倒弄的跟鬼似的,照了鏡子把自己吓一跳,後來才想起來,這東西得用專業的卸妝水,于是趕緊從淘小寶那買了一瓶。

淘小寶的屏幕剛一出現時,朱高熾那張鬼一樣的臉,把淘小寶吓的差點把終端關掉:“親,你改拍鬼片了嗎?你這是什麽鬼樣子?”

“我嘞個去,只能說妹子們的化妝品太強悍,我用清水搓了那麽半天,不但沒洗幹淨,還弄成這個德行!”朱高熾翻了個白眼。

“哝,親這是最新最貴的!你快去拯救一下你的臉,好吓人!”淘小寶在終端另一頭拿手遮住眼睛跟朱高熾說。

“呦!小寶你這是什麽服務态度?給你差評哦!”朱高熾打趣的道。

淘小寶拿下遮眼的手,癟嘴道:“親,你讨厭!”

調戲夠了淘小寶,朱高熾快速的對照說明洗了臉,轉了一圈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門口的衣服,朱高熾撇了一下嘴快速的穿好推開浴室的門找朱棣去了。

浴室外三寶正候着朱高熾,問過以後朱高熾才知道朱棣已經回書房了,由于剛到第二天他還太不認識去書房的路,所以三寶是特意留下等着朱高熾然後帶他到朱棣書房的。

“父王,兒子換好衣服了,您還有什麽事吩咐嗎?”朱高熾洗完澡後神清氣爽,于是便大方的決定不與朱棣計較了,臉上也帶上了笑容。

朱棣擡頭便看見朱高熾爽朗幹淨的笑臉,此時朱高熾剛剛洗過澡臉上還紅撲撲的,朱棣的心中一動,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等朱高熾靠近後朱棣幹脆站起身走到朱高熾的面前,狀似檢察一般攔過朱高熾的腰捏着他的下巴端詳了起來,用特意壓低了的聲音道:“唔,我看看!嗯,是幹淨了…”說完猝不及防的在朱高熾的唇上印了一吻。

朱棣看着朱高熾因為突如其來的驚吓瞪大了眼睛,愉悅的勾起嘴角又迅速的低下頭加深了這個吻,長舌也順勢從朱高熾微啓的唇齒內趁虛而入,快速席卷了朱高熾的口腔,剛勁有力的手臂緊緊的箍着朱高熾驚吓回神後的劇烈掙紮。

朱棣忽略掉朱高熾眼中的憤怒與質問,繼續這個纏綿火熱的吻,直到他親夠了滿意了才罷休,朱棣松開禁锢的手臂的同時,朱高熾猛的一把推開朱棣,眼中的憤怒疑惑一覽無餘,朱高熾聲音發顫的開口:“你…”可他剛一開口,朱棣又猛的撲了回來依舊一言不發的抱住朱高熾,朱高熾被朱棣的舉動徹底激怒了,他開始反擊與朱棣動起了手。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糾纏了一會,朱高熾徹底失去了耐心,手上的力道失了準頭,手肘擊中了朱棣的胸口,朱棣悶哼了一聲放開了對朱高熾的鉗制,單手捂着胸口蹲下了身體,朱高熾驚疑的看着朱棣,他曲起手臂看了下自己的手肘,有些不确定的又看了看朱棣,朱高熾撓了下頭,沒打中什麽要害吧?

可是他看着朱棣皺着眉頭捂着胸口好像很痛苦的樣子,他試探的俯下、身戳了一下朱棣的肩膀,朱棣又狀似痛苦的輕哼了一下。

朱高熾心軟了,按理如果是過去的朱高熾是絕對不會這麽掉以輕心的,并且早就應該看穿朱棣的僞裝,可是蹲在地上的是他放在心上心心念念了許久的老豆腐,而且他也錯誤的估算了朱棣的不要臉程度,所以可憐的嫩豆腐就這麽一腳踏進了老豆腐的圈套。

當朱高熾蹲下了身體以後,朱棣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撲倒了朱高熾,然後馬上用雙手和雙腿牢牢的鎖住了朱高熾,又一記深吻封住了朱高熾口,朱棣就以這樣的姿勢和朱高熾倒在地上耳鬓厮磨唇舌糾纏了好一會。

雖然這樣的關節鎖對普通人來說可能很難脫困,但是對于職業特種兵的朱高熾來說掙脫那就是分分鐘的事,他在部隊的時候沒事就喜歡和隊友對練各種關節鎖和脫困的招式,但是朱棣再次吻下來的時候朱高熾不知道出于什麽想法沒有再動,他就那麽躺着認朱棣為所欲為了一陣。

朱棣眼神專注迷戀的看着朱高熾,用自己的嘴唇厮磨着朱高熾的,眼裏透露出的情意讓朱高熾迷了眼,良久朱棣才放開被他蹂躏的有些紅腫的嘴唇,他低下頭含着朱高熾的耳朵啄吻,低沉沙啞的聲音一遍一遍的輕喚着朱高熾的名字:“熾兒…熾兒…”随着一聲聲的輕喚,手腳也慢慢放松了禁锢的力道。

朱高熾抽出雙手抵在朱棣的胸前,聲音幹澀沙啞他有些艱難的緩緩道:“父王,你到底想要幹什麽?你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了嗎?”

朱棣深深的看了看朱高熾,眼神直射朱高熾的眼底,他再次低下頭吻住朱高熾,不過這次不在似剛才般溫柔缱绻而是如疾風暴雨般的掠奪,仿佛在宣布所屬權圈占權般,席卷着着朱高熾的整個唇舌直到朱高熾不能呼吸。

“熾兒,如你所見跟你一樣,我對你也抱着同樣的感情,這種感情不是父子親情,而是情人般的愛慕之情。”朱棣說完以後,就這麽定定的看着朱高熾。

沒錯!他反悔了,他等不及那一天的到來了,雖然早已預料熾兒将來會遇到各種各樣優秀愛慕他的人,但在沒親自體會的時候,他可以輕易的說哪怕将來熾兒後悔自己也要鎖住他的話,可是今天看到熾兒和允炆站在一起時,朱棣的一顆泛着醋意的老心動搖了,事情發生在眼前的時候,你才會體會到那種後怕。

有些如果東西一味的等待,誰也不知道它哪一天會不會就突然變了質,朱棣可以忍耐任何事,但是現在他發現惟獨在朱高熾的身上他有些忍耐不了了。

這種時時刻刻都在惦念的感情,和霸道的獨占欲掌控欲讓朱棣選擇了不在忍耐,在想通以後朱棣就迅速的做出了行動,他要開始像一頭獨狼一樣護食了,而眼前的朱高熾就是他最美味可口的食物,他做了記號以後其他人若是膽敢再碰,那便就是一個字,死!

朱高熾為朱棣的話深深的震驚,他失聲的問道:“你怎麽肯定我對你也同樣抱有那種感情?如果不是呢?”

朱棣低沉的笑了笑:“我就知道,我還知道你偷吻過我。”

朱高熾瞪大了眼睛,臉上有些發熱:“你那天醒着?”

朱棣低下頭親了親朱高熾的臉頰:“比你早醒一點。”

朱高熾有些惱羞成怒了:“如果你早就知道了的話,那這麽長時間以來,你就在一旁看着我團團轉,看着我痛苦這讓你覺得很有意思嗎?”

“熾兒!”朱棣斂了臉上的笑意,嚴肅的看着朱高熾道:“熾兒,你要知道在你痛苦的時候我也在痛苦着,我對你的感情發生的甚至比你對我還早,可是你是我的孩子,我什麽也不能做,當我知道你對我也抱有同樣的感情的時候,也曾想過馬上回應你。可是熾兒,你要知道你我之間的這種感情是多麽的不容于世,稍有行差踏錯那就是萬劫不複!在時機沒有成熟前,我不敢輕舉妄動,也絕沒有戲耍與你的意思,你明白嗎?”

朱高熾被朱棣所說的話震驚,他從沒想過朱棣會比自己先動情,可想到之前朱棣在馬車上說自己只是他兒子的話,他又帶着怒氣的問:“那你現在怎麽又說破了?”

朱棣笑了笑:“還不是某個小混蛋太招人,讓我實在有些等不急了。”說完朱棣又湊近朱高熾神色堅定鄭重的直視他的眼睛道:“熾兒,你只要相信父王無論何時都會護着你就好,其它所有的事都交給父王來處理,要相信父王能夠處理好。”

朱高熾看着朱棣眼裏的鄭重,輕輕點了點頭,也神色凝重的對朱棣說了一句:“但是父王,我不希望母妃受到任何傷害。”

朱棣聽後輕笑了一下:“你母妃與我從小一起長大,我怎麽會害她!況且在你母妃的心中,良人始終都是另一個人,而并非你父王我。”

50章

第二日到了太子發喪的正日子,來福在寅時中(大概淩晨四點)便叫醒了朱高熾,今日滿朝文武百官王公貴族都要去送葬。

朱高熾醒後,來福服侍在一旁幫朱高熾盡快打點好一身的行頭,現在時間還早他想要盡快挪出時間來讓朱高熾用些早膳,今日送葬要一路從皇城內步行到東陵,而且還有不定時的叩拜行禮紛雜之事異常繁複,這些都是體力活,而且中午是不管飯的。

所以朱高熾今日的早飯多是耐饑抗餓的面點,朱高熾進食的時候來福還在旁邊不斷給他夾這夾那,生怕他今天餓到。

朱高熾用完早飯後,回到卧室在鏡前看了看自己的臉,由于早起昨晚又因為初與朱棣說破,晚上睡覺的時候就有些輾轉難眠,有對兩人兩情相悅的歡喜,也有對将來重重困難的憂慮,所以此時朱高熾的眼下不用化妝黑眼圈就已經很嚴重了,朱高熾研究了一下,最後只在唇上塗了遮唇色的唇膏。

來福看了看天色,在外面喚道:“殿下,天色不早了,該到前院與王爺和王妃會合了。”

朱高熾推開卧室的門,對來福道:“哦,走吧!”

前院朱棣和徐冉英等人也已經準備完畢,往出走的時候朱高熾牽過兩個弟弟低聲囑咐他們:“待會跟好大哥切莫調皮知道嗎?如果走累了就跟大哥說,嗯?”

兩個小孩兒如今又長了一歲,對事情的理解也多了一分,他們見他家大哥如此嚴肅,都不由板了小臉聽話的點點頭。

朱高熾見兩個弟弟乖巧的應了,贊賞的摸摸他們的頭道:“好乖,等回了北平大哥就帶你們去騎馬,馬場那邊新下了幾匹小馬,回頭帶你們兩去挑!”

朱高煦和朱高燧小哥臉兒的眼睛刷的一亮,剛要歡實的喊兩嗓子,就被朱高熾一個噤聲的手勢給擋了回去:“表情要悲戚懂嗎?嚴肅一點!”朱高熾皺眉瞪了瞪眼道。

倆小孩兒聽後迅速配合的板起了包子臉,朱高煦非常嚴肅的跟朱高熾說:“弟弟知道了,大哥我們快走吧!”

囑咐好兩個弟弟,朱高熾站起身牽着兩個小孩兒快步的往府門口走,他一邊走一邊在心裏感嘆,尼瑪這兩孩子其實是我兒子吧?看看朱棣那不負責認的哪裏有個當爹的樣?老紙就是一個二十四孝超級奶哥。

燕王府的馬車一路穿過洪武門承天門直達奉天門,朱棣等人下了馬車後步行到奉天殿,他們到的時候奉天殿外的廣場之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都是當朝的皇親國戚,一家五口相互點頭示意後,朱棣去了皇子藩王的隊列,徐冉英站到了王妃命婦們的隊列,而朱高熾則領着兩個弟弟去了皇孫們該站的地方。

此時時間已經接近卯時,天空已經開始放亮,奉天殿外的廣場上一片素白,排在隊伍最前端的是64位引幡人,高舉着繡金鑲玉的旗傘華蓋,接着是鹵薄儀仗隊有628人之多,他們舉着各種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樣的紙紮或綢緞制作的“燒活”,浩浩蕩蕩的在前領路。

在這之後才是太子的黑木金邊大棺,朱允炆披麻戴孝懷中端捧着太子朱标的靈牌,站在大棺的前面。

擡棺木的扛夫,也都身穿孝服,他們每班有68人,分三班輪流擡送。

在太子的大棺後面跟着的是十幾口黑漆小棺,裏面全部都是發喪前一晚缢死給太子陪葬的嫔妃,而太子妃則由兩名身強體壯的宮女攙扶着排在後面,那些僥幸存活下來的妃嫔宮娥們,不管真假全部都做痛哭流涕悲痛欲絕狀。

在棺木後面是全副武裝的錦衣衛,整齊的飛魚服繡春刀站在那裏煞是威風凜凜,在他們之後的就是皇親國戚和宗室文武百官的隊伍連綿不斷。

在送葬行列中,還夾有大批的和尚、道士、尼姑、道姑和喇嘛,他們身着法衣,手執法器,不斷地吹奏、誦經。

在隊伍的最外圍是一層手持刀劍的禦林軍,整個送葬隊伍長達十幾裏,陣容極其豪華龐大,由于太子朱标是第一個太子未登基就架薨的,司禮監無例可循,所以這一切都是朱元璋親自下旨操辦的,一切禮制按皇帝例的7成操辦,足可見朱元璋對太子朱标的看重。

送葬出發的吉時到了以後,司禮監示意鳴號,然後由10名號手吹響號角,聲音三長兩短過後,送葬的隊伍開始緩緩前進,一時哭聲四起響徹皇城。

由于是太子早死,而歷來沒有老子送兒子的規矩,所以朱元璋只在安慶的攙扶下送到了奉天門便止了步,他默然無語的看着送葬的隊伍一點一點的消失在眼前,臉上沒有什麽悲戚的表情,但仔細看他的喉結卻在上下顫動,隐藏在寬大袖袍裏的手死死的攥緊。

這個鐵血一生的老人,少年時父母兄弟早亡,中年的時候貧苦結發的妻子逝世,如今更是白發人送了黑發人,在碩大空曠的大殿映襯下越發顯得悲涼孤獨。

平日熱鬧紛繁的街道上普通百姓的人影全無,皇家出喪閉門淨街,朱高熾拉着兩個弟弟跟在人群中前行,出了皇城穿過平日最為繁華的東正街過應天府城門後,浩浩蕩蕩直奔東陵。

此去東陵的路程遠且難行,這一走竟用了将近三個時辰才将将走到,因為人數衆多行動就很緩慢,朱高熾到是沒什麽就是苦了兩個小的了,無奈朱高熾只好輪流的抱着兩個弟弟艱難的跟着隊伍,其他王府中也不乏年齡小的皇孫,他們看着朱高熾的行為紛紛羨慕不已,但不是每個做兄長的都如朱高熾般真心愛護幼弟,他們中好多都是有嫡有庶,這路途本就遠誰也不想再添一份負累,所以朱高熾的舉動有人羨慕也有人則不屑一顧。

這個世界上只有真心才能換到真心,不論其他人心中怎麽想,在朱高煦和朱高燧的心中卻是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在他們心裏朱高熾的身影甚至比朱棣在他們心中的更加高大,哥哥的肩膀雖然不是最寬闊的,但卻是他們最安心的地方。

送葬的隊伍到了東陵的時候還要由司禮監舉行儀式,儀式過程繁複沉雜,十分折騰人,等儀式結束後才真正開啓墓道送棺入內。

由于人多等朱高熾踏進墓道的時候,墓道裏的長明燈已經點起,牆壁上畫着色彩鮮豔的圖畫,等進到主墓室停好棺椁後,衆人再次祭拜完畢後,整個送葬過程才算完畢,墓道暫時封閉,等到太子妃駕薨合葬後才會放下千斤石永遠封閉。

回去的路程才最折磨人,那路好像永遠都沒有盡頭一樣,送葬的人中已經有好多人堅持不住昏倒的了,朱允炆就在其列,他因為守喪每日就只能喝一碗粥,加上之前遇刺他自己又上趕着把胳膊劃傷失了血,堅持到整個葬禮結束就再堅持不住昏倒了。

朱高熾看看兩個弟弟顯然也已經到了極限,蔫頭耷腦眼神都有些呆呆的了,這兩個小孩兒再來的路上雖然也累,但是卻乖巧的沒有哭鬧,所以就讓朱高熾這個二十四孝奶哥更加心疼,他咬了咬牙也顧不上裝病弱直接兩個一起抱起,走一大段然後讓他們下來再自己走一段,就這樣終于在衆人內心哀嚎極度期盼下回了城。

這一天的行成饒是朱高熾這樣耐力十足的人也累慘了,回到府後胡亂吃了飯,泡了個熱水澡才後活過來。

太子發喪後,按禮藩王不能在京中多待,經過三日的休息整頓後朱棣便遞了回藩的折子,朱元璋沒有多留便同意了,在批複的旨意下了以後的第二天後便招了所有藩王攜眷進宮賜宴踐行,而朱允炆因為送葬那天昏倒一直在宮裏修養也沒來得及來燕王府。

賜宴當天朱棣便帶着老婆孩子進了宮,當天朱元璋沒有到席而是派了朱允炆過來跟諸位叔叔們踐行,朱元璋此舉一是因為諸王是因為朱允炆的父親朱标才進的京,二是首次真正把朱允炆放到衆人面前,反正他的意圖現在該知道的人也都基本清楚了。

經過幾日的修養,朱允炆此時面色紅潤,整個人精神了很多,周身散發着溫潤儒雅的氣質,讓人耳目一新。

他來到朱棣這一桌的時候,端起旁邊宮人新換的涼茶,有些羞澀腼腆的對朱棣說:“四叔,恕允炆還在守孝只能以茶代酒敬四叔一杯,回程一路平安,允炆先幹為敬!”

“好,四叔也幹了這一杯!允炆,你是個好孩子,以後你皇爺爺身邊還要你陪護,叔叔們都不在京城,你就替我們多在父皇跟前進進孝道吧。”朱棣甚是溫和鼓勵的囑咐了朱允炆幾句。

“允炆會記住四叔的話的。”朱允炆臉上帶着得體的微笑,點頭答應了朱棣的話。

朱允炆給朱棣敬過酒後按禮就應該到下一桌周王朱橚那的,可是他卻直接來到朱高熾的面前,手自然的搭在朱高熾的肩膀上,溫潤的桃花眼中閃爍着迷人專注的目光,他語帶遺憾的說:“高熾弟弟,今日一別你我不知還要到何時才能再見,為兄想來心中遺憾的很。唉,你若是能長留京城就好了。”

朱棣看着朱允炆搭在朱高熾肩上的爪子,眼中狠厲之色一閃而過,他暗暗磨了磨牙,在心中記了朱允炆一筆,很有種想要把那只爪子剁掉的沖動。

朱高熾站起身來,非常真誠的說:“呃,堂兄不必感傷,總有見面的時候的。”

朱允炆看着朱高熾的眼睛,濃黑的眼中誠摯的情意溢于言表,朱高熾想如果此時換做其他青春懵懂的少男少女,都會被朱允炆眼中的漩渦吸引住吧!可惜他用錯了對象,而且他也已經有了老豆腐。

朱棣看着兩人眉來眼去的情形,心中的醋意已經飙升到了快要爆炸的程度,真是礙眼的很,心中正有些恨恨的,自己的肩膀突然被人推了推,朱棣回頭才發現是老五朱橚正端着酒杯站在他身後,朱棣撇了他一眼哼了聲,朱橚很無辜的聳了下肩:“我又哪惹着四哥你了?”

朱棣擡了下眼皮,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親弟弟道:“你怎麽跑過來了?”

朱橚臉上帶着賤賤的笑,看了一下朱允炆說道:“我來看看允炆侄兒怎麽還不過去我那桌,這小哥倆兒的感情倒是很好!”

朱棣無言的瞪了朱橚一眼,這時朱允炆已經看到了朱橚,他的臉上帶了些微不好意思的笑容:“對不住五叔,允炆當真是有些舍不得高熾弟弟呢!所以耽擱了一會,允炆這就給五叔賠罪。”

朱橚用一貫不太着掉的口吻笑道:“那好,不過可不能再四哥的地盤上。”說完他攔過朱允炆的肩,邊說邊笑的把朱允炆弄到他那桌上去了。

宴罷,朱棣等人的車馬到了燕王府門口後,朱棣等朱高熾下了馬車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聽不出情緒的說了一句:“到我書房來!”

朱高熾看了看天色,心頭忽然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看着朱棣的背影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尼瑪老紙不去可不可以啊?

51章

朱高熾有些忐忑的跟着朱棣往書房走,一路都在回想今天發生的事,想要從中找到一點端倪,他怎麽看怎麽覺得朱棣現在的情形有點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思索了好半天也沒理出啥頭緒,朱高熾索性挺直腰背不怕死的想,他還能揍我是怎麽滴?

朱棣走在前面心中翻騰着無盡的醋意,朱允炆那臭小子居然當着自己的面公然誘惑他家的嫩豆腐,而小崽子還就那麽直愣愣的盯着朱允炆看了好半晌,朱棣努力壓抑着心中的怒氣,面色如常的與前來敬酒的其他兄弟們推杯換盞,又極其自然的保持着好風度回到府裏,閑庭信步的帶着小崽子往書房走。

朱棣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朱高熾之所以會有不詳的預感,那純粹是他野獸般敏銳的直覺發揮了作用,他經歷過太多出生入死的任務,朱高熾之所以能安穩的活着完成任務,靠的就是這種敏銳的危機感。

而今天此刻,他感覺到了。

越臨近書房朱高熾就越不安,這種不安不是他察覺到朱棣有想要把他吃掉的想法,要真是那樣他可能反倒不害怕了,現在的情形是他不知道朱棣想要幹什麽,人在不知道将要發生什麽事情的時候內心就會産生恐懼,所以朱高熾現在止不住的想要炸毛。

這就像我們看鬼故事,他要是極盡描寫那只鬼有多吓人多恐怖臉上長的什麽樣,我估計你就不害怕了,反之要是時不時的來聲詭笑,陰風陣陣,突然冒出來的紅繡鞋啥的,倒有可能被吓尿。

到書房以後,朱棣閑适的坐在椅子上端起丫鬟剛剛送上來的茶水抿了一口,然後他揮了揮手道:“都下去,告訴三寶這裏暫時不需要人伺候。”

丫鬟出去以後,朱棣看看朱高熾還站在門邊防備的不肯靠過來,眼裏劃過一抹算計的精光,朱棣用手指點了點桌子,把朱高熾的目光吸引過來,板着臉語氣嚴肅的對他說:“去把門關上!”

朱高熾轉了轉眼睛,沒從朱棣的臉上看出啥破綻,心道難不成是在宮裏又傳出了什麽不太好的消息?唔,難怪自己的預感不太好呢!

自以為知道了事情的起因,朱高熾一直提着的戒備心終于放下了,他轉過身剛把門關好,就覺得後背風起,他急忙轉過頭就看見朱棣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深潭一樣的眼裏的情意濃稠的見不到底。

“父…唔…”不等朱高熾的話出口,朱棣已經急切的低頭吻住了朱高熾,嘴唇壓在他的唇上重重的厮磨着啃咬着,一手緊緊的樓主朱高熾的腰,一手托住他的後腦用力的讓他貼近自己。

朱高熾感覺到朱棣身上散發着強烈的侵占和不安的息,他在一滞後緩緩伸出手臂擁住朱棣,然後在朱棣急風勁雨的親吻下開始主動的回吻他。

兩個人就這麽抱住對方磨蹭啃咬了一會,漸漸朱高熾開始有些不滿足于單純的唇瓣厮磨,主動伸出舌頭探到朱棣的唇上來回輕掃,朱棣微眯了眼睛猝不及防的張開嘴吸住朱高熾的舌頭,帶進自己的口中絞住,力道大的好像要把整條舌從對方口中吸過吞掉一樣。

剛開始還好時間一長,朱高熾就覺得自己的舌尖開始發麻,他使勁的想要把舌頭撤回來,可朱棣卻使壞的說什麽也不肯放,朱高熾惱了擡手拍了朱棣一巴掌,朱棣彎了一下眼,悶悶的笑聲在朱高熾的耳邊響起,‘嗞’的一聲他放開了嘬住的滑舌,親昵的吻了吻朱高熾的鼻尖。

被放開後朱高熾有些微的喘息,他咽了一下口水後輕聲的問:“唔,父王,你怎麽了?”

朱棣聽後黑沉的眸底更加幽深了幾分,他能說他其實就是吃醋了嗎?真說了這小王八蛋回頭還不翻了天?

朱棣捏了一把朱高熾腰上的軟肉道:“別說話,專心點。”朱棣的聲音中夾雜了一些動情後的性感沙啞,聽得朱高熾耳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朱高熾的耳朵漸漸紅了起來,而朱高熾的一舉一動包括臉上的每一絲表情,朱棣都細心地觀察着,他看着紅透了的耳垂,探頭過去伸出舌尖逗弄的舔了舔,感覺到耳朵上的濕滑觸感,朱高熾忍不住往後縮了縮,他的耳朵有些敏感,被朱棣這樣□讓他覺得又癢又麻渾身戰栗,而看到朱高熾反應的朱棣怎麽肯放過他,托住了他的頭不讓他亂動,開始着重賣力的啃咬允、吸起來,不時把舌尖探到他的耳蝸中翻弄。

“熾兒…熾兒…”朱棣輕輕的在朱高熾的耳邊喚着,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手順着朱高熾的腰身緩緩移到他的股部,重重的揉捏着感受着股部的較好形狀和富有彈性的手感。

朱高熾被朱棣挑逗的漸漸硬|挺了起來,口鼻中的呼吸也越來越重,而朱棣也好不到哪去,兩人擁抱着,彼此的堅|硬頂在一起,朱棣揉捏着朱高熾的股部将他按壓着靠向自己,然後緩緩挺動腰身磨蹭着兩人火熱的地方。

朱高熾被磨蹭的舒服了,嘴裏也開始哼唧出聲,聲音細細碎碎的,聽了讓人更加動情,朱棣随着身體的動作一點一點的親吻臨摹着朱高熾的眉眼、鼻梁、嘴唇,下巴,仿佛永遠也親不夠一般。

兩人溫存了好一會,朱棣含咬着朱高熾的下唇,聲音有些模糊不清的說:“熾兒,我們到浴室去吧?好不好?嗯?”

朱高熾有些不太好意思回答朱棣,裝死的表示沒聽見,朱棣等了半晌也不見他出聲,壞心的又去撥弄他的耳朵,朱高熾怕癢的想要偏頭躲過去,可朱棣偏偏跟他作對,狡猾的舌尖一直跟着他,最後朱高熾被弄的沒了脾氣,閉着眼嗯了一聲小聲的說了句好朱棣才放過他。

此時夜已經有些深了,他們進宮赴宴的時候是下午五點出的門,回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多快到九點了,燕王府裏靜悄悄的,朱棣拉着朱高熾在月色中穿過回廊來到他卧房旁邊的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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