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npc的決心和好意

李大夫和卓延回到屋子時，許文成已經給卓奕穿好他自己以前的舊衣服了。小胳膊小腿的被一堆厚重的衣服灌得滿滿的樣子有些好笑，或許是衣服太多讓小東西行動不方便了，他不滿的在哪兒不停動胳膊動腿。

卓延見狀歉意的看着鄭嬸和許文成，許文成卻看着卓奕身上的衣物不滿的皺着眉頭。

卓奕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到處都是補丁，許文成原本還以為自己的舊衣服會更好些，沒想到竟然差不多，補丁占了多半。

許文成看着柔軟的東西就容易心軟，看着安安靜靜坐在床上的小東西，許文成已經開始考慮到底要不要去鎮上買些好布給他做幾身好點兒的衣服了。《神谕》是仿照中國古代生活習慣制作的一款虛拟游戲，所以對于這裏的生活，許文成倒是更為習慣和清楚。只是他的腦子裏擁有的東西卻并不是這裏的人所擁有的。

不過買衣服的這個打算很快作罷，因為許文成想完了那些事情之後才發現很不切實際，就他說知道的，他似乎、好像、可能、也許，并沒有那個錢用來買衣服或者是布……

這讓許文成多少有些哭笑不得，以前他雖然不能說是有錢，但是卻從來沒有嘗試過‘缺錢’的感覺，因為他以前從來沒為自己的吃穿用度而擔憂，他根本就不用吃穿用度。沒想到現在換了個地方，居然連個小孩子的衣服幾塊布都買不起。

暗自打開屬性欄，許文成第一次認認真真的檢查起那屬性欄來，其中最低級的藥材種子都需要十文以上的文銀，暫且不說那被兌換出來之後的種子到底能不能用在這個世界，就算是到時候不能用他也要試一試才行。

因為若是能夠用，那麽他應該能夠改善一下這邊的生活環境。作為一個人，許文成想到這些之後隐隐有些興奮。

看來要存些錢是接下來必須要做的事情之首！

下定了決心，許文成突然覺得也不是那麽茫然了，‘人’有了目标總會踏實些。

從鄭嬸口中得知小東西的名字叫做卓奕之後許文成更是跟那小東西親近了幾分，小東西仿佛也察覺到了許文成的親近之意，對許文成也少了幾分拘謹。

夜深了，卓延抱着卓奕要回去的時候許文成不舍的摸了摸小東西的腦袋，換來小東西一陣直直的視線。

小東西走了之後，王道士和村長也都喝得心滿意足的離去，鄭嬸留下收拾那些東西，許文成睡意已去也出門幫着收拾。

無意中鄭嬸問起他和小東西的事情，許文成不明所以就把事情都告訴了她。沒想到居然換來了鄭嬸一陣驚訝。許文成不解的問鄭嬸怎麽回事，沒想到鄭嬸告訴他的事情卻是他想也沒想的。

大約四年前的這個時候，村裏向來安安靜靜的卓延做了件讓村裏所有人都驚訝不已的事情，卓延居然玷污了鄰村一家人的女兒，而且那姑娘還懷上了卓延的孩子。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就看卓延願不願意化大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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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村的那家人有個厲害娘子，大吵大鬧的硬是要讓卓延娶了她家女兒，這平日裏看似溫溫順順甚至是有些軟弱的卓延居然說什麽也不承認那孩子是他的。

那時候卓延家就已經只有卓延一個人，卓延被打得半死依舊不承認，那家人也拿卓延沒辦法，只得作罷。

時間拖得久了，那姑娘的肚子也就跟着現形了。

用鄭嬸的話來說就是也不知道那家人想些什麽，竟然要把那個九月大的姑娘拿去浸豬籠。這次卓延沒再沉默，他在那姑娘被扔進水裏之前趕到了那家人家裏。然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承認了那孩子是他的，這次免不了又是一頓胖揍。

那家出了這麽大的醜，沒多久就從村裏搬走了。倒是卓延他把那姑娘接回了家，但是那姑娘也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産死了。一下子剩下的又只有卓延一個人，還有個沒滿月的孩子。

鄭嬸說，卓延是她們看着長大的，卓延這孩子很幹淨，性格溫順從來不做什麽壞事。她們都不相信那孩子真是卓延的，但是後來孩子越長越像卓延，村裏也就才開始對卓延越來越冷淡。

鄭嬸嘴上說着可惜了那麽好一個孩子，不知道怎麽想的居然做出了這種事情，但抱怨的同時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下。許文成之前讓她把他自己小時候穿過的衣服都收拾出來，他要給卓奕送去。

“文成小子，這邊就是全部了。”鄭嬸把床上的小件衣服都那一塊布包了起來。村裏就是這樣，小孩子的衣服多數都是百家穿的，畢竟村裏不像是大富大貴的家庭，小孩子的衣服穿不長久就會不合适，扔掉可惜，還不如給那些穿得了的人家。

聽許文成說要把衣服給卓延，她也沒說什麽。

“你們先休息吧，我去一會兒就回來。”許文成裹好厚重的外衣，然後拿起床上的衣服包裹。

“早點回來，還有記得他家就在村子的最後面，那裏就他家一家人住。”想了想鄭嬸又加了一句，“是個很破舊的房子。”

“好，我知道了。”說着許文成就出了門。

出了門，寒氣立馬迎面而來，許文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場景裏面也有晚上，但是那裏的晚上是沒有寒冷這東西的。村子雖然不大，但是要走慣了場景中石板路的許文成從他家走到村後頭的還是很困難的，更何況還是在烏漆墨黑的情況下。果不其然，走了一半之後許文成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在黑暗中很容易迷失方向，許文成向來都不曾覺的自己的方向感很好。畢竟除了場景中固定的一小部分範圍內，他還是第二次走這麽遠，第一次是在剛剛去溪邊的時候。

走着走着，漆黑的夜幕中傳來了另一道腳步聲，許文成心一跳，停住了腳步，那聲音并不是他自己的腳步聲。許文成朝着四周望了望卻沒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白天鄭嬸說的話不禁在許文成耳邊響起，以前他的世界是沒有鬼神這東西，但是這個世界誰知道有沒有。就在許文成心跳加快的時候，一道身影闖入了他的視線。

青衣，黑發。男人高挑的身形在夜裏顯得有些單薄。

黑發簡單的挽起并沒有多餘的裝飾，伴随着夜風微微飄拂，有幾分仙風道骨、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夜裏看不清那人身上的細節，遠遠的許文成只看見他眼睛裏閃動着的似水流光。

那人就像是畫中鑲嵌的人兒似的，清致淡雅，容貌如畫。這種超越了世俗的風度，竟是已不能用言詞來形容。許文成噗笑出聲，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兒，興許他是真的遇到什麽奇怪的東西了吧。

“誰，誰在那裏？”那人停住腳步，面朝着許文成的方向。

“我叫許文成。”許文成沒想到自己的笑聲竟然會吓到那東西，他一邊走出黑暗來到個稍微有些亮光的地方，一邊打量着那人。

“許文成？”那人驚訝的看着許文成走近。

“你知道卓延家往那邊走嗎？我好像迷路了。”許文成問道，聽那人的語氣似乎是認識他，這個認知讓許文成有些興奮。

“迷路？”那人清淡聲音中的疑惑更甚了。

“你告訴我在邊就行。”這人似乎是從村外回來的，許文成弄不清楚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被狐仙迷了心智的這件事情。

“那邊不遠，再過一兩家。”指着許文成之前去打方向，那青衣人說到。

許文成聞言走了兩步之後突又停了下來，回過頭，許文成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那青衣人更是不解了，他愣了愣，輕輕颦眉。

“我失憶了，所以忘了很多事情。”許文成現在确定了他并不知道他被狐仙勾了魂這件事情了。

不知道為什麽，許文成有些慶幸。若是被這樣一個清雅的人知道哪些囧事，他都不知道應該怎麽面對這人了。他太過清雅，反而讓許文成不知道應該怎麽面對。不明白那種感情，許文成只是很單純的不想讓他知道。

“是嗎……”聽了許文成的說辭，那人還是有些疑惑。

“你的名字。”許文成站了一會兒還沒聽到他的答案，就再次開口問道。

“言子雅，我是村裏的夫子。”那人走進了許文成幾步，許文成覺得自己好像在空氣中嗅到了什麽不一樣的東西，淡淡的，琢磨不透，卻很輕易的就讓他印象深刻。

“謝謝。”許文成留下一句謝謝，然後去了卓延住的地方，言子雅看着許文成的背影走了很遠之後才回神。

言子雅見過許文成幾次，不是很熟，但也有些印象，因為他身邊似乎總是有人在，永遠也不會被落下的樣子。言子雅不能否認自己有些羨慕他。兩人從來就沒有說過話，這是第一次。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邊言子雅還在為許文成的話感到驚訝，那邊許文成已經敲響了卓延家的木板門。

卓延開門看到許文成時很驚訝，當許文成表明來意之後他更是驚訝得微張起着嘴。

“這些衣服給你兒子，反正我也用不上了。”卓延家算得上是村裏醉落魄的一家了。用鄭嬸的話來說就是卓延人長得就像是沒吃飽似的，小時候體質不怎麽好幹起活來總是沒什麽力氣，再加上他本來也做不來什麽農活，所以平日裏他也就是個溫飽的樣子。

自從有了需要花時間照顧的卓奕之後，家裏就變得越加落魄了，這點許文成從他那巍巍可及的屋子就可以看得出來。

“不、不用了，我——”卓延在許文成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有些犯怵，以前他都沒這麽覺得，可是自從晚上的時候被許文成瞪了一眼之後卓延就有些怕面前這個人。

“我又不是給你的，你拒絕什麽？”許文成透過卓延的肩膀往他身後看去，卓奕坐在他身後的床上，兩人似乎準備睡了，“藥給他吃了嗎？”

“吃、吃了。”卓延在許文成的面前有些結巴。

“記得明早再給他吃一次。”許文成把自己手中的衣服按在了卓延的懷中，然後理所當然的吩咐道。才和人相處幾天，許文成也沒有學會圓滑的為人之道，他所做所想都是最真心最想表達的，但是此時在卓延的眼中卻多了幾分強勢和不可拒絕。

“好。”卓延似乎沒覺得許文成的态度過于過于多管閑事，反而有些唯諾的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那好，我先回去了。”滿意的點點頭，許文成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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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也是好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