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棗在口中,才緩緩地擡起頭來看着弦月,眼底有些冰冷:“姓溫的來過了?”

弦月一愣,而後點了點頭:“嗯。”

秦滿兒眉峰微聚,語氣一轉,竟有些痛心疾首起來:“我說,如果姓溫的對你主子我做出什麽不軌的事情怎麽辦?你怎麽都不叫醒我?”

弦月回想剛才的情景,溫如璧一個縱身飛下,可以清楚地看見他頭上纏着的紗布。這種模樣,估計把她主子叫醒,對人家做出不軌事情的機率比較大吧。而且人家也沒做什麽,待了一會兒就走了。

她沒答話,秦滿兒也沒有繼續追問,兀自從藤椅上起了來,左右活動了一下身子:“錦月那邊怎麽樣了?”

“已經處理好了,泰和紙莊現在已在主子你的名下。”

“幹得好!”秦滿兒小臉上不由得有些喜形于色,嘴角微微翹起,眼角眉梢輕挑,自有一種自信的妩媚,“派人去跟蹤溫如病,只要他一走,就準備船只下冀州。”

“主子,一切早已準備妥當。溫公子已經在午時離開十裏豐城,我們的探子親眼看見他騎馬出城向西而去。至于船只,東南西北四個碼頭都已經備好,舵手食物日常用品一應俱全,只待您一聲令下,便可任意挑選一條水路出發。”

弦月越說越輕快,秦滿兒的臉色卻越來深沉。待到弦月說完,她才有些悶悶地開了口:“小美人兒,你可知道,你主子我小氣得很,可容不下比我聰明的人。”

弦月面無表情地看了秦滿兒一會兒,而後嘆了口氣,道:“主子,你該用午膳了。”

而後,飄然而去,留秦滿兒在原地,更加地郁悶了。

“這丫頭,怎麽一點都不可愛。”

夜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半夜三更時分,秦滿兒臨時決定立馬秘密動身。

弦月以及花影花憐被半夜叫醒,不由得頂着一張哀怨的面孔,然後充當着苦力扛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跟着秦滿兒前往豐城的東碼頭。

“主子,我記得我有說過船上什麽都備好了的,您這又是收拾的些什麽?”

秦滿兒空着手搖着白玉骨扇慢悠悠地走在最前頭,聽到這話立馬回過頭對着弦月眯眼一笑:“天機不可洩露。”

她才不會告訴她們,她把她床板底下藏着的酒全部都給帶來了。

四人走了好長一段路,終于看到碼頭折射着月光的粼粼水光了。勝利曙光就在眼前,秦滿兒卻突然停住,轉而走向了另一頭。

“為了迷惑敵人的眼睛,我們應該——去西碼頭!”

一個城東,一個城西,真要轉過去,天都亮了。

秦滿兒走了兩步見後面三人沒有跟上來,才一個一百八十度旋轉,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其實吧,我就開個玩笑,玩笑,呵呵,呵呵……”

024 說什麽來什麽

有種運氣,叫做說什麽來什麽。

秦滿兒怕麻煩,所以連夜乘船出城。結果城是出了,但沒出多少,便給巡夜的官兵攔住了。

“這個時候,怎麽會有官兵在這裏搜船?”

秦滿兒聽着外面亂七八糟的腳步聲和說話聲,不由得有些迷迷糊糊地從床上起身坐了起來。

“好像仙城的官兵在查私鹽。主子你休息,我去與他們交涉一下。”弦月放下窗幔,便打算出去。

秦滿兒點了點頭:“實在不行就塞點銀子,我們帶的人不多,盡量不要節外生枝。”

“嗯,弦月明白。”

過了好一會兒,交涉似乎還沒有成功,秦滿兒也睡不着了,幹脆出了房間,去看看事态的發展。結果剛出去,就碰着正準備回來禀告的花影。

“主子,那幫兔崽子收了銀子不辦事,還說我們做賊心虛,要第一個搜我們的船!”

“怕是搜船查私鹽是假,搜刮財物是真。你可有看清,對方真是仙城的人?”

要是真是,等她回來,她非扒了仙城李老兒的皮!

一說到這個,花影想到了剛才弦月在她手心上寫的那個字,便立馬拉過秦滿兒的手,原模原樣地在她的手心裏描了出來。

“禦。”秦滿兒眉頭有些輕微地皺起,顯然遇到了一個棘手的麻煩。

居然是皇家的人。

這偏鄉僻壤的,天齊皇家禦林軍來這裏幹什麽?

秦滿兒拉過花影,在她的耳邊一陣耳語。

花影聽完笑眯眯地看着她家的主子,道了句“明白”,便悄悄地從船尾縱身一躍,消失在了這夜裏。

那邊弦月顯然已經攔不住了,那些個禦林軍可不像地方官吏對土豪地主有所忌憚。他們守在天子腳下,什麽達官顯貴沒見過,如今來到這些偏遠地帶,自然是來稱王稱霸的,籍着執行公務的緣由,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見到弦月出手那麽闊綽,便知道是條大肥魚,又怎麽可能願意輕易地放其溜掉?

秦滿兒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坐在船頭吹着夜風,清冷的聲音随着風飄向了對面:“弦月,官爺們執行公務,就不要攔着了。相信官爺公正嚴明,定會證明我們是清白的。”

“還算有個聰明人。”對方的将領一臉絡腮大胡子,标準的武将模樣。走起路來步伐穩健,瞧樣子倒是會些武功,不算是個繡花枕頭。

他帶着大隊人馬遙遙地從搭好的木板上一個接一個地上了她們的船來,然後分散開來,四處去搜查。

不查倉庫查卧房,還說查私鹽?查他個大頭鬼!

秦滿兒看着兩岸樹林裏飛快竄過來的黑色人影,嘴角裂開一個無聲淺笑,在這月光斜照的角度下,竟有幾分邪魅的感覺四溢開來。

豐城和仙城交界處有個滿月樓的分舵,以花影的輕功,分分鐘去個來回不成問題。

滿月樓是什麽地方呢?

外人眼中的閻羅殿,秦滿兒眼中的聚寶盆。

一個人性中,最陰暗的地方。

幹的,無疑是殺人越貨,殺富濟她的勾當。

025 爺要看裸男!

幾十個蒙面的黑衣人從天而降,輕飄飄地落在了船上。就如同落下的一片樹葉一般,無聲無息,輕若鴻羽。

出手,快準狠。

扒了衣服,扔下河裏,連哀嚎的時間都不給那些官兵留。

秦滿兒特意交代花影,留活口。

“一只青蛙掉下水,兩只眼睛四條腿。兩只青蛙掉下水,四只眼睛八條腿。三只青蛙掉下水……”

好吧,她承認,她存心的。

絡腮胡子的禦林軍頭領一見來了搗亂的,立馬将搜船的衆官兵全部集中在了船板上,與黑衣人對峙起來。

然而,鐵血訓練出來的殺手,又怎麽會是這些只會耀武揚威的官兵所能夠抵擋得了的?那些個禦林軍喊打喊殺地沖過來,黑衣人側身一讓,很多都沖過頭去,直接掉到了河裏。

秦滿兒不依了:“不行不行,給爺全部扒光衣服再扔,爺要看裸男!”

周圍黑衣人的動作明顯地一滞。

絡腮胡子還算有兩下子,以一抵二,能夠勉強應付,将人逼退後一點,他将大刀一橫,抵在胸前,大喝一聲,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傻瓜才會報上名來。

秦滿兒為了避免遭受打鬥的波及,此刻已經坐在了船的主桅杆上,垂着兩條腿前後擺動着,悠閑惬意地看着下面的情景。聽着絡腮胡子的話,她不由得輕笑了一聲,倒還是答了一句。

“區區不才,半月前被下了滿月令,今日恰好到期。這位官爺不知道有沒有興趣,看一下他們來拿區區的小命?”

絡腮胡子一聽臉色立馬巨變。看着周圍随時可能攻過來的幾十個黑衣人,他當即放棄了抵抗,幾步跨到船邊,準備跳河逃去。

然而早就等在那裏的黑衣人怎麽可能讓他輕易逃走?立馬很是盡責地扒光了他的衣服,讓桅杆上的那個變态好盡情地觀看裸男。

船上的官兵處理幹淨,秦滿兒才從桅杆上跳下來:“看來滿月樓的名聲挺讓人聞風喪膽的啊。”

弦月撇了撇嘴:“是臭名昭著。”

秦滿兒一愣,幽幽地轉過頭來,瞪着一雙無辜地眼睛看着弦月:“這兩個詞有什麽不同嗎?”

弦月落敗,扯起一抹僵硬的笑容,很是認真地回道:“我今天才發現,這兩個詞的确沒什麽不同。”

大大地打了一個哈欠,鬧騰了半夜,秦滿兒也覺得實在是累得不行了:“弦月你善後,主子我先去睡了。”

眯着惺忪的睡眼,踏着S的曲線,秦滿兒推開自己的房門,猛一剎那間,她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疼痛,好像出現了一種幻覺似的。

在她卧榻之上,一個男子披了件紅色的外衣,就那麽斜倚在床榻之上。

他單手杵着頭,墨發披散開來,一半垂在肩頭,一半遮住了白瓷一般的面容。那微敞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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