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短暫的休假。”

“那先祝您假期愉快。”主持人嘴皮子飛快,“佳恒在今年的綜藝盛典獲得最佳新秀人氣獎。被問到最想得到哪位前輩的祝福,佳恒說是您。”

周佳恒在旁補充道:“因為生哥是我師哥,我一直把您當做演藝路上的榜樣。”

“不敢當,不敢當。”餘生看到對面鵝鵬裏探出個黃嘴白頭的小腦袋,黑豆似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緊張得喉結上下滾動。

主持人:“您有什麽話要對佳恒說麽?”

餘生與大白鵝隔着木欄杆對視了十多秒,直到覺得敵人沒有能力飛出來,才想起來電話裏還有一群人在等待他的回答。

人們能聽到聲音,但看不到餘生本人,只是感覺他略微沉思了片刻,才緩緩道:“首先祝賀師弟得獎,佳恒是個……嗯……謙遜有禮、有才情的人,希望你戒驕戒躁,繼續努力。”

餘生說的客套,因為和周佳恒真的不熟,不熟就不好細誇。

還好主持人接過話茬,三句兩句結束了連線。挂斷後不到一分鐘,收到周佳恒的短信‘謝謝師哥,剛才打擾了’。他是覺得自己蹭了餘生的熱度,下臺後有些不好意思。

餘生回道,‘沒事’,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這個人話少,你別介意。衷心的為你感到高興,也希望以後有機會可以一起合作’。

‘叮叮叮’三條,都是同樣一句話,‘謝謝師哥’配一個鞠躬的表情。

聽到開門聲,餘生望過去,溫喜兒扛着件老式軍大衣走過來。“看星星呢?臺子涼,把這個鋪上。”

餘生站起身,接過大衣。這大衣是由羊羔皮拼的,和被子一樣沉。布料沖下鋪在木臺上,羊羔絨那面朝上,又暖又軟,仿佛背靠了一只小羊。餘生沒再躺着,大衣坐了一半,然後他笑着對溫喜兒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要不要一起看星星?”

溫喜兒嘴上說“有什麽好看的”,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坐下了。

“你知道哪個是北鬥七星麽?”

溫喜兒晃悠着小腿,“不知道啊!”

餘生一本正經道:“好巧,我也不知道。”

“哈哈哈……”

溫喜兒笑了,餘生見她笑也跟着笑,“今天月亮不好看,就彎彎一小牙,像西瓜皮。想再唱一遍‘月亮代表我的心’,都不應景。”

溫喜兒拿他打趣,“你不是就會這一首歌吧?”

餘生搖了搖頭,将腰板坐的板直,前後搖擺,輕聲哼起搞笑小曲兒。“哎呀我的天兒啊,破鞋漏腳尖兒啊……沒錢我光腳丫兒啊,外面飄雪花兒啊,鄰家小妹瞧見了是眼淚含眼圈啊,她是我的心肝兒啊,起名叫喜兒啊,閉月羞花沉魚落雁比我胖兩圈啊。”

後面兩句不是好話,餘生不唱了,他把原歌詞裏的小娟換成喜兒,低頭嘻嘻笑,一副讨打樣。

溫喜兒哭笑不得,簡直不敢相信,他是怎麽用這張成熟內斂的臉唱完的!“你還會這個?”

“嗯,聽相聲學的。”餘生嫌冷,把皮卡丘衛衣帽子戴好,頭上垂下兩只皮卡丘耳朵。他抿着嘴,歪過頭,繼續沖溫喜兒笑。“想聽什麽?可以點。”

溫喜兒有個大膽的想法,影帝可能會唱十八摸……

餘生指了指屋頂,“你看。”

溫喜兒擡頭望去,上面蹲了個犬科動物,正雙眼放光地偷窺他們。

犬科動物察覺到自己被人類發現了,仰起小脖兒,對天上的月牙長嚎道:“嗷嗚~嗷嗚~嗷嗚~”把村裏寂寞難耐的土狗勾的,也都扯着嗓子接連不斷地嚎叫。

餘生:“溫讓在幹嘛?裝狼拜月亮麽?”

溫喜兒不屑道:“算了吧,他充其量就是一只拆家哈士奇。”

作者有話要說: PS:中間出現的小曲兒,是我在相聲裏聽的。覺得生哥唱起來,會有種反差萌。手動筆芯~

第 16 章

竈臺連着火炕,燒飯時連帶着一起加熱。餘生早早鋪好被褥,此刻躺進去還是燙的。他躺的筆直,熱氣順着脊背打通了全身毛孔,舒服極了。

這時,溫讓洗漱後進來了。從櫃子裏抱出一床被子,向橫在中間的餘生努了努嘴。

餘生不知道溫讓也要過來睡,起身挪到炕梢,把熱乎的炕頭讓給他。

“你睡裏面,我睡外頭。”溫讓往裏趕他,見餘生搖頭,又說:“我和你不一樣,年輕人火力旺。”

餘老先生看了他三秒,無奈地拽着被子去了裏面。轉過身,背對着溫讓,過了好久,就在溫讓都要認為他已經睡着了,餘生才不服氣道:“我今年二十九,非常年輕。”

“那是,你跟我爺、我奶比,肯定年輕。”溫讓關了燈,抱着熱水袋,一咬牙鑽進冰冷的被窩裏,泥鳅似地打了兩個滾。身體回溫後,點開手機,在網頁搜索欄裏輸入‘餘生的黑歷史’。

“餘叔,我有點事兒想問你。”

餘生裹緊被子,輕飄飄地哼出一個“嗯”字。

“前陣在西九城,你被狗仔拍到和劇組女演員淩晨一點逛便利店怎麽回事?”

“湊巧碰到了,出門就是兩個方向。”

“這麽巧?”

“哦!”

“傳說,你破産後拍的豔照……”

餘生‘嘩’地坐起來,一字一頓道:“不!是!我!本!人!”

“好好好,別激動。”溫讓從被子裏伸出手掌,安撫性地向下擺了擺,“了解了。”

餘生重新躺好,溫讓問一句,他答一句。過了兩個鐘頭,溫讓開始不停地打起哈欠,網頁爆料還是好像永遠拉不到頭的樣子,氣道:“餘叔,你黑料怎麽這麽多?看都看不完。”

“你應該去問寫這些東西的人,哪來這麽多天馬星空的想象。”餘生困得不行,說話也是半夢半醒。

“最後一個問題。”

“嗯。”

“你喜歡我姐?”

“……”餘生在黑夜中睜開眼睛,緩緩地點了點頭。“喜歡。”

周圍安靜下來,過會兒,身後傳來溫讓平穩的呼吸聲。

睡了?

餘生輕輕翻過身子,借院子裏的燈光,望着睡成一團的溫讓,心想‘小舅子應該不會再讨厭自己了吧?’

******

每當住在鄉下爺爺奶奶家,溫喜兒都會于睡前連定三個鬧鐘,确保第二天可以在五點半之前醒來,六點之前洗漱完畢。

即便是這樣,今天她還是沒有兩位老人起得早。爺爺已經殺完雞,正在院子裏拔毛。奶奶和了玉米面團,準備一會兒炖菜時上鍋內貼一圈小餅子。

溫喜兒無意競争主廚之位,拿着掃把屋裏屋外的做起清掃。

一個小時後,李奶奶為了感謝餘生幫她秋收,特意拎來一兜蘋果。和溫喜兒的奶奶聊天,才知道昨天天黑沒看清的小夥子,就是二十多年前家喻戶曉‘一葉知秋’電視劇裏的小演員。拍着巴掌感嘆新奇後,要去叫村裏的幾個老夥計都來瞧瞧。

李奶奶腿腳麻利,走路也快,溫喜兒沒能攔住她。見鐵鍋裏的雞肉熟了,奶奶也在貼小餅子,溫喜兒說:“我去叫他們起床。”

門沒鎖,開着一個小縫。溫喜兒敲門的手停在半空中,先是往裏偷偷瞄了一眼。溫讓睡覺不老實,打橫在中間,頭頂着餘生的後背。餘生臉朝裏,被他像畫一樣釘上了牆。

溫喜兒敲門,“起床啦!二位少爺起床啦!”

“哦!”

“好的。”

得到回應,遲遲不見兩人行動。要是換做平時只有溫讓在,溫喜兒有不下十種粗魯的方式叫他起來,如今裏面多個人就不大方便了。“生哥,村裏的老人們都要來看你,小心別被堵在被窩裏。”溫喜兒把門從外面帶好後,轉身走了。

餘生和溫讓聽了這話,都披着被子坐起身。

“我沒聽錯吧?誰要來看我?”被未來小舅子拷問到淩晨,餘生此刻還沒睡醒,迷糊着呢。

“估計是我奶和人家說家裏來了‘一葉知秋’的小演員,大爺大媽們都要來圍觀。畢竟這電視劇在當年那個娛樂生活匮乏的年代,可以說是經典之作了。”溫讓掀開被子,鯉魚打挺似的站了起來,嫌棄道:“你看你,招蜂引蝶也就算了,招的這都是什麽年齡段的撲棱蛾子。”

餘生別過頭,重重地嘆了口氣。

溫讓穿好衣服,見他還不起,冷笑道:“別以為你不出門就能躲得過去,相信我,就算你在洗澡,他們都會沖進去的。大爺大媽人生格言第一條,我這麽大歲數了什麽沒見過?”

餘生聽話地爬起來,去洗手間洗漱,見自己的衣服依舊有些潮。思慮再三,還是換上了。站在院子裏,等着被風吹幹……

溫喜兒笑他,“生哥,看你這偶像包袱還挺重的。”

“我要是穿着皮卡丘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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