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公,你怎麽比我還要害羞啊?”
楚硯冬和時景蘇異口同聲。
“沒有!怎麽可能!”
“媽,你怎麽知道?”
楚硯冬偏頭看向時景蘇,有點不敢置信他怎麽可以胡謅出這麽荒謬的謊言。
只不過是在街上偶遇,順便捎上他一程,卻被他形容成約會?
這個女人可真是總會喜歡和他唱反調!
正要開口否定,見機行事的時景蘇明顯快他一步,臉上寫滿了甜蜜似的說道:“阿冬他真的太好了,今天他帶我度過了一個非常愉快的二人世界,還帶我買了好多東西。”
說着,時景蘇将手中從表姐那裏拿來的裝有化妝品的“購物袋”展示給江以惠看。
江以惠有點看呆了。
楚硯冬也看呆了。
楚硯冬:??
時景蘇總能一步步刷新他對他的認知。
不止如此,時景蘇一臉嬌羞,生怕別人聽不懂似的将音量刻意放大。
“阿冬他啊,也真是的,我都說了不需要買這些東西,想為他省點錢都不可以。他那麽努力的工作,身體又不好,掙的都是血汗錢,那麽辛苦,卻還毫不猶豫掏卡說給我買買買。”
楚硯冬更加不可置信,一雙眼逼視着時景蘇。
仿佛他再多說一句,他就能用眼神殺死他。
Advertisement
仗着楚父楚母在面前,時景蘇才不懼怕楚硯冬的目光。
江以惠頗為感動,他們家是豪門世家,家大業大,還沒有人說過他們掙的是血汗錢,只認為他們有錢就是全天下最快活的事,根本不辛苦。
江以惠沒想到娶過門的這個兒媳婦,這麽善解人意。
她趕緊說:“心心啊,沒關系的,我們家的确有錢,你也不用為他太過省錢,該花的錢,咱們還是得花的。”
不僅要花,還得多花。
江以惠打算今天晚上就給時景蘇準備一張無限刷的卡。
楚東來也很感動,自己的兒子能娶到這麽為他着想,還一點都不介意他目前身體狀況的妻子,真是他們楚家修來的福氣。
他也在考慮給這個兒媳名下率先購置一套房産的事。
只有楚硯冬一雙眼冷冷地盯着他,那眼底充滿的警告意味好像在說,你到底在亂說什麽?
很明顯,時景蘇不介意旁人怎麽看待他樹立的人設。
他甚至覺得,越多人看着才越好,尤其是在楚硯冬的父母面前,努力表現出那一股膩歪勁,遲早會讓楚硯冬忍受不了。
時刻謹記着自己的奮鬥目标,時景蘇馬上擡頭挺胸迎上楚硯冬的目光。
楚硯冬心想糟糕,已經躲不及了。
時景蘇故意憋氣,努力半天,終于羞紅一張臉,眨眨眼說:“老公,你怎麽比我還要害羞啊?”
“這是有什麽不好意思和爸媽說的事嗎?”
“爸,媽,你們聽我說,今天還有一件事呢!”
腦海裏的警報系統作響,楚硯冬想要後退但已經為時已晚。
當着楚東來和江以惠的面,時景蘇上前一步,熱切地挽住剛想要逃脫,卻沒能逃掉的楚硯冬的臂彎。
配合着抑揚頓挫,誇張到無比的聲音,時景蘇甜甜撒嬌。
“老公,你今天真的好棒棒好厲害哦!”
“你怎麽可以這麽厲害呢!”
“不顧危險,當着我的面制服了歹徒,視自己的生命為草芥,就這麽在意我不放心我的安全嗎?”
“你的形象在我心目中順間變得更加高大更加偉岸了!”
“我對你的崇拜之情,猶如滔滔江水……真是更上一層樓了。”
“我真是……真是愛你愛你好愛你喲。”
楚東來和江以惠越聽越吃驚。
楚硯冬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長久以來在他們面前樹立的高冷人設徹底崩塌了。
而更讓楚硯冬無語的是,明明是很肉麻兮兮的話,楚東來和江以惠竟然不覺得時景蘇矯揉造作?
江以惠緊張:“還有這種事?歹徒,怎麽回事?你們受傷了嗎?”
時景蘇臉色馬上變得凄苦:“本來是要受傷的,都怪我一時間沒有察覺到後面有個小偷,他拿刀正在劃開我的包,還有我的裙子也不小心被劃開了。”
“還好身邊有阿冬。”時景蘇一邊說着,一邊滿臉幸福靠向他的臂彎,“阿冬回頭一個左勾拳,一個右勾拳,就将對方徹底打趴在地,徒手幹翻了一個歹徒呢。”
感受着楚硯冬越來越僵硬的上半身,時景蘇感覺自己今天這個綠茶小嬌妻的人設立的真是妙啊。
楚硯冬皺着眉,立刻強調:“別聽她胡說!我才沒有!”
可是他說完以後,發現楚父楚母的目光頓時變了,變成了一副了然的“我們都懂,你這是害羞,不善于表達”的表情。
楚硯冬:“……”
這下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無論他接下來怎麽解釋,怎麽敘述當時發生的情景,楚東來和江以惠都會認為他是在不好意思。
即使他找來司機和路容作證,楚父楚母也只會認為他是欲蓋彌彰。
真是越描越黑。
既然怎麽解釋都沒用的話,楚硯冬索性閉嘴不再解釋。
低垂眼眸,他望向身邊這個越來越得寸進尺,已經貼着他的臂彎,輕輕柔柔蹭來蹭去如同小貓咪一樣的時景蘇,低聲盡量好顏色地說:“你給我過來。”
“呀~”時景蘇被拉走前,還要故意發出一聲嬌嗔,“阿冬你慢點嘛,這麽迫不及待是想幹什麽嘛,晚上不是也可以……”
後半段話他沒有說完,卻足夠讓人遐想非非,踏出客廳前,楚硯冬刻意回頭看了一眼楚父楚母的表情。
老夫妻兩人相視一笑,果然是誤會了什麽。
楚硯冬感覺自己的拳頭又開始硬了。
為什麽這個女人總能精準的在他雷區裏蹦迪。
如果楚家人再仔細一點觀察,便會發現,這個向來涵養很好,被公認不茍言笑的豪門少爺,在短短兩天時間內,快要被新過門的妻子給逼瘋了。
所以當時景蘇被拉着手腕來到另外一處大廳時,楚硯冬的語句都開始不正常,聲音也帶了點難以抑制的因生氣引起的抖動。
“你到底要幹什麽!”
時景蘇眨眨眼,滿臉寫着無辜:“老公,你突然這麽兇人家做什麽?今天下午的時候,不還那麽溫柔地對待人家嗎?”
“住口!”想到下午下車去救場,楚硯冬的心中,現在就是一個大寫的“悔”字。
他就不該那麽沖動行事,就應該假裝沒有看見,反正他們兩個人身為夫妻,只是有名無實罷了,他絕對不可能愛上“她”,省得“她”充滿不切實際的幻想。
“你到底想要什麽?!”如果要錢的話,那很好解決,楚硯冬打算給他一大筆勿騷擾費。
倘若這就是“她”纏着他的目的,那麽很好,楚硯冬想告訴時景蘇,女人,你成功了!
時景蘇滿臉震驚,随即就是傷心失落,情緒裏甚至飽含了羞憤:“老公,你是想給我錢嗎?!我是那麽膚淺的女人嗎?!”
“我想要的是你的心啊!”時景蘇說的同時,連他的身上都忍不住起了不少雞皮疙瘩。
再這麽下去,時景蘇都産生了要不要進軍娛樂圈的想法,等将來別人問起他的演技怎麽練成的,時景蘇可以滿臉絕望地說,靠曾經的對象。
他突然發現,對象這個詞真是好用,多麽中性的,讓人分不出對方究竟是男是女的一個詞啊。
楚硯冬感覺和這個女人完全無法溝通,說了半天根本是對牛彈琴,他打算放棄。
正要一走了之時,身後那雙手又開始不安分起來,立馬環住他的腰不放。
同時,時景蘇那一聲聲嬌滴滴的嗓音傳入耳中,“老公,今天晚上我們能一起睡嗎?”
“我好冷,好孤獨,好害怕。”
“放手!”楚硯冬警告他,“別想我踏進你的房間一次!別想!”
好的。
時景蘇記下了,今天晚上也是一個美好又安全的夜晚。
他可以沒有負擔的在兩米五的大床上滾來滾去了。
“可是……可是……”時景蘇決定來個完美的收尾,“哪有新婚夫妻不在一起睡的道理?”
他一邊抱着他,生怕他會随時逃脫似的,居然雙手環住他,就這麽一點點從楚硯冬的背後挪動到了他的面前。
楚硯冬剛要開口說話,時景蘇已經踮起腳尖,唇瓣逐漸湊近。
做這個動作,從一開始的緊張窘迫,到目前的完全沒有心理負擔,他現在已經練就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楚硯冬眼皮一掀,眼看着他又毫無預備地要貼過來,身體已經被他箍住逃脫不掉,他試圖掙了掙,再次發現這個女人的力氣大到可怕。
楚硯冬只能盡可能将身體往後仰,他的腦袋也是,已經仰到一種極限的程度,時景蘇的薄唇還是即将貼來。
就在這時,門口晃過一道身影。
楚硯冬斜着眼往門邊看去。
管家突然走了過來,發現他們兩個人又以一種極其詭異且暧昧的姿勢抱在一起,吓了一跳。
他慌張地低下頭,想将面前這麽香。豔的一幕從腦海裏揮走,同時嘴裏連連道歉:“對不起少爺,對不起太太,我不是故意打擾二位的雅興。”
随即,他擺出一副“你們繼續”的表情,默默無聲退了出去。
楚硯冬:“……”
他忍無可忍,終于将八爪魚一樣挂在身上的時景蘇撕了下來,和他說:“你是女人嗎,能不能矜持一點?”
時景蘇眨着眼,露出不解的神情:“我是你的老婆,對着自己老公,我為什麽要矜持?”
好像有點道理的樣子。
要不是楚硯冬意志堅定,差點要被他說服。
啊——!!
仿佛聽到心中如同動圖站立的土撥鼠咆哮的聲音,楚硯冬徹底放棄和他溝通。
瘋了,他真的快要被這個女人逼瘋了!
再度看向這個女人,竟然發現這個女人又一次露出了一種類似幸災樂禍的表情?
楚硯冬想不明白為什麽好幾次“她”都要露出這樣期待着什麽的神情,可能“她”還是在期盼着今天晚上能夠一起睡在一張床?
這個女人,就這麽這麽的愛他嗎?
非他不可嗎?
時景蘇兩只眼睛大放着光亮,看到楚硯冬忍無可忍的神情,他心底期待的聲音再次叫嚣——
來了嗎來了嗎終于要來了嗎!
“老公。”他語氣暧昧。
快啊,快點和我說“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我要和你離婚”!
“今晚我在床上等你。”他眼神放浪。
作者有話要說:
時景蘇:寶寶,我是這麽膚淺的人嗎!
時景蘇:你怎麽可以拿錢羞辱我!
時景蘇(惡魔低語):結婚收到的紅包還不給我還不給我還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