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日志五

伊路米 1982年1月13日雨

有人為五鬥米折腰,在我看來,多給我一碗飯,當基礎勞動力也無所謂了。

================================================================很餓的伊路米語。

我開念了。因此這幾天被/操練得死去活來。

這幾天都沒有碰日記的原因就是以上所述。

我被奶奶救了。

用救這個詞或許不太準确。但我确實活下來了。并且在高強度的鍛煉中初步掌握了念的基礎知識。

接下來,就被奶奶當做基礎勞動力盡情壓榨了。

“既然救了你,就要替我做事。我可不想養個賠錢貨。”我一直在想,在某種意義上,奶奶才是我們家最不正常的人。

一直以來都覺得我那一家子人強到變态的我頓時豁然開朗。

眼前的奶奶壓根兒就讓我與“奶奶”這個稱呼劃不上等號。為什麽?看看這170cm的高個子,再看看我爺爺不足165的身高,看看這姣好的面龐、聽聽趾高氣揚的命令語氣……這真的是揍敵客家的人嗎?

父親不是和我說,揍敵客一家是以低調聞名的麽?

我面無表情地看着坐在小桌子旁邊磕着瓜子邊揮手打發我做事的女人,再次認認真真地打量了一番。按現在時代的審美觀念來看,她的臉确實屬于漂亮的範疇。

啊?我為什麽知道現在時代的審美觀念?

那是因為我用零花錢買介紹模型的雜志上,有捧着我心愛的模型的礙眼女人。不過,雜志裏确實說了這女人算是頂尖美女。

當然我覺得我的模型才是頂尖漂亮的。

“既然吃幹飯,就要做事。幫我去偷一只有漂亮金眸的小豹子。”諾,安然坐在那裏的女王又開始發話了。哦女王是網上對于這種人的稱呼。

我面無表情地複述我聽到的話:“偷一只有漂亮金眸的小豹子?”為什麽我要去偷豹子?外面下雨了,哪有這種下雨天還逼迫人進行偷盜工作的奶奶?好吧,我已經對揍敵客家的親緣關系絕望了。

“你不想去?”奶奶挑眉,将瓜子殼随意地往地上一抛……我頓時心裏一陣扭曲。那地是我負責掃的……

事實上所有工作都是我負責的。刷碗、做飯、打掃房子、洗衣服……一切生活瑣事都是我做的。

啊,你說反抗?

弱肉強食。沒的反抗。

一開始我确實是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奶奶的。因為不可能上了年紀的女人還能保持這樣的樣貌,更何況……她出現的時機太過恰巧,讓我有些懷疑與戒備。

可是當她一臉獰笑着說:“我是故意等到你快死的時候才來救你的。如果這種程度就死了的話,回去告訴那個糟老頭子別總想着把他孫子甩到我這裏。我不養賠錢貨!”

我有點相信這是揍敵客家的産品了。

當然在我看到她所謂的窩的時候,這種震撼更大了。

眼前是一座由垃圾與勉強看到見泥土湊成的歪歪倒倒的房子。而那張快要掉落的招牌上勉勉強強可以看清是:“揍敵客分部”

揍敵客……真的是以低調為主旨的麽?

或者說,奶奶就是因為這種高調處事才會離家出走麽?

因為理解不合無法溝通之類的。

Mmm,反正這不是我要關注的。

我要關注的是:“那豹子的情報是?”

奶奶遞給我一張照片後,悠悠開口:“就是這只哦~它被關在這第八區,往前走的第四個房子拐角~”

第四個房子拐角?!!

她知道那有多遠麽?不說在這流星街房子少得可憐,能夠被她稱為“房子”的存在更少得可憐。就像她就覺得“揍敵客分部”并不是房子,只是一個窩。

也就是說,要找到那種正正統統的水泥建築,才能被稱為“房子”。

“……”

“回來後允許你多加一碗飯~”

“成交。”

我淡定地屈服在了食物的誘惑下。啊?我為什麽胃容量大?因為我已經太久沒有吃過沒加料的食物了。一直以來我都處于未飽、饑餓的狀态下。所以上次才會把西索搶來的十個面包統統吃光。

這次來流星街,由于是我做飯,我更不會去加那些莫名其妙的毒,再說我也沒有那種毒。但是雖然是我做飯,但是奶奶是要嚴格控制我的飯量的,為了訓練強度。

于是我習慣了經常餓肚子。

也由此……變得渴望吃飯起來。

我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照片,決定應該問清楚。

我認真求教狀:“這真的是豹子麽?為什麽輪廓像人?”

“我沒拿錯照片哦。”

好吧,管它是什麽種族。或許是魔獸吧。反正眼前這個女人我從來就沒摸透過,懶得猜她的意思了。

我翻窗出門。在走了大約三個小時之後,我終于看見了所謂的第四個房子的拐角。

啊,那裏果然有一幢建築物。看上去像是房子像是廢墟的。“啊,就是這裏麽?那什麽豹子會在這裏麽?”

不管這麽多了。隔了很遠我便使出“絕”,緊接着小心地貓腰在那廢墟外往裏看。雖說像個廢墟,但是卻有個通往樓下的隐蔽的樓梯。

是地下建築麽?

我抹了把臉上的水,隐蔽好身形遁了下去。我剛一下去就看見了燈火通明,萬衆喧嘩。

那麽……那豹子會在哪裏呢?

我掏出手裏的照片。那是一個小男孩模糊的側臉,只能說這人臉很嬌小,眼睛也很小……緊接着就什麽也看不出來了。

不得不說,這照照片的人的技術真是有待考證啊。

家族的“肢曲”被用在偷東西上。若是揍敵客家的長輩們看到了會不會氣的吐血?不過這可和我無關,我只是照奶奶的命令做罷了。畢竟,她不養賠錢貨嘛。

在樓梯的下下層我發現了那只小豹子。

他被關在一個巨大的籠子裏。看上去遍體鱗傷,只是那頭藏青色的頭發在橘色的燈光下映襯着挺漂亮的。

此時他背對着我,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不是任務目标。

于是我決定檢驗一下。

我一臉認真:“阿嗷嗷嗷嗷。”

對了,這好像是狼嚎,并不是豹子群聚時的吼叫信號……換一個如何?豹子是貓科麽?我繼續斟酌着開口。“喵喵喵。”

啊臉轉過來了……似乎有些扭曲,小眼睛裏很是不滿:“吵死了。你想死嗎?”

即使被關進了籠子裏都還這麽耀武揚威、殺氣不減啊。

我掏出照片,并且仔細地将眼前的臉和照片比對了好幾次。

金色小眼睛,确認。藏青色頭發,确認。嬌小的臉型,确認。

好了,最後一點。我收回照片,繼續認真問:“請問,你和豹類有親緣關系嗎?”

“你、找、死!”回答的是從牙縫裏逼出的低吼。

恩,确實挺像豹子的。

雖然我不知道我說了什麽惹人憤恨的事情,但是對方的反應确認。是任務目标。

“不回答代表默認。”

“任務目标确認,回收。”使出“肢曲”,再附上念力将籠子勉強挖出條縫隙。再躲過即使傷痕累累也還有力氣蹦跶的小豹子的突襲,再接着用念力一敲。

世界清靜了。

我扛上任務目标就開始往回走。

最後将照片和人一起放在奶奶面前。

我和奶奶兩兩相觑了會。我攤開手:“記住我的晚飯要多加一碗。”

後記于1998年4月: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無意中我挖了庫洛洛的角。因為照他當時的話就是:“大少爺,我已經處心積慮謀劃周全準備去救飛坦了,結果被你搶先一步。”他還擺出了一臉小媳婦般的幽怨表情。

“你最後還是挖到飛坦了。這并沒差。不過……你這麽急着找飛坦做什麽?像我和西索一樣,你急着找他攪基麽?”

庫洛洛當即扭曲了他那張被無數女孩大媽追捧的俊臉:“少爺,別提西索!我胃疼。”

我歪頭:“你胃疼很久了,真不去治治?”

他微笑回應:“我的身體是久經鍛煉的,不需要治療。”啊這小子從來都是死鴨子嘴硬,我無所謂了。

啊對了。看着以前的日記我才發現,原來我和飛坦的初識是這樣的啊……我都快忘了。難怪他總看我不順眼。尤其是我和西索在一起的時候。

恩,我現在和西索在一起了。啊對,就是之前和庫洛洛所說的。

我倆正在攪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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