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朗月白自是知道敵不過燕寒,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夜清被嘯王帶走。轉念一想唯今也只能去求助燕丹,希望能來得及從燕寒手中救出夜清,讓她少受些皮肉苦。

他忙奔上了二樓,将老鸨弄醒。

“老鸨,罂粟是你風月樓的姑娘,若是她有事,你們風月樓也好不了!”朗月白急急說道。

老鸨早被吓得半死,她迷迷糊糊的看着朗月白,肥胖的臉上滿是驚悚的神色。

“你現在趕緊去莊王府,找燕丹幫忙!記住要快,不然嘯王會因為罂粟牽連到整個風月樓,到時候我們全都得死!”朗月白沖着老鸨吩咐了一聲,便快步離去。

嘯王府邸就在客棧不遠處,夜清被押回嘯王府後,便被綁在了王府院中的石柱上。

後背緊貼在冰冷的石柱上,讓夜清冷徹心扉,但是更冷的是眼前的兩人。

啪啪車娟見夜清被綁住,沖上來又是兩耳光。

“你個該死的女人!害死了我妹妹!我不會輕饒了你的!”車娟恨得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盯着夜清,揚手便打。

“哼!因為嫉妒而變成瘋子的女人!害死你妹妹的是你!”夜清目光冷峻,直視着車娟,毫不低頭,将嘴中的血水盡數咽下。

燕寒的臉色比夜空還要陰沉,鷹隼一般的寒目中滿是暴戾的神色。

“我說過,你如果落到我的手上,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燕寒惡狠狠的說着,從衛士手中接過了牛皮長鞭。

嗖啪燕寒右臂輪圓,牛皮長鞭在空中劃過,徒在夜空中留下一道鞭痕,力道兇猛的打在了夜清的身上。

“啊!”夜清身上一痛,忍不住低呼。

只是一鞭,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皮鞭抽碎,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一道紅紅的血痕,觸目驚心,徹骨的疼痛直鑽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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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風塵女子!竟敢害死我的王妃!”燕寒臉色兇狠的可怕,大力輪圓了長鞭,繼續甩下。

啪啪幾聲沉悶的聲響,皮鞭抽在夜清的身上,頓時皮肉外翻。

夜清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目光變的幽暗無比,惡狠狠盯着眼前的男人,那雙冷峻陰冷的目光像是一頭複仇的狼。

“王爺原來希望這口啊,用皮鞭将小女子的衣服都扯裂是不是心裏很激動啊?怎麽樣,小女的身材還不錯吧?你這變态!”

燕寒沒想到她到這時候還逞能,望着她胸前露出的白花花的肌膚,只覺紅色的血和雪白的曲線交織成一幅圖,确實很妖豔。他面容一紅忙收回視線。

“哼!賤女人,再出言不遜我便把你的一嘴牙齒全部拔出來!”

夜清冷笑,燕寒看見她冷厲的目光,忍不住心中微動,即便他見過屍山血海、經歷過九死一生的戰争,但是看到她那雙幽暗的目光,他心中不知為何生出一股憐惜和無措,仿似自己做錯了事,有些揪疼。

“還我妹妹!”車娟像是瘋了一樣,搶過燕寒手中的皮鞭,用力甩下。

車娟雖然是女子,但是她從小習武,力氣不比別人小,更加上她心中憎恨夜清,打起來毫不留情,倒是比燕寒抽的要疼上好多。

牛皮長鞭狂風暴雨一般打下,夜清身上傷痕累累,衣衫早已經被打爛,身上的皮肉多處外翻,猙獰可怖,殷紅的血水順着她的身體流下了一地。

夜清強忍着身上的疼痛,不發出一聲深吟。

一對狗男女,打吧!不論你們怎麽打,我不會喊的,今日所受的屈辱,只要我夜清還有命在,今後一定加倍奉還!

“賤女人!我打爛你的臉!”車娟雙眼充血,俊俏的五官扭曲了起來,她用力抽打着夜清,見夜清沒有呼喊,心中更加憤怒,揚起鞭子便朝夜清的臉上抽去。

啪啪兩道鞭影閃過,夜清的臉上頓時凸顯出兩道紅印,緊接着,紅印裂開,殷紅的鮮血從她臉上流下。

淩亂的烏發、臉上猙獰的傷口、殷紅的血、幽暗滿是鋒芒的眼,看上去是那麽的猙獰恐怖。

車娟看到她的樣子,心中猛然抽了一口冷氣,雖然心中憤怒,但是面對如此強硬的夜清她心中有些發虛。

“賤女人!你為什麽不喊叫!叫!”車娟嘶吼起來壯膽,手中長鞭不斷甩在夜清的身上。

夜清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岩漿中翻滾,身上徹骨的疼痛火辣辣的,一陣高過一陣,好幾次都疼得她暈了過去,卻又被劇痛驚醒。

但是她依然咬緊了牙關,不發出一聲悶哼。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加倍奉還!”夜清緊抿的嘴角蹦出一句铿锵的話語。

她的眼睛很冷,眸中沒有波光,卻帶着冷徹天地的冰凍,眸底漫着幽暗的危險。

車娟被她眼神看到,忍不住咽下了一口唾沫,身體微微顫抖起來。她的眼神太冷了!像是一只受傷的野獸,随時都會撲來一樣。

“哼!不要被她吓到,一個将死之人,我倒要看看你的魂魄能否要了我的命!”燕寒上前一步,躲過車娟手中的皮鞭,全力甩開。

啪沾染着血水的皮鞭抽在她皮肉外翻的身上,疼痛更加劇烈。夜清只覺得自己身上的肉像是一塊塊被挖下來了一樣,難以忍受的疼痛。

這個該死的男人是想打死她!縱然夜清咬緊了牙關,但是那種無法忍受的疼痛仍讓她低呼出聲。

“恩……”

夜清大口的穿着粗氣,身上血水混着汗水殷殷而下。

“誰!”忽然燕寒停止了鞭打,猛然扭頭朝身後的房頂上看去。

夜色沉如墨,在房屋頂端巨大的圓月下,只看到一抹桀骜的身影和刀鋒般犀利的眼。

燕寒等人瞬間便感受到一股浩瀚如海的氣勢,平靜之下是深不可測的廣垠,隐藏着驚濤駭浪的危機。

燕寒瞳孔猛然收縮,目光犀利如刀,他身影一轉,右手順勢拔出腰間的長刀,唰用盡全力朝那圓月下的影子扔去。

彎刀幾乎在半空中擦出花火,帶着猙獰的呼嘯之勢,直刺那人。

當啷清脆的兵器碰撞聲爆起,只見屋頂上陡然閃過一道犀利的白光,而後,那抹桀骜的身影竟然消失了。

“來人!抓刺客!”燕寒臉上猶帶着震驚的神色,大吼道。

他的話語剛落,院子中瞬間便出現了一大隊玄衣衛士,刀劍铮然,王府的守衛自然森嚴無比,只要一聲喊便可從四周湧來無數玄衣衛士。

夜清身上雖被打的皮開肉綻,但是她頭腦還算清醒,自然看到了剛才的一幕。她見燕寒有些慌亂,放聲大笑。想不到堂堂嘯王竟被一個刺客吓得如此慌張!

“閉嘴!”燕寒轉身,手中長鞭揚起,重重的抽打在了夜清的身上。

“啊!哈哈哈……燕寒,你這害怕的神情是如此的可笑!”夜清仰天大笑。

她在心底暗暗發誓:若是還有命在,以後一定要讓燕寒在自己面前露出這種膽怯的神情。

叮忽然,一抹琴音飄進院中來,穿雲破空,琴音撥高,如銀漿乍裂,又似驚蟄春雷。

“啊”車娟聽到那絲琴音,忽然驚慌的大叫。

那琴音清晰入耳,曲調甚是簡單,可聽來卻覺韻味無窮,每隔片刻音律中便會有“叮”的銳響,仿似與琴音相和,卻又像是掐斷了琴音,融和中又蘊着一絲突兀。

“啊!疼……”院中的玄衣侍衛忽然扔掉了手中的兵器,兩手捂住耳朵,在地上翻滾起來。

車娟早已經捂住耳朵跑到了院子角落中深吟起來。

“音攻?!”燕寒臉色陡然一變。聽着琴音,他心頭已不覺躁動起來,他忙運起內力相抗。

院中所有的人都被琴音搞得頭痛腦漲,而夜清卻不覺,這琴聲她最熟悉不過了,是朗月白教她的《天下無極》,只是他所交給她的琴音沒有這麽大的殺氣。

“是誰!?現身!”燕寒雙目凝重,運着內力抗衡琴音。

琴音忽然潇然一拔,暴落如雨。

泠泠夜色清輝,空氣中飄來的琴曲成了殺人的利器。王府院中的侍衛已經有人七竅流血,痛苦的哀嚎聲不斷響起。

燕寒鷹目掃過院中的侍衛,閃身從旁邊的侍衛手中奪過長刀,急掠到了夜清身旁,手中長刀向上一探,抵在了她的脖頸間,暴喝道:“再不出來,我便要了她的命!”

“你真夠卑鄙!”夜清斜目看向燕寒,眼神中滿是不屑、鄙夷、憎恨。

這個男人真是該死、無恥!竟然又拿她來威脅別人。

夜清知道這琴聲的主人,朗月白曾經教過她這首曲子,只是她不知道這琴音還能殺人。

“嘯王的确無恥!”清朗如風的聲音飄來。

琴音已止,一道雪白色的身影自院門走進,烏發白衣,額際佩戴一枚半月形玉飾,懷抱古琴。夜風吹來,撩起他肩頭烏發,俊逸非凡,一雙眼睛卻明亮的吓人。

霎時,這肅穆威嚴的王府頓披空濛之色,夜色為之一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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