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寶寶,我嫉妒了
生活帶給人類的痛苦是無休止的。
不會因為突然撕開的一抹光亮變得從容,更不會改變窘迫的現狀。
可在處于絕境時,簡單的善意行動,會改變人生選擇。
葉璃揚起笑容,蒼白的指尖按在手腕上揉動,痛意稍微舒緩一些,“商奚,這次我救了你,希望你以後能幫助別人。”
“我會的。”
為什麽剛剛在葉璃身上看到了更痛苦的一面…
這讓商奚感到了意外。
一雙小手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臂,小姑娘淚珠在啪嗒啪嗒掉,從剛才到現在,商婉一直在想治病花錢的事情。
“哥哥,我不治了,你還要考大學,需要很多錢。”
商奚的注意力從葉璃身上移回來,發型鋒利的留在額角,硬生生的,不像個畫畫的,“哥哥有錢,不要聽他們亂說。”
“鄰居爺爺說,要認真學習才可以有大學讀。”
“哥哥學習很好,等小婉長大,能比哥哥更厲害…”
鐘生無聲側頭,眼睛有些濕。
葉璃視線沉沉,雙手環着茶杯,安靜的聽兄妹兩個說話。
商奚把商婉哄好,抱到房間午睡。
“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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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半年前,他臨時放假回家,小婉現在已經被扔出去自生自滅,再對他謊稱丢了。
這次,再讓他們進來,商奚不能想象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
葉璃清澈如琉璃一般的眸子落在他身上,嗓音清冽,“很好奇吧,怎麽不問問我們為什麽來?”
他只是坐在那裏,不用多餘的神色,就讓人無端信服。
商奚站的筆直,“如果你們想說會告訴我。”
“我可以為你提供安全的住所和治療環境。”
文件掀開,葉璃交給商奚,他托了托腮,臉頰軟軟的壓在手背上,有條有理道:“我有我的條件。”
“你需要五年之內,償還清債務。”
“或許要再幫我幾個小忙。”
葉璃給出的條件,完全能解決現在所有的困難,并且給足了商奚自尊,不是施舍,也不是交換。
他們依舊平等。
墨痕上的名字,是葉璃。
原來,他叫葉璃。
鐘生:“簽吧,弟弟。”
商奚合上文件,瞬間嚴肅起來,“為什麽要幫我…你是漫畫小說裏穿出來的神嗎?”
鐘生瞪大眼睛:“???”
葉璃迷茫:“……”
這孩子是聰明還是笨啊。
沒忍住,葉璃按了按眉心,掏出卡片,“你可以想幾天,簽好到這裏找我拿錢。”
商奚動作變得飛快,“我簽好了。”
鐘生抱着文件,歪了歪頭,不敢相信:“弟弟,你老二次元啊?”
商奚人高馬大還能打,一副桀骜不馴的校霸樣子,怎麽也想不到這個性格。
真是太意外了。
葉璃拿出銀行卡,“卡裏面有五萬塊,先去治病,好好照顧你妹妹,過兩天,我來接你們換地方住。”
“還有,你接單的別畫了,先不用告訴單主,他是騙你的。”
商奚眼睛黑亮,有些像大型犬種,低下頭,很是聽話的看着葉璃,一路送到門邊,“好,不畫了。”
葉璃:“…啊?”
倒是順從,不問為什麽。
但這個眼神?
算了,他不懂二次元。
…
兩人原路返回學校,葉璃手腕發酸,他垂眸揉着,鐘生從包裏拆開一對護腕,快速給他帶上,“大佬,以後有什麽事兒,随時喊我。”
“謝謝,喊我葉璃就好。”
鐘生彎起嘴角,“好的,葉璃。”
有了護腕保護,手果然不那麽酸疼了。
葉璃接起舒寧如的電話,聽着對面的解釋“還在開會啊,沒空外出吃飯嗎?”
“好,晚上見,我買吃的帶回來。”
葉璃在附近買了兩份披薩拎回去,等把宿舍收拾一遍,已經晚上七點了。
半天不見人影的舒寧如推開門進來,黑色的衣服仿佛能和夜色融為一體,黑漆漆的樣子,只有露出的皮膚是白的。
書桌暖光下,漂亮溫軟的小美人坐在桌子邊,盤着腿轉頭,指甲圓潤光滑,捏着一只彩筆,泛紅的唇一抿,“回來了?”
“舒寧如”移開視線,平靜應聲,“嗯。”
奶白色的冰絲睡衣包裹着身體,剛洗完澡,蒸騰的熱氣把雪白的皮膚染成薄紅,軟軟的靠在軟墊上。
他晃了晃腿,腳下是奶牛圖案拖鞋,開口時,聲音軟綿綿的,“披薩涼了,我去樓下給你熱熱吧。”
從頭到腳,從裏到外。
全是舒雲禮親自挑選,果然很合适。
“舒寧如”拎起披薩盒,眼眸黑沉的拿起杯子,“我要去接水,正好我去熱。”
這一身,他是不會讓葉璃出去的。
棉花糖乖乖的坐下了,繼續畫畫,他畫的是小孩子的畫,自己的微博號重新投入運營,最近接了一單,先在紙上試試手感。
舒雲禮抱着雙臂,拎着熱好的披薩和水杯回去。
他冷眸冷臉,帶着黑色的口罩,顯然态度冷淡,沒人會傻乎乎的靠過來搭話。
寝室的房門落鎖,“葉同學,關門了。”
葉璃忙中擡頭,看了一眼時間,乖乖應答,“關吧,我不出去了。”
舒寧如的桌子外挂着一圈遮擋。
葉璃自從知道對方生病,很乖的沒有多看一眼,生怕不禮貌。
晚上十點,棉花糖困困的打了哈欠,他放下筆,去洗漱完,掀開被子縮在了床邊,薄薄的眼皮蓋着,躺下沒再翻動過,很疲倦的樣子。
舒雲禮披着睡衣出現在葉璃的桌前,神情淡漠的掀開了畫冊。
很好理解的兒童畫,幫助小動物,交朋友,和他知道的一樣。
男人似笑非笑的撩起眼皮,在原處放好,在牆壁上一按,燈光滅了。
房間裏靜悄悄的,只有走廊傳出同學走動的腳步聲,他俯下身,停在葉璃的床邊,骨節分明的手指壓在柔軟的枕上,撐起纖細雪白的頸。
白日裏泛着水汽的漂亮眸子緊閉着,睡得昏沉困倦。
危險降臨。
舒雲禮冰冷沉暗的眸子徐徐靠近,高大的身體遮住了照到床邊的月光,指節微微強制性的擡起了下颌,帶着若有若無的笑,卻格外冷清,“寶寶。”
“和小朋友們玩的不錯。”
下一刻,嗓音溫柔的男人,吻上了柔軟的唇。
在指尖施加的力道很疼,牢牢的把人攥在咫尺間,“我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