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驚鴻之舞
幾個頭顱應聲倒下。
“獨孤小姐,千萬別離開結界,這些喪屍身上會釋放有毒的瘴氣。”一家丁驚呼道。
強烈的惡臭味撲鼻而來,獨孤驚鴻連忙屏住呼吸,長刀飛舞,刀光閃爍,喪屍不斷地倒下。
但很快,這些沒頭顱的喪屍很快又站了起來,揮舞着手上的鐮刀朝結界砍去,頭顱則滾落到了一起,它們發出陰森的笑聲,目光落到了獨孤驚鴻的身上。
獨孤驚鴻立刻明白,這些頭顱是要對自己下手了。
刀鋒顫抖,發出嗡嗡的聲響。
獨孤驚鴻只覺一股澎湃的力量在丹田沸騰,力量不斷地爆發,像血液一般流淌在身體的每一根血管。
随着力量的爆增,整個人虛浮在半空,刀芒越發熾烈,耀眼的光芒刺目之極,聲勢極為駭人。
刀光燦若長虹,勢若神罰,直接朝着圍攻而來的頭顱攻去。
轟!
璀璨的光芒如破碎的玻璃一般在燈光下朝四周散去。
十幾個頭顱剎那間化為灰燼。
刀芒越見熾烈,力量也越來越強大,獨孤驚鴻驟然明白過來,禦靈師的力量是掠奪,将對手的力量化為自己的力量。
難怪上次在京兆府尹宰殺了三十幾只屍鼈蟲之後便覺得刀的力量有些不一樣了。
獨孤驚鴻目光中戰意沖天,一鼓作氣舉刀朝其它的喪屍揮去。
果然如獨孤驚鴻所想,每斬殺一只喪屍便覺得刀更鋒利,肅殺之刃,快若奔雷,漫天光芒閃爍,鋒芒燦然奪目。
她身形快如閃電,曼妙如舞姿,攻勢快狠準,刀起刀落間屍橫遍野。
衆家丁看的瞠目結舌,曲家修靈弟子數以千計,數十代人次輩出。驅魔戰鬥姿态美猶如仙女之舞,還是頭回所見。
遠處,一個鬼魅般的身影正監視着獨孤驚鴻這邊。
喪屍無魂無魄,靠的是靈力驅使,修靈師的靈符根本無法傷到它們。
突然的,黑暗裏白光一閃,隐約一道人影揮刀,這一刀無聲無息,快如流光閃電,只是一剎那間,屍體驟然倒地。
“哼,太天真了。”
還不等她得意完,萬丈光芒将黑夜照亮,屍體碎飛,那個握刀的人身形之快幾乎無法用肉眼捕捉。
随即十指一痛,咽喉中血液翻滾。
一道犀利無比的目光盯着她,暗叫一聲不好,執起手指默念隐身咒。
獨孤驚鴻那邊,粉碎最後一具喪屍之後,發現一道靈力組成的線朝深林處飛去。
淡淡的血腥味沖刺的鼻腔,獨孤驚鴻剛發現有人,那人便察覺消失了。
天空豁然開朗,驕陽西斜。
衆人得救聚集在一起,衆人看獨孤驚鴻的眼底多了一份尊敬。
“看來我們在深林就中了埋伏。”
獨孤驚鴻也不解釋,道:“趁還沒有天黑,趕快回去吧!”
暗處的那個人實力在她之上,雖然被反噬受了重傷,敵暗我明,還是小心為好。
黃昏前,一行人回到了曲府,看着滿身狼藉的衆人不用猜也知道發生了什麽。
“對手很強,是召喚師,能一個人操控幾十個喪屍。”獨孤驚鴻面無表情地道。
她對夜宮的修靈界不熟悉,在南國最厲害的召喚師是也不過是操縱百具傀儡而已,今日暗殺她的人雖然不算頂尖高手,也算是召喚師中的佼佼者了。
曲洛微微蹙眉,他和尹千紅關系不好,但曲尹兩家卻是世交。
“會不會是尹家那丫頭和你開玩笑啊!”
獨孤驚鴻似笑非笑地看了曲洛一會兒,才道:“曲洛,你對尹家那丫頭印象如何?”
曲洛低頭看着茶碗中的茶葉豎起,漫不經心地道:“不過是個好勝的臭丫頭,從小到大喜歡争強好勝,從前和三殿下争不過,目标就落到了我身上。”
打了這麽多年,讓了這麽多年,那丫頭非要他心服口服不可。
獨孤驚鴻只是笑笑不說話,感情的事情很微妙,每個人對愛的表達方式也不一樣。
“不早了,我帶寶兒回獨孤府,不過需要曲少幫忙。”
曲洛連連擺手,府裏下人已經傳遍了,這孩子是他和獨孤驚鴻的孩子。
曲府還好控制,獨孤府的嘴他可堵不住。
“別,小姑奶奶您還是找三皇子幫忙,他一定非常樂意。”曲洛連連告饒。
獨孤驚鴻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看曲洛尴尬的表情也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什麽時候這孩子竟然是這樣的單純可愛。
“那也可以,你到夜宮接輛馬車給我,順便再買幾串糖葫蘆,我答應過寶兒的。”
累了一天了,總不能帶着個孩子走路回去吧!
撲通!
曲洛從太師椅上滾下來:他家的馬車和轎子好像她用着挺随便啊!
獨孤驚鴻一聲撐着下巴,語氣淡淡的道:“曲家家財萬貫,居然連借個馬車都舍不得,難怪人說,越有錢越摳門。”
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曲洛反手一抹嘴,咬牙切齒:“來人,把全城的冰糖葫蘆包了,送到獨孤府,再派十輛最好的馬車送獨孤小姐回府。”
獨孤驚鴻滿意地起身,要的就是這麽浮誇效果。
浩浩蕩蕩的車隊幾乎占了半條街道,訓練有素的家丁将馬車周圍包圍,上百的丫鬟手裏拿着糖葫蘆躬身等候。
幾個身穿彩衣的丫鬟手裏提着宮燈雁翅般地站在兩旁。
就算是宮裏的娘娘省親也不會這麽大的陣仗吧!曲洛還真舍得本錢。
沒出門前還在獨孤驚鴻身邊撒嬌的寶兒被這麽大的排場吓的不敢出聲,躲在獨孤驚鴻的身後,怎麽哄都不肯出來。
管家陪着笑臉上前打千兒,“獨孤小姐,少爺命小的送您回府,您看滿意嗎?”
獨孤驚鴻自然是很滿意,從丫鬟手中拿過一串糖葫蘆遞給身後的寶兒,哄道:“寶兒乖,跟姐姐回家這些糖葫蘆都是你的。”
寶兒怯怯地擡頭看了門口一眼,接過糖葫蘆卻不敢像之前那般了,老老實實地跟着獨孤驚鴻。
“告訴曲大少,謝了。”
獨孤驚鴻帶着數百人回了獨孤府。
而獨孤府那邊得到消息後,其他人還好,獨孤錦瑟卻嫉妒地發狂:“姐姐,這個賤人想幹什麽?已經和三皇子定了親,還糾纏着曲大少不放。”
話音未落,一道淩厲的目光朝她射來,帶着一股冰冷到極點的氣息。
“定了親?誰許了,皇家可是從來沒有承認這個媳婦兒。”獨孤未央雙眸冷光綻放,森冷道。
獨孤錦瑟雖然天不怕地不怕,卻是最怕這個大姐的,見獨孤未央不悅,連忙道:“是,是,妹妹說錯話了。獨孤驚鴻根本就是個蕩婦,成天勾三搭四,簡直丢盡了我們獨孤家的臉。”
獨孤錦瑟的話極其粗糙,惹得站窗臺賞月的獨孤錦瀾側目。
她深沉地看了兩人一眼,一字一頓地道:“大姐,七妹,不管怎麽說,她還是獨孤家的人。這些話在家裏說說也就是了,可不要到處亂說。”
獨孤未央深深地看了獨孤錦瀾一眼,若說獨孤驚鴻是她最恨的,排在第二的就是同胞親妹獨孤錦瀾了。
“呵,二妹倒是姐妹情深啊!只是別忘了,她可是先一步接近三皇子。而獨孤錦瀾你,除了晚上躲在自己院子裏打丫鬟出氣還會做什麽?”
獨孤錦瀾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上浮現出有的怒氣,她緊緊地握緊雙手,笑了一下,帶着幾分自嘲:“可不是,誰又好過誰呢?”
說罷,拂袖而去。
她這個大姐出去才幾個月而已,口齒居然變得這般鋒利。
夜深人靜,獨孤府一片寧靜。
赫連喬月閣樓上黑影一閃而過。
閣樓上微微弱弱地亮了一盞燈,一個黑衣女子單膝跪地,誠惶誠恐地道:“主子,屬下失手了,請殿下責罰。”
閣樓簾子後頭傳出的卻不是赫連喬月,而是一個蒼老的老年男子聲音。
“廢物,一次次失敗,留你何用?”
那人罵了一句,卻喘了不下十次,整個人仿佛随時都要斷氣一般。
“主子,并非屬下不盡力,那獨孤驚鴻行動詭異,連寡婦哭墳都奈何不得她。而且她自身也是召喚師,應該知道怎麽打斷喪屍和主體連接的靈力線。”
那黑衣女子戰戰兢兢地解釋道。
她不敢說她看到真實情況,獨孤驚鴻連術都沒用,直接用刀粉碎了所有的喪屍還打傷了自己?別說主子不會相信。若不親眼所見,連她自己都不會相信。
“三日之內,你若是不能拿下獨孤驚鴻的人頭,那便提頭來見!”
一陣強風朝地上的女子掃來,那女子只覺身體如浮萍一般被卷起。
轟!
整個人被扔出了閣樓。
獨孤未央不知什麽時候也上了閣樓,撩開簾子一臉怒氣地瞪着靠在軟塌上假寐的赫連喬月。
“還沒有除掉那個丫頭?”
赫連喬月一見獨孤未央發怒,吓得直啰嗦,慌忙從榻上爬起來。
“未央,最近所有人都派到那件事情上去了,你也知道的,連寡婦哭墳她都有能耐應付。”
“夠了!”獨孤未央直勾勾地瞪着赫連喬月,窩了一肚子火,“赫連喬月,你就這點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