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考上首都
早上陸一淮來接徐時澤的時候發現他一雙眼睛腫的像是被蜜蜂蟄了一般。
他吓了一跳，以為他又是過敏，忙問道，“你昨天是不是喝酒了？”
徐時澤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地移開視線，然後木愣愣地搖了搖頭。
“沒有。”
陸一淮想去拉他的手，但是被徐時澤避了過去。
他也沒在意，走進電梯裏按下了樓層號。
他側着頭問，“吃了嗎？”
徐時澤搖了搖頭，嗓子聽起來有點啞。
“沒有，不想吃。”
陸一淮扯了扯他的圍巾，“那我們過去了吃，他們的中餐做的還不錯。”
他看見徐時澤依舊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樣子，聯想着前幾天對方一臉焦躁不安的情況，心想這得是什麽工作才能造成這樣的後果。
他拉開車門，讓徐時澤坐了進去，拎起他的包想放在車後座，誰知道徐時澤拒絕了。他堅定地抱着自己的包坐在副駕駛上，好像包裏面放着什麽貴重的東西。
陸一淮無法，他看出來徐時澤這會兒處在一種焦躁的情緒裏，他不知道遇到這樣的情況應該怎麽辦，于是只好安靜地繞到駕駛位上，發動車子朝着目的地開了出去。
一路上徐時澤都一直抱着自己的背包，陸一淮和他說話也不怎麽理睬。
陸一淮隐隐覺得他是在生自己的氣，但是他找不出自己的毛病來，于是只好放了一首輕緩的音樂來緩解氣氛。
周六出城的車很多，大家似乎都想趁着這個時候來好好放松一下。
他們堵在了出城的大部隊裏，陸一淮剛想找一點話題來說，沒想到徐時澤居然先開口了。
他問，“你之前還和別人談過戀愛嗎？”
前面的車子發動了，陸一淮注意着車況，回答道，“沒有啊，怎麽了？”
徐時澤偏頭看向外面來來往往的車流，“沒什麽。”
陸一淮不知道他怎麽了，但是這種問題是必須要解釋清楚的。
“我之前在國外的時候一直在讀書，你知道我英語不好，理解他們的東西都是半知半解的，我上課錄音，下課了一字一句地扣着裏面的詞語，我哪裏來的時間去談戀愛啊。”
徐時澤想象着他說話的場景，想象着他什麽都做不出來抓耳撓腮的樣子，忍不住抿嘴笑了出來。
笑了沒兩秒，他又想起來昨天晚上李葉青說的話。
“……他在國外的時候我們就訂了婚了，他這次回國就是為了回來結婚繼承家産的……”
他嘴角沒了彎起的弧度，抿成了一條線，輕聲問道，“你回國來到底是幹什麽的啊？”
“你想聽我說真話還是假話？”
“這種事情哪裏來的真的假的。”
陸一淮笑了起來，“假話就是回來發展事業，真話就是我想你了，所以才回來。”
徐時澤聽着他說話，心髒“砰砰”跳了起來。
他承認自己每次聽見陸一淮說這樣暧昧不着調的話心跳都會加快，他甚至還記得第一次像現在這樣心跳加快的時候。
那是在高二的暑假裏，那會兒他才剛剛明白一點自己對陸一淮的心意。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目光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總是圍着陸一淮轉，陸一淮對着別人笑他不高興，別人對着陸一淮笑他也不舒服。
他隐隐約約覺得這可能就是同桌嘴裏面天天念叨的喜歡，本來想着放假的時候離開距離，好好的理清楚。
誰知道陸一淮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竟然直接跟着他找到了他的小出租屋裏。
“好吧，我承認，我一想着要和你分開六十多天，我的心都開始痛了。”
陸一淮說着話的時候正趴在徐時澤的小床上打着游戲。
他的手機裏傳來“噼裏啪啦”地聲響，房間裏一盞小風扇呼啦啦地吹着，掀起了徐時澤桌上的書頁，也掀起了陸一淮的衣角。
徐時澤坐在桌前聽着他的話耳朵一紅，然後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陸一淮，見着他沒發現自己的異樣，這才悄悄松了一口氣。
他把小風扇轉了轉，對着自己，想把臉上的紅暈給吹下去。
但是陸一淮好像是察覺到了他的動作，轉過頭來怨念地看着他，“你怎麽這麽狠心讓我沒有風吹。”
徐時澤一慌，“啪”地一聲把小電風扇給關掉了，他慌忙去打開，結果發現根本開不了了。
他無奈地說着，“壞了。”
“啊？”
陸一淮體溫本來就高，這麽一會兒沒有風他身上已經開始出汗了。
他沒心思打游戲了，摁了幾下退出了游戲界面，支着身子去看放在桌旁的風扇。
徐時澤抿了抿唇，他鼻尖聞得到點他身上洗衣液混合着汗水的味道，屋子裏沒了游戲的聲響他忽然就覺得安靜的過分了。
陸一淮擺弄了一會兒小電風扇，最後得出了“它确實是壞掉了的答案”。
他整個人都癱在了徐時澤床上，生無可戀地說着，“它為什麽這個時候壞掉了啊，讓你買一個好點的你偏不聽，非要去買什麽二手的。”
徐時澤小聲嘀咕着，“因為這個便宜嘛。”
陸一淮離他近，把他的嘀咕都聽了進去，認真地給他分析着，“你想嘛，新的貴一點，但是能用一兩年，二手的雖然便宜，但是用不了兩次。”
雖然徐時澤知道是這麽個道理，但是他還說略略不甘心地回嘴着，“反正壞了就壞了，晚上沒有風扇我也睡得着，大不了明天去修一下就是了。”
陸一淮翻了個身，撐着下巴趴在床上看着他。
“那我怎麽辦啊，我晚上睡覺沒有風扇睡不着。”
“你家裏沒有風扇嗎？”
陸一淮掐了一把徐時澤的腰，沒好氣地說着，“我今天想要和你一起睡嘛，不過現在看起來似乎是不行了。”
徐時澤抿了抿唇，把面前的書本合上，站起身來。
陸一淮看着在找錢包鑰匙的人，“你幹嘛？”
“出去買風扇。”
陸一淮笑了，一臉嘚瑟，“徐時澤你說實話，你是不是也想我了啊？”
徐時澤翻了個白眼來掩飾自己的慌亂的內心，“想你個大頭鬼，快點起來和我一起出去。”
夏日的夜晚還是悶熱的，偶爾吹來的一陣風也帶着潮熱的氣息。
陸一淮跟在他身邊挑挑揀揀的，這個不滿意，那個也不滿意。
徐時澤生氣了，“又不是你要吹，怎麽這麽多要求。”
陸一淮理直氣壯，“因為我也要是不是的來你家住啊。”
最後敲定下來的是一個長得好看而且風力十足的風扇，極度滿足了陸一淮的審美。付錢的時候徐時澤發現價格其實也剛剛合适，他不由得看了正在和老板說笑的人一眼，算是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他們兩人一人拎着風扇箱子的一角，緩慢地朝徐時澤家的方向走去。
陸一淮還在叨叨着，“早知道這個老板這麽好說話我們就該再給他砍砍價的。”
徐時澤抿唇笑了，“美的吧你，能這個價格買下來都是老板看着我們是學生才降得價了。”
他看見前面不遠處有一家小超市，看了眼正在流着汗的人，“陸一淮，我請你吃冰棍吧。”
“好啊，我要吃和你一樣的！”
“陸一淮你怎麽這個都要吃一樣的，我請你吃貴的好不好。”
“但是我就是想吃和你一樣的。”
徐時澤走進小超市，“你真是幼稚啊，那上廁所還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陸一淮小聲嘀咕着，“我倒是也想。”
不得不說冰淇淋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陸一淮吃的一臉滿足，雖然只是兩塊錢一根的簡單到不行的冰棍，但是他看見旁邊的徐時澤和他吃着一樣的，他就總是覺得其實他們是在吃同一根冰棍一樣。
陸一淮眯着眼睛，內心很是滿足。
忽地他聽見徐時澤說道，“你一定要考到首都來。”
陸一淮啃着冰棍的動作一頓，“為什麽啊？首都的大學多難考啊，我這個糟糕的成績考不上的。”
徐時澤狀似漫不經心地說着，“因為Q大在首都。”
他看了眼驚訝的陸一淮，“我以後要去Q大，我不想到時候要來找你玩的話得坐幾個小時的高鐵，所以你最後一年努努力，我們一起去首都。”
陸一淮一喜，他完全沒有想到徐時澤居然會把自己安排進他未來的計劃裏，然後他又頹然下去。
“但是首都真的好難考啊。”
徐時澤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放在了他垂着的腦袋上。
他揉了揉陸一淮柔軟的發梢，輕聲說道，“沒關系的，你這麽聰明，一定可以的。”
平常要是有人敢對陸一淮摟摟抱抱的，他鐵定要生氣，但是這會兒他倒是乖順的很，任由徐時澤在他腦袋上摸摸揉揉的。
他問，“但是如果我努力都考不上怎麽辦啊？”
“我會幫你的，”徐時澤說，“我會幫你整理資料，幫你做總結，所以你不用去想其他的。”
他看着陸一淮的好看的側臉又說道，“要是你真的考上首都的大學了，那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