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們帶了好多肉
占認識面前笑容起來猙獰兇惡的男人，這是他父親狩獵小隊裏的圖騰戰士叫做‘岩’，他臉上的疤是在一次狩獵中為救下其他巴林戰士留下的。
在岩殷切目光注視下，占對着那一張笑起來猙獰兇惡的臉，差點就尿褲子，笑比哭還難看，他吞了吞口水道：“能……不、不過要用東西換。”
雖然有點懵逼，不過占還是沒忘記自己和林霄之間的約定。
聽見占的話，岩頓時咧嘴，問道：“你說，要什麽？”
占小小聲道：“肉！”
岩：“肉，簡單，你等等，我這就回家拿！”
看見一溜煙就不見了岩阿叔，占一臉懵逼：阿叔，我還沒說要多少肉呀！
另外四個圖騰戰士也反應過來，飛也似的往家裏跑，過了一會兒，離開的五個圖騰戰士各拿着一塊肉放在占的面前。
“阿占夠不夠？最近我們不是我們狩獵小隊出去狩獵，家裏的肉都不多。”
“對對對，等下次我們小隊狩獵的時候，給你整一頭！”
五個圖騰戰士都用熱切地目光看向占，顯然是在問占面前這幾坨肉行不行，占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肉，最小的一塊也比林霄要求的肉大出一倍。
他點點頭，幾個圖騰戰士笑眯眯地看着他，等他把東西拿出來……
這時候占的父親趕回來，看見門口幾個自己小隊的戰士，“你們幹啥呢？”
“不幹啥，就看你腳上的鞋好看，問問阿占還有沒有。”
占的父親知道兒子還有四雙鞋，在他眼裏這四雙鞋都是他的所有物，以後他鞋壞了，還要換的，他立即就不答應了，“這些鞋都是我的！”
岩雙眼彎彎，眯着笑，可是配上他的長相這看上去一點也不和藹，反而有點猙獰，“阿占已經答應讓我們用肉換了，想打架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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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打架？嗯？”
五個圖騰戰士挺着身上的肌肉，也不管雙方的友誼了，想搶他們即将到手的鞋，就算是兄弟也要挨揍！
幾人已經露出圖騰文，占感覺到房間內的溫度瞬間飙升，急忙吼道：“阿叔、阿爸，你們別打架！”
占覺得自己再晚一秒把東西拿出來，這五個阿叔就要和他老爸把這房子拆了，他可不想睡露天地。
占翻身下床穿上柔軟的草鞋，将放在房間角落裏的四雙草鞋拿出來，直接交到岩的手裏，說：“鞋給你們，不要打架，房子……會塌，不過你們有五個人，鞋只有四雙，你們怎麽分啊？”
五個圖騰戰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架勢還是要幹一架，拳頭大的人說話。
占急忙道：“你們出去打！不要弄垮我家的房子！弄垮房子，我就再也不給你們鞋子了！”
滿身圖騰紋眼看着能量就要爆炸，在占的一句話之下，五個圖騰戰士瞬間啞火。
“走，出去打！輸了的沒鞋穿！”
“行啊，打就打，誰怕誰啊！”
幾個圖騰戰士走出去，占走到一旁，把自己氣鼓鼓的阿爸拉到一旁道。
占的阿爸曲起中指就打在占的腦袋上，“敗家玩意兒，你阿爸餓着你了？家裏沒肉吃嗎？”
阿占急忙道：“阿爸！他們有五個人，我怕你吃虧！”
“阿爸你別生氣，鞋有很多，下次給你弄一雙最好看的！和他們的都不一樣！”
阿占的話音一落，占的父親皺眉道：“你不是說這是路過的商隊給你的嗎？”
占解釋道：“對，不過他們還沒離開，我可以拿這些肉和他們換更多的鞋！你看我們用四雙鞋換阿叔他們這麽多肉，然後再用這些肉換更多的草鞋，這樣我們就什麽都沒拿出來，就能換到好幾雙草鞋……”
十分有求生欲的占補充道：“我可以換一堆鞋給阿爸穿！”
聽見自己崽的話，男人摸了摸腦袋，一副深以為然的表情，實際上：所以他兒子說的是啥？他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唯一能抓住的就是他即将有一堆鞋，他還啥也不用給。
外面的打完架，沒有拿到鞋的圖騰戰士哭喪着臉找到占的家門：“阿占，這鞋以後還能有嗎？”
占寬慰地拍拍打架輸了的阿叔，“阿叔，這個我不知道……我明天去旅行商人那裏問問！”
“那你明天一定要盡早去問啊！別讓他們走了！”
“好的，阿叔！”注意到阿叔已經他老爸兩道熱切的目光，占急聲道：“我保證明天一大早就去問他們要鞋！”
“占，要不要阿叔陪你去啊？”那名沒有拿到鞋的圖騰戰士問道。
阿占急忙搖頭，顯然有點慌張：“不、不行！之前他們商隊路過一個部落的時候被圖騰戰士搶劫過，所以他們不想見圖騰戰士……”
“哦……那好吧，這些搶劫的圖騰戰士真丢我們的臉！阿占，你一定要把鞋帶回來！我不能做我們小隊裏唯一光腳的人！我會被其他人嘲笑的。”
“好的，阿叔，我想睡了，我怕明天起不來……”占做出一副疲倦的樣子。
送走那位阿叔，占一溜煙躺在床上，捂着自己的心口，他不明白為什麽那個浪人要他撒謊，這些鞋明明就是浪人做的，卻要說成是旅行商人的東西。
不過占也想不了那麽多了，他好累啊，要睡了！
……
山洞內，林霄正盯着火堆發呆，也不知道他的草鞋生意怎麽樣，一旁雷和烈兩兄弟就像受傷的野獸，耷拉着腦袋，嘴巴裏啃着林霄洗幹淨過後的甜漿根莖。
林霄見兩人垂頭喪氣的模樣，他揉了揉額頭，沒想到他主動把鞋給巴林小孩會讓這兩個家夥這麽難受，林霄看似不經意地說道：“你們哭喪着臉幹嘛？說不定明天我們就有肉吃了！”
烈撅起嘴，說話還帶着鼻音，“他們輸了，肉和鞋都應該是我們的！”
林霄坐過去，揉了揉烈的小腦袋道：“可是如果他們帶更多人回來，我們打不贏，會挨打，小烈烈，這是你林霄哥哥交給你的第一個道理——好漢不吃眼前虧！”
“好漢……？不吃眼前……虧？”烈歪着小腦袋，“好漢是什麽？虧為什麽不能吃？……阿霄你說的都是什麽意思啊？我聽不懂。”
“我的意思就是……嗯……他們人多，我們打不贏，不如把鞋子給巴林小孩，那些小孩在部落裏換到了肉，只要他們想要更多的肉，他們就必須來找我們，用肉和我們交換。”
雷聽明白了，他皺着眉頭問道：“阿霄，那為什麽我們不自己拿鞋去和巴林部落的人換，反而把鞋給他們？我們拿鞋可以直接換到更多肉！”
“因為我們是浪人，”林霄想了想，解釋道：“你想如果我們拿鞋去找巴林人交換，他們是換肉給我們，還是把我們揍一頓搶走我們的東西？”
雷想了想，有一些巴林人很不錯，比如上次救下他們三個的塔，可是有些巴林人很兇，看不起他們這些浪人，有時候還會欺負他們，如果不是巴林部落裏的巫祝不允許他們随意殺死浪人，那些讨厭他們的人，肯定會把他們攆走，甚至殺死他們。
“他們會搶走我們的東西！”烈氣鼓鼓地說道。
林霄笑笑，“他們搶浪人的東西不會有人覺得有問題，但換成巴林小孩那就不一樣了，搶巴林小孩的東西會被部落內的自己人鄙視。”
巴林小孩就是部落裏失去父母的孩子，這當中有一些孩子他們的父母是為部落而死，欺負他們自然會被瞧不起，所以就算是圖騰戰士也絕對不會欺負巴林小孩，只要這些小孩沒有挑釁激怒他們。
“你說的有道理，可為什麽你要讓巴林小孩告訴巴林部落的人鞋子是從旅行商人那裏得到的？”雷疑惑地問道。
林霄輕輕地上的草，道：“提高價碼。”
“阿霄，價碼又是什麽……”瘦小的烈就像個十萬個為什麽，林霄說一句問一句，搞得林霄很欲哭無淚。
“只要我們換一個身份，我們可以換到更多的肉，懂了嗎？”
烈撓撓頭，搖着腦袋，說道：“雖然我聽不懂阿霄你的話，但是只要有肉、更多的肉就好！”
林霄實在不敢繼續說了，他借用旅行商人的名義是想告訴那些巴林人，一旦旅行商人離開，他們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鞋穿，一直到他們自己學會編草鞋，林霄能賺的也就這段時間，用最少的鞋換最多的肉，除了讓他們三個人吃飽以外，就是幫雷湊過交給巴林部落的肉得到參加血火祭奠的機會。
想到這個，林霄忍不住吐槽一句，這個巴林部落的巫祝就他娘的是個人精！誰說原始人都很蠢的？
這個巫祝算得太精明了。
巴林巫祝允許浪人住在他們的附近，只用一點點肉作為交換就可以讓這些浪人幫他們做最髒最累的活。同時答應這些浪人用一定量的肉食換取參加巴林血火祭奠的機會，大部分人不能一次性提供足夠的肉，巴林巫祝還允許浪人多次、少量的貢獻肉。
俨然就是現代的分期付款購房政策，只不過放在這裏不是用錢分期購房，而是用肉換取一個參加部落血火祭奠的機會。
而這個巫祝比資本主義剝削的資本家還要狠，如果浪人在他們的血火祭奠成功激活圖騰之力，還必須為巴林部落狩獵三年，三年生活之後……這個浪人多半會留在巴林部落，這也是巴林部落的圖騰戰士別其他部落多的原因。
雷他們上次得到的那一塊狼肉剩下的部分……雷全部給了巴林部落，林霄估計這塊肉全都到了無父無母的巴林小孩的肚子裏。
這個巴林巫祝，太雞賊了！
……
第二天，林霄在兩道神采奕奕地目光注視下醒來。
“卧槽，你們幹嘛？”林霄吓一跳，往幹草後面跳，他盯着占和格兩人，這兩家夥不會是想不開，要揍他們吧？
就在他尖叫的同時，雷和烈兩兄弟手裏拿着肉湊到林霄的面前，“阿霄，是肉！他們帶了好多、好多肉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