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大聲表白
第38章大聲表白
唐糖看見江萱的确是有些意外，但迅速就冷靜下來。拜他們所賜，讓她經歷了這麽多，變得愈發處變不驚。
江萱能知道圖書館，看來方銳和她的聯系還挺密切。唐糖認清到一點，也毫無示弱地嗆回去一句，“據我所知，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把江小姐這種虛僞的稱呼都省了。
唐糖率先進了電梯，也不管江萱要不要下，就招呼韓彥一行人，“不是說要喝酒嗎，上來啊。”
韓彥就愛看熱鬧，一手拉莫一言一手拉胡梨，并排進了電梯，把電梯門徹底堵死，江萱想下電梯都下不了了。
江萱看這架勢，一個得罪不起的富二代，一個和小三打架進了局子有杜涵保駕的潑婦，一個看起來就是随時準備幹架的不知道是誰的人，想下電梯也只能等他們下了以後。
江萱和唐糖站着，看着電梯裏的攝像頭，估計着唐糖哪怕人多勢衆也不敢對她做什麽，于是開口道，“自己的父親在病床上躺着，還有心思出去喝酒？”
唐糖被正中下懷，心驀地一陣鈍痛。盡管如此，“不然呢，再拿把刀捅你？我是沒意見，就怕你受不了吓得尿褲子。”
“你——”江萱剛要發作，韓彥朝她走近了些，她後退幾步，“這有攝像頭看着呢！”
韓彥不以為意，“看着就看着，我又不強奸你，我口味哪有那麽變态。”
“你說話給我放幹淨點！”江萱靠着牆根，語氣裏的嚣張都弱了幾分。
唐糖一聲冷笑，原來也是個欺軟怕硬，人多就慫的貨色。
胡梨在一邊看着，猜到這位江律師就是唐糖口中說的聯合前夫下藥陷害她的小三，頓時在李關身上沒撒出的氣全都湧上來，“你有多幹淨，我們說話就有多幹淨。”
“你幹淨？你幹淨不還是落得被人白睡了九年的下場！”
江萱話音一落，電梯發出一聲脆響，1樓到了，杜涵的臉也在電梯門口出現了。
“看來江律師不是被人白睡的，敢問江大律師是多少錢一晚呢？”杜涵冷着臉徐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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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萱當即就變了臉色，“師兄……”
杜涵卻沒再理會，而是直接伸手把胡梨牽出來往醫院外走，也不管身後的人作何感想。
“重色輕友！”韓彥獨愛當電燈泡，快步上前擠到胡梨身邊，被杜涵怎麽瞪都不走開。
唐糖和莫一言并肩出了電梯，江萱的戾氣卻在此刻爆發，“方銳看中的不過是你的肚子能給他生孩子，你以為你能在我面前風光多久？你不過就是個生孩子的機器！”
唐塔駐足轉身，嘴角含笑，“所以呢？你連個機器都不如？真是可憐！”
江萱還不放棄，“你只要一生下孩子，他就會用比離婚時更殘忍的方式抛棄你！”
“江萱，你承認吧，我的存在讓你感到了危機，真正害怕被抛棄的人是你！”
唐糖說完便不再逗留，拔出了心頭的刺，讓她的呼吸都比平時順暢，大步流星地出了醫院。
自始至終都未發一語陪在她身側的莫一言在上車之後，終于開口，“你不喜歡那樣說話。”
他的話沒頭沒腦，可唐糖稍一思索就能明白：她喜歡直來直往的說話，喜歡真誠的交流，不喜歡吵架，不喜歡說話帶刺。如果可以，她希望永遠都不要和人起争執，因為生氣很累，絞盡腦汁想着要罵人的話更累。
可她不喜歡的現在都在做，并且不知終點。
唐糖苦笑，“哪能一直順着自己的心意生活，總要學着長大的。”成長的過程不就是逐漸習慣做自己不願做的事成為自己厭惡的那種人嗎！
莫一言神色冷峻，又歸于沉默。
韓彥訂的地方是一家新開的酒吧，叫“南北極”。進門便是兩條岔路，左邊是文藝性冷淡風的清吧南極，右邊是熱情奔放令人迷醉的夜店北極。兩條路供選擇，但兩個世界之間卻只有一牆之隔，好比天使與魔鬼，也只是一念之差。相同的是他們的深處都蘊藏着冰冷的寂寞與瘋狂。
“你訂的哪邊？”莫一言問韓彥。
韓彥一副求表揚的狗腿臉，“我一邊各訂了一個位子，杜涵和狐貍嫂的故事太勁爆，适合北極；你和小唐糖的故事太清水，适合南極，你看我考慮得多周到，處處為你們着想，哈哈！”韓彥沉浸在自己的機智中無法自拔。
“那你呢？”杜涵問，但是沒有給韓彥回答的機會，“你适合在赤道，蹲在門口空調的排水口吹熱風，讓別人看着你的腦子是怎麽積水的。”
“噗嗤——”胡梨和唐糖一齊笑出聲來。
韓彥已經被怼習慣了，自動免疫，“恭喜杜涵先生，成功逗笑了兩位女嘉賓，有望不被滅燈，請繼續你的相聲表演。”
杜涵無力吐槽，直接裝不認識他。
韓彥看着杜涵見不慣他又幹不掉他的樣子，很滿意，還想繼續挑釁杜涵的忍耐極限，不想莫一言一句話就讓他蔫了——
“這個月的公司開銷減到三分之一怎麽樣？”
韓彥一個激靈纏上莫一言的手臂，“幹爹，你說，你喜歡哪個哪邊我重新訂。”
唐糖和胡梨看着韓彥這個活寶笑得更歡了。
最後還是訂在了南極，比較安靜。他們一行人中有了韓彥就已經夠聒噪了。
點了小吃和酒，他們就開始欣賞韓彥無意中帶來的單口相聲。臺上吉他伴奏的民謠歌曲婉轉悠揚，卻不及杜涵怼韓彥來得讓人心情愉悅。
唐糖發出陣陣的笑聲，酒也沒喝幾口，光顧着笑去了。
“莫一言，你喝這麽多膀胱會爆的。”韓彥注意到莫一言的不正常，暫停他的侃天侃地，先友情提示一番。
“你說這麽多話聲帶會爆的。”莫一言往杯子裏加了塊冰，繼續把酒當水喝。
“那我會失身嗎？哇~終于要告別處子身，好羞澀好興奮！”韓彥開始一頓亂侃，“莫一言你什麽時候破的處？”
莫一言倒酒的手一抖，差點把酒灑出來，就是這個小細節，讓所有的目光都對準了他。尤以唐糖的最為熱烈。
韓彥将喝完了的酒瓶口對準莫一言，“說出你的故事！”
莫一言看向唐糖，低聲問了句，“你想知道？”
唐糖莫名其妙被點名，急忙搖頭。
莫一言見狀，目光裏有掩不住的小失望，收回視線，繼續喝悶酒。
“可是我們想知道啊！”韓彥不滿。
不滿也沒用，莫一言不想說，誰也別想撬開他的嘴。
韓彥繼續逼逼叨叨，不亦樂乎，唐糖卻沒法再只顧着自己樂呵了。不是他帶她來放輕松的嗎，現在怎麽反倒是他心事重重？
“怎麽了？”唐糖湊到莫一言身邊小聲地問。
莫一言低頭看着她，看着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最後移開視線，一言不發。他緊鎖的眉頭告訴唐糖他不開心，他有心事，是因為她。
一瓶一瓶地灌酒，饒是莫一言酒量再好，也會醉。
“蜜兒，我們去北極！”莫一言突然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拉着唐糖的就要去隔壁。
幾人都意識到莫一言醉了，想要拖住他，可醉了之後的莫一言力氣出奇的大，差點就把韓彥撂翻。不想在衆目睽睽之下把莫一言五花大綁，幾人只好一起去了北極。
一打開北極的門，恍若進入到一個新世界。震耳欲聾的音樂，穿着清涼的身影，熱辣風騷的舞姿。說好的是陪神志不清的莫一言來，不想韓彥自己一頭就紮到舞動的人堆中去，不見蹤影。
“蜜兒，我也要和你像他們一樣跳舞。”莫一言指着不遠處一對緊貼着身體相互磨蹭的男女說道。
唐糖循着視線看過去，覺得有難度，“肉肉，我們回去好不好？”
“不行！”莫一言一口回絕，幹脆得不像是個喝醉的人。接着便不由分說地摟着唐糖的腰，轉着圈圈進了擁擠的舞池。
胡梨不放心，想上前幫唐糖把莫一言拉回來，卻被杜涵一個背後熊抱給阻止了。
“我也要那樣跳舞。”杜涵學着莫一言也指了指那對騷氣外露的情侶。
胡梨回絕得比莫一言還幹脆，“滾！”
然後杜涵就很聽話地拽着胡梨滾到了車上……
唐糖不知道杜涵和胡梨已經離開，還想着他們什麽時候可以過來幫她把莫一言弄回去。
“蜜兒，蜜兒，蜜兒……”莫一言抱着她，在她耳邊一聲一聲地喚。
奈何音樂聲音太大太吵，唐糖根本聽不清莫一言說了什麽，只能感覺到他不停地在她耳邊吹着熱氣。
唐糖扯着嗓門在莫一言耳邊喊，“肉肉，我們回去好不好？我不喜歡這！”說着，就将莫一言往門口拖拽。
唐糖氣喘籲籲，莫一言卻紋絲未動。
他彎腰摟着唐糖，把頭耷在她的肩膀，一個極不舒服的姿勢，他卻樂在其中。
唐糖感受着貼在她脖子上的莫一言的唇一張一合，卻不知他是在說什麽，直達感覺肩膀上一陣濕熱，她才後知後覺莫一言在哭。
“肉肉，怎麽了？”唐糖想要擡起他的頭，可莫一言掙紮着不讓。
曲風交替，喧嚣時斷時續，莫一言在唐糖看不見聽不見的角度大聲說着：我騙了你，我沒有告訴你，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