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提親議和

“什麽?這一切都是月兒所為?”大廳裏,北候王不敢置信的看着旁邊禀報的将領劉俊,驚呆了。

“是的,候爺,在你們出兵之後的第五天,敵軍攻城,全虧大小姐良策應對,甚至不惜冒生命危險潛入敵營擒拿敵軍主帥,這才能夠渡過難關,否則,北猿城只怕早就淪陷為敵軍的城池了。”劉俊激動道,每每想起,都讓他大快人心。

全室的人都驚得呆若木雞,其中不泛看着淩月長大的長輩們,和年輕的将士們,這一切都是大小姐做的?這是真的嗎?

“怎麽會是月兒?”北候王也震撼着,自家的女兒習過武,謀略過人,自已竟然一無所知?

劉俊見衆人不相信,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将這半個月的事情一一講清,在他口若懸河的講着當時的危機場面,淩月如何想出以澆水結冰的方法,又是如何擊退對方主帥,在他滔滔言語中,讓室內每個人都深林其境,仿佛腦海裏,都浮現出淩月獨攬狂瀾,英姿煥發的形象。

坐在為首的龍赫天安靜的聽着劉俊的話,俊臉沉靜,唯有那雙漆黑眼眸閃爍着異彩,在別人都懷疑淩月的能力時,他卻相信,這個女人的确有這種能力。

劉俊激昂的講完,北候王欣喜若狂的站起身,“真是我的好女兒。”

“大小姐勇挑重擔,救北猿以危機之地,真是我北猿城的大幸。”

“可不是,誰說女子不如男?大小姐勇氣過人,謀略非凡,當不輸任何男子。”

一室的人都禁不住對葉陌桑發表了贊嘆,如此勇猛的女子,可是他們的驕傲啊!

狼桢國皇都。

深邃幽長的走廊裏,疾步的走着三道身着暗紅官服的老人,三人面色凝重,神情仿佛如臨大難。

幽長走廊的盡頭,是一座雄偉輝煌的大殿,巨柱林立,飛檐雕龍,庭檻深遠,金色的瓦片在西下的殘陽裏,折射出一片巨大的陰影,更顯得這座大殿幽暗恐怖,讓人膽寒心顫。

三道身影沒入陰影中,兩個守衛見來人,忙推門巨門,頓時,一室的金碧輝煌耀得人睜不開眼,在巨大的金色軟榻上,一道慵懶修長的身影正斜倚着看書,墨發垂落在榻下,錦黃色綢帶綁在額際,一顆藍色寶石正中額心,将榻上男人稱顯得玉冠如面,神俊非凡,此人,狼桢國的統治者龍舞陽。

“微臣叩見皇上,願皇上萬福。”三個老臣朝着年輕男人,屈膝而跪。

“哼!三十萬大軍竟被十萬軍力擊得潰不成軍,這仗打得真是讓朕心寒啊!”冷哼夾着嘲諷,随着一聲甩書聲,低沉的男聲震蕩殿內。

“皇上息怒,此事另有隐情。”跪拜首位的老臣抱拳擡頭,紅錦華服的他,可見身份地位不凡,的确,他是狼桢國開國功臣紀榮光,也是當今皇帝的老師,授正一品太師之位,可謂是權傾朝野。

榻上的男人不奈煩的揉着眉心,擺了擺手,“說。”

“在出戰之前,臣就提議過,徐勇有勇無謀,才具不高,讓他出兵,後果不堪設想。”紀榮光說完,眼光微斜旁邊跪拜的老臣,眼寒冷笑。

旁邊屈膝的老人微垂着首,但自錦服下顫抖的身體,已經掩飾不住他的恐懼了,他顫聲道,“皇上,徐勇并非無能之輩,此次失敗,想必…”老臣擦拭着額間冷汗,在榻上射來一束淩厲的目光之後,張口硬是解釋不出口。

“此次失敗因你而起,解釋何用?”紀榮光犀利的瞪着他,眼底寒光閃爍。

“紀大人,你這是陷害以我…”

榻上男子側過身,以手撐着腦袋,眉宇陰鸷難測,狹眸微斜,薄唇打斷了争吵,“你們還當朕存在嗎?”

立即,臺下的兩名官員皆俯首相迎,“臣知罪。”

“朕要得聽得不是推卸責任的話,朕要北猿城,良策在哪?”陰寒的口氣,龍舞陽壓抑着胸膛騰燒的怒火,眯起了眸。

“臣認為該派護國将軍鐵珉出征,相信必定成功。”

“臣也認同何大人之說,北猿軍剛剛取勝,必有疏忽之心,趁機邀戰,勝利有望。”

當兩名老臣小心翼翼的提出計劃時,旁邊卻傳來一句反對聲,正是紀榮光出聲反駁,“不,臣認為出征并不妥,皇上剛登基上位,不宜頻繁出兵征戰,如今邊關南有蠻荑蠢蠢欲動,西有昭月圖試圖侵犯邊境,臣認為外戰可征,內戰可免,臣有一計,請皇上定奪。”

“說。”龍舞陽挑眉,眼神有着贊意。

“臣認為議和。”紀榮光抱拳道。

“說下去。”龍舞陽輕啓薄唇。

“在議和的條件下,臣另有提議,據說北候王淩飛有一女淩月,謀略過人,美貌如花,臣認為,皇上可下诏議親,迎淩月為妃,此舉好處在于,以淩月為人質,可制北候王起兵造反,八皇子縱然神勇無匹,也難免孤掌難鳴,而議和,則為皇上争奪天下取得喘息之機,豈不兩全齊美?”

旁邊兩位臣子聽得,紛紛露出贊賞目光,不失時間的恭維道,“果然良策啊!紀大師此計甚妙。”

龍舞陽俊臉微悅,沉思片刻出聲道,“老師之子流殇,還在北猿城嗎?可派人營救?”

紀榮光神色一凜,忙垂眉道,“此子已身許國,生死自有天定。”說話之間,紀榮光神色沉痛,誰都知道紀流殇是他的獨子,平日裏寵得上天,怎麽能不擔心?

“好,就以太師之意,提親議和。”龍舞陽輕敲軟榻,話落之後,接着出聲道,“傳朕詣意,将徐恿明日午時斬首城門,株九族,以懲國戒。”

話落,整間大殿立即籠罩一片寒意,兩位老臣互視一眼,皆感心涼,唯有紀榮光臉露微笑,只要徐勇背下此次戰敗的後果,那他的兒子紀流殇就無生命之憂了,他唯一希望的,就是他的兒子還留着命在。

北猿城內,歡慶了三天之後,漸漸恢複了平靜,北候府裏,葉陌桑繼續過着她深居簡出的生活,除了吃飯休息,她幾乎都在後山上,就算練功也好,發呆也好,她都想着獨處,同時,思考一些有關生存的想法。

每個人都有人生目标,這樣活着才有意義,葉陌桑從降臨到這個古代之後,她的生存目标就是模糊的,如今,她還在苦惱着這個問題,北猿城之外一定是更大的天地,而小小的北猿城又能守得住多久?

“在想什麽?”身後一句低沉的磁性嗓音打斷她的思考。

葉陌桑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這三天來,這個人已經在她眼前晃了很多遍了,雖然她的名聲在北猿城已經很響亮了,可她只想低調的生活,也不想引起人的注意,而他似乎很喜歡找她聊天。

“說了你也不知道。”葉陌桑平靜的回道。

“說說?”龍赫天在她的身邊坐下,在她面前,他已經丢掉了皇子的身分,其實,說起來,他也并不稀罕有這個身份,這個身份在對的時候,就是皇子王候,在錯的時候,就是一把利劍随時要他的命。

自古以來,身在皇室,為了無上皇權,父子兄弟相殘都是家常便飯,兄弟情分本來也算不上什麽,有利力就可以清除所有自已不喜歡的人,可以得到所有自已想要的東西,可以號令天下,可以任意妄為。

而他,只是不想死而已。

葉陌桑勾唇笑了一下,站起身道,“陪我練拳吧!”

龍赫天略有些失落的皺了皺眉,他發現眼前這個女人的心思,他難于猜不透,他想要試着去了解她,而她總是用一面堅硬的牆阻擋着。

“你為什麽要這麽拼命練武?”出拳之際,龍赫天靜靜的凝視着雪上臉色堅定的女人。

葉陌桑抿頭想了想,“非要一個理由的話,就當是我想幫你守護這片土地吧!”

葉陌桑出拳那瞬,龍赫天沒有任何抵擋,硬生生的挨了她一拳,因為龍赫天的心思已經不在練拳上了,他的心被一種喜悅占滿着,她這麽拼命的練武,只為了幫他?只是為了幫他?

“你怎麽不還手?”葉陌桑微詫的瞪着他。

龍赫天彎眉,俊臉上展放了一抹燦爛的笑,他很少笑,可不得不說,他的笑容真得很迷人,葉陌桑皺了皺眉,這個男人神經有問題。

“不練了。”葉陌桑踢了踢雪,朝回去的路上走去。

剛剛回到北候府,就看見一個士兵小跑着過來,見到她,恭敬道,“大小姐,小的有事要說。”

“什麽事?”葉陌桑微揚眉。

“狼桢國那犯人說想要見你。”

那姓紀的?葉陌桑擰眉,想到這個男人關系着北猿城的未來,她沒有猶豫就跟着士兵走了。

自從勝仗之後,紀流殇的關押地又成客房變成了囚房,走過陰暗潮濕的小道,葉陌桑就看見裹着被子坐在軟草上的紀流殇,幾日不見,他的精神倒不錯,一雙眼睛依然神彩熠熠,傲氣凜然。

“你找我?”葉陌桑立在鐵欄畔,語露不奈道。

“你們什麽時候放我?”紀流殇氣惱道。

“你是我們的人質,不可能會放你。”葉陌桑淡然道。

“你們這樣關着我,只會陷你們更加危險,只要我爹一句話,百萬軍隊随時攻打過來,你們必死,倒是放了我,或許你們可能多活幾日。”紀流殇語出狂妄,完全沒有一個囚犯該有的姿态,話落,又伸出了右手,惱怒道,“還有我的手,再不給接骨,我這只手就要廢了。”

葉陌桑不由被逗笑了,譏諷道,“喂,請你明白,你是我們的囚犯,不是貴賓。”說完,無視紀流殇冒火的眼神,徑直離開。

“淩月,等我出去,第一個殺的就是你。”紀流殇低哼一聲,繼續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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