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041.NPC決意修建書齋
空手回去之後許文成當天晚上就去找了村長,把自己的來意說明,許文成才剛剛準備開口勸說村長卻沒想村長竟然長嘆一口氣之後道;“這事情李大夫跟我說過了,我們本來也有過這個意思,只是……”
“村長有話不妨直說。”許文成冷眼看了村長一眼,既然他們也有這個意思,那麽又在顧慮什麽?
村長打量了一會兒眼神堅定的許文成,汲了一口手中的煙草然後才緩緩開口道;“這件事情的起因好雖然是好,但始終也得有個人牽頭不是。之前我們提過這件事情但是最終都無功而返,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再提這件事情了。”
“我到倒是真的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麽?”明明書齋裏的學生多數都是這村裏的人家的孩子,為什麽這麽點兒小事情卻沒人願意去辦。
難道這麽做還能虧了他們不成?也不對,他提議這麽做便是以大家都有所好處的理由去作為理由,但卻确實是沒有承諾給他們什麽實際的好處,一切不過是許文成說得動聽而已。
思即至此,許文成頓時臉黑如炭。難道說這些人竟只因為沒有什麽好處所以便沒人願意幫忙?許文成搖搖頭,不願意把這些人想得太壞。
村長顯然是看出了許文成所想,他無奈的點了點頭,算是應了許文成剛剛腦海中的猜測,“雖然大家都有這個心,但是真的要做卻要很長一段時間花費很多心思。而且言夫子手下學生要用到的桌椅也不少,為了棚子的牢固就還得專門請人來畫一張棚子的草圖,不然貿然開工也不是個辦法。”
也是,在書齋建一個亭子的說法雖然是極其簡單的,一句話便能夠概括,但是真要做起來那些過程中的細軟卻是有許許多多。
“草圖方面就先不說了,去街上找木匠畫個草圖那些銀子我一個人都能夠湊得出來,只是這人手方面卻……”再嘆一口氣,村長這才把擔憂的事情說了出來,“你也是知道的,這村裏人家不管那家地裏多少都有點自己的事情要做,讓他們來幫忙雖然不是不可以,但是這麽多人你家來了我家沒來人,那些人哪裏會情願?”
聽村長這麽一說,許文成總算是明了村長的顧慮和之前失敗的原因。
原因很簡單,因為牽扯的人多了所以誰都不想單就自己家出力別人不出力,每個人都抱着這種心态便讓事情一拖再拖到了現在。因為無人牽頭,所以事情便不了了之。
冬去春來,依照言子雅那沉默的性格也不知道在那裏忍了多久。所以當初許文成提起的時候言子雅雖然驚訝卻并不是沒想到的詫異。
“村長,我看這樣吧。”許文成眼神堅定的說到,“這次的事情就由我來牽這個頭,您看看情況在需要的時候幫我給村裏的大家說一下,其餘的事情我來負責。”
每個人都有私心,但是那些小孩子也都是他們自己家的人,許文成就不相信那些人可以那些挨凍的小孩子不管。許文成也不否認自己這麽做有私心,因為喜歡了,所以他只想給言子雅最好的。看着言子雅如此辛苦,許文成總想為那人做些什麽。
不過這件事情也是言子雅的不對,正因為他自己忍耐不争的性格才導致這些人得寸進尺。少收了他們的學費倒是讓這些人以為言子雅就應當做個好欺負的人。言子雅是讀書人礙于大家都是鄰裏鄉親的人所以他不想多說什麽,但是許文成卻完全不同。他一個村裏人,而只是個村裏人,一個外人眼裏的愣頭青。他沒讀過書沒見過大世面,就算是吵吵鬧鬧招人讨厭他也要把這件事情給辦下來了!
都說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臉的。他這個‘楞’的倒是要讓這群橫得緊的人看看厲害。
Advertisement
打定主意,許文成眼神便越是堅定起來。這個冬天之前,他定要把這件事情辦下來。想到言子雅,許文成心中不由一軟,這個冬天他能辦下來的說不定還不止書齋這一件事情,言子雅……
憶起言子雅唇上青澀的問道,許文成眼中情不自禁帶了些淡淡的笑意。
村長見他都如此說了,放棄勸說的念頭輕輕的點了點頭,道:“我會幫忙的,你就放手去做吧。我雖然可能幫不上什麽大忙,但是我好歹也是這一村之長,說出來的話總還是管點用的。”
“那我就在這裏先謝謝村長了。”有一個人幫忙總歸會比較順利,一村子長的村長都答應了他做起事情來也就更為有力一點。因為想起言子雅的那個吻,許文成心情幕然好了很多。
“別跟我說謝,這件事情好歹也是我們村的大事情,也是我這村長能力不夠才讓你這小子來牽頭,唉,不說了不說了。反正無論好壞都試一試吧。”
得到村長的應允,許文成又詢問了一下村長村裏那些人是有孩子的,大致了解後村子的人口之後許文成這才告別村長回了自己家。
許文成想要的亭子是那種涼亭一般的亭子,若是可以最好能夠省去那些磚瓦雕飾單純的修成一個長方形的大亭子,一排下去裏面便可以放許多課桌。最前面的地方修高一些建一個臺子就可以讓言子雅站着講書。
亭子的不用太高,四周最好還能有能夠挂席子的地方。冬天可以在亭子周圍挂上些草席或者是棉布等厚重的東西,遮風的同時也能取暖。夏天則無所謂,透風的席子便可以遮擋太陽。
亭子的大小正好可以橫在言子雅那書齋院子一側,因為言子雅的院子在村裏算是數一數二的大了,所以院子的寬度絕對夠。
據村長說,這村裏大半的孩子都在言子雅手裏念過兩天書,而且鄰村的也有不少人在其中,就連河對面的街上也有不少人家在言子雅這邊上課,之前許文成就遇到過那圓臉的一家還有劃渡船的都是言子雅的學生。
那些隔得遠的人還真不好說,但是這村裏和鄰裏幾個村的人卻是一定要叫過來幫忙的。
上山砍樹伐木都得要一些年輕力壯的年輕人,草席什麽的也要在這一次提前編制好的以免以後用到卻沒有,村裏人多少都會一些這一類的東西,所以只要找到足夠的人手草席什麽類的也簡單。
就是砍樹比較麻煩,砍樹伐木這一類事情許文成懂得不多,需要一個懂事的人來看着才行。不然亭子還沒建起來可能就先塌了。
想了想,許文成在自己的屋子中找了找找出了之前替言子雅抄書時剩下的紙張和筆墨,然後趴在桌上開始嘗試着畫出了自己想要的亭子大概的模樣,還有需要注意的地方也都一一标明提前寫了出來。
對于村裏事情許文成的了解不如鄭叔,這件事情他還是得靠鄭叔。
許文成上門說了自己的打算,自然是換來了鄭叔一陣長籲短嘆。鄭嬸自然是抱怨許文成管得太多,可是許文成已經決定要做他們也就只是說了許文成兩句便做了罷。木匠的事情他們可以去街上問一問,村裏人卻還是要靠村長和李大夫這些比較有聲望的人的來通知。
打定主意,許文成去找言子雅。
此時還是中午,言子雅的書齋還未下課,許文成便在書齋外靜靜等候着。隔着一堵牆靜靜的聽着書齋內的讀書聲,
言子雅的聲音不急不緩,光是聽着就已經很舒服。許文成在門外聽着迷糊間竟然有些昏昏欲睡,空氣中飄來一陣淡淡的香氣,很甜,有些像是他以前挂在柴房門背後的蜜餞……
十一這一走倒是真的幹脆,那夜走了就再沒消息了。
有的時候許文成會想是不是自己那天晚上口氣太重說得太過了,所以十一誤會了什麽。但是許文成每次想到這兒就忍不住氣上心頭,十一也太不懂得珍惜自己了,沒事就把自己弄得一身的傷,而且他這次的傷比上次還要嚴重很多。若不是他發現得早在院子中暈倒的十一,十一說不定早就失血過多死在他的院子裏了。
對一個完全不懂得珍惜自己的人,許文成實在是拿不出什麽好臉色對他。
上次看到十一自己下床傷口裂開,許文成的心情頓時變得極差,說話的口氣自然也随之變得很差,所以那時候他才說了那些讓十一走了就不要回來的話。可是歸根結底許文成還是希望十一能夠回來的吧!
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并不多,可是他并不讨厭十一,甚至是對十一有着莫名的好感。
初見十一時許文成還真是個對感情懵懵懂懂的‘人’,所以才會把人撿回家養着,每次回家看着愣愣的十一就覺得心情十分不錯。現在有了言子雅和卓延等人,許文成心中多少也明白了些十一的存在對自己的特殊性。
背靠在書齋外的牆上,許文成恍然的看着遠處的暖陽。
上次十一走的時候身上還有傷,他不會真的如他所言死在外面什麽地方了吧……
微微皺眉,許文成暗自捏緊了手心。
若是能再見十一,許文成絕對不會在做出這種事情。只不過就算是他把十一留下了留在自己身邊了,那又能如何?十一注定不是他這個世界的人,留下十一難道還能讓十一跟在他身邊陪他種藥材不成?
哈哈……
思即至此,許文成居然覺得可笑。其實也确實是可笑,畢竟許文成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出十一冷這張臉陪他種藥材的模樣。而且就算是十一留下,又以什麽身份留在他身邊?
朋友?許文成無奈的搖搖頭,他對十一似乎并不只是朋友那麽簡單,比起朋友更近似于他對言子雅那種見到就會想要擁抱想要親吻的占有情感,那種感覺似乎并不只是朋友而已……
許文成失神的看着腳邊不遠處的暖陽,細細品味着對十一的那種細膩且異樣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許文成想,若是自己從一開始就是個真正的‘人’他是不是就會明白那感情到底是什麽了。不過發生的事情他現在也不可能回到過去重頭再來,更加不可能找人詢問。
就在許文成失神的時候,書齋內突然傳來了言子雅說話的聲音。
似乎是已經到了午飯的時間,言子雅讓學生們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就可以回去了。
“是你!”放走那群早已經迫不及待的小東西,言子雅出門後回頭驚訝的看着站在書齋外的許文成,許文成倒是沒想到言子雅會發現他的存在,從迷茫中清醒過來後一時間竟有些呆愣。
“我來這邊看看,順便告訴你事情的進展。村長已經答應了要幫忙,但是我們還需要測量一些這邊院子的長度和做一些其他準備。”收斂情緒,許文成對言子雅解釋道。
“是嗎?你真的跟村長說這件事情了。”言子雅似乎有些驚訝。
“我說了就自然是要去辦的。”許文成莫名的看着言子雅,難道他以為自己的話只是在跟他開一個玩笑?不喜歡言子雅對他的不信任,許文成微微皺了眉。
“對不起,我并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有些……”言子雅歉意的看着許文成,許文成能為他做這些言子雅很是高興,也正因為高興所以他才會覺得驚訝。
“你怎麽了,今天有些怪怪的。”頓了頓許文成又道;“你是不是生病了?”從剛剛開始言子雅說話的聲音就有些沙啞低沉,而且他似乎精神狀态也也有些不妙。
言子雅詫異的看着他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說道;“我今天有點不舒服,可能是之前去山裏的時候吹了冷風讓風寒加重了,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
“要不要請李大夫過來看看,一直熬着也不是辦法。”許文成心生一計,當即提議道。聞言言子雅卻只是沉默的看着許文成,眼底深處帶着笑意。
“那你在這裏等等,我去叫李大夫過來。”說完這話許文成不等言子雅反應過來便轉身跑開了,有幾個沒來得及離開的小孩子聽說言子雅不舒服紛紛驚訝的圍了過來,吵吵嚷嚷的詢問言子雅的情況。
言子雅有些欣慰的安慰了這些小家夥一段時間,然後衆人才讪讪的離去。
另一邊許文成找到李大夫告訴他言子雅的事情之後帶着李大夫和他的藥箱往言子雅的書齋去,李大夫和言子雅也算是熟悉的,所以李大夫到了書齋之後便給言子雅把脈,許文成則是一個人悶悶的站到一旁去看着兩人。
李大夫把脈之後并沒有馬上為言子雅開藥方,他對言子雅說了些什麽之後背起了他的藥箱往門外走去。
許文成見了覺得奇怪就問他怎麽回事,李大夫卻說;“言夫子這病說重也重說輕也輕,勞累成積再加上這次感染了風寒,可能之前又吹了點冷風所以讓他病情加重。所以我要回去看看有什麽可用的方子,最好是能夠開個好點兒的方子一次根治言子雅的病。”
許文成聞言立馬狠狠的一挑眉,心中卻是一動想到個辦法,“李大夫,這邊聊聊。”說着許文成把李大夫帶到了書齋一旁,離言子雅有些距離讓他聽不到自己的話,言子雅有些奇怪的看着兩人但是并未跟過去。
“有什麽事情?”兩人走到角落之後李大夫看着許文成奇怪的問道。
“李大夫,我有些事情想要拜托你。”遠離言子雅之後許文成略帶神秘的說道。
“有什麽事情你就直說吧,不用弄得這麽神神秘秘的。”
“李大夫,言夫子的病應該算不得輕吧?”許文成先是問道,在看到李大夫點了點頭之後才再次開口說道:“那我想請李大夫不要對任何人說言夫子的事情,可以嗎?在接下去的時間裏對任何人都不可以說,其中也包括言子雅他自己。”
“不對任何人說?你——”李大夫皺眉審視眼神篤定的許文成,半響之後想通了什麽似的只是有些好笑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接下去這段時間裏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要做什麽你就放手去做吧!”
看向許文成,李大夫雖然還不大明白許文成到底想要做什麽,但是卻莫名的相信許文成一定是想明白了什麽才會這麽做。而且不對別人說一字一頓病情這并不影響什麽,所以李大夫輕易的便應了下來。
其實他也有些期待,期待許文成着小子真的能夠弄出些什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