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棉花糖跑了
清晨六點半,舒雲禮跑步回來,回到卧室發現人消失了。
起司趴在腳邊,綿綿嬌嬌的搖着白白的毛絨大尾巴。
舒雲禮蹙眉,抱起來揉了揉起司的下巴,垂下的冷眸裏滿是威懾,修長的指尖捏起壓在貓咪下面的白色紙張,“他人呢了?”
上面一行字——“我先去上學了,想通再回來,別來找我。”
把他這裏當什麽了。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值班的傭人擦着額頭的汗:“我去查查。”
舒家再大,出入口也就幾個,很快得到答案。
“葉少爺…跟着三房出門上課的車…跑了。”
傭人擡頭,求助的看向管家。
舒雲禮淡淡開口:“查查,他去哪了?”
不過是昨天睡覺時,抱着睡了一晚。
再親了幾下,沒想到承受能力如此低。
“需要帶回來嗎?”
“不需要。”
“先生是有什麽新的打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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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要換一個方法了。”
睡着的時候粘人,起來倒是什麽都不認了。
沒良心的小朋友。
如果有機會再來一次,葉璃一定會昨天在出門看看日歷。
因為昨天,很不宜出門。
兩米寬的大床,床幔掀開垂落,隐隐透着光。
葉璃皮膚雪白細膩,柔軟的眸子一眨一眨,烏黑的碎發垂在臉側,極為漂亮。
紅彤彤的耳尖被自己的手掌擋住,想要藏起來,不讓人看到半分,連耳根都透着粉,弱弱的說:“你…不是說要在書房睡嗎?”
男人很是可憐,“璃璃,在趕我走嗎?”
誰敢趕你走呀…
“書房睡的不好。”
美人垂着眼,睫毛柔順,下巴上蓋着毯子,不去看上方的舒雲禮,四肢在努力的活動,很想要從空隙間找機會鑽出去。
奈何對方穩穩的壓着毯子,一點都出不去,“那我睡眠好…我去書房睡。”
白嫩的腳從毯子裏探出來,這是努力的最終結果。
大概是因為…棉花糖沒有爪子。
舒雲禮擡手,寒冷的眸子仿佛帶着一層難以消融的霜雪,徑直向旁邊躺下。
不再逗葉璃,只把人摟在懷裏,他哄道:“一起睡。”
在控制範圍內,最遠的合理距離。
棉花糖一動不敢動,直到睡着,也沒想通這一天為什麽要發生如此多的事情。
好多要想的,好頭疼。
床頭燈按時滅掉,世界歸于黑暗。
舒雲禮撐起手臂,眼瞳黑沉深邃,他是伺機而動的野獸。
窗外逐漸飄起了細雨,屋內清清靜靜,按着下颌的手收緊,重重吻下來,比白天要更瘋狂,更加掠奪。
美人懵懂的掙紮,淺藍色格子睡衣上滑,手掌壓住無處躲藏,眼前好似泛起白光。
最後,心滿意足的男人,輕輕的擦了擦唇瓣,恢複幾分溫柔親昵。
這只是開始,葉璃會習慣更多…
更多他想要的一切。
…
“在想什麽?”
上午八點,雲展酒店電梯裏,提着背包的棉花糖來見剛飛回燕市熬夜錄節目的阚黎,他臨時從舒家逃跑,只帶幾件衣服,正沒有地方去。
旁邊,阚黎身型高大,眉目俊郎,只是其中飄着些許戾氣,瞧着就不太像愛豆,反而像個殺手。
尤其是一身黑色皮衣配中筒馬丁靴,又剛從舞臺上下來,妝容沒卸,棕色調的眼妝,冷冷的難以靠近。
平常臉上連笑容也沒有。
但阚黎實際是熱心的人,即便在剛認識的時候,也出手幫他,好幾次攔下葉貝,不讓他欺負自己。
“準備怎麽住?”
葉璃茫然的抱着包袱,不知道自己怎麽來的這麽大勇氣,敢直接跑掉,軟軟回道:“等一會兒結束看,明天應該去住宿舍。”
對,不要回去了。
“我一個人住,今天先住我這裏。”
葉璃沒有客氣,乖乖點頭,“好。”
他們剛邁出電梯。
阚黎伸手,背過來擋住了葉璃,在保護他,“別動。”
聶林:“少爺,準備好了嗎?”
葉貝手臂上打着繃帶,還在笨重的揮動,他嬌氣道:“你出的什麽主意,要是沒有用,你想要的鞋,我可不會給你。”
聶林習慣性的陪着笑臉,扶着葉貝走,“證人準備好了,還是葉璃的朋友,保證讓他上不了學。”
“我給了他錢,許諾他事成之後,會再給另一半,一定沒問題,葉璃一個小賤人,怎麽比得上少爺。”
我的什麽朋友?他沒有朋友啊。
兩人往另一邊走,葉貝聶林進電梯離開,阚黎轉頭,嗓音帶着啞意,很辛苦熬大夜,“需要幫忙嗎?”
葉璃把自己的包挂在阚黎手臂上,彎起眼睛,“不用,我把你送到門口,你進去趕快睡一個覺,等醒來就能收獲我的好消息。”
他故作輕松的離開,等坐上公交車,慢慢舒出一口氣,“不緊張,不緊張。”
美術學院有好幾處進出口。
葉璃選了最荒的一條路,這裏是老師的專用路線,早在上次來這裏,他提早拜見了教授水墨畫的李教授。
投其所好,是最簡單的法子。
李教授曾在水墨畫的著作裏感嘆,遇不到有天賦的學生,是他此生之憾。
葉貝拿着他的畫,差點兒成功。
此刻,李教授坐在門口的涼亭下,慢悠悠的搖着扇子,正對他招手,“我等的學生啊,來了。”
葉璃小跑過去,白皙的臉上泛着紅,十足的可愛,“老師好。”
李教授推來自己的小電動車,“上來,老師帶你。”
葉璃沒有客氣,說完謝謝坐上了。
美術學院的辦公樓離入口不遠,一路聊着到了老師們的繪畫室,是今天專門用來考試用的屋子。
葉嚴雲神色不虞,嚴凝笑眯眯的走過來,當着老師們的面,遞給他一副昂貴畫具,“小璃,小姑不生你氣了,你既然想考,就好好考吧。”
老師們笑着捧嚴凝:“這才是一家人,好好相處,家人哪有什麽隔夜仇呢。”
嚴凝神情溫婉,看的葉璃都替她難受:“當然了,我對小璃啊,是真心好的。”
說這話,不心虛嗎?
“這麽好的畫具,要珍惜。”葉璃拿着畫具,拆都沒拆放到一邊,勉強應和一句,烏眸裏始終散着防備,“小姑,怎麽沒見葉貝?”
他一臉天真的問起來,“難不成這個測試,只是給我一個人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