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與鄭叔商議計劃

鄭叔的屋子就在許文成家旁邊,只隔着一堵牆。

不過鄭叔家的屋子要比許文成現在住的好些,許文成大概看了下,鄭叔的房子比他家的大概大了一倍多。不過因為鄭叔沒有子嗣所以房子也就顯得有些空蕩了。平日裏就鄭叔和鄭嬸在家很安靜,現在他到了這裏反而多了幾分熱鬧。

“鄭叔鄭嬸,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們說。”吃完了飯,許文成慎重的說到。下了決心之後許文成已經不想隐瞞太多。

“怎麽了?”鄭叔見許文成一臉慎重也不由地跟着嚴肅起來。本來準備收拾碗筷的鄭嬸也跟着停下了動作,問道;“文成小子,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不順心的事情了,你可別瞞着我們,要給我們說也好幫你出出主意。”

“不,不是。”許文成聞言連忙搖頭,然後趕緊說明自己的意思,“我只是最近想了想,覺得總是一輩子下地也不是個辦法,所以我準備做點其他的事情。”

“其他事情?”

“對,我想做點別的。不過做生意我是不行的,所以我最近想了想,準備種點別的東西看能不能有出路。”說這些話的時候許文成正想着到底應該怎麽向兩人解釋他腦海中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鄭叔聞言有些放心了下來,他道;“也好,你還年輕,總是跟着我們老一輩的腳步走也不是個辦法,而且你小子聰明,總能有些其他出路。”

鄭嬸想說些什麽,被鄭叔一眼瞪了回去。

“鄭叔,我想在村裏種草藥,這裏的溫度和地勢很适合,而且我最近也沒見誰在這邊種草藥所以應該銷路不錯,但是我什麽都不懂所以想找鄭叔鄭嬸你們出出主意。”許文成一狠心,把自己的打算說給了兩人聽,“種草藥的同時,我也想試一試木耳。”

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他有想法,但是卻欠缺經驗和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他若是想要把那些想法變成現實,經驗這點必須要有人來補齊,而鄭叔鄭嬸無疑就是最好的選擇,因為他們是真心的對他好。

“草藥?文成小子,你什麽時候懂這些東西了?別到時候動辄東西就是我們都不懂的,那我們怎麽搭得上手?”鄭嬸和鄭叔對視一眼,兩人都是滿眼疑惑,“還有那、那木耳是什麽?”

許文成聞言傻了,他們不知道木耳是什麽?

“你這孩子到底在說些什麽呀?”鄭嬸眼中的擔心更甚了。

許文成解釋道;“就是早上我拿到鎮上去賣的那個東西,黑黑的,像是人的耳朵一樣的東西。”看來這木耳不光是沒人吃,就連知道都很少有人知道。想到這兒,許文成更加堅定了要人工種植木耳的想法。

越是少有人知道,就越是珍貴,越是珍貴也就越加的值錢。聞言,鄭叔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說到;“你說那些樹上長的木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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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輪到許文成驚訝了,他疑惑的重複着鄭叔的話,“木蛾?”

鄭叔一臉不贊成,他道;“那東西我們都叫木蛾,你種那東西做什麽?要是想要那東西你去山裏采不就行了多得去了,倒是你說的草藥。你怎麽會想到種這東西?要知道我們這附近幾個村兒除了李大夫就沒人動辄這些東西了,你又不懂……”

“說實話不瞞鄭叔您,那東西可以賣錢,今天早上我在鎮上換了好些錢。”想來村裏的人對那東西是真的半點也不了解了。草藥的事情暫且不多說,畢竟他自己都還沒百分之百的把握。

他的屬性欄用不上的時候草藥暫時可以在山裏取材取種,但是要花費很長一段時間。木耳卻只能試一試自然繁殖的方式,希望不大,但是許文成想要試一試。

“換錢?”這次,‘驚訝’兩個字已經不能表達鄭叔和鄭嬸臉上的神情了。

“只要能把它種出來,我就有辦法把他變成銅錢,只是這種植卻很難。”許文成說得很篤定,就連覺得這很不可思議的鄭叔都覺得似乎真的有辦法。

一時間,屋子中安靜了下來。鄭嬸左看看許文成右看看鄭叔,最終也只是嘆了口氣沉默的起身收碗。那些男人間的事情,她管不了。

許久之後,鄭叔才再次開口問道;“那你小子準備如何做這事?”

“這還得請鄭叔、鄭嬸你們幫把手。”見鄭叔松了口,許文成連忙起身對着兩位長輩抱拳鞠躬。

被許文成慎重其事的做法吓到,鄭叔長嘆一聲。

“你先說說看。”

許文成仔細的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了兩人聽,只不過在塑膠薄膜和一些現代化用語上拿其他東西帶過了。鄭叔鄭嬸聽得迷迷糊糊的,雖然沒聽懂許文成到底什麽意思,但也确實是被許文成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驚了一跳。

沒錯,許文成就是想要試一試搭建大棚。只是失敗的幾率大于成功,不過一旦成功他以後種植草藥也可以因禍得福。說白了,這就是一場賭博。

許文成說得很詳細,待他說完桌上剩下的飯菜都已經冰涼一片了。聽了他的打算鄭叔瞪圓了眼睛看着許文成,半響之後才說道;“你小子可知道這得花多少銀兩才能布置齊全你要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這……”許文成遲疑了,他确實是有算過,“我現在一共有四百文,但是只要是有木耳、木蛾就可以再周轉開來。”

“我得想想,我得想想……”鄭叔給自己倒了杯平日裏都不舍得喝的清酒,然後開始琢磨起來,許文成也不打擾他,只是沉默着呆在一旁等待。

“文成小子,你這四百文錢也不是不能買到,只是……”

“我知道,四百文得來不易,但是若是不試一試的話我不甘心。”

“那好,我明天上街去幫你問問看,看有沒有價錢便宜些的草席賣。”鄭叔也是個爽快的人。

“我先謝謝鄭叔你了。”許文成起身對着鄭叔又是一鞠躬。

時過響午,天色不如早上的灰暗,多了幾分明朗,就如同許文成的心思一樣。天空湛藍一片,陽光透過濃密的樹林,斑駁的樹影投射在院子裏的地上,畫出一幅又一副水墨寫意。

鄭叔既然已經答應了這件事情,事情也就暫時不用他擔心了,留在這裏也沒有了理由。許文成看了看天色,想到答應卓延的事情,許文成便和鄭叔鄭嬸告了別。

臨走時鄭嬸想說些什麽,卻只是張了張嘴,然後嘆了口氣。

“自從文成那小子從山裏回來了之後總有些怪怪的,這——”看着的許文成離去的背影,鄭嬸眼中滿是擔心。

“是孩子就總有長大的時候,這孩子經歷了這一劫之後成長了不少,既然他有心,就由他去吧!”

“可是——”

“好了好了,男人的事情你少管,趕緊去洗碗,洗完了碗去把地裏的草拔了,我要去言夫子那裏一下。”說着鄭叔就心事重重的向着門外走去。

只是還未等他走出院子,鄭嬸就問道;“你沒事去言夫子哪兒做什麽?”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在這村子裏言子雅、言夫子的地位可是比村長還高,他說的話比村長和村裏那些有地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都還管用。不光是這桃源村,就連着方圓幾個村子的人都對言夫子恭敬不已。

只是言子雅畢竟是個讀書人,村裏人雖然對他很尊敬,但是去也是保持着遠觀的心态。平常若是沒什麽大事情,村裏的人都不會輕易去找言子雅。這也就造成了言子雅雖然和村裏人住在一個村子,卻形如陌路人般的生疏。

再加上言子雅性子生來就冷清,久而久之也就和村裏人越來越疏遠了。

鄭叔去找言子雅就是想問問他是不是真有許文成那‘傷了頭腦就會忘記些東西’的說法。

許文成這段時間的變化不光是鄭嬸看在眼裏,就連鄭叔也是看得很清楚的,只是他不似婦人家,動不動就哀聲怨道的。他若是弄不明白,就會去弄清楚。鄭叔雖不若鄭嬸的唠叨,但是兩人對許文成的關心卻是一樣的。

鄭叔到書齋的時候言子雅正開始上課,朗朗的讀書聲在書齋四周的空氣中蔓延開。

鄭叔在書齋外選了個向陽的位置蹲了下去,光照在身上有幾分暖洋洋的味道,讓鄭叔有些昏昏欲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身邊才傳來了小孩子嬉嬉鬧鬧的聲音。

鄭叔睜開眼才發現書齋已經下課了,他從門口外看見言子雅正在院子中整理書籍,便起身向他走去。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他低頭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物然後才再次走上前去。

“那個,言夫子,有禮了。”說着,鄭叔學着夫子的模樣對這個年紀輕輕的夫子作了個揖。

“鄭叔,你有什麽事情嗎?”言子雅退後一步,讓鄭叔對他的作揖變成了虛空一拜。只是他并未解釋也并未讓鄭叔務需對他行禮,而是沉默以對。

言子雅在村中的位置雖然高,但是按輩分确實是應該叫鄭叔一聲‘叔’。

“言夫子,我想問你些事情,不知道你現在方不方便?”鄭叔憨厚的嘿嘿一笑,說到。在言子雅的面前,鄭叔手腳都有些僵硬得不知道該放在那兒好。

“鄭叔您說。”

“文成那小子,我是說許文成,他之前不是出了那回事嗎,我今天就想問問,是不是真的有人傷了腦袋就會忘記些事情,然後人的性格也會跟着有變化?”鄭叔在言子雅的面前憋那文人才會說的話,差點兒連話都說不清楚了,這也是村裏人少和言子雅來往的原因之一。

言子雅自然也注意到了鄭叔的不自在,只是他更在乎鄭叔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變化?鄭叔的意思是?”

鄭叔聞言一愣,不解的問道;“文成那小子不是說在你這兒聽說了那什麽‘有人傷了腦子就忘記了一些事情’的事情嗎?”

鄭叔一愣之後言子雅也愣了愣,許文成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出現在了言子雅的腦海中,言子雅‘噗’的一聲笑出了聲。鄭叔聞言驚了一跳,擡頭看他,言子雅見狀連忙收斂自己眼角的笑意,道;“鄭叔,确實是有這麽一回事,是前段時間我對文成、我是說許文成說的,只是時間久了,我有點忘了。”

“哦,是你說的,那就好,好就好……”鄭叔一連兩個‘那就好’,臉上挂上了滿意的神色。

“鄭叔還有什麽事情?”

“沒了,我就是想問下是不是真的,既然是真的那就好。”鄭叔道;“謝謝你了言夫子。”

“不用客氣。”言子雅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溫柔笑意。

鄭叔點了點,轉身離開了書齋。

看着鄭叔離開的背影,言子雅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嘴角慢起笑意。

他身後瀑布般的青絲如月光般皎潔璀璨熠熠生輝,一個轉身,那人身上洗淨鉛華的淡漠如花潮般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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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我可憐的凳子,你就這麽犧牲了……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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