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聊着,一個老頭神情沮喪的走出來,殷禛跟在後面叫他,“喂,你的棋盤忘拿了。”那老頭理都沒理。

“這又是怎麽了?”我的好奇心足以殺死一只成年大象。

“穎姐,這老頭就是昨天寫春聯那個。”小雲說。

我恍然大悟,随後又不解道:“那他今天又受什麽刺激了?”

“大概是要報昨日的一箭之仇,他特意拿了棋盤來和四哥對弈,想要找回一點面子。”

我插嘴:“看來不但沒找回面子,連裏子也一塊丢了。”

“穎姐英明,”小雲最會拍馬屁,當然我也很受用。

殷禛靜靜站着,“他的棋也算下得不錯了。”

我嗤之以鼻,“但跟你比還是差的很遠,對吧?”這人臉皮越發厚了。

他但笑不語。

“穎姐,你和四哥下一盤,挫挫他的銳氣。”小雲的馬屁有時也會拍在馬腳上,我對圍棋象棋一竅不通,唯一精通的是五子棋和跳棋,可這能拿得上臺面麽。

我摸着鼻子嘿嘿笑,“有機會的,有機會的。”

“怎麽弄的這麽狼狽?”我坐在店裏已有半小時了,殷禛才發現我滿身的泥污,也太不把我這個老板兼房東放在眼裏了。

提起這個我就來氣,我把剛才那事簡略說了一遍。

剛踏進門的餘小青興沖沖的跑到我面前問:“穎姐,那輛跑車是什麽牌子的?”

“我對車沒研究,”我說,斜眼,“你也不知道關心關心我。”

鄭小雲把我扯到她身邊,“穎姐,有四黨關心你就行了,八黨的關心咱不稀罕。”

小青作勢撲上去,兩人打鬧成一團。

這種情況每天都要上演好多遍,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見她們實在鬧的不像話,我涼涼的來了句:“受受相戀是沒有結果的。”她倆一直把矛頭指向我,才停歇。

我犧牲得有多大啊,唉。

小青不死心的又蹭到我邊上,“穎姐,那你想想那車的标志是什麽樣的?”

我仔細回憶了會,“好像是一只展翅飛翔的老鷹。”

小青噴出一口血,“是大鵬!”

“哦,”我無所謂的聳聳肩,“大鵬和老鷹長的差不多。”

小青繼續吐血。

小雲掩嘴輕笑,“是阿斯頓馬丁呀,穎姐你遇上富二代了。”

“富你妹。”

“我妹是小青。”

小青扁嘴:“我躺着也中槍了。”

殷禛一直沒說話。

“那男人長什麽樣,穎姐你看清楚沒?”

“倒是長的人模狗樣的。”

鄭小雲兩眼發亮,“穎姐你快苦盡甘來了,我有預感,很快你就會和那富二代譜出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浪漫戀曲。”

我随手拿起一個靠枕砸在她頭上,“滾。”

小雲委屈的說:“言情小說上都是這麽寫的。”

“再胡說八道扣你工資,全加給小青。”我兇神惡煞的道。

小青樂了,“穎姐萬歲。”

我豪氣地一揮手,“關門下班。”

到家後殷禛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昨晚的事……”

我猛地一拍桌子,“你還沒完沒了了。”我都忘了,他偏還提醒我。

他被我駭了一跳,閉上嘴。

我趕緊洗澡換衣服,這身髒衣服再穿在身上我懷疑人都要發臭了。

晾好衣服,殷禛似乎回過神,“我有話和你說。”

我打着哈欠,“有話明天再說。”我直接回卧室,天大的事也不能阻擋我睡覺的決心。

又是新的一天。

鐘婵娟依然像捍衛生命一樣的捍衛打卡機,郭晨晨的臉色依舊陰沉,似乎比往日更難看。市場部每個人都提心吊膽的,生怕踩在地雷上。

我再次被郭晨晨秘密召到她的辦公室。

她笑臉相迎,“小穎,上次和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我裝傻,“策劃書和總結報告我都交了,還有什麽事啊?”

她耐着性子,滿臉堆笑,“就是員工福利,對公司的期望,或者對我個人有什麽意見也可以提。工作上我們是上下級,私底下完成可以當朋友處。”

我惡寒了一個,她不是吃錯藥了吧。我吶吶道:“沒有,沒有,現在這樣挺好的,呵呵。”

“那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麽樣?”她笑眯眯的問。

“郭經理體恤下屬,是業內人盡皆知的事。能和您在一起工作,是我們的福氣。”啧啧,什麽叫昧着良心說話,什麽叫睜眼說瞎話,這就是!

郭晨晨的臉皮超乎想象的厚,她大言不慚的點點頭,“我接受你的贊美。”

我按着胸口,保持完美笑容。

“過幾天我就向總經理推薦你任副經理一職,”她拍拍我的肩膀,“小穎,市場部這麽多人當中,就你最合我心意了。”

我能感覺到臉上的肌肉在抽搐,趁還沒完全僵硬前,我趕緊說:“那我先出去幹活了。”

她微笑颔首。

回來後我就胃疼不止,這便是言不由衷的下場。

我打電話到花店讓殷禛自己回家,然後躺在沙發上挺屍。

殷禛開門進來,我有氣無力的說:“冰箱裏的剩菜你自己熱一下吃了吧。”

“你讓我吃兩天前的剩菜?”他不悅道。

“有什麽問題麽?”我不解,飯菜放冰箱裏又不會壞,為什麽不能吃。

他沒理我,手腳麻利的從冰箱裏端出飯菜,直接扔進垃圾桶。

我的火氣的騰地一下冒起,指着他怒喝,“你有毛病啊。”

他絲毫不理會我的怒氣,慢條斯理的說:“我在報上看到,隔夜蔬菜千萬不能吃,會分解出亞硝酸鹽,容易致癌。”

我:“……”

他像是知道我下面的問題,又說:“葷菜會好些,但放了兩天了,你也不缺這些銀兩,何必和自己的健康過不去呢。”

我已冒上頭頂的火氣瞬間消失無蹤了。帶一點埋怨的問:“那我們吃什麽?”

“你等着。”他換上鞋騰騰騰的又跑了出去。

幾分鐘後我才反應過來,沖到露臺上對着樓下喊:“喂,你沒帶錢。”

他頭也不回的擺擺手。

我幸災樂禍的想,有本事你就憑自己的這張臉向老板娘換兩個盒飯上來。

他還真沒讓我失望,帶回來的飯菜有魚有肉。

我納悶的問:“你哪來的錢?”

“吃完我再告訴你。”他淡然道。

我扒了幾口飯,又問:“不是你搶回來的吧?”

他鄙夷的瞥我,“當然不是。”

我放心了,又吃幾口,‘你沒被她騷擾吧?“

他使勁咳嗽,“你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臉紅紅的繼續埋頭苦吃。

吃完飯,沒等我問,殷禛先開了口。“那晚是我唐突了你,對此我很抱歉。”

他的語速快的不給我任何打斷的機會,我郁悶至極,他怎麽又來了。

他飛快的說:“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不過我不能娶你,還請你諒解。”

我頓時石化。

“我不可能永遠留在這裏,所以不能給你任何承諾耽誤你的一生。”

還越說越來勁了,我脫口而出,“喂喂,你別這麽自戀行不行,我有說過要嫁你麽?”

他猶豫了會,“那天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你放心。”

我煩躁的揪着頭發,不就是被壓了大半夜又被小小的吃了下豆腐麽,有這麽嚴重麽。結了婚的還能離婚呢,怎麽就上升到耽誤一輩子了。“打住,打住,那晚的事我們當沒發生過行不行?”這話要被崔懷玉那個向往一/夜/情的女人聽見了,一定會想歪。

殷禛盯了我半晌,鄭重的點點頭。

我舒緩口氣,拿起抹布擦桌子。

他從身後拿出一個紙袋,語氣輕柔,“送給你的。”

我狐疑的接過,取出一看,是一條紅色圍脖。“什麽意思?”

他輕道:“算是賠罪。”

雖是地攤貨,好歹是他的一片心意,我欣然笑納。但之前的問題又浮上水面,“你哪來的錢?”

他臉上有可疑的紅暈,不好意思的說,“昨天那人又來找我,讓我幫他破解殘局。小雲在一旁起哄,破解一盤十元,我一沒留神把十來盤都給破了。”

我可以理解他臉上的紅暈是怎麽回事了,騙老人家的錢确實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不過那老頭也太有毅力了,屢戰屢敗,還屢敗屢戰。

我大笑,“行啊你,三産搞的不錯。”

他窘迫低頭,唇角勾起一絲弧度。

被他插科打诨一番,胃早已不疼了。

躺在床上,我忽然想到,他剛才所說不可能永遠留在這裏,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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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周五,怕是上班族最期待的一天。熬過今天,就能過兩天睡覺睡到自然醒的生活,多美好的企盼。

我也不例外。

下午總經理召集市場部全體員工開會,我才明白郭晨晨這些天的反常是何原因,也終于承認殷禛的分析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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