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罂粟姐?我們在這裏看什麽?”小紅有些不解的問道。

夜清臉上帶着狡詐的笑容,冷笑道:“別說話,在這裏等着就行了。”

過不多時,金钰便從酒肆中走了出來,此時,正是正午時光,酒肆門前車來車往,人潮如海。

夜清見他出來,“撕拉”一聲立馬将上衣扯裂,露出雪白的脖頸和小巧的肩頭來,接着她閃身從小巷中出來,朝着金钰狠狠的撞去,小手往金钰衣帶處一扯。

“非禮了!有人耍流氓啊!”

随着夜清的喊聲,行人一望,頓時皆驚得張大了嘴,整個大街瞬間鴉雀無聲。

只見酒樓門口,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竟然脫了褲子,光着下身對着一身材嬌弱的男子行不軌之事。再一看,那身材嬌小的男子分明就是女扮男裝!

衆人見過在街上耍流氓調戲漂亮姑娘的,但是從沒見過這麽過分的。太放肆了!

夜清喊完,抓起金钰的手便放在了自己凸起的胸上,接着趁他驚愕之際,擡手對着他就是兩個耳光。

金钰只覺一個柔軟的身子撞了過來,接着随着“撕拉”一聲,他的腿下一涼,手中便多了一團柔軟。他驚恐的瞪大了眼,半響才反應過來抓着的是什麽,還沒愣過神兩個耳光便扇了過來。接着他被一股大力推開,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光着的腿登時便裂了口子,絲絲的疼。直到這時他才發現不知何時,他的褲子竟然已經掉到了腿肚子上。

“傷風敗俗啊!竟然在街上脫褲子調戲姑娘!”

“世風日下啊!”

“打流氓!打死他!”

金钰驚恐的盯着兩步開外,垂着頭嘤嘤哭泣的夜清,頭腦發昏,他還沒反應過來,看熱鬧的人們已經紛紛呵罵着将他圍了起來。

已經挑起了衆憤,夜清将肩頭抖的更厲害,一臉哀泣,仿佛吃了天大的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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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男人們見她雪肩顫抖,小臉挂淚,更加心疼的不行,有幾個人已經沖了上去圍住金钰便是一陣拳打腳踢。

“這位小姐別哭了,沒事了沒事了。”一位錦袍公子脫下外衣罩在夜清肩頭,将她攬在了懷中溫柔的安撫着。

夜清瞅見那公子穿着,見他身後跟着數個随從,心知他定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也不掙紮,反倒将臉蛋埋入他的懷裏,抖動的更厲害。

“公子為奴家做主啊,這讓奴家以後怎麽做人啊!嗚嗚……”

那公子只覺軟玉在懷,美人的低泣聲直哭的他心都化成了水,忙摟住夜清,憤怒地對着身後家丁道。

“去,拿着本公子的腰牌将這個流氓送到衙門!”

家丁聞言蜂擁上前,架起已被揍得鼻青臉腫、再看不出清秀模樣的金钰,不容他多說一句話便向衙門的方向去了。

夜清望着他們離去,笑的像只小狐貍。她雙肩仍不停抖動着,那公子以為夜清還在傷心,忙細聲哄着她,一雙手卻極不老實地在夜清身上亂摸。

哼,男人果然沒幾個好的!夜清一面在心頭罵着,一面嬌羞的推開他,沖着他含羞帶怯地眨巴了兩下眼睛。

“今日多謝公子了,小女子告辭。”

說罷,留下一個嬌媚的笑容,趁着那錦袍公子呆愣拉起小紅便沖出了人群。一陣飛奔進了一條沒人的小巷,夜清才放聲大笑起來。

想着金钰被人圍着的狼狽樣子,還有他被架走時光着的兩條腳,夜清更是好不開心,直笑的站不起身來。

“哈哈,小紅,你說縣令會判那流氓什麽刑?最好讓他帶上鎖鏈圍着長樂城游行一周!”

小紅望着夜清笑靥如花的面容,只覺心驚,這個罂粟太恐怖了,脾氣古怪的可怕,人家只不過說了幾句,她竟然将人捉弄成這樣,她太可怕了,以後還是不要得罪她的好。

倏然,一首清揚的琴聲響起,在此嘈雜的街道上竟顯得更加輕渺,此曲如仙樂,動人心弦。

夜清慢慢停下笑來,靜靜聽着,只覺心潮随着琴聲而起,勾起無限相思情腸,酸楚幽痛幾難抑制。

她不知不覺腳步便随着琴聲向一座清雅的茶樓走去,走上二樓,走進一間雅房,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盆秋菊、一壺香煙。

馨香撲鼻,琴聲悠揚。

夜清終于看見那撫琴之人,那是一位白衣男子,披散的墨發如漫天絲雨,落在他的白衣之上,顯得清聊,渺遠。二十歲上下,白玉般的臉清靈如雪,墨玉般的眸子光華內斂,最惹人注目的是,男子額際上帶着一枚半月形的玉飾。

玉容嬌似火,清唇色淡而欲滴,宛若一道靈秀的風韻在這閣樓中流溢、孤傲、清冷。額上的半月形玉飾襯得他沉靜如水,清聊滿衫的男子清貴絕塵、渺遠空濛,竟是方才在酒樓中與她對視的那男子。

此時琴音突然拔高,穿雲破空,如銀漿乍裂。眼見琴音已至雲霄,卻又忽轉輕柔,如白羽自空中飄落,低至塵埃,泣噎嗚咽。

琴音一曲,無雙傾國,世間難尋,盡顯其驚才絕豔。

一曲終了,塵埃落定,男子擡頭朝夜清看來。清黛修眉,櫻唇淡薄,一雙剪水明眸波光微蕩。

夜清迎上他的目光,心中一怔,回過神來,笑道:“受琴聲所引,公子琴聲,乃當世無雙,聞者餘音繞梁不絕。”

男子清雅一笑,擡手示意夜清坐下。

“你懂琴?”

夜清搖了搖頭:“我只會聽,可不會彈。”

“那更好了,在下朗月白,毛遂自薦做姑娘的琴師,不知道罂粟姑娘覺得如何?”男子展顏一笑,清隽無比的臉上笑容清透,映着他額際的半月玉飾,整張臉美得如一幅毫無修飾的天然水墨畫。明眸微眯盯着夜清,眸中水波蕩漾。

琴師?他要跟做她的琴師?他認出她是女子了嗎?夜清被他如此盯着竟有些癡。

眼前的男子,白衣勝雪,公子如玉,真是塞過世間萬千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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