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兄dei,你有的我也有
時景蘇沒想到楚硯冬的反應這麽大, 還有些詫異。
他只是替他扭個紐扣而已,怎麽像是撕了他一層皮一樣,要得表現得這麽誇張嗎?
幸好時景蘇沒往那方面去想, 楚硯冬暗自慶幸自己的想法并沒有露出什麽破綻。
紅透的耳根也在短時間內恢複原狀, 楚硯冬再次恢複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神态。
他冷着一張臉, 語氣也是徹骨的寒, 制止時景蘇:“你在做什麽?”
時景蘇覺得楚硯冬可能語文不太好。
否則他的閱讀理解能力怎麽能這麽差呢?
做什麽?
他的動作這麽明顯了, 當然是幫他穿衣服啊。
“老公,以後穿衣服這件事,就由我來做吧。”
楚硯冬挑了挑眉:“你是古代的侍婢嗎?”
時景蘇:“……”
他眉心跳了跳,強壓下想要怼人的沖動, 努力迎合地一笑, 語氣故意嬌嬌的,“不是呢, 只是作為你的妻子,我想我應該好好負責你的日常生活起居。”
楚硯冬表情凝重,垂眸深深凝望他。
忽然雙眸一眯,冷笑着問:“你覺得我的四肢怎麽樣?”
時景蘇不明其意, 直接答了一句:“挺健全的?”
Advertisement
楚硯冬一把揮開他的手:“所以,我看上去是斷手斷腳連生活自理能力都不存在了嗎?”
“還是說, ”他的眸光變得犀利, “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地想要從我身上撈到好處?”
時景蘇滿臉問號:“???”
我?迫不及待要撈好處?
楚硯冬認真的嗎?
是真的在說他嗎?
時景蘇仿佛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在聽別人的故事。
楚硯冬嗤笑一聲,眼中漸漸有了篤定的神采:“畢竟我身家億萬,想要嫁入我們楚家的人排着隊可以繞地球三圈, 你只是其中的一個佼佼者。”
“當然不得不說一句, 你很幸運, 這個億萬分之一的幾率,竟然被你碰上了。”
“像我這麽有錢,又完美的男人,我想,世界上确實沒有幾個,你結婚當天會愛上我,也是自然的。”
“但是身份的懸殊,這件事我早就和你強調過。”
時景蘇靜靜聽着。
垂在雙腿外側的手,則慢慢握緊。
好家夥,俗語有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我不氣我不氣不氣不氣……
我一點都不想捏死楚硯冬,一點都不……
楚硯冬眸光深沉,警告他:“做人不要太貪心,适可而止才是對你最有利的行為,現在你是楚太太,只要在楚家,就可以有想之不盡的錢財。”
“我可以最大程度滿足你的貪欲,在此期間,你可以提出任何條件,世界頂級名表、珠寶,任何高奢高訂産品,每天都可以派專人送到你的房間。你可以擁有旁人羨煞不來的人生,只要你是楚太太的一天,你将活得光鮮亮麗,享受着被人捧着的感覺。”
“但是,”楚硯冬面容漸冷,“以上我說的情況,也只限于金錢,至于我的心,這輩子,你都不可能擁有。”
好像是為了警告他,靠近他絕非一個明智的行為。
楚硯冬将時景蘇剛才紐好的紐扣,全部重新解開,又當着時景蘇的面,一一扣好。
“奉勸你一句,見好就收。錢,你會有,但獅子大開口,也要有個限度。”
做完這一切,楚硯冬從容轉身,準備進入衛生間。
他相信,就算是再厚臉皮的人,只要聽到他剛才說的那些話,也會望而卻步,至少最近一段時間不會再來騷擾他。
識時務者為俊傑,既然是觊觎他家財的人,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看吧,這個女人肯定會乖那麽一段時間。
楚硯冬心中哼笑,期待着,狐貍終于要露出尾巴。
可不想,他才踏入主衛,剛剛站定,把拉鏈拉開……
門突然被人打開,從門縫裏伸出一只白皙修長的手。
楚硯冬驚了一跳,回頭,那個跟屁蟲一樣的時景蘇竟然又又又跟過來了。
楚硯冬渾身一顫,保持着握着的姿勢,看看時景蘇,又看看自己的手。
現場氣氛十分尴尬。
楚硯冬不知道他現在是該先呵斥他,讓他出去,還是趕緊抓緊第一時間,将可可愛愛的小楚重新塞回去。
緊張的氣息逐漸蔓延,楚硯冬的呼吸都開始變得不夠順暢,他發現時景蘇竟然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
完全沒有害羞,或者深感抱歉的場面。
時景蘇那麽自然,反而讓有點羞意的楚硯冬羞恥心更加泛濫。
這個女人怎麽回事?
“她”是女人嗎?
——已經是楚硯冬産生的最多的疑問。
楚硯冬趕緊背過身,做了一個焦急塞回的動作,同時喝道:“出去,你還待在這裏幹什麽!”
但是,時景蘇根本不以為意,徑直走到他的身側,雙手輕輕搭在楚硯冬的肩膀上。
楚硯冬臉上努力維持着面無表情,其實心底狂瀾頓掀,羞恥得恨不得立即找個地縫鑽進去。
時景蘇一臉大義凜然地說:“老公,我剛才說了呀,以後你的日常起居就統統由我來負責了。”
時景蘇無畏地望着他。
他剛才進門的那一刻,由于太過突然,好像不小心看到了什麽。
如果他是一個真正的女人,可能會很不好意思。甚至立馬紅這張臉着急忙慌地跑開。
但是,楚硯冬有的,他也有,那玩意兒他天天都要看好幾遍,長什麽模樣早就爛熟于心,根本不會有任何不好意思的心情産生。
時景蘇真想和他說,放心,兄dei,別怕,咱倆是同類,我又不是沒有。
但是這種話,他可能要當成秘密,一輩子都不能出口。
楚硯冬:“?”
艹。
他心裏忍不住又要飙髒話。
他剛才已經講得那麽清楚了,“她”卻還要迎難而上。
他們兩個人之間,究竟是誰的溝通出現了問題?
楚硯冬不能理解。
難道時景蘇要站在他的身邊,就這麽看着他如完廁?
他現在腰身微弓,想趕緊解決,又實在不好意思解決。
時景蘇竟然還完全無所謂地繼續盯着看。
仿佛在做什麽細密的觀察和研究。
那眼神平靜得讓楚硯冬感覺,時景蘇好像在看什麽私有物。
明明最該不好意思的人是時景蘇,怎麽現在成了他羞愧難當?
楚硯冬的頭皮真的炸了!
被時景蘇這麽一驚一吓,尿意上湧,感覺快要憋不住了。
時景蘇溫溫柔柔地搭着他的手臂,好像還想要幫忙,見他保持着一種尴尬詭異的姿勢,似乎有些不解:“老公,你不是尿急嗎?不用上廁所的嗎?”
“難道,你是怕臭味會熏到我嗎?”他羞赧一笑,“你怎麽這麽可愛呢,只是一點臭味而已,只要是你身上的味道,我都可以。”
楚硯冬:…………
他感覺他的人快沒了。
什麽鬼畜發言。
時景蘇竟然,竟然說,只要是他身上的味道,他都可以。
那是不是也在表示,除了噓噓他會跟進來以外,以後他大解他也會跟進來?
腦海裏想象出他在坐馬桶,時景蘇搬着一個小板凳坐在身邊,或一言不發站在門口,像是看動物園裏關在籠子裏的猴子一樣的情景。
楚硯冬人又開始麻了。
耳根再次通紅。
察覺到面上的異樣,楚硯冬忍不住埋下頭,讓額前細碎的發盡可能擋住他的眼睛。
他低吼:“出去,趕緊給我出去!”
“老公。”
時景蘇滿臉無辜,有點花了的眼妝,為他的這份無辜更平添了幾抹“嬌柔”的味道。
“就讓我幫幫你嘛,萬一你再昏倒怎麽辦?”
哪壺不開提哪壺,楚硯冬現在最怕的就是有人提他得了怪病以後,有些發虛的體質。
動不動就摔倒的情形,只有他最親密的家人們,以及最好的兄弟知情,當然現在得加個時家人以及時景蘇了。
時景蘇篤定的口吻,仿佛在說他,你也太不行了,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
不容楚硯冬繼續深想,時景蘇又将卷紙适當地抽取了一些,準備在掌心中。
看情狀,是要随時恭敬遞給他,又或是直接親自效勞,替他擦……?
時景蘇:“老公,需要大解嗎?清晨大解,非常有利身心健康哦。”
時景蘇一陣噼裏啪啦科普清晨大解的好處。
楚硯冬:“……”
他也不顧及什麽精英良好教育了,拎着時景蘇的後領,要将他提溜出去。
時景蘇被他提了出去,手心裏還抓着一疊卷紙。
他待在門口,努力敲門,一聲一聲如重錘捶在心頭的聲音,幾乎敲得楚硯冬的身體跟着一抖一抖。
噓噓便也跟着一抖一抖。
十幾秒可以解決的事情,楚硯冬後續足足花了兩分鐘才解決。
他滿臉鐵青,從衛生間裏出來,不想怨靈般的時景蘇再次迎上來。
楚硯冬驚詫地發現,短短兩分鐘的時間,時景蘇竟然做了那麽多的準備——
他将溫熱的濕毛巾也已經準備好。
楚硯冬才踏出門一腳,時景蘇已經用熱毛巾裹緊他的手心,邊細心的為他一根指頭一根指頭地擦拭,邊說:“你身體虛,不能用涼水,以後我就用熱毛巾幫你多擦擦手吧,還可以促進血液循環。”
楚硯冬要瘋了。
楚硯冬要暴走了。
楚硯冬只感覺自己的拳頭再次硬了。
心中的土撥鼠再次冒出頭,似站在山崖之巅頂着怒吼的風狂叫。
楚硯冬深呼吸一下,被他揉着手心擦完以後,連一眼都不敢再看他,徑自擦身而過,朝向門邊的方向大踏步而去。
身後細密地傳來腳步聲,一整個上午,楚硯冬走到哪,時景蘇便跟随到哪。
直到楚硯冬再也忍受不了,找來司機,随機選了一輛出行的車輛離開楚家。
這一次,時景蘇沒能像上次一樣守在車後追着他出行,同樣的招數用一次就夠了,用第二次顯得有點假。
時景蘇才不會說,穿着裙子跑步真的太累了。
他安安靜靜待在門口,安安靜靜望着車內的楚硯冬,安安靜靜目送他離去。
發車前的一刻,楚硯冬都看到他的那位太太,癡情無比、望眼欲穿似的盯着他看,好像想喚他個浪子回頭一般。
但是,等到真正發車那一刻,本該目視前方,調整心态的楚硯冬,又鬼使神差望了一眼側方。
時景蘇明顯沒注意到他在看他,沒有形象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緊接着懶洋洋撓一下後腦勺,一臉随意地離開門口,沒有一點點的留戀,也沒有一點點的癡迷。
楚硯冬不能相信目視到的一切。
打開車窗,他揚起身體,半截身體幾乎都要切出去,卻發現,門口早已沒了時景蘇的身影。
說走就走,毫不留情,和他平時愛他愛到無法自拔、生不如死的模樣判若兩人。
楚硯冬心中困惑。
一聲“艹”忍不住在心底叫出。
果然如此!
不是說愛他愛到要死嗎?
從他剛才的表現來看,根本不是這麽一回事!
而此刻的時景蘇,早已懶洋洋、慢悠悠走回自己的房間。
和楚硯冬同床共眠一夜,比讓他沿着操場跑十圈還要累。
時景蘇累到骨頭都開始散架。
他在床上挺屍半天。
中途管家敲門,聽到太太說累,也不敢再打擾他。
時景蘇睡了将近三個小時。
美滋滋。
他起床,從衣帽間裏藏着的一個紙箱裏,掏出準備已久的零食們。
邊吃邊打開手機,開始看時事新聞。
今天他登陸的是自己的日常微號。
經過幾天的觀察,時景蘇發現,平時這個點沒什麽人找他,但今天他看新聞正看得好好的,一條消息忽然在置頂頁彈了出來。
上面赫然顯示,一個叫“最美村花”的人發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