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陽奉陰違的崽
清晨，窗外白蒙蒙的，湫湫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突然意識到什麽，猛地從床上彈起來，“咻——”地滑下床，快速跑向落地窗門，兩只小手拉開窗簾，小腦袋探出去，小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哇——！”他小嘴張大，看着眼前茫茫的一片白雪，興奮地小臉蛋都是紅的。
湫湫趕緊轉身爬上床去，跑到林荞的枕頭邊猛地撲到林荞身上抱着他搖晃：“荞荞！荞荞！下大雪了！外面下了好大好大的雪！”
林荞感覺自己胸口一悶，差點被這個熊崽崽給壓得喘不過氣來，額角隐隐暴起，一團火氣蹭蹭蹭地冒上來，但是睜開眼看到小臉通紅笑得這麽可愛的湫湫，瞬間氣不起來了：“……”
他無奈地開口：“先從我胸口下來……”
湫湫一怔，不好意思地爬下來，還忍不住說叨：“荞荞，你應該鍛煉鍛煉了，現在連一個小孩子都抱不動了……”
“……”林荞無言以對。
而陸陸續續進直播間的網友們已經笑成一片。
【哈哈哈哈！湫湫小大人的模樣也太有意思了～】
【林荞是該鍛煉鍛煉了，天天躺着怎麽都不會長胖呢？這不科學啊！】
湫湫念叨完，裝模作樣地嘆口氣：“所以，荞荞，今天你還是跟我一起打雪仗鍛煉鍛煉吧。”
林荞：“……”
【噗——好家夥！我說湫湫怎麽膽子變大了，原來在這兒等着呢！】
【哈哈哈哈哈！湫湫真是個小機靈鬼！】
【笑死了！這算盤響得我在洛杉矶都聽到了！】
【前面洛杉矶的那位！我在拉維！哈哈哈！我就說怎麽大清早有這麽多網友不睡覺，原來和我一樣是時差黨哈哈哈哈！】
……
林荞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湫湫，湫湫則心虛地撅嘴吹着口哨，兩只小手食指對着戳了戳，裝作若無其事。
最後實在頂不住的湫湫敗下陣來，假裝看了眼手表，開始表演：“哎呀，都這麽晚了，湫湫得快點準備去幼兒園啦～～～”
林荞昨晚兩點多就睡着了，這幾天的已經盡量調整作息，睡得早了很多。起來這麽折騰，确實也不困了，他打了個哈欠也掀開被子下了床。
站在落地窗前朝外面皚皚的白雪看了眼，神情寧靜了不少。
他洗漱完換了身衣服，徑直走向一樓。
而此時的湫湫剛換好自己的小制服，正在糾結今天是做什麽早餐好呢。
林荞走出來沒幾步，回頭看了眼湫湫一樣，看似好像要幫忙的樣子，然而下一秒，他又轉身坐在了厚實舒服的沙發上癱着。
直播間的網友們：“……”
【我算是看出來了，就不能指望林荞什麽。】
【我為剛剛期望林荞動手幫忙的自己道歉。】
【啊啊啊啊啊怎麽會有這麽懶的人啊！林荞這樣當爸爸真的合适嘛！他到底是不是來參加節目的，這麽消極怠工？？？？】
【不愛看出門左拐不謝，我就是來看湫湫小可愛做早餐的，林荞做還有什麽看頭？】
【對啊，要看爸爸做飯還有四位爸爸呢，葉勻做的就不錯，可以去看哦。】
……
林荞看小家夥眉頭皺得老高，單手饒有興致地拄着下巴問：“湫小廚，可以點單了嗎？”
湫湫聞言擡頭，有些不确定地說：“好呀，荞荞你……點吧。最好是我會做的，還有食材才行啦。”
林荞不甚在意，饒有興趣地問：“有煎餅果子嗎？給我加兩個雞蛋。”
“啊！”湫湫想到什麽，眼神譴責道，“你要吃兩個蛋黃哥！”
林荞不以為意：“對，食物的意義就是被吃掉，你忘了蛋黃哥最後……”
“啊！我不要聽不要聽！”湫湫抗議地伸手捂着耳朵，拒絕回想蛋黃哥的結局。
林荞故作惡狠狠道：“你做不做？”
湫湫縮了縮脖子，小聲說：“我不會做唉～”他搖搖頭，“搞不來那種黏糊糊的白白的面糊糊……荞荞，你會嗎？！”小家夥眼睛亮起來期待地看着他。
林荞一愣，抿抿唇：“我不會。”
“啊？”湫湫為難起來，“那怎麽辦啊？荞荞你換個想吃的吧，再不快點，我今天又不能和森森一起上學啦！”
林荞往後一癱：“算了，點外賣吧。”
湫湫：“可是，我們在上電視哎，點外賣就犯規了哎！”
林荞拿出手機，毫不在意：“那又怎樣？”
湫湫眨巴眼睛，嘿嘿一笑：“好像确實不會怎樣哎！”他開心地拍着小手，“荞荞好聰明哦！那荞荞你快點偷偷點，我們吃完他們就沒辦法啦！”
此時正在後臺的導演李長虹：“……”
工作人員抹汗：“導演，這……怎麽辦啊？”
李長虹深吸一口氣，急吼吼道：“出臺個百分制，給我扣掉他們違規扣十分，分數最低的家庭之後會有懲罰。”
工作人員忙不疊記下來，又問：“什麽懲罰？”
李長虹老神在在：“蛇打七寸。他們怕什麽就來什麽。”
工作人員：“……”導演，您好像個反派。
在林荞和湫湫拿上熱騰騰剛送到家的四份煎餅果子之後，湫湫噠噠地拿着剩下那兩份跑到隔壁森森家門口，剛到門口，大門就打開了。
湫湫一如既往地熱情：“森森！森森！這是我給你買的煎餅果子喲！這次不是我做的了，特別好吃的！”
湫湫看到森森身後的聞欽，仰着笑臉說：“還有叔叔的一份喲！”
聞欽聞言彎腰對着湫湫溫柔地笑：“謝謝湫湫。”
從來沒吃過煎餅果子的森森看爸爸都這麽說了，于是也伸手接過來：“謝謝湫湫，不過下次真的不用送早餐了，我已經吃過了。”
【嘿嘿，森森确實吃過的啦，不過就是今天故意只吃了一點點而已。】
【早就預料到這一切的森森機智地留了肚子呢哈哈哈哈！口嫌體正好可愛！】
【嗚嗚嗚嗚嗚我可太愛看他們兩小無猜了，站在一起漂漂亮亮的兩個崽崽，我心都化了！】
林荞在遠處看到湫湫終于巴巴地送出去後，讓助理按了按喇叭，示意湫湫快點回來上車。湫湫這才依依不舍地轉過頭，跟森森招手：“森森拜拜！幼兒園見！”
森森看着邊跑邊跳着回頭向他笑得燦爛可愛的湫湫，拿着手上溫燙的食物，有些發愣。嘴巴張了張，想說點什麽，但是湫湫已經轉身背着小書包噠噠跑遠了。
【這樣像冬日裏小太陽一樣的湫湫，誰能不心動啊啊啊啊！】
【森森承認吧，你明明已經在期待湫湫的特制早餐啦！】
【快邀請他一起去上學呀！快呀呀呀呀呀呀！！！！】
林荞将湫湫送到學校門口後，工作人員這才過來，宣布臨時添加的百分制，并對他們早上點外賣的行為進行扣十分處理。
【哇！我就知道不會這麽簡單就讓他們這樣，否則其他爸爸肯定照葫蘆畫瓢跟着學了。】
【幹得漂亮！我還想繼續看我們湫小廚的美食直播呢哈哈哈哈！】
【林荞看到了吧？再懶為了孩子也得動起來了吧？不就是做飯嗎？小孩子的飯也沒那麽難啊。】
【可是……真的有些人是廚房黑洞，做出來的黑暗料理慘不忍睹，甚至會炸廚房……看看隔壁奈奈爸爸就知道了哈哈哈哈哈！】
【講真，節目組要的不就是看到林荞做飯出糗這個節目效果嘛？我還是挺期待的哈哈哈哈哈！】
心情愉快的湫湫聽到扣分，也絲毫沒有太在意，他伸手拍拍林荞，安慰道：“荞荞沒事啦，扣掉的分湫湫會負責賺回來的！”
林荞就更不在意了，微點頭：“嗯嗯，多賺點，我們還能多點幾次外賣。”
工作人員：“……”
【噗哈哈哈哈哈！萬萬沒想到！林荞這是要和節目組的制度抗衡到底啦啊！哈哈哈哈！】
湫湫聞言忙不疊伸出小手捂住林荞的嘴，跟工作人員尴尬一笑：“叔叔，荞荞他開玩笑的啦！”
等他跳下床，這才小聲嘀咕：“就算點，也不能現在就暴露，否則……否則那個壞導演肯定要疊加扣分……”
別在湫湫身後收音效果十分完美的設備将這一句話準确無誤地送回了直播間。
被賦予“壞導演”稱號的李長虹內心：別啊！湫湫！別喊我壞導演！伯伯是喜歡你的！
網友們笑不活了。
湫湫真是個小機靈鬼啊！
林荞聽到這話，不由好笑，他擡眼看了下地上的積雪，湫湫還邊走邊用小靴子踩得雪嘎嘣嘎嘣響。
“湫湫，不許玩雪啊……”他剛開口想再警告一次。
“知道啦知道啦！”湫湫點着小腦袋，“荞荞再見！”說完就迫不及待地奔到了十米開外，在校門口留下一串小腳丫。
湫湫剛跑到森森旁邊就熱切地邀約：
“森森！森森！我們玩堆雪人打雪仗吧！可好玩兒了！”
不遠處聽到自家兒子聲音的林荞：“……”
他不禁暗自磨牙，這臭小子在陽奉陰違這一點上，簡直和沈靖西一模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沈靖西：一個活在兒子陰影下的神秘男人。
湫湫：荞荞荞荞！荞荞荞荞！！（縮小版沈靖西的臉
林荞：為什麽我明明好幾天沒見過你，卻總覺得你陰魂不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