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養成帝王

“叮”。

——[您的宿主已完成任務一【逃離冷宮】,獲得100萬積分。(包含您的50萬積分)]。

謝棠聽見了積分到賬的聲音,這聲音真的百聽不厭。

這下裴祯能把欠她的賬還清了,總算不是做虧本生意了。

她看着系統裏裴祯那邊的畫面,他被一群侍衛簇擁着護出了冷宮,他那張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在人群中回頭朝濃煙滾滾的冷宮看了一眼。

她聽見了他的心聲——[母妃、嬷嬷,我走出來了,你們瞧見了嗎?]

他到底只是個**歲的孩子,那雙眼微微發紅,是将哭未哭的表情。

謝棠想起了阿棠,上個世界的阿棠,上個世界的她自己。

也是這麽點兒大的時候被囚禁在漆黑的房間裏,在被救出去的那瞬間,除了狂喜還是恐懼,她被關了太久,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在外面生活,懼怕外面的一切。

她難得聲音溫和的回應了裴祯——“她們會看見的,裴祯不必懼怕,我會陪你走上天命所歸之位。”

畫面中的裴祯一瞬擡起了頭,看那鳳凰雙鳥,看那大雨的天空,去找尋一縷陽光,找他的菩薩。

原來菩薩一直都在,這鳳凰鳥是菩薩的嗎?菩薩一直……在庇佑他。

菩薩說,他做了太子就能見到她了。

“朕終于找到你了!”一只手朝他伸來。

裴祯垂下眼看見面前的那個男人,他穿着紋龍的袍服,被前呼後擁的護着,這就是他的父皇嗎?

裴鴻度朝他伸手,讓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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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祯看着那只手,沒有把自己的手交過去,他無法對這個父皇心生親近。

菩薩的聲音響在耳朵裏——“告訴他,你在夢中看見了他被人砍掉了腦袋。”

裴祯不是太明白菩薩的用意,卻還是聽話的開口對裴鴻度道:“我認得你,我在夢中看見你被人砍掉了腦袋。”

他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大驚失色。

裴鴻度身側的馮元慌忙呵斥道:“放肆!此乃當今陛下!不可胡言亂語!”

裴鴻度卻擡手止住了馮元,疲憊的雙眼直勾勾盯着眼前的少年,他那張玉像似得臉上沒有一絲的恐慌、敬畏,甚至是沒有情緒的。

只是靜靜的在和他說這句話。

這樣的表情在神女臉上也出現過,除了神女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與他說話。

這少年是誰他如今還不清楚,但能知曉他的噩夢,必定是神女點撥中的福源。

“你還看見了什麽?”裴鴻度再次問他,可看見了他的父皇吊死在他床頭?知道了他弑父?

裴祯耳朵動了動,菩薩又和他說了一句,他照舊學着說道:“砍掉你腦袋那人還與你說了什麽,但我在夢中聽不見他的聲音。”

裴鴻度微微松了一口氣,聽不見聲音那就是沒聽到弑父那句話。

此地濃煙滾滾,裴鴻度沒有再多問,而是把這少年帶回了奉天殿,又命馮元去查清楚這冷宮少年到底是何人?

冷宮之中怎會突然出現一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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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這一點,謝棠倒是不操心,因為劇情裏很快馮元就查到了裴祯的身世,這些年宮中一直有位叫紅姑的老嬷嬷在偷偷接濟裴祯的那位乳母嬷嬷,她們原本是同時進宮的姐妹,情誼深厚,當初裴祯剛剛生下之時,他母妃沒有吃食不下奶水,就是這位紅姑花了好了錢打點給冷宮送飯的,托他送去了豬蹄之類的,說是給老嬷嬷補身子的。

當年留下的蛛絲馬跡很多,用不了幾天馮元就能查清了。

此時謝棠專心的替裴祯打造着“福源”的身份。

她替裴祯購買了10萬積分的【風和日麗】,用在了奉天殿範圍。

效果十分的顯著,從裴祯跨進奉天殿,這一片的雨停雲散,甚至還出現了彩虹。

而其他地方卻還是雷聲滾滾的下暴雨,這等異象在這個沒有鬼神的世界裏怎麽可能不引起騷動。

侍衛、內侍無比驚奇的看着一身華服的裴祯。

裴鴻度坐在殿中,看着殿門外的彩虹,又看坐在幾步外專心吃東西的少年,這少年像是餓了很久很久一般,狼吞虎咽毫無吃相,但驚奇的是,無論這少年吃的多麽狼狽,都不會弄髒半點他的衣服、頭發、臉頰,乃至手指。

他依舊幹幹淨淨,不染纖塵。

這怎麽可能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

很好。

謝棠對道具很滿意,這套衣服也花了不少積分呢,雖然貴但是效果不賴,畢竟裴祯這小狗吃起東西來形象全無,一時之間也教不會他斯文。

她又把裴祯的積分扣掉了10萬,加上他之前欠她的15萬,他也就剩下25萬的積分了。

想了想,謝棠決定先留着積分不給他發,他年紀小還不懂系統是什麽,等他大點了再一起給他。

“你可有什麽話對朕說?”裴鴻度問道,他現在非常想知道所為的[福源]該如何為他化解此劫?

但裴祯只埋頭吃着東西,聞言頓了一下,沒聽見菩薩說話,便頭也不擡的答他:“沒有。”

裴鴻度無言,在心裏猜來想去。

謝棠聽完裴祯答話倒是放心了,就該這樣,若是裴祯上趕着去為裴鴻度化解劫難,讨好裴鴻度,反而掉價,不像真的福源了。

神明就該被虔誠祈求後才庇佑你。

她吃完了飯,雨還沒停,反而越下越大,她一邊監視着裴祯的動态,一邊在院子裏的回廊無聊來回。

顧敏君和謝蓮崖還沒有回來,他們不在,沒人陪她玩有點無聊。

顧夫人倒是來找她玩了,可顧夫人就喜歡拉着她與金拂玉一起玩天九牌,她陪着玩了好幾把,實在是覺得無趣。

眼看天色越來越暗,接近黃昏了,謝蓮崖他們還沒有回來。

“許是看雨太大,書院留他們用晚飯了。”顧夫人摸着天九牌說:“山中下雨路就難走,說不準今夜他們就不回來了。”

也是,這麽大的雨想來是要留宿書院了。

謝棠趴在桌子上無聊的看系統,裴祯那邊一下午都沒有什麽特別的動靜,裴鴻度要忙國家大事,就留裴祯坐在奉天殿中。

裴祯一個人早就待習慣了,他就坐在殿中看着外面的雨,也許是在看外面的花草樹木,一看就是一下午。

“再來一把吧。”顧夫人拉阿棠的小手。

阿棠剛想坐起來,就聽見了外面的動靜,忙扭頭看過去就瞧見大雨中幾個穿蓑衣的人走過來,可不正是顧敏君和謝蓮崖他們嗎?

只是謝蓮崖被鋤禾扶着,衣袍上全是泥水。

“怎麽這副樣子?”金拂玉忙站了起來,快步迎過去,到跟前才發現謝蓮崖被扶着的手上也有傷:“手怎麽也受傷了?可是摔了?”

手傷了?

謝棠忙跳下的椅子,随同顧夫人快步過去,果然瞧見謝蓮崖蒼白的手上一大片擦傷,衣袖也被刮破了。

謝蓮崖正在接下鬥笠,露出一張臉,臉上竟也有一塊擦傷,紅紅的滲着血看起來格外疼。

“大哥哥,你摔跤了?”謝棠忙問。

“怪我,都怪我。”顧敏君歉疚的道:“下了雨山路難行,是我沒照顧好蓮崖兄,讓他摔進小山溝裏。”

“小山溝?”金拂玉吓到了,忙問:“那不是很嚴重?還有哪裏傷到了?”

顧夫人立刻道:“去請宋姑姑來。”因着顧敏君身子不好,所以她身邊常年跟着一位懂醫術的宋姑姑,來山莊也帶着,就怕有個什麽頭疼腦熱來不及下山請大夫。

“不礙事。”謝蓮崖被衆人圍着有些不習慣,無論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他受傷病重都不會引起太多人注意,挨過去就好了,“一點小傷而已,叔母和顧夫人不必擔心。這怪不到顧少爺,是我自己沒當心。”

他又垂下眼去尋阿棠的小小身影,對她笑笑說:“阿棠不擔心。”

任誰也能聽出來,他對旁人的冷淡,與對阿棠格外不同。

顧夫人忙叫他先進去換衣服清理一下,又叫敏君也去更衣,別全着涼了。

沒一會兒顧敏君就換好了衣服回來,瞧見阿棠坐在回廊裏擔心的等着謝蓮崖出來,心中有些吃味,這丫頭也不關心他有沒有摔着?

但又覺得自己小氣,人家謝蓮崖确實摔了。

他過去用手指碰了碰阿棠的臉頰,說道:“這次确實是我沒照顧好你大哥哥,下次我定然注意。”

謝棠倒也不怪他,謝蓮崖是個要強的人,定然不會讓顧敏君攙扶着他走,那麽大的雨,山路又滑。

“你們怎麽冒雨回來了?”顧夫人問道:“我還以為你們要留宿書院,這麽大的雨。”

顧敏君道:“原是要留下的,但蓮崖兄惦記着家中小妹從要趕回來。”

阿棠擡頭看他。

顧敏君嘆氣,這話可不是他瞎說,是謝蓮崖自己與春先生說的,春先生原本熱情的留他們留宿,但謝蓮崖看着天色已晚,執意要告辭,與春先生說:出來前沒有向家中小妹打招呼,怕她在等着。

他們這才冒雨下山。

顧夫人笑了,伸手摸了摸阿棠的頭道:“想不到你這哥哥才與你相處沒多久,便這樣記挂你了。”

阿棠心中嘆氣,她與謝蓮崖“上輩子”就相處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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鋤禾打開了房門,謝蓮崖已經換好了衣服。

宋姑姑進去替他診治,沒一會兒便出來說,沒傷到筋骨只是擦傷,拿了外傷藥給他敷幾次便好,只是腿上的刮傷嚴重點,這些日子別亂走動。

腿也摔傷了。

阿棠在門外探頭看屋子裏的謝蓮崖,他坐在桌子前,披散着剛洗過的發,一身白袍,臉上和手上敷着淡綠色的藥膏,看起來像是上了妝一樣。

他似乎感應到了她的視線,扭過頭來面向她:“阿棠?”

她應了一聲,走進去,走到他的跟前看着他臉上的傷口說:“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那傷口正好在他的眼尾處,留疤就不好看了。

“阿棠會嫌留疤醜嗎?”他問她。

阿棠捧着他受傷的手看,“大哥哥留疤也不醜。”

他輕輕笑了,握住阿棠的小手指拉着她起身,往窗下走了走,停在窗下的條幾前,拿了一樣東西遞給她。

是一個用藍布整整齊齊包裹着的木盒子,她打開盒子瞧見裏面是幾本畫本,裏面像連環畫似得畫着許多民俗故事。

“這是春先生給你的回禮。”謝蓮崖道:“我怕淋濕了用盒子裝了起來,看看喜歡不喜歡。”又說:“春先生說裏面還有一本關于貍奴變成人的報恩故事,我想你應該喜歡。”她不是喜歡小貓嗎?

阿棠拿着那幾個畫本心中泛起一絲絲酸楚,其實畫本不值錢,娘親給她買了許多許多,但他惦記着她的喜好,珍重的帶回來給她,她能感受到他的溫柔和好意。

他的手掌輕輕落在她柔軟的發上,低低輕輕的和她說:“大哥哥有一件開心的事想與你分享。”

她仰起頭看他,看見他蒼白的臉上挂着笑意,難得開心的笑意。

他對她說:“春先生收為我弟子了,雖然也不是什麽大事,卻想讓你知道,所以急着回來告訴你。”他無人可以分享喜悅,卻想與她分享。

阿棠的心像是被輕輕柔柔撫摸了一般,她明白他的這種心情,像是她在外獵到一只兔子,便會迫不及待的回來告訴爹爹和娘親,哪怕是一件小事,卻想與最親近的人分享。

而他在這個世界裏最想分享的人是她。

阿棠輕輕抱住了他的腿,仰頭看着他發自真心的說:“大哥哥真厲害,我為你感到開心,很開心。”

謝蓮崖垂下眼,摸着她的腦袋輕輕笑了:“謝謝阿棠。”

他真的是好溫柔好溫柔的人,上個世界是,這個世界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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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裏阿棠就将謝蓮崖被春山水收為弟子的事宣揚的莊子裏盡知了,金拂玉比謝蓮崖還高興,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

她忙打聽拜師禮要如何準備,她沒有兒子所以從未料理過這種事。

顧夫人也很高興,命人備了一桌子菜慶賀,又告訴金拂玉要準備什麽,這等事她最清楚了。

謝蓮崖本沒想聲張,但看阿棠這樣高興他也就配合着。

莊子裏一片熱鬧開心,謝府卻愁雲慘淡。

謝英從山上回到謝府之後就将謝蓮崖被春山水收為弟子的事說了,老太太當下氣的連問幾遍:可是你聽錯了?

周宓更是着急的問:“那你呢?你入學院之事可有個準話了?李大人沒替你說好話?”

“不可能!”老太太喝道:“連謝蓮崖那瞎子都能入學院,我孫兒怎麽不能入!我明日就再去找李家老太太!”

謝英這幾日本就被鬧的心情沉重,被這樣一路問下來再忍不住,冷聲惱怒道:“祖母和母親就不要再去插手這件事了!若我真有才學,在哪裏讀書不成?若我只是平庸之輩,便是入了鳳鳴學院也無用!”

他根本就不喜歡老太太這樣去托關系,送禮物的求人讓他入學院,他苦讀這麽多年若是不能憑真才實學入學院,他寧願不入!

可這些日子為着不忤逆尊長,他極力在配合,今日他不想再配合了。

他起身道:“母親若是有空就多管教管教謝錦!他這等不學無術,欺淩人的性子再不管教,人就廢了!如今他是欺淩蓮崖,若是以後他說不定做出欺男霸女的混賬事來!”

周宓被他說的臉色煞白,眼淚吧嗒吧嗒掉,她如何不知啊?可是錦哥兒從小就比英哥兒淘氣,老太太又護着這個小孫子,她平日裏打了老太太又要說她!她要如何管教!

“還有祖母。”謝英再看向老太太,無奈至極的道:“我知道您不喜歡蓮崖,但阿棠是在您眼前長大的,您怎麽能真動手打她?哪怕是顧念着二叔,您日後也該接納蓮崖。”

他說完也不看老太太的臉色,朝她行禮道:“我先退下讀書去了。”

轉身便走。

将老太太氣的捂着胸口說不出話來,如今連她的好孫子也敢指責她了!

周宓哭着起身也離開,怒氣沖沖回了院子裏,謝清山又不在,不用問她就知道自己的夫君又出去與狐朋狗友吃喝了!謝錦随了誰?可不就是随了他嗎!

平日裏正事指望不上,如今錦哥兒晚晚做噩夢,病總不好,英哥兒入學院又沒了着落,他卻還有心思出去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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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雨還沒停。

謝棠窩在被子裏看裴祯。

今夜裴鴻度就留宿在奉天殿,特意将裴祯安置在了緊挨着他的旁邊寝殿裏,他要試試看今夜還會不會做噩夢。

當然不會。

謝棠把裴鴻度和謝錦的【噩夢連連】全取消了,這幾日謝錦也吓唬夠了,她也不想真讓他一直病下去。

她又給裴鴻度用了一個【黃粱美夢】的道具。

——[菩薩?]

寂靜的偏殿中,裴祯躺在嶄新柔軟的床上睡不着,他還穿着那身菩薩給他的衣服,睜着眼睛看窗外的月,在心裏叫菩薩。

這殿太大了,将他的孤獨顯得那麽明顯。

從前他從未覺得孤單過,哪怕嬷嬷也死了,他也沒有過這種孤單感,那時候只想着能活下去吃飽飯。

現在他活下來了,不但頓頓吃飽,這一天就吃了他過去那麽多年從未吃過的好吃的,他離開了冷宮,住進了華美的宮殿裏,像嬷嬷從前和他講的一樣,有許多人伺候他,洗臉都不用自己動手。

可是他覺得孤單,那麽那麽明顯,巨大的孤單。

他也覺得難過,若是母妃和嬷嬷還活着就好了,他能給她們吃那些好吃的,一起住在宮殿,能讓她們享福了……

——[菩薩菩薩。]

這宮殿不是他熟悉的宮殿,那些人伺候着他,他卻覺得別扭而害怕,他們低着頭自稱奴才,從不與他說一句廢話。

他躺在這裏在心中一遍遍叫着他的菩薩,他想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而那熟悉的聲音終于出現在了他的耳朵裏。

謝棠回應他——“怎麽?”

他耳朵一熱,一激靈從榻上坐了起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月光:“您在嗎?您知道我今天吃了好多好吃的嗎?”

謝棠笑了,小狗在迫不及待向她彙報。

——“喜歡嗎?”她問他。

裴祯立刻點點頭,卻又搖頭說:“喜歡,但我更喜歡菩薩給我送的。”

沒出息。

“菩薩。”他又叫她,望着月光說:“我真的只有做了太子才能見到您嗎?”

他太孤單了,這孤單讓他變得貪心,他已經不止想要吃飽了,他還想填滿心裏的孤單。

——“是。”謝棠回答道:“從今天起,你就要開始學着在皇宮生存下去,先成為皇子,再成為皇帝最喜歡的皇子,你就可以見到我了。”

裴祯盤膝坐在榻上認真聽着,仔細想着,太難了,皇帝怎麽會喜歡一個冷宮出來的皇子?

——“當然會。”她與他說:“因為我在庇佑你,我會讓你成為他的福源,他不會不喜歡福源的。”

裴祯的一雙眼亮的出奇,他心裏像是被點起一小簇火苗,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光明希望,是啊,菩薩在庇佑他,菩薩帶他離開了冷宮,還有什麽做不到的?

他要做皇子,做太子,快快的見到菩薩。

——“睡吧。”謝棠和他說。

他忙問:“明天您還會和我說話嗎?”

——“當然。”她告訴他:“只要你需要,我就會在。”

裴祯的雙眼在月光下那麽明亮,他好像沒有那麽孤獨了。

他舍不得脫掉菩薩給的衣服,抱着衣服重新躺了下去,真希望快點成為太子。

謝棠也關了系統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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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果然如她所料,裴鴻度做了一晚上美夢,他夢見神女入了宮,日日伴在他身側,他有神女和福源的庇佑開疆擴土,長生不老。

這一覺睡醒,他神清氣爽,這些日子一直犯的頭疼竟也緩解了許多,幾乎感覺不到痛了。

他睜開眼就聽見外面細小的動靜,便問是什麽事。

馮元笑眯眯的走過來,服侍他起身道:“陛下,今天一早外面那些花樹竟全開花了,鳳鳥盤旋在奉天殿,殿外那千鯉池中竟浮出一只老大的龜!這真真是祥瑞之兆啊!預示着陛下您長生不老呢!”

“哦?”裴鴻度一聽便朝外快步走去,推開殿門走出去之時就瞧見殿外落了許多錦色的小鳥,而那福源少年正蹲在千鯉池旁撫摸着一只龜的龜殼,那只龜當真大的很,占據了千鯉池的一角。

許多內侍和宮女驚奇的看着在低低說:“這龜得百歲了吧?天啊,這池子裏居然還有這麽大的龜。”

“哪兒是池子裏的。”另一個內侍道:“是這位少年帶來的!與那鳳鳥一樣!”

裴鴻度心中愈發的喜悅,這少年果然就是他的福源,找到這少年開始祥瑞之兆就不斷,他不再做噩夢,痼疾也減輕了,昨夜的美夢不正是他找到這少年之後的未來預示嗎!

“陛下,太醫來請平安脈了。”馮元目光看向來請脈的太醫。

裴鴻度笑了,心情大好的直接揮手道:“賞賜太醫,今日奉天殿伺候的都有賞。”

廊下候着的王太醫聽的愣怔,回頭看了一眼同來的謝清風,乖乖這謝清風是什麽運氣啊?又得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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