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像得不到寵幸的正宮娘娘,在嫉妒發狂
他不知道楚硯冬有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 不過楚硯冬沒有回頭,可能壓根不關心他在不在他的身後。
那麽,問題就好解決多了。
直到時景蘇慢慢移了一點步子, 又移了一點步子, 眼看勝利在望, 快要來到拐角的地方。
前方剛要鑽進後車廂的楚硯冬, 冷不丁忽然回頭, 目光凝視在他的身上,唇線緊抿,冰冷的眼神似乎在說,你想去哪?
時景蘇站立不動了。
如同木頭人不許動的游戲, 被瞬間盯住的他渾身冒着冷汗。
他發現楚硯冬的眼神好像有點說不出的兇狠。
盡管楚硯冬沒有開口說話, 但那眼神似乎一直在示意他,趕緊的給他上車。
時景蘇腳底有點飄, 不忘要嗲裏嗲氣說:“老公,我想起來我還有點事,就不和你一起上車了。”
他準備悄悄地打車自行離開。
他們兩個人之前的狀态就挺好,他待在時家, 楚硯冬待在楚家,互不幹擾, 各自安好。
“老公, 你應該還有不少工作要處理吧?”
“今天為了我的事情,讓你勞累了。”
“回去以後一定要記得好好休息,多補充睡眠。”
楚硯冬目光更加兇狠。
有事?時景蘇說他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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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事?繼續找其他的野男人?
兩人一起雙雙把家還,然後在他的頭上不停耕耘播種, 種出一片綠油油?
楚硯冬牙齒有些酸, 目光逼視着時景蘇, 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點點的迷戀不舍。
然而,什麽都沒有。
楚硯冬垂在身側的指尖開始發白。
心中萬種情緒翻滾。
“她”不是該期待的嗎?
不是該感恩戴德的嗎?
看到他來接“她”,不是會歡天喜地,感到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嗎?
不應該立馬歡欣雀躍着,幾乎是連蹦帶跳地要跑到車上,然後賴在他的身邊,挽着他的手臂,誰趕“她”也不願意走的嗎?
但時景蘇種種的表現,都令楚硯冬感到難以接受。
“她”似乎……并不想和他回家?
甚至想躲。
躲得遠遠的,再也見不到他才好。
欲拒還迎吧?
果然還是在使這種無聊的小伎倆。
哪怕在這種時候了,已經逼得他不得不出面,真的來到時家找“她”,主動給“她”臺階下,“她”竟然還樂此不彼地使用這種小手段。
沒錯,“她”有點成功了。
楚硯冬心裏着實不是一番滋味。
一聲令下:“上車!”
不等時景蘇有所反應,修長有力的手掌已經擒住他的手腕。
時景蘇被狠狠一拉至車內,幾乎是側着身體摔進後車座。
腰背撞到柔軟的車墊上,但還是很疼,時景蘇咬牙吃痛,悶哼着将這層痛感給如數吞了回去。
還沒來得及起身,楚硯冬高大的身影已經鑽進車廂,如同一座無法撼動的大山,偉岸的身形牢牢地堵住他的身邊。
時景蘇:“……”
不是吧,他好不容易從楚家的牢籠裏逃脫,怎麽又被逮回楚家了呢?
更讓他費解的是,平日裏楚硯冬恨不得離他遠遠的,躲他都來不及,怎麽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居然主動來時家要将他“綁”着帶回家?
今天真是厄運纏身,早知如此,時景蘇絕對不會選擇今天出門。
他努力爬起身,冷不丁又看到楚硯冬直射而來的寒芒。
那目光中的涼意,能将周遭的一切冰凍三尺,似乎在緊盯着某個地方看。
順着他的視線,時景蘇一眼看到自己的長裙,在摔進車廂內時,已經攀至大腿面的位置,露出一雙冷白膚色的光滑長腿。
那小腿肚又長又直,看得楚硯冬眼裏直冒火,忽然一聲令下:“拉回去!”
時景蘇很想忤逆他的意思,故意将長裙往上扯,故意往作精人設上靠攏。
但是楚硯冬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伸手猛地将他身上的長裙往下一扯。
時景蘇被他這股帶着風的狠勁給震撼到,不自覺地就想往旁邊躲一躲。
他不做躲的動作還好,一做躲的動作,楚硯冬心中莫名産生無名火,按住他的手腕,往他身邊帶了帶,語氣還有些兇狠:“躲什麽?”
時景蘇心中一片震顫。
慌忙搖頭。
不躲了,不躲了,這個男人一旦發起飙來,真不是普通的惡鬼級別的人物。
時景蘇乖乖地靠在他身邊。
這是楚硯冬第一次讓他貼他這麽近,和讓時景蘇自由發揮相比,此刻的時景蘇坐在他的身邊,反而乖巧得如同一尊沒有情感的石像。
他想着,此時的楚硯冬已經很氣了,最好不要再火上澆油,等他心情好些的時候,再對他做這種那種挑戰他底線的事情。
沒想到,難得乖巧的時景蘇,竟然引起楚硯冬更加強烈的情緒。
時景蘇忽然發現楚硯冬冷冷的視線,幾乎能洞穿在他的身上。
麻了。
楚硯冬又在發什麽神經病?
一路平穩地駛回楚家。
當再次看到這個熟悉的場景時,時景蘇兩腿打軟,渾身無力。
幾乎是需要被人攙扶着從車內下地,他被楚硯冬擒着手腕走出車廂。
他渾身的毛孔都在抗拒着這次的前進。
他軟趴趴地踩着水泥地面,軟趴趴地行動。
楚硯冬拎着他的胳膊,凝視他,唇角浮起一抹冷笑,想問時景蘇又想耍什麽花招。
被迫跟着楚硯冬回到家中,時景蘇可憐至極,也委屈至極地拿出手機,給林菁月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媽,我……我暫時回不來了。”
“嗯,對,我現在和硯冬在一起,我已經回家了。”
“媽,你好好照顧自己,這段日子我可能都回不來了,幫我和爸還有張嬸都說一聲,告訴他們千萬不要太想我。”
楚硯冬在旁聽着。
時景蘇低低的聲音帶着濃烈的委屈,仿佛再說下去,就要凄凄慘慘戚戚的開始哭泣。
楚硯冬眉心一跳。
又不是生死離別,搞得這麽浮誇做什麽?
看來時景蘇真的很不想和他回家?
可他必須得好好和“她”說清楚,這裏也是“她”的家,“她”是他楚硯冬的妻子,是他明媒正娶回來的老婆!
別一天天的老想着往外面跑。
更別想着和那些不三不四的野男人厮混在一起!
搞清楚立場,他才是“她”的老公,是“她”正兒八經結了婚的男人!
那幫野男人的事情,首先就是那個溫棟就是其中之一,他還沒有找機會和時景蘇好好算算這筆賬。
但是很快,楚硯冬又被腦海中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弄得心煩意亂。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為什麽他要這麽在意時景蘇的事情?
這樣顯得他好像在争風吃醋一樣。
而那些野男人們,則成了和他争寵的對象。
轉瞬間,楚硯冬看時景蘇的眸光都變了變。
就好像時景蘇才是那個淩駕于一切之上的王,而“她”的座下,有後宮佳麗三千,他現在生氣炸毛的态度,也像得不到寵幸的正宮娘娘,在嫉妒發狂。
他吃時景蘇身邊那些野男人的醋?
開玩笑,他怎麽可能吃他們的醋。
他根本不喜歡時景蘇。
一輩子都不可能。
想都不要想。
楚硯冬正要站起來回書房,以表示和他沒有任何的情分可言。
時景蘇卻先他一步,如游魂一抹般站了起來,從楚硯冬身邊經過時,看都沒看他一眼,失魂落魄般地徑直離開。
望着他頭也不回離開的背影的楚硯冬,只想說一聲:……艹!
他才是那個最不想和“她”待在一起的人,為什麽時景蘇先要表現出避之不及的态度?
晚上,時景蘇老老實實和楚家人一起用餐。
對于他的回歸,江以惠和楚東來兩人都表現出異常的高興,甚至為了慶祝他回來,還從頂級甜品店訂了一份大蛋糕回來。
望着散發濃厚香甜美味的奶油蛋糕,時景蘇心中苦澀地嘗了一口,又嘗了一口。
也許,回到楚家也不全是什麽壞事,畢竟美食們能有什麽壞心思呢?它們只是想在他的腸胃裏找到一處容身之地罷了。
唔,奶油甜而不膩。
真的太好吃了。
時景蘇幾乎一個人消滅了大半個蛋糕。
用完飯後,按照“國際慣例”,時景蘇依然回到他曾經的那個房間。
他病恹恹地躺到大床上,這床依然還是那麽的軟,那麽的讓躺在上面的人想要昏昏欲睡。
時景蘇翻了個身。
頓時發現這床單和被罩,和他離開前的模樣已經完全不同了。
可能是楚硯冬很讨厭有他出現的地方,有輕微潔癖的楚硯冬,幹脆讓人把他的存在感都抹殺掉。
但是時景蘇一點不在乎,也沒有心思去在乎。
既然如此讨厭的話,幹嘛還要帶他回家?
時景蘇面露凄苦。
他本想在娘家多待一會兒,拖得越久越好,誰能想到楚硯冬會玩出這一出。
一定是楚硯冬覺得他離家太久,在親朋好友面前沒法交代。
可能十天半個月時間沒有關系,親朋好友們發現不了,時間一久,萬一有上門做客的親戚來,問起他去了哪裏,楚硯冬以及他家裏人都回答不了。
總不能和對方說,楚硯冬剛結婚不久,就和對方因為感情破裂而分居兩地吧。
那楚硯冬鐵定會被當成笑話。
商業精英,天之驕子的他,除了這場突如其來無法治療的怪病之外,人生坦途,一帆風順。
怎麽能夠忍受他的婚姻是失敗的,又怎麽能夠忍受他的人生中會有一丁點被人诟病的地方?
時景蘇悲慘壯烈地掏出手機,打開V博,準備将此刻憤慨的心情記錄下來。
卻忽然看到,他小號上的粉絲竟然漲了好幾個?
【鹿人甲AAA】:【博主呢?好幾天不見更新了,想看離婚進度。】
【今天也要暴富暴富】:【後續怎麽樣了?別吊人胃口啊,搞起來搞起來!】
【哀傷的小桃桃】:【博主可以具體說說之前的細節嗎?譬如那些用盡的手段,表示非常想看比較粗俗、沒有氣質、神神叨叨、跟屁蟲小尾巴、茶藝大師等等人設!聽起來就很好玩的樣子!】
【小馬寶莉彩虹前進】:【哈哈哈,字裏行間都能感受到博主的怨念了。就這麽這麽的想離婚嗎?】
【鈴兒響叮當】:【贊同樓上,博主把之前的細節豐富一下吧,讓我們幫你看看,還有什麽需要補充的,沒準對你離婚有幫助呢?】
時景蘇無語了一下。
他只是建一個小號想要發洩一下情緒,沒有推薦,也沒有流量,就這……怎麽也能有人摸到他的賬號?
時景蘇将手指移動到“注銷”兩字上,準備點擊時,轉念一想,楚硯冬肯定不玩V博這玩意兒,他在建小號時曾經搜索過楚硯冬的相關內容,大概是不可說之一,楚硯冬沒有他自己的V博內容。
看他平時那麽忙,應該也不會無聊到專門建個小號來關注時事新聞,和明星八卦吧?
時景蘇想要捍衛自己最後的一片淨土。
不能因為懼怕楚硯冬,就連最後一塊發洩地都被剝奪。
反正離了網線,誰也不知道誰是誰。
他也沒指名道姓說這是楚硯冬。
只是多了幾個粉絲而已,不會對他的賬號産生什麽比較大的影響。
從“注銷”兩字上移開,時景蘇手指翻飛,開始編輯新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