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五條悟說要不要幫她擦頭發，瑪奇瑪的第一感覺是他在開玩笑，可她似笑非笑地坐在他旁邊，他又伸了一只手出來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不是。
“來嘛，毛巾給我。”
此時的五條悟只穿了一件白色T恤和一條比較居家的長褲，把平時看不到的地方都露了出來。
比如，肌肉線條流暢的手臂，棱角分明的下颚，以及一直藏在高領下的鎖骨。
而瑪奇瑪也是差不多的狀态，過長的橙粉發被紮成一個丸子，發梢還在不停地滴着水，時刻清明的一雙金眸似乎也被蒙上了一層水霧。
瑪奇瑪看着對方的動作，輕聲笑了笑，又将毛巾搭在頭上：“比起給我擦頭發，五條先生似乎可以先把自己的頭發擦幹。”
五條悟聞言用手指撚了撚他潮.濕的白色發絲：“難道不應該先幫你擦幹嗎？因為最強是不會感冒的。”
瑪奇瑪想了想：“可我只聽說過笨蛋是不會感冒的。再者說，沒有一個人是絕對不會生病的吧。”
五條悟：“噢，那我肯定不是笨蛋。”
瑪奇瑪撐着下巴，視線直直地落在五條悟身上：“那我再問你，五條先生知道怎麽擦頭發嗎？”
五條悟被問到這個問題也是一愣，因為沒有人會不會擦頭發：“啊？不就是擦頭發嗎？就那麽擦啊，還是說瑪奇瑪有什麽能讓頭發一秒變幹的方法？”
看來這個問題似乎涉及到了五條悟的知識盲區。
“一秒變幹倒是不會，那我換個問法，五條先生知道怎樣擦頭發才算正确嗎？”
五條悟眨了眨眼，他顯然是什麽都會，但是不注意這些生活上的細節的類型。
瑪奇瑪見他不說話，想要去夠他搭在肩上的毛巾，又發現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略大，将身子向對方靠近了一些，又突然發現她不知道為什麽無法靠近他。
“噢，”五條悟回神，“你剛剛碰到的是我身邊的「無限」，就是這個讓你越接近我，速度就會變得越慢，簡單點來說就是我身邊的結界，平時一直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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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他還用一只手比劃了一下那幾厘米的距離。
瑪奇瑪注意到他話裏的疑點：“這也是術式？那為什麽之前我碰你的時候……”
五條悟像是早就已經預料到她會這麽問似的豎起食指，回答道：“啊，那我因為我看你要碰我所以解除了啊。別問我這次為什麽沒解除！”
問就是他剛剛沒注意，分神了。
當時突然蹿入鼻腔的是一股淡雅的花香，大抵是她今天剛買的香波，與他用的味道大有不同。
他貌似是因為她突然的靠近而恍了神。
瑪奇瑪若有若無地嘆氣：“那倒是很遺憾，不過總覺得五條先生一直都會讓我發現新的東西，所以還有多少能力是我不知道的？”
她乖巧地歪了歪頭，看上去無辜又真誠。
五條悟一頓，他本以為自己不吃這一套的，卻又會猛地出現一種微妙的感覺。
“……突然被這麽問我也想不出來了啦，我會的術式太多了，只能用到的時候再講咯。”
瑪奇瑪：“凡爾賽？”
五條悟：“也沒有，你知道我是最強的。”
聊着聊着話題就從擦頭發跨越到了五條悟還會什麽術式，瑪奇瑪這才想起去拿五條悟的毛巾，輕輕放在對方頭上，從發根開始慢慢擦拭。
她感受到手下的人在剛剛接觸到她的時候明顯地僵硬了一下，可能是條件反射。
他是不是在擔心她會把他頭擰下來？
瑪奇瑪不再思考：“就算只是擦頭發這一件小事，也有許多種不同的方法，從頭皮和發根開始擦才能避免傷發。”
五條悟任由瑪奇瑪擺弄着自己的頭發，只有這種時候他才會覺得，對方并不是什麽所謂的“惡魔獵人”，而是一位溫柔又細致的女性。
她手上的動作很輕，有時候還會問他有沒有被扯疼，五條悟又突然覺得很虛幻，說不定是她為了讓他放松警惕，才故意這樣做的。
不過想也沒用，就算不警惕她也不能對他做什麽。
“擦幹發根後再輕輕拍打發梢，千萬不可以搓頭發，不然會給發質帶來損傷……”
五條悟抓過瑪奇瑪的手和頭上的毛巾，在頭上胡亂蹭了蹭：“那不就太慢了？咒術師可是很忙的哦。”
“有這樣擦頭發的時間，我早就已經到達現場然後祓除詛咒了。所以瑪奇瑪這麽做就等于浪費時間！”
“所以五條先生更希望把閑暇的時間用在看電影和摸魚上面嗎？”
五條悟：可、可惡，明明很想反駁但是她說得好有道理。
五條悟很快敗下陣來，又在自己頭上亂擦了兩下，覺得已經幹得差不多了便拿過瑪奇瑪搭在頭上的毛巾。
白發的男人指着毛巾示意了下：“那輪到我來幫你擦了。”
所以最終目的還是要給她擦嗎？
“來嘛來嘛，瑪奇瑪放心好了，我已經學會了哦，不會傷害發質的，畢竟我是最強嘛。”
瑪奇瑪笑了笑：“那好吧。”
她轉過身子，背對着五條悟，光潔的後頸暴露無遺，他這才發現對方的衣領已經被滴下來的水打濕。
咒術師一般不會将後頸這種脆弱的地方對着別人，除非是十分信任的人。
五條悟蹙眉，真不知道是他被她信任，還是她壓根就沒想過這種事。
他将她的頭發放下來，皮筋直接套在手腕上，學着她之前的動作，輕輕地擦拭着頭皮和發根，然後再到發梢，不緊不慢地拍打，讓毛巾一點點吸收水分。
覺得差不多了，五條悟又問：“接下來做什麽？”
瑪奇瑪接過毛巾：“現在開始不用五條先生來了，用毛巾把整個頭包起來就好了，不過五條先生應該不用。”
畢竟頭發太短了。
包好頭發，瑪奇瑪又看了眼時間，七八點鐘，她平時因為要辦公，一般都睡得很晚，現在不用工作倒不知道做什麽了。
一時間，房子裏靜得出奇。
半晌後，五條悟首先打破了寂靜：“時間可真快啊。”
像是在感嘆什麽。
瑪奇瑪又想了想，原來距離他們第一次見面，也就是在輕井澤的花火大會上那個有些糟糕的初遇，才過了不到一天。
這一天中，她從輕井澤到東京，又遇到了詛咒和咒術高專的咒術師們。
可以說是與在原來的世界時，三點一線的生活截然不同。
五條悟伸了個懶腰：“好無聊——瑪奇瑪繼續陪我看電影吧！”
瑪奇瑪沒有先回答對方的話，反問道：“明天幾點出發？”
白發的青年整個人癱在沙發裏，像是化成了一灘水：“幾點都好啦，只要能保證把任務辦完。”
“除了我們兩個之外沒有別人了嗎？”
五條悟坐直：“啊，這麽說來悠仁和七海海好像也要出這個調查。”
瑪奇瑪：？
七海海她知道說的是誰，但悠仁這個名字屬實耳熟，第一次聽到是在昨天新幹線上五條悟的電話裏。第二次則是……
特級咒靈漏瑚的嘴裏。
當時的第二個條件：「使兩面宿傩的容器，虎杖悠仁加入我們。」
