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這,寂月邪可不是一般的嚣張。

“玄霧,還不去?”當然知道玄霧是擔心自己的安危,但看如今這陣勢,想走,多少還是得費一些力氣的。

“是,主子。”玄霧轉身便要離開。

洛胤璃并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大手一揮,幾個黑衣人頓時擋在玄霧面前攔住他的去路。

“璃王,這是為何?難到本王要為本王的王妃添置衣衫,璃王也不許嗎?”看似客氣的言語,但從寂月邪最嘴中吐露出來卻是一絲客氣也不見,反而諷刺之極。

“似乎這位姑娘還不是邪王的王妃,邪王還是不要诋毀這位姑娘的清譽為好。”洛胤璃依舊是不慌不忙,淡淡的說道。

“是與不是,自當本王說了算,璃王好像還沒權利幹涉本王的家務事吧。”寂月邪眉峰輕挑,目光淩厲的向洛胤璃掃去,竟然還想打自己女人的主意?簡直不知所謂。

“請邪王回去。”洛胤璃大手一揮,數百名的黑衣人齊齊攻向寂月邪。

剎那,風雲湧動,刀光血影。

寂月邪,緊緊抱着懷中的人兒,不曾松動一毫,若是放在以前,這數百名暗衛又有何懼?

只是他舊傷未愈,又急急的陪着人兒趕路,一路未曾停歇療傷,面上雖然如常,但他知道,自己的內裏是什麽樣子的,如今一身的功力,怕是只剩兩成就已是不錯了。

而另一旁的玄霧此時也是自顧不暇,他的身手雖不能算入頂尖高手,但作為寂月邪的貼身隐衛,那實力自是不一般,應付一般的隐衛也是綽綽有餘,但,此時在他完好的情況下,竟還有些吃力。

這璃王府果真不可小觑。

洛胤璃一直靜靜的坐在馬背上,未曾動過分毫,緊緊的盯着被寂月邪抱在懷中的女子,眼眸漆黑如墨,不達眼底。

一身的冷酷肅殺,卻又有種置身世外的感覺,讓人感到他就如一個過客般。

深,洛羽璃王當真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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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月邪面色依舊,只是嘴角還挂着一絲絲的邪笑,好似這般被圍攻的人不是他般。

“看來,璃王還真是看得起本王,這般的圍攻,怕是把你的老底都搬來了吧?”話語之間,一個淩冽的掌風掃向衆人,逼得四周的黑衣人,齊齊的後退了一步。

當然寂月邪此時也是好不到哪去,面色已有點蒼白,但嘴角的那一抹邪笑,依舊不損他的半點風華。

紅衣黑發,風采如舊。

自黑衣人圍攻的那一刻,淑洛兒的一張臉頓時蒼白,剎那無一絲血色。

當血淋淋的傷口被揪出,又一次親身經歷的時候,這種感覺,是不能用言語來表達的。

心,已不能又痛來形容了,青衣男子一身血衣緊緊護着她的那一幕,又生生的呈現在她的眼前。

四周一片血光,但女子猶如看不見般,一雙眼眸空洞的無一絲焦距,她已極力克制,不在想起那一幕了。

但此時,當着一切再次發生的時候,當時那種害怕失去的恐懼,以及內心深深的絕望,又一波一波的敲打着她的內心,直至千瘡百孔,無一絲完好。

猛的醒悟,淑洛兒死死的抓住寂月邪的衣袖:“快停下,快放我下來,不要,不要你會死的,我不要。”那種恐懼感,至使女子現在說話都微帶顫抖,話語無一句完整,口中不斷的重複着,整個人,如同失去靈魂的木偶般,死死的,沒有絲毫生氣。

該死的,寂月邪猛的一陣,眼眸立即向懷中的女子看去,當視線觸及到,女子那無一點焦距的雙眼,以及那無一絲血色的小臉時,頓時滔天的怒火和深深的後悔湧上了心頭。

她定是又回想起那晚的一幕一幕了吧,他當時把一切都收入眼底,自然知道懷中的人兒重新站起的那一刻,花了多大的勇氣,而現在,這一幕又重新顯現,她該有多麽的恐慌,該有多麽的害怕啊!

男子周身的殺氣瞬間退去,一雙鳳眸只餘下滿滿的心痛。

沒有再動手,不是懼怕,只是擔心懷中的女子,害怕再傷到她一絲一毫。

馬背上的洛胤璃自是聽到了淑洛兒的這一番低語,手頓時一揚,四周的黑衣人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站立在那裏。

“主子無事吧。”玄霧一個閃身便來到了寂月邪的身邊。

洛胤璃不明白,為何在聽到女子話語的那一刻,心會抽抽的疼,他多恨,恨此時抱着女子的是他,而不是別的那人,雖然連他都不得不承認,那男子與她一起是多麽的相配,可是,他就是該死的嫉妒,該死的看不順眼,該死的想把女子搶了回來擁入懷中。

只是渾身的自制不容許他那麽做,黑衣錦袍,男子依然端坐在馬背上,只是拉着缰繩的手微微發抖,從而洩露了他此時的心緒。

一瞬間,眸子浮現了千萬種的思緒,他甚至後悔剛剛讓隐衛圍攻寂月邪了。

只是寂月邪今天若不能為他所控,那來日威脅的可就不止他洛羽百姓了,他可以不要皇位,不要江山,但他無法視百姓如無物,這也是他那麽厭煩皇宮,卻又,不得不維護洛羽的原因所在。

“沒事的,女人,沒事的我在,你不用怕,沒事。”男子此時也略微的有些慌亂,抱着女子的手臂緊了又緊,一只手顫抖的撫上女子的後背,輕輕的拍打着。

一張臉,寫滿了心疼,寫滿了責備。

一旁的玄霧,把這一切都看在眼底,一方面為主子和淑洛兒擔憂,一方面又不禁感嘆,主子真是愛慘了這個女子。

生殺予奪,邪魅張狂,不把世間的一切放在眼中的男子。

何時會有這般珍惜與心痛的表情,何時又會這般的柔聲安撫一個女子,但,這一切在今天都顯現了,只因,那個女子是她。

“青影,青影。”女子突然一聲驚呼,推開寂月邪的懷抱就向馬車那邊跑了過去。

猛然間,男子不妨,竟生生的被女子推了開來。

一雙瑩白的玉足,已被地上堅硬的石子磨出斑斑的血跡,但女子似是感覺不到般,只是怔怔的向馬車的方向跑去。

她,怎麽能?怎麽能再次把青影弄丢呢?

周圍的靜的連一絲風聲都能清楚的聽見,四周的樹木沙沙作響,在一群隐衛的映襯下,氣氛說不出來的詭異。

在場的每一人,無不把視線集中在了那個絕色傾城的女子身上。

“混蛋。”見此寂月邪怒罵一聲,随即足尖輕點,向女子抓去。

馬背上的洛胤璃此時再也坐不住了,只覺的女子腳上的鮮紅,刺紅了他的雙眼,刺痛了他的內心,想也不想的就飛身而起,想把女子攬入懷中。

可,只差一步一搖,人兒已被寂月邪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鳳眼微眯,看也不看飛過來的洛胤璃,死死的盯着懷中女子,但怎麽也掩不了其中滔天的怒火:“該死的,你的腳就不要了嗎?”

看着女子的那雙被石子劃破,沾滿鮮血的小腳,寂月邪忍不住出聲怒道,但更多的是心疼。

該死的,她就那麽不愛惜自己,看着她受傷,那種感覺幾乎把自己淩遲,哪怕是一點點,他就會心疼的不能自己。

擡頭,看着面前憤怒的男子,淑洛兒的雙眼依舊沒有任何的焦距:“青影,疼。”

“青影已經死了。”寂月邪咬牙道。

“該死,寂月邪你沒聽見她喊疼嗎?”洛胤璃此時一臉陰霾,一身黑袍無風自動,更是彰顯了男子的怒氣。

“本王與本王妃的事,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置否,更何況本王妃現在這樣,與你璃王也是脫不了關系的,你最好給我閉嘴。”毫不客氣的話語,寂月邪脫口而出。

聞言,洛胤璃一臉鐵青,那萬年不變的神色,此時也出現的一絲龜裂,手緊緊的撰在一起,冷冷的看向寂月邪,終是沒有再開口。

“青影死了,也對,青影已經死了啊!”淑洛兒呆呆道,随即又猛然抓向寂月邪的胳膊:“衣服,衣服呢?”

“混賬,他就那麽讓你在意?”看着眼前的女子,寂月邪恨不得一下子掐死她,但又舍不得,只得生生憋了一肚子的邪火,卻又沒有地方發,一聲怒吼:“玄霧。”

玄霧立刻會意,飛快的從馬車內,把那一身血衣取出,躬身送到寂月邪的面前。

看着玄霧遞過來的血衣,淑洛兒立刻掙脫了寂月邪的懷中,搶過玄霧手中的衣物緊緊抱在了懷中,似是在抱着一件珍寶般。

見女子如此,寂月邪更是惱怒,一把奪過女子懷中的血衣:“看清楚,這個男人已經死了,這身破衣服,本王立刻毀了它。”說完五指聚攏,作勢就要毀了它。

“不要,不要。”淑洛兒滿是哀求的看着男子:“求求你不要。”

“哈哈,好,好淑洛兒,你果真很好,一件破衣服就讓你在乎到如此,在乎到連自己都不顧了嗎?”寂月邪怒極反笑,一件衣服竟然讓她求他?

她的高傲哪裏去了,她的尊嚴哪裏去了,只是一件破衣服就只得她如此嗎?

手不自覺的已握出青筋,但卻是沒有毀了那件衣服。

不知是身傷還是心傷,噗嗤一口鮮血從寂月邪的嘴中噴出,配在男子絕代風華的臉龐,說不出的妖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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