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團。
“好,如果你不回來,那我就去找你。”
青魚端着蓮子粳米粥過來的時候,秦滿兒已經離開了。他看着院子裏自家主子拉得修長的身影,不由得心裏一虛,趕緊地端着粥回去。
“青魚,把那粥端過來吧,我正好餓了。”百裏幽篁轉身,拂袖走進亭中。
青魚嗫嚅着沒有說話,卻也站在原地沒動。
百裏幽篁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道:“我做什麽自己有分寸,你不用自作主張。”
青魚聞言手中端着的托盤一下子落在地上,那粥盅摔了個粉碎,熱燙的粥液四散得到處都是。他慌忙地跪到了地上:“主子饒命!”
百裏幽篁搖了搖頭,慢慢地踱過他的身邊,頭也不回地回了房。同一時間,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竄出幾個黑衣人,将青魚拉進了那翠郁的竹林之中。
秦滿兒離開清篁莊的時候,還是有那麽一絲遺憾的。這麽清純的男人,以後很難調戲到了。
不過轉念一想,不是還有小舅舅嘛。嘿嘿,那個悶騷的男人,可沒她的好弟弟可愛,見了她就躲,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她也沒多想,穩穩當當地坐在百裏幽篁給她準備的舒服馬車裏,又一次地向着冀州進發。
哦,對了,出了清篁莊的竹陣的時候,她并沒有看到玉無玦。不過想想也對,那腹黑面具男也不可能在竹林外面等她三天吧,只是不知道他又去哪裏禍害人了。
秦滿兒覺得自己腦容量小,也不去深入思考這些問題,吃了點蜜餞,就躲在馬車裏睡大覺了。
醒來的時候,秦滿兒覺得自己睡得腦袋都疼了。她掀開馬車的帷幄,發現居然天都黑成這個樣子了,而且面前那座燈火透徹的城池,仿若已經近在眼前。
她碰了碰車夫,問道:“前面就是冀州城嗎?”
那車夫冷冰冰的,也不答話,只是點了點頭。
秦滿兒覺得他有些奇怪,但到冀州城的喜悅沖散了這種感覺。她也沒多想,幹脆就在此地下了車,準備用輕功飛過去。
“謝謝你啊小兄弟,回去替我跟你們莊主說聲謝謝。”
那車夫依舊只是點了點頭。
秦滿兒走了兩步,又突然回頭問道:“你是不是啞巴啊?”
那車夫終于——搖了搖頭。
呃……原來不是啞巴,只是不願意和她說話啊。
秦滿兒也不多想,立刻腳尖一掠,朝着她親愛的冀州城,朝着她親愛的弦月,朝着她親愛的花影花憐飛奔而去!
073 有沒有想念爺的疼愛呀?
夜晚的冀州城美得有些像夜上海,燈火透徹,繁花似錦。
沿路的小吃攤和賣小玩意兒的攤位鱗次栉比,兩旁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青樓女子正揮舞着香帕招攬着客人進來一夜春宵。
各式的燈籠一排一排地裝飾着兩旁的道路,照得這裏如同白晝,卻比白晝多了一絲橘黃的浪漫感。
秦滿兒啧啧地感嘆着,竟不用一會兒,就到了泰和紙莊的門口。
泰和紙莊坐落在冀州城繁華的地帶,此刻卻暗着燈關着門,冷冰冰的每一絲人氣。秦滿兒看了一下地形,繞到了背後稍暗點的地方,才縱身飛上屋頂。
泰和紙莊的後院,一紫衣女子和兩鵝黃衫女子正坐在院中品酒,心裏正念叨着自家那不負責任的主子如今又是到哪裏逍遙快活去了?
“林老爺子派人瘋了似的在江湖中找主子,弦月姐姐,你說他和咱們主子是什麽關系?”
“是什麽關系和你們有什麽關系?我們的人也找不到主子,這才和我們有關系。”弦月說完這話,猛然間聽到屋舍之上傳來一聲輕笑,聽聲音竟是熟悉得緊。
弦月有些激動地準備起身回頭,秦滿兒卻在這時從房頂上飄了下來,倚靠在了弦月身上,伸出食指擡起了弦月的下巴:“呵呵,小美人兒,有沒有想念爺的疼愛呀?”
弦月作勢要打秦滿兒,秦滿兒又趕緊離開她,去調戲花影花憐去了。
花影花憐哪裏是秦滿兒的對手,立馬地被追得到處跑。弦月見到秦滿兒的身形有了些變化,不由得有些驚愕:“主子你學什麽武功了?”
秦滿兒聞言嘿嘿一笑道:“弦月你那麽博聞廣識,難道就沒看出來?”
“斷水……”弦月一說這話,立馬住了嘴,轉過頭看了看四處是否有人,“看來主子這次因禍得福,有奇遇了。怪不得林老爺子肯花大價錢,叫滿月樓打聽主子的消息,難道主子沒有告訴林老爺子滿月樓是你的嗎?”
秦滿兒聞言仔細想了想,道:“我好像忘記給外公說了。”
弦月:“……”
秦滿兒揮了揮手,道:“你們立馬傳遞消息給我外公好了,但是不許收費哦。如果他問為什麽,你們就如實告訴他好了。親人之間,是不該有什麽隐瞞的。”
弦月立馬寫了張紙條遞給花影。
“對了,小美人兒,爺的東西都還在吧?沒了玉骨扇,總覺得調戲人都沒了那絲纨绔子弟的感覺呢。”秦滿兒說着還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看得弦月一陣汗顏。
“除了主子你死活非要帶上船的那些酒沉落河底以外,其餘東西都還在。”說着弦月就從懷中取出了秦滿兒從不離手的玉骨扇和一枚六角玉佩,正是上次從溫如璧那裏搜刮而來的如夢令。
說道如夢令,溫如璧最近好像沒什麽消息傳出來呢,難道已經圓寂了?
秦滿兒把玩着玉骨扇,突然後知後覺地發現一個事實,不由得大聲質問道:“那封信呢?”
弦月抿唇輕笑:“還以為主子忘了我們為什麽來這裏呢。那空白的信封和那張空白的紙都在錦月那裏,她正召集泰和紙莊的所有人來确定這紙張的年份,然後根據年份去查賬本,縮小目标範圍。”
秦滿兒點了點頭:“帶我去看看吧。”
074 我們的人裏有內奸?
剛和弦月走了兩步,秦滿兒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立馬回過頭來對花憐吩咐道:“你去準備一些新鮮蘑菇放在外面的桌子上,有個迷路的小家夥在路上貪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弦月有些奇怪:“那個小家夥是誰?關蘑菇什麽事?”
秦滿兒神秘一笑道:“一個新朋友,回來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到達泰和紙莊造紙處的時候,一幹老人正圍坐在一塊兒,對着一張紙研究。
泰和紙莊是天齊最有名的造紙莊,能用得起的人非富即貴。而且每張紙的紋路年份都有它特別的差別,但是是極其微小的。泰和紙莊對每張紙都有嚴格的要求,所以要從這些小差別中找出蛛絲馬跡,可謂是極其困難的。
秦滿兒要錦月花了大價錢将泰和紙莊弄到手,一方面可以讓他們替她鑒別這張紙的年份,二來可以光明正大的研究泰和紙莊以前的賬本,可謂一舉兩得。
她走進去了一些,就看見一個橘衣素衫女子凝眉颔首,也在和他們讨論着,她跑到後面一拍那女子的肩膀,那張清雅的面孔才猛然回過頭來。
“主子……”
錦月一看到秦滿兒,一時間眼淚上湧,眼眶竟有些濕潤了。秦滿兒也看到動情,不由得抱了一下她。
這下旁邊那些個老古板可驚愕了。
光天化夜,朗朗乾坤,這對男女也太有傷風化了吧!
弦月慌忙在一旁拉了拉秦滿兒的衣袖,示意她注意些。錦月也才驚覺自家主子一身男兒裝扮,慌忙和秦滿兒分開。
秦滿兒倒是不在乎這些的,走近那些個泰和紙莊的老人中間,看着被他們當成稀奇物品研究的薄薄一張紙,回過頭來問錦月:“可有研究出個子醜寅卯來?”
錦月回答道:“已經基本能确定是兩年前産的紙張了。不過……”說道這裏,錦月左右看了看所有的人,伸手拉住了秦滿兒,“主子你跟我來。”
秦滿兒不明何意,但是還是跟着錦月來到了她的房間。
但見她從枕下拿出一本賬簿,翻到了兩年前的出售記錄那幾頁:“這幾天我粗略地翻查了一下,基本能夠确定有能力買泰和紙且有能力能夠一人滅全族的勢力有,斷水山莊,璧劍山莊,峒山派,瞿莊,還有這個……”
錦月手指的地方,赫然是一大塊墨漬,恰恰地将那行字給污了。
秦滿兒有些愣了愣:“怎麽會這樣?”
“我找賬房先生和掌櫃問了,他們說不知道。而且他們還告訴我,這墨漬是新的,也就是說,有人知道我們在調查什麽,所以先我們一步,将字跡給污了。”
秦滿兒一聽這話,眉頭不由得微皺起來:“你是說,我們的人裏有內奸?”
錦月點了點頭。
秦滿兒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賬房先生和掌櫃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