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那時候很多人傳時景蘇秘密的有過一個戀人。
因為有校友在外面見到過時景蘇和一個背影高大, 像是成功人士的男人約過會。
所以當初許多人勸告趙越洋,遠離時景蘇,別和他一起玩耍。
小心玩着玩着, 自己菊花不保。
對此, 趙越洋只想說一派胡言!
沒準那個男人是時景蘇他爸呢?
他們都知道這位宿舍的老幺家裏做生意, 住大別墅, 開豪車。
自從學校裏傳時景蘇喜歡男人的言論以後, 許多人對他有點敬而遠之,只有趙越洋始終平常心對待,不離不棄。
還寬慰他,別聽那些人胡言亂語, 那些人都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他們嫉妒你家境和外形條件好。
他趙越洋交朋友,還需要別人說三道四!?
只是不得不承認, 長相帥氣的人,走到哪裏都受歡迎。
他們受歡迎的氣場也會蔓延到網絡,依舊受人們喜歡。
趙越洋自認不如,沒辦法, 誰叫他長得有點磕碜呢。
【最美村花】:【說來你年紀也不小了,就沒想過談個對象?】
談對象?
時景蘇還真沒考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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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自由自在挺好的, 想做什麽做什麽, 再說他現在這個情況,也不方便談對象。
腦海裏忽然浮現出楚硯冬那張出奇冷淡的臉孔。
時景蘇身體一顫,回複消息:【我想先把事業搞好,再想戀愛的事情。】
“先立業, 再成家”, 真是萬金油一般的借口。
時景蘇不免想為這個理由點個大大的贊。
【最美村花】:【暴殄天物。】
【最美村花】:【哥要是有你這麽好的外形條件, 做夢都能笑醒。】
時景蘇心中吶喊。
我還不想有這樣的外形條件,起碼別讓我穿女裝這麽适合啊!
【最美村花】:【不跟你說了,我來工作了,明天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王者峽谷見,來不來?】
時景蘇本想回複一句“改天吧”。
但仔細想想,在這邊的日子夠苦悶了,好容易遇到一個能放松自我、調解自我的方式,楚硯冬躲他還來不及,應該也不會想着天天要和他碰面,便說了一聲“好”。
兩人相約明天中午同一時間見。
至于趙越洋會不會又來帶妹,時景蘇不太清楚。
稍微整頓一下,時景蘇再次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看起美妝阿婆主的教程,學習怎麽将彩妝化的不那麽難看。
同一時間,萬朝集團的中心大廈內,充滿科技感的高級辦公室裏,楚硯冬正一臉嚴肅地看着手裏一份嶄新的集團上一年度報告。
路容待在身側的轉椅上。
大喇喇将腿翹在楚硯冬辦公桌上,路容坐沒坐相,一臉惬意地笑:“大忙人,你爸都專門給你放了一周的假了,一周時間還沒到,你就這麽急着要來工作?”
楚硯冬頓時停下手裏動作。
報告被平整地放在桌面。
路容從來沒見過面容這麽慘淡的楚硯冬。
這份慘淡,和他平日裏發病時期的蒼白無血色可不一樣。
是沒有生氣的,一臉疲憊、無奈的倦容。
似是想到什麽,楚硯冬忽的皺起眉頭,像是被踩着尾巴的貓一樣,渾身快要豎起了具有恐慌色彩的毛。
有些苦楚,他很想找個人分享一下。
可有些話,說出去就是笑話,楚硯冬能想象到當聽聞那些奇談後,路容會是怎樣一副樂到開懷的景象。
他怎麽能夠,又怎麽可以沒有心理負擔地說出,他今天在上廁所的時候,時景蘇居然和皇上身後的大內總管一樣,雙手捧着如廁的草紙要負責替他收尾。
一想到那個畫面,楚硯冬臉色一僵。
從來不曾體驗過的委屈感,如潮水般泛濫成災。
他望着路容,憋了半天,話到嘴邊還是又憋了回去。
最後才說:“你沒結婚,你不了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路容看他,像是看一個不曾認識的怪咖。
這樣的話出自誰之口都可以,出自楚硯冬的口,詭異到不能再詭異。
好兄弟有苦說不出。
從最初面對新娘的胸有成竹、自信滿滿,到如今和癟了氣的氣球一樣,路容不知道其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那位楚家太太,竟有如此厲害?
他不是一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
既然好兄弟暫時不願意多開口,路容也便不強求。
只是走至楚硯冬的面前,輕輕拍他的肩膀:“你要是想哭的話,我的肩膀随時可以借給你。只是,你不能對它有多餘的非分之想。”
楚硯冬怒視他:“誰哭了!”
路容幾乎笑出聲:“行吧,你沒哭。”
收回手之前,他又拍拍他的肩膀,讓他盡量放松:“我家浴場最近重新升級了一下,過段時間帶你去放松放松?”
對于這類聚集性活動,楚硯冬向來敬謝不敏。
路容也了解楚硯冬的為人,老實說,他都已經做好楚硯冬會拒絕的準備。
所以趕在楚硯冬回複之前,路容又補充一句:“你放心,按老規矩,專門空出一個場地當天只供我倆……”
以往的楚硯冬可能會在慎重思考後,仍然拒絕,但這一次,他一改常态,換了個想法說:“不用專門空出場地了。”
路容:??
楚硯冬篤定的口吻:“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放松,找個清淨點的角落就行。”
偶爾在人員衆多,環境嘈雜的情況下,反而能夠起到一種反作用的放空自我的方式。
他知道,路容家的浴場屬于高檔消費場所,一般人進不去,能進去的人,都是本市的精英上層。
場地本身不用擔心會迎來人太多的情況,還算清靜。
路容一愣。
楚硯冬果然是被刺激到精神有點不正常了吧?
居然贊同了和他一起去放松這個提議。
路容深思熟慮後,笑着揶揄:“要不把你那位太太也帶着?”
他很想再找機會領略一下,那位楚太太到底何方神聖。
**
經過仔細又缜密的練習,時景蘇望着鏡中人滑稽的妝面,又又又一次仰天長嘯。
失敗了,又失敗了!
太難了,這道題太難了!
他根本怎麽做,都做不好。
如果只是簡單的淡妝,上一個底妝,畫個口紅等等,對目前的時景蘇來說,已經不算什麽難事。
難就難在眼影的運用,高光的分布,假睫毛的粘貼等辦法。
望着色塊遍布不均勻的眼影,一邊高一邊矮的假睫毛,幾乎刷成了一個高亮燈柱的鼻翼,時景蘇打算放棄。
今天先到此為止吧。
毀滅吧,累了,不愛了。
拖着疲憊的身體,帶了大大小小的洗臉護膚産品,時景蘇進入洗浴間,萬分悲劇地發現,他如今已經輕車熟路每一個卸妝的小步驟,并且手法娴熟的同時,越來越溫柔,堪比專櫃櫃姐。
都是美妝博主們教的好。
時景蘇心裏感激的同時,一點也不高興。
他真的一點都不!
重新上了一個簡單又清爽的淡妝,其實就是塗了粉底,抹了一個口紅,連眉毛,時景蘇也懶得再化。
脫下真絲睡裙,望着身前那對假到不能再假的胸,時景蘇一臉麻木的再度換上出行的裝備。
今天他不再選擇裙裝,而是換了一款比較寬松、長度也很不錯的T恤,正好遮住一部分關鍵位置。
為防被人認出,時景蘇從衣帽間裏翻出一副墨鏡,架在鼻子上。
之前回家,林菁月說有東西要給他,讓他盡快再回家一次為好。
那大概是,不方便在楚硯冬面前展露的東西,時景蘇打算今天就回家一次。
楚東來是萬朝集團的現任董事長,而江以惠也有自己的服裝品牌,兩人日常都忙于自己的事務。
吃飯時,聽管家說,楚東來和江以惠一早便出門各去各的公司,還特別叮囑家裏的傭人,一定要将他的早中晚飯準備好。
時景蘇聽得倍受感動。
有時候他也會想,自己怎麽就不是一個真的楚太太呢?
他不要楚硯冬的喜歡,有楚硯冬爸媽的照應,感覺此生也無憾了。
出門前,管家貼心地又問了一次,要不要專車接送。
時景蘇聰明的選擇了“要”。
不過他只預定了去的行程,回頭的專車暫時還是不需要了。
他有一個打算。
此次出行,管家為他準備的是一輛加長版的豪車。
內裏座椅寬敞,擺設非常奢華,有一臺可供觀影的液晶電視屏。
再次體會到有錢人的精奢生活,時景蘇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惬意地鹹魚癱下。
将與駕駛座之間的隔板升起,臨時組建起一個只屬于他個人的小空間。
時景蘇邊喝着管家之前為他準備好的鮮榨橙汁,邊望着車外不斷掠過的,變幻莫測的街景。
舒舒服服喝完橙汁,他将杯子放下。
因為最近一段時間精神真的太過緊張,一旦稍有放松,時景蘇感覺渾身的骨頭都酥了。
車內空間的隔音效果很好,車輛又行駛在路上,窗外鼎沸的人聲,用喧嚣掩蓋了車內的動靜。
可時景蘇在呼出一個飽嗝之前,還是稍稍緊張了一下。
生怕楚硯冬會不會從哪個犄角旮旯裏突然冒出來。
時景蘇感覺再繼續待在楚家,遲早能把他養廢。
這幾天他稱了體重,頂着巨大的壓力,他非但沒瘦,反而還胖了兩斤?
有錢人的生活确實妙啊。
時景蘇感慨。
不斷掠過的街邊林立的招牌,像是指尖溜走的流沙,随着徐徐吹來的微風,一道湧入眼簾。
時景蘇原本大睜着的眼,被迷花得逐漸半睜半眯着。
到最後,他已經分不出時間和空間的概念,雲游夢海了。
來到時家,時景蘇被司機叫醒。
他慢悠悠拎包下車,讓司機不用留着,先回去等通知。
司機聽信安排,開着車在他面前揚長而去。
時景蘇望着漸行漸遠的車影,揚唇一笑。
只要到了時家,那還不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雖然剛結婚就說要回娘家小住幾天不合适,但時景蘇已經想好了就以太想念爸媽在身邊的日子為借口,和楚父楚母打一聲招呼。
老倆口是比較善解人意的類型,不會不同意。
想着接下來幾天開心歡快的單身生活,可能不用再穿讓他精神壓力倍增的女裝,時景蘇腳下的步伐都輕快了不少。
踩着地上斑駁的樹影前進,一時之間,時景蘇沒能注意到身後某處涼蔭下,忽然竄出的一道人影。
時景蘇的手腕即刻被人掐住。
他吓了一跳,沒看清楚來人,對方已經先出聲質問他:“這麽多天你到底去哪了!為什麽要躲我!”
作者有話要說:
時景蘇:我真的沒想做一個美妝大佬啊,都是時辰的錯。
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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