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關于蘇妙想在這周末就解決小白臉的事,她這兩天都在跟傅陽秋商量對策。

最終傅陽秋想出了一個方案,讓蘇妙全權把這件事交給他處理。

他原話是這樣說的:“蘇小姐,雖然我是個律師,但我想出的這個辦法并不是走法律途徑。不知道您介意不介意?”

“只要能夠完美的解決,我都會付你應得的律師費。”

“對了,不犯法吧?”蘇妙忍不住多問一句。

“不會。”傅陽秋其實微微心虛。

但沒讓人聽出來。

得到這個承諾就行,蘇妙對傅陽秋的能力很有信心。

一切都照他說的辦。

傅陽秋讓她答應周末和小白臉在酒店私會,不過到時候蘇妙不用真的出現在那裏。

而是給她找了一個替身,代替她去赴約,反正小白臉也沒見過真正的蘇妙。

這些都是周末當天蘇妙才知道的。

傅陽秋跟他朋友借了輛面包車,讓蘇妙喬裝打扮一番,從帽子墨鏡到口罩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跟他一起在酒店外蹲守,傅陽秋才跟她說了自己全盤的計劃。

不但找了個替身代替蘇妙去赴約,他還花錢請了私人偵探跟蹤沈南,自沈南從劇組出來,他一路到酒店的行程都被拍下了證據,還包括他一會兒跟人在酒店裏胡來的照片。

“蘇小姐,你要記住!你從來都不認識什麽沈南,是他自己想攀附有錢人,但是找錯了人。那個跟他網戀聊天的不過是個網絡騙子而已!”

難怪前幾天,傅陽秋問她要那個原主專門用來跟沈南聊天的小號,原來是為了布這個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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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好原主跟小白臉聯系,一直都是用的沒有實名制的小號。

傅陽秋已經把一切證據都做成了跟蘇妙無關的樣子。

這一招也太厲害了。

蘇妙聽完之後,忍不住對着傅陽秋豎起大拇指,覺得自己請他真是個明智的選擇。

其實傅陽秋在說出計劃之前一直很忐忑,他擔心蘇妙對沈南有情誼,會嫌他太狠了呢。

蘇妙卻道:“你不知道,他們做得更絕。”

如果蘇妙不反擊,鑽進對方設計的陷阱裏,被忽悠成綁架犯,就要重現小說裏的悲慘結局了。還會連累陸澈患上幽閉恐懼症,留下一生的陰影。

沈南那邊也不是什麽都沒準備,他偷偷在酒店房間裏放了攝像頭。

想着到時候拿到了對方的果照,還怕不能逼對方為他賣命嗎?

六千萬,他是志在必得!

這時門鈴響了,小白臉拿起放在茶幾上的香水,往後脖頸和腋下噴了噴,臉上帶着自以為帥的邪魅笑容,浴袍腰帶松松垮垮地就走過去開門。

“來了!”

小白臉和假扮蘇妙的騙子在酒店裏住了整整兩天,連房門都沒出過。

第三天是工作日,房門被人從外敲響。

沈南正在補覺,被吵得煩躁,拿枕頭捂住了頭,感覺躺在身邊的人下床去打開他也沒動。

房門打開,屋裏的人和門外的人對視一眼。

傅陽秋側過身子讓對方出去,低聲說了句:“辛苦你了。”

對方撇撇嘴:“什麽小鮮肉,也太虛了,中看不中用。”

傅陽秋:“……”

他擡腳走進房間裏,忽略地板上的淩亂衣物,對床上的人用公式化語氣道:“沈先生。”

沈南擡起頭來,揉了揉眼睛,看到一個穿着廉價西服,但身姿站得格外板正的男人站在床邊,被吓了一跳。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傅,是一名律師,之前在電話上跟您聯系過。”

“如今我想再重申一下我方當事人的訴求,要求你無條件歸還從她那裏索取的所有財物。”

“聽清楚了嗎?這次我們的要求不再是歸還百分之四十,而且百分之百!”

沈南懵了。

他當然不肯還錢,但是當傅陽秋一份份提前準備的談判籌碼時,沈南的臉色逐漸變白,最後徹底慌了。

随後是怒了:“你們他媽的,給我挖了個大坑?!”

他賣了兩天力,結果睡的不是蘇妙?那他拍的視頻也就沒有用了?

反而是落了把柄在別人手裏。

沈南勾搭富婆不成,獻身還獻錯人這種醜聞會讓他淪為個笑話。

還有他是跟劇組請病假出來的,一旦曝光,不敬業和賣身這兩條就足以把他的演藝生涯給毀了!

什麽叫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就是現身說法!

傅陽秋說到做到,沒讓蘇妙出面,就幫她把損失全拿回來了。

沈南吐出了他從蘇妙那裏要到的好處,除了搬出現在住的房子以外,額外還還了她四百多萬。

蘇妙之前都沒想到能把錢全部要回來,她的錢袋子瞬間就鼓囊囊了,底氣也足了。

為了感謝傅陽秋,蘇妙決定請他好好吃一頓。

後來吃飯的時候,蘇妙問了很多細節:“沈南怎麽答應把錢全都吐出來的?”

雖然蘇妙沒當過明星,她也知道這一行開銷特別大。沈南之所以找富婆,就是滿足自己揮霍成性的需要。原主給他的那些錢,恐怕早就花得差不多了吧。

“他不還不行,畢竟咱們手裏的把柄爆出來,他的公衆形象就全毀了。到時候請公關洗白花的錢只會更多。而且據我調查所知,沈南應該不止一個金主,他根本就不敢把事情鬧大。”

否則得罪了蘇妙,還會惹怒其他富婆,得不償失。

所以他寧願借錢都要把蘇妙這邊的窟窿先填上。

上次蘇妙說當明星日賺208萬他應該是聽進去了,所以沈南首先要保住自己的演藝事業,錢可以再賺。

不過據傅陽秋所掌握到的,沈南的黑料有很多,注定走不長遠。

他跟蘇妙預言,要不了半年沈南肯定翻車。

請替身和偵探的錢,都該由蘇妙這裏報銷。另外雖然沒有走法律程序,但傭金之前說好是一個點。

不過這次超額完全任務,傅陽秋幫她要回來的錢比預期多得多,蘇妙決定給他翻番。

但是傅陽秋自己說不用:“蘇小姐,你是我的第一個客戶。我只想盡心盡力為你辦好事,沒想賺錢。”

蘇妙聞言不勸他,因為她估計傅陽秋還有下一句。

“不過如果您真的覺得我信得過,而且能力還行的話,以後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可以盡管再找我。”

果然吧,狐貍尾巴這就漏出來了。

傅陽秋眼光放得很長遠,他看中的不是短期利益,而是長期人脈。

蘇妙看他一眼,傅陽秋頓時覺得自己被看穿了。

他渴望成功,想要改變目前的困境。所以使了一點小小的心機,但其實自己的內心也非常糾結,窘迫得臉都紅了。

蘇妙敢肯定,傅陽秋向自己提出這個要求,應該是他走出的第一步。

完全不像原書裏那個後期游走在上流社會富人間,運籌帷幄,八面玲珑的精英律師。

現在也太青澀了吧,這個畫面難得一見啊!

蘇妙突然發現了新的樂趣,就是看着原書裏這些逼王們還沒成長為完全形态的青澀時期。

在傅陽秋眼裏,她都三十歲了,所以有種在自己面前無所遁形的感覺,才窘态百出。

他哪裏知道,其實不是蘇妙聰明或者心态成熟,而是因為她看過原書。

傅陽秋未來前途無量,就算蘇妙不懂投資,也知道這份投資穩賺不賠。

于是她一口答應下來:“好啊,我以後有什麽法律上的問題都找你。如果将來我有自己的工作室或者公司,就聘請你當法律顧問。”

“我身邊認識的人如果有需要,我也介紹他們找你。”

傅陽秋聽過很多人畫大餅,但他知道蘇妙不是。

她很真誠!

她是他遇到的第一個貴人!

在周末之前,陸川淮每天早出晚歸的,有時候跟蘇妙連面都見不上。當時蘇妙也成天想着怎麽解決小白臉的事,沒有特別去注意他。

後來蘇妙才想起來,有一天晚上陸川淮沒有回家住,不知道在哪兒睡了一夜,當然也很可能是在公司加班。

蘇妙沒有去問他的習慣,畢竟兩個人雖然住在同一個房間,睡在同一張床上,但論關系比起夫妻更像是室友。

蘇妙從不擔心陸川淮在外面有什麽應酬之類的,她以前見過自己的母親總是隔半個小時就想打電話過去查崗,結果喝多了中年男人不耐煩起來說話并不好聽,有時候甚至都不肯接電話。

但母親說,其實以前她爸在外應酬會主動每隔半小時就打電話給她報平安的。

所以蘇妙覺得這種事,想管也管不了,主要還是看對方是否自覺吧。

一旦感情淡了,受傷的只會是主動想挽回的那方。

放在她和陸川淮這段關系裏也同樣适用,蘇妙對中年人的愛情真的沒什麽信心,所以覺得她和陸川淮還是就保持現在這種相敬如賓的表面夫妻關系最好。

以老男人的大方程度,就算将來要離婚了,相信他也不會虧待自己的。

只要蘇妙能夠控制住自己的心不主動,就永遠不會受傷。

不過這天陸川淮主動給她打了個電話,提到了小別莊份子的事。當時老男人不是在飯桌上承諾了,要把自己給飯店投資的那份股送給她嗎?

還有蔣遜的那份,他們終于想起還有手續沒有辦了!

蘇妙其實一直想提這件事,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時機。拖太久吧,又怕他們都忘記了!

陸川淮在電話裏提到,下午帶蘇妙去辦手續,問她有沒有空,中午還要跟蔣遜一起吃頓飯。

蘇妙突然憑直覺問出一句:“上次那位小別莊的女老板,她也會來嗎?”

陸川淮在電話裏道:“有可能。”

無論是辦手續還是中午的飯局,都沒必要請柳芸馨到場。但是陸川淮也有種直覺,或許對方會來。

他沒有告訴蘇妙的是,蔣遜對柳芸馨其實有幾分心思,而柳芸馨已經許多次從蔣遜那裏探聽消息,利用他制造跟陸川淮見面的關系,且屢試不爽,三個人的關系處境都十分尴尬。

只聽陸川淮那句‘有可能’,都不用知道其他的蘇妙就明白了,她這個給老男人防桃花的擋箭牌今天又到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行吧,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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