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擒人
闖入敵軍的陣營進行暗殺任務是她的強項,早就習慣了将性命壓在槍口的她,已經習慣了這種危險活動,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給自已一個最好的精神狀态。
葉陌桑休息了六個小時,起床時,外面的天色已經有些暗了,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吃飯,同時聽劉俊報告今天一天的情況,敵軍的行動兩個字概括,安靜。
葉陌桑認真聽完,尋問了精兵的事情,再商議了今晚的防備工作,天色漸漸入夜,葉陌桑整裝待發,準備出城。
從北候府出來,劉俊冷汗直冒,讓大小姐去冒險,叫他如何也放心不下,可是,大小姐的武功他是見識過的,是整個城內最厲害的人,除了她,幾乎沒有人能完成這個任務。
“大小姐,我看還是堅守城門吧!別冒這個險了。”劉俊在看着葉陌桑上馬,脫口阻止道。
葉陌桑掉轉馬頭,“我意已決,別再勸了,等我消息。”說完,策馬奔馳向前,旁邊靜候的十個精兵随後跟上。
北猿城裏,除了正大門外,還隐藏着一道偏門,此門隐蔽在一片密林中,平時有兵力把守,尋常之人幾乎不敢接近,精兵熟門熟路,半個時辰之後,領着葉陌桑出了這道門。
門外是一片寬曠草地,星夜下,遠處雪山如同鑽石一般閃閃發光,幽遠而神秘,安靜的從林裏,馬蹄聲飛騰,葉陌桑一行人悄然潛伏進楓林坡,這片原始樹林很好的遮掩了他們的行蹤,樹林百米之外就是敵軍駐守的帳蓬,此時,那裏火光耀天,五萬的兵力圍成一個大圈,周圍重兵巡邏把守,幾乎尋不到接近的機會。
精兵中的頭領是一個中年男子,看到這個情況,他搖了搖頭,喃喃道,“大小姐,幾乎不可能接近主營。”
葉陌桑炯炯的盯着北邊的馬場,看了幾秒,嘴角一勾,出聲道,“你們暫時隐藏在此,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離開。”
“那大小姐準備一人作戰?”為首的将領驚愕道。
葉陌桑沒有回答,貓着腰獨自向前,朝北邊的馬場接近,身後的兵力全部驚呆,傻愣當場。
葉陌桑輕易的接近了馬欄面前,這裏停放着至少有百匹戰馬,可喜的是,這人完全沒有人守衛,葉陌桑借着馬的掩映安全的接近了北邊的營帳。
站在馬的身後,葉陌桑精确的觀測眼前的營帳,這是環型相圍,如果以正常的理解,主營設在中央,但也有一種可能,主營是混在其中周邊的帳蓬裏,葉陌桑首要撐握的就是那名主帥的營帳。
正當葉陌桑準備溜出馬欄時,四個讨論聲漸行漸近,“要不要再來一次?這次我肯定輸給你們。”
“不來了,要是被主帥知道我們在軍營裏賭錢,還不掉了腦袋?”
“放心吧!主帥的帳蓬在南邊,你不說,我們不說,主帥不會知道的。”
“好吧!就這一次,再輸我可不來了。”
四個士兵的身影漸行漸遠,葉陌桑的目光立即盯向了南面,可北面到南面,少說也有百米,想要到達只有從中間穿行而過,葉陌桑咬了咬唇,心底立即湧上主意。
此時一隊人馬剛剛從她的面前經過,葉陌桑抽出小刀重重的捅了一下身邊的馬一下,那馬吃痛揚腿嘶鳴起來,巡邏隊最後一名士兵主意到馬的叫聲,好奇的走過來查看,下一秒,嘴被捂實,脖子被強硬的力道扭斷,一聲未響人就倒下了,一分鐘之後,一個身穿褐色盔甲的身影從馬欄裏走出,正是僑裝的葉陌桑。
葉陌桑快速幾步便尾随上那隊巡邏隊,雖然最後那名士兵好奇的回頭望了她一眼,但光線昏暗,他并沒有發覺身後的士兵已經換人。
跟着巡邏隊的方向,正好是從北巡向南,葉陌桑仔細的觀測每個營帳進出的人,希望快點找出主帥營,走了大概十分鐘,葉陌桑就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這是三名副帥裏的一名,只見他正快步走進一個營帳,白色帳蓬布射出了帳裏人的身影,葉陌桑憑着那身高與投射的五官确定,那似乎就是她要找的目标。
在下一個轉彎時,葉陌桑停住腳步,在确定四周安全時,從容的走向了那間帳蓬,她剛剛接近,就聽見門口把守的其中一名朝她叫道,“快點過來替我一下,我肚子痛死了,要方便一下。”
葉陌桑一聽,急步走過去,啞着聲音道,“是。”
葉陌桑剛站定,就聽見帳蓬裏傳來年輕清朗的聲線,“明日之戰,定不容有失。”
“是,紀将軍,明日一定能破城取地,收複北猿。”粗壯的男聲馬上附聲道。
倏地,帳內安靜了一會兒之後,一道充滿了趣味的嗓音響起,“那個女子的身份你可打聽好了?”
“據探子回報消息,那名少女正是北候王之女,名淩月,是府中大小姐。”
“淩月?這名字取得好,和她本人一樣,淩厲似冷月,有趣,這個仇我一定要讨回來。”
“紀将軍看來對這位小姐挺有興趣的,明日她将是将軍手下俘擄,仇定能加倍讨取。”
年輕的嗓音哼笑出聲,顯得張狂得意,低哼一聲,“我倒要看看她有什麽本事。”
帳外的葉陌桑聽着這聲笑,嘴角扯了扯,眼神無意掃了一眼帳內,只見那副将已經起身告退,不一會兒,就出帳離開了。
鬧肚子的士兵有氣無力的走回來,正想接過葉陌桑的崗位,葉陌桑啞低聲音道,“這位兄臺看來很累,要不今晚就讓我替你吧!”
鬧肚子的士兵一聽,喜出望外道,“真的,那太謝謝了,肚子痛死我了。”說完,又裂嘴叫幾聲裝裝樣子離開了,士兵也是人,有懶誰不想偷?
另一名士兵奇怪的望了過來,葉陌桑拉底了帽檐,輕咳一聲別開了頭,那士兵替她不值的哼了一聲,“你倒是充好人,那小子根本就是裝的。”
葉陌桑低沉笑了一下,佯裝無所謂的表情,那士兵似乎也累了,靠着長槍眯了起來。
夜色沉寂,四周士兵的暄鬧聲開始消失,除了巡邏隊,士兵們基本上已經睡着,葉陌桑側耳聽着帳內的動靜,只聽見翻閱書的沙沙聲,看來這個男人還在看書。
葉陌桑只有繼續等,等待一個合适的時機,此時,她看到旁邊的士兵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了,好幾次睡着又被驚醒,想睡不敢睡的樣子,葉陌桑立即趁機道,“這位兄臺,要不你先去休息,半夜你來替我輪班?”
那士兵機靈的朝帳內看了一眼,然後疲倦道,“真的?”這名士兵已經三天三夜沒合過眼了,此時,他還真得堅持不住了。
“嗯,兄臺盡管去睡吧!我看着呢!”葉陌桑拉了拉帽子笑笑,表演也是她的強項。
這名士兵立即急不可待的拿起銀槍朝自已的位置跑去,周圍除了葉陌桑之外,四周除了冷風已經無人了,似乎連上天都在幫着她。
終于,在月牙升到中空時,帳蓬裏的燭火滅了,葉陌桑握槍的手一緊,但她知道此時還不是最好的下手時間,她必須等待他睡着。
葉陌桑的耐心自小就磨練着,吹着兩個時辰的冷風後,終于,在聽到帳內傳來的均勻呼吸聲後,她的機會來了。
她輕輕的掀起了帳蓬的布簾,黑暗中,她只能依靠敏銳的聽覺在洞悉周圍的事物,借着微弱的月光,她清楚的查看到睡席的方位,她的腳步很輕,宛如貓一般,無聲無息,漸漸接近床,她知道,她的下手的最佳時間只有十幾秒不到,她必須精準的制服這個男人。
而這個時候,她就必須依靠她在特工隊裏所學的技巧,如何快速制服敵方,葉陌桑很熟練,只是,現在的唯一不同就是,這個男人武功并非平常的蠻力男,葉陌桑握緊了拳頭。
突然,床上男人均勻的呼吸聲微變,葉陌桑幾乎連思考的餘地都沒有,捂嘴,襲擊太陽穴,壓制他的身體,一連串的動作,她只用了幾十秒。
紀流殇沉睡中,查覺到房間裏另一個人的呼吸聲時,就已經預感不妙,可是,他還未做出反應,就感覺嘴被捂嚴,太陽穴受到猛烈襲擊,腦子一痛,掙紮的身體被固定住,原本迷亂的心智,在太陽穴再次被重擊之後,他不甘的意志陷入了沉睡中。
葉陌桑緊盯着暈眩過去的男人,嘴角一勾,伸手将取過他的戰甲套上了他的身,兩分鐘之後,她架着暈眩的紀流殇朝北邊的馬欄走去,一路上,碰見三股巡邏隊,好在這一地上到處都是睡相混亂的士兵,随地一坐都可以保持睡覺的姿态,她輕易的躲過去了。
雖然只有百米遠的路,她卻走了十分鐘,走到馬欄就容易多了,為了不讓他醒過來,葉陌桑絕不客氣的再敲了他兩句拳頭,等拖出馬欄,百米遠就是楓林,葉陌桑馬不停蹄的飛奔過去,而躲在樹林裏觀測的士兵早就看到了她,連忙趕來幫忙,當看到躺在地上暈迷不醒的紀流殇,這群士兵的表情再一次震驚了。
“趕緊綁着他回城。”葉陌桑唯恐有變,低聲命令道。
以是一隊人馬潛着黑夜,朝北猿城走去,一路上,這隊人馬已經沒有來時的心事重重了,而是多了一種信心,擒住了主帥,就等于勝利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